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溫陌是誰，貫會避重就輕。
“這里遠離市區，是個養雀的好地方。”
沈戾將切好的牛排推到溫陌面前，“你是這么想我的？”
“你怎么做，我就怎么想。”
“你現在比我會賺錢，把你伺候好了，好指望你以后養我。”
“誰知道我以后會不會膩，我要有錢，招個比你帥比你年輕的比你體力好的，輕輕松松。”
人好像都喜歡虛晃一槍的考驗，但這樣的考驗太不入流，明顯的不像考驗，舉起槍那一刻的虛浮無力毫無半點威脅。
沈戾好像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或許他知道自己早就將溫陌拿捏。
唱了許久空城計的肚子，僅一點點食物就填滿了，“你慢慢吃，我飽了。”
“可是你只喝了幾口湯。”沈戾說這句話時，溫陌已經提起裙擺重新上樓了。
溫陌參觀著這棟別墅，比她想象的還要大，走廊盡頭還有一處蜿蜒向下的旋轉樓梯，下面有什么，是什么，其實她并不那么感興趣。
人有好奇心，是本性，克制好奇心，是人區分動物的憑證。
不僅好奇心，饑餓，欲望，貪念，困倦，會克制，才算是聰明人入了門。
溫陌回房間，沒一會兒，沈戾出現在房間門口。
他買的房子都與整面墻的大窗戶，主臥的位置南北通透，前是開闊空茫的海，后是瓊林玉樹。
溫陌：“這地方很安靜。”
“你喜歡就好。”
“我要是不喜歡，你能在送一棟比這更
大的給我？”
“ML科技給你，你要不要？”
他單刀直入，說的輕描淡寫，任何癡纏的意味落在他身上都有了相悖之感。
溫陌聽后好半響說不出話來。
良久。
溫陌：“那可是你和林清執的東西。”
“給你的，當然要好的，這里你不喜歡，就給你更好的。”
昨晚溫陌送他禮物，他說的回禮沒想到會這么貴重，溫陌受不住，也不會真要了這貴重的禮物。
“我沒說不喜歡這里，只是這外面太黑了，前不久我明明感覺外面有光，再看那黑壓壓的一片，連顆星星都沒有。”
“那你再看看呢？”
溫陌被攫住手腕，帶進沈戾懷里，男人的體溫四面八方傳來，緊接著肩膀被扣住，在他懷里被旋了個身。
溫陌被困在落地玻璃和沈戾胸膛之間。
電光石火之間，溫陌好像看見了極光。
可這南城境地，怎么會有極光，遠處海面上有一顆一顆新星升起，像打碎的月亮，星星點點散落人間，落進海里是另一片天。
“那是什么？”
“無人機，像不像你昨天的星星燈？”
溫陌被他逗笑，“昨土的那個不是你了？”
“今天跳傘基地的老板是無人機硬件工程師，之前我們有過合作。”
吃飯時，溫陌沒提，現在他主動提起來，像只是說起一個簡單哄她開心的環節之一。
“今天你跟她就是在商量這個？”
“不然你以為是什么？”他雙手環在溫陌腰上，收的緊
,她的腰太細，買一只手環過來還有余。
沈戾想起她今天生起氣來恨不能把全身的刺都扎向他的模樣，“你真正吃起醋來，挺讓人手足無措。”
“沒有吃醋。”溫陌不認，掙扎想逃脫他的桎梏。
沈戾輕要她一口，算是懲罰，“心口不一，你小心事事不能如愿。”
“何必事事都要如愿。”她突然發現，好像事事都要如愿，就不能活在當下。
明白了這一點，此刻其實是開心的。
窗外天高海闊，原本黑壓壓的海面，因為這大規模的無人機排陣列隊，也并不顯得那么孤標傲世。
月亮賞起來顯得落寞清凄，星星多而繁，熱熱鬧鬧，那些孤寂感便就這么被打消了。
沈戾手中不知道從哪里哪來的遙控器，他就立在溫陌身后，仍然把她環在胸前，“會玩嗎？”
溫陌搖頭，只見他食指在遙控上一按一推，別墅前突然升起一家無人機，亮著光，面朝著海面。
自此，那些漂浮在海面上的小燈籠好像變得有目的了起來。
千變萬化，他們變換著不同的燈光，有著不同的隊形，沈戾的道歉，來的猝不及防，來的浩浩蕩蕩。
溫陌在她懷里笑出聲，“別現了，你又沒有錯。”
“本來打算是給你驚喜，現在變成了哄你開心。”
“按照正常套路，現在應該有無人機來送個小禮物什么的。”溫陌的話，未經思考，也沒有暗示意味，想到什么，就說了，說完才發
現自己原來有滿滿到了期待蘊含其中。
慢慢就變了味道。
“你想要的是什么？”沈戾問得認真。
可溫陌光從他的語氣里根本分不清楚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總覺得這是自己的問題，兩個人，當其中有一個人打起了啞謎，雙方都不可避免的變得晦澀難懂起來。
她在沈戾話里抬起頭，在她的視野里，能看到他流暢而又鋒利的下頜線，他山尖一般的喉結，他清雋的  眉眼，他根根分明，鴉羽般的長睫毛。
溫陌說過，會克制，那就是作為聰明人的入局，從前她覺得只要好好跟沈戾活在當下的開心就行了，什么時候開始，她對這個男人充滿的貪戀，一口氣，一眼，就想貫穿他的一生。
越活越回去了！
窗外的星星還亮著，沈戾的唇瓣壓下來，剛剛的為了那天沒有得到答案。
他似乎也不需要答案，在溫陌身上，他最大的真誠就是，不求答案。
他明明做什么事情都必須有個目的，而努力為達其結果，但在溫陌身上，現在的沈戾，不需要她事事有回應，也能心而往之。
這么些年，好多東西變了，他更加堅定了；又好像沒變，情之所向，依然是她。
“本來是有，但那東西需要時間慢慢打磨才適合你。”
薄薄的白色紗簾緩緩拉上，足夠遮擋外頭的視線，但那一顆顆小小光亮在他們眼里卻是更具朦朧美感。
溫陌在他說完這話之后，莫名的，
心跳又加快了。
----晚點還有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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