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門口有個帥得要人命的男人和人起了沖突，酒吧里靠窗位置的客人十分配合他的拳頭，每揮一下，都能推高叫囂的音浪。
溫陌透過層層人影也看到了，卻認(rèn)為，那些人的叫囂不是為被揍之人捏把汗，是被沈戾這男人帥的。
確實帥，造物主賦予他逆天神顏，還要賦予他揪緊女人心弦使其欲罷不能的各種矛盾特質(zhì)，他若是個嗜血的惡魔，少不了有人伸長了脖子送上去。
溫陌靜靜看著，直到那三個男人鼻青臉腫被沈戾的氣勢逼的連連后退再也不敢還手。
“沈戾。”溫陌就是這時候喊得他。
沈戾面無表情的回頭，就看到溫陌站在酒吧門口，雙手插在羊絨大衣的口袋，無神的眸子突然熠亮了一瞬，像流星滑落。
便利店門口和街道上都是監(jiān)控，誰先動的手，拍的一清二楚，以多欺少還被壓制，拋開無處說理不談，男人的臉都丟完了。
沈戾只是正好想發(fā)泄一下，他本就是個躁郁癥患者啊，但他有理智，對方僅僅是看起來凄慘了一些，其實都避開了要害。
門口的熒光招牌，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砸壞了，該賠的，他三兩步跨進店門，給二維碼掃了兩萬，順便還要了包煙。
收款到賬的聲音隱約能傳到對街。
沈戾買了煙沒立刻抽，邊揣進兜里邊走出來，走到被揍得最恨的男人面前，寡淡的吐了三個字，“收款碼。”
“什，什么？”男人一
開口就被疼的嘶了一聲。
“你們?nèi)�的醫(yī)藥費。”
溫陌看著沈戾給對方轉(zhuǎn)完賬，再朝她走來，他面色如常，好像就是花了點錢買了幾個受氣包。
許久未見的人就站在眼前，沈戾伸手觸了觸她被風(fēng)吹紅了的臉頰，只是這次用的手背。
“什么時候來的？”一開口，全是沙啞。
溫陌不知道他是沒睡好還是抽煙太多，也可能都有，“今天。”
“怎么不告訴我？”
“不想給你添麻煩。”
沈戾深深看他一眼，牽起她的手，往停車場走。
身后有兩個男人也正迎著風(fēng)走來，溫陌特意回頭看了一眼，那是她第一次見蘇直，可蘇直的眼神落在溫陌身上并沒有多么驚奇。
是了，早在西北的賭場里他就在監(jiān)控后見過她了。
上車后，溫陌自覺輸入了自己酒店的地址，還是扶安市體育館附近那家。
路上大概需要一個小時，沈戾開的快，加上一路綠燈，便縮短到了40分鐘。
路上她問沈戾給那三人付了多少醫(yī)藥費。
他沒說，反正只多不會少。
溫陌趁他停車的時候去了隔壁藥店一趟，車上那段時間她哪也沒看，只顧著看他，發(fā)現(xiàn)他手上有幾道小口子。
結(jié)果一進房間，溫陌便被男人壓在墻上，太突然，她在止不住后退時肩膀剛好撞到了開關(guān)，室內(nèi)瞬間泯滅于黑暗。
黑暗里，呼吸先于他們一步癡纏，溫陌被他身上的崖柏香和煙草困住動彈不得，拼了命的想去找
他眼里的光。
溫陌當(dāng)真甘心做月亮，去反射他的光，可是無果，她只能去聽他堅定有力的心跳，去觸摸，感受他極力隱忍的呼吸頻率。
“想不想我？”最終是她打破沉默。
“想。”他說，尾音的顫抖幾不可查。
她踮起腳尖，雙手捧住他的頭，指腹輕輕揉捏頭上的穴位，“是不是忍得很難受？”
“指什么？”
“所有。”
“那只是個過程，你來了才是結(jié)果。”
溫陌想去吻他。
被他避開，“煙味很重。”
“我怎么會介意呢。”
說著，唇瓣如愿以償觸到了一片柔軟，有些涼，但是沒關(guān)系，很快在他反攻廝磨中，變得滾燙。
這之后的一個小時里，沈戾的手和唇無數(shù)次掀起風(fēng)浪，惹得溫陌的每一個毛孔都在為他吶喊，尤其特別執(zhí)念于上位者。
沈戾難得見她有如今天這般主動熱情的時候，下手不免大了些，那些玫紅色的痕跡像一個個腳印，走出了兩條路徑。
一條從脖頸蜿蜒向下，一路滑過了脊骨。
一條從大腿出發(fā)，奔向她心臟跳動的位置。
那兩顆緊緊相貼搏動的心臟，隨著風(fēng)雨初歇，回歸于幽寂的夜。
房間的燈中途亮過一次的，沈戾于無規(guī)律的頻率中察覺到她身體抖動，一開始只當(dāng)是荷爾蒙引起的生理反應(yīng)，沒一會兒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就連胸腔里溢出的音也變得比平常楚楚可憐起來。
猛的開燈一看，是眼角的淚光。
溫陌自己也不知道這
淚究竟是從何處來，她明明很沉浸，一心一意只想愛他。
沈戾猶如被兩顆釘子釘在了原地，喉間越發(fā)干澀，艱難的滾了又滾，最后緩緩?fù)顺鰜恚�一點一點吻掉她臉上的水光。
“你在想什么？”沈戾嗓音喑啞的問。
“在想你。”
“我不就在？”
后來，溫陌覺得是心疼的，她并非不專心開小差，是見到沈戾以后，身體和靈魂都在給予回應(yīng)，都在無限沉淪。
后半場，溫陌知道自己大概是掃興了，主動熄了燈，做起了主導(dǎo)者。
溫陌問他：“晚上要走嗎？”
沈戾沒說話，其實他的手機已經(jīng)響過一回了，也是他自己嫌煩，間隙調(diào)成了靜音。
溫陌不想讓他為難，干脆堵住他的話，算了，做吧。
那晚，他們拋開了除對方意外的一切話題，溫陌還給他講了一個荒誕的荷花定律。
說一個池塘里荷花，沒一天都會以前一天的兩倍數(shù)量在開放，若果到第30天，荷花能開滿整個池塘，那么在第幾天池塘里的荷花開了一半。
他答第15天。
溫陌露出今晚唯一一個笑容，沾沾自喜原來世界上有他沈戾不知道的東西。
她那么得意，告訴他答案是第29天，也就是說，最后一天的開放速度是之前29天的總和，這就是荷花定律。
人的付出也是這樣的，前面所有的努力和堅持，只為最后那一下的綻放，如果總是希望以努力就馬上有匯報，那么很可能會一事
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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