溫陌在浴室里呆了很久，水霧裊裊，蒸得她眼暈，血液快速流通全身，她終于感覺到了后怕，畢竟是女人，不可能像男人那么沉著冷靜的。
凌盛半個小時前發消息問她回酒店沒有，溫陌回復過去，沒有立刻得到回答，放下手機去窗邊到了一杯水，結果驚喜的發現竟然下雪了。
南城有幾年也下了雪，但落地便融化了，不像這里，她可以清清楚楚看見它一層疊一層的越堆越厚。
溫陌開了窗，任冷風吹進來，怎么會有人偏愛吹冷風呢，大抵是因為會把腦子吹得格外清醒。
可是她吹過風后總是不自覺的想起沈戾。
她身上隨便套了件衣服，連羽絨服都沒有穿，邊打電話邊出了門。
沈戾正抱著電腦整理文件，他做了大半個月的甩手掌柜，還好身邊的人夠用，嚴歌璇還是每天都找他一遍，有什么意思呢？他一如往常的漠視不做回應。
電話鈴聲響起的突兀，沈戾一接通就聽見她的聲音，“開門。”
房門打開，溫陌手里一手捏著手機，一手握著酒瓶，“戾哥，下雪天和紅酒更配。”
沈戾只看了她一眼，就皺起了眉，大領口的線衫，露出白玉似的直角肩和天鵝頸，是喝酒還是吃肉，很明顯。
“滾回去把衣服穿好......”
溫陌已經閃身進屋了，暖氣沒有她那邊的足，再看他，也只穿了一件長袖，黑褲，隨性張揚的帥。
她故意不正經，“
還沒洗澡？”
沈戾擰著眉頭去把暖氣的溫度調高，溫陌已經擱下了酒鉆進了他的被子，嫻熟的像個女流氓，其實床上更涼，但她怕現在不鉆等會就沒機會鉆了。
沈戾看著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蠶蛹，嘴角無意識變柔和，至于她說的那瓶酒，垃圾玩意，估計是在前臺隨便拿的。
溫陌把醉翁之意不在酒寫在了臉上，生怕他看不出來。
兩人發生過好幾次關系，有什么好矯情的，沈戾更不會了，還要揶揄她，“這酒你好歹喝兩口。”
他打開，杯子也不拿，就這瓶口灌了兩口下肚，狠狠皺起眉。
溫陌已經從被子里鉆出來，手肘墊在枕頭上，手掌托著頭，側身問：“好喝嗎？”
“嘗嘗嗎？”
“行啊。”
她稍微起身，上半身挪到床沿，等著他投喂。
結果他俯身攫住溫陌的下巴，吻下去，描摹，纏繞，繾綣酥麻的讓人發暈，紅酒的澀味從唇瓣到整個口腔。
“明明還行，我覺得不錯。”
沈戾單膝跪在床邊，像臣服在公主身邊的騎士，溫陌又想起他今晚蹲下來給自己擦鞋的場景，整個人激蕩的不行，很想要他。
溫陌勾著脖子把人帶過來，“原來和有未婚妻的男人茍且是這種感覺。”
沈戾皺眉，看進她的眼，沒動。
溫陌知道這句話讓他不爽了，“挺刺激的你不覺得嗎，重要的是你的未婚妻似乎有些嫌棄你，我今天要去找你，她攔都不帶攔一下
的。”
“閉嘴。”他捧住她的臉，拇指伸進溫陌嘴里按住她的舌頭不讓她說話，“再說我就把你丟出去，到時候你別鬧。”
“你丟啊。”溫陌一點都不受他威脅，“把我丟出去我順便把事兒鬧大，讓別人看看你是怎么始亂終棄的。”
邊說著，手往下伸，撩撥得沈戾太陽穴突突的跳。
但他是真能忍，溫陌被他的粗碩弄手都酸了，他除了呼吸頻率亂了以外，冷眼看著她作妖搗蛋。
溫陌自己都快要不能自持，她猛得把人一拉，拉到床上跨坐上去，不耐煩了，好歹給點反應啊，但她不承認是自己喪失了魅力，“大西北的冰雪天是把你的東西凍壞了還是怎么的？”
此話一出，沈戾笑了，手掌附在溫陌后腰，直接挺起身，“這些就渾身解數了？三年前撩的沒水準，這些年依然是。”
他吻她，安撫她涌上來的小脾氣，溫陌直接脫了他的上衣，手指沿著他的背闊肌，肱二頭肌，到小臂，順著血管和青筋與他十指相扣。
他們吻的炙熱纏綿，難舍難分，那些從指縫中泄出的軟肉全部透露著溫陌對他力量的控訴。
她開始感受到他的迫切了，心里也開始平衡了。
“關燈嗎？”溫陌小聲喘息著問。
沈戾于是去關了燈，順便打開了床頭柜的抽屜，找出了每個房間都配比的東西。
桌上的電腦屏幕還沒滅，亮著幽幽熒光，照著兩個身影虛虛幻幻曖昧非常
。
有多久了？沈戾可以清心寡欲，卻在溫陌面前總能為低級欲望低頭，西北的冬天很長，足夠長所以留得住玫瑰，來年滋養久旱的心田。
幅度很大，聲音在這小小的房間里足夠震耳欲聾。
沈戾一旦放閘就沒那么輕易收閘，溫陌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似的，鬢角，額頭的濕發貼在頭皮，兩個人都汗津津的卻還是要緊緊相擁，這一刻，除了身體，心里也被填滿了。
溫陌很滿足看他肌肉被汗水氳得更加飽滿，站在窗前抽煙的樣子像人體藝術。
溫陌隨便披了一條毯子，鉆進他臂彎，歪頭就著他的煙嘴也抽了一口。
他要關窗，溫陌伸手阻止了。
“第一次看雪。”她強調，“和你。”
沈戾沉默著重新替溫陌裹了裹毯子，垂眸看向她，望進她的秋水瞳眸，高大如山的臂膀好像無限契合她纖弱嬌小的身軀。
搭在床沿的手指動了動，冒著火星的半截香煙悄然下墜，融進西北飄雪中，裊裊冒出最后一縷青煙，很快被大雪覆蓋，歸于無聲無息。
學下的真大，月亮早就不在了，這滿地銀白被一種更具象的東西所替代，都很美。
沈戾扔了煙頭便伸手把窗戶關了，讓她隔著玻璃看雪，它落得靜悄悄，他們也很少說話。
溫陌喜歡這里的一切，更喜歡他們這種事后安靜祥和的像老夫老妻的狀態，好似他們從上個世紀開始就已經相愛了。
她突然想起，“
林淺說我才是你的初戀。”
溫陌等了許久都沒等到答案，抬頭去看他，也只能看到他硬朗的下頜線。
“不說話就是默認？”
沈戾松開溫陌走去的桌前。
溫陌后腰抵在窗臺上，自己從旁邊抓了一根煙過來點上，“怎么個事？承不承認倒是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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