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陌帶出來的助理早就回去交差了，自己留在北方玩了好幾個城市。
打算回南城的前一晚，溫陌又看見她給陽臺的綠植澆水，漫不經心問了一句，“這什么品種？”
她說不知道。
溫陌又問她打算什么時候回南城，總不能不回了吧。
她隨手摘掉幾顆發黃的葉片，“它開花了就回去。”
溫陌看著那大葉片，合理懷疑她在隨便找個理由敷衍自己。
溫陌回南城沒有提前通知沈戾，只有公司的人知情。
那會言一正玩的開心，撲騰著小腿在鍵盤上噼噼啪啪，還打翻了一只咖啡杯。
沈戾丟給他一個不耐煩的表情，在他屁股上輕輕扇了一巴掌，“老實不了是不是？再鬧把你丟出去。”
言一癟癟嘴，兩只圓溜溜的眼睛頃刻盈滿汪汪眼淚，聲音天崩地裂。
沈戾只得把人抱在懷里，拍他肉嘟嘟的腿，拍他小小的奶呼呼的身體。
后來大概是心有靈犀，得知媽媽要回來了才止住哭聲。
沈戾被喜悅沖昏頭，也沒精力再去計較小嬰兒的錯，拿上車鑰匙，叫上司機只往機場趕。
溫陌在莫約四點左右落了地，一出來就看見這樣一幅畫面——
高大挺闊的男人站在中央，西褲把他的腿襯得修長筆直，背景被玻璃分割出一塊塊正方形的藍天，小小糯糯的baby坐在男人精壯的手臂上，一大一小的目光皆望向正前方，滿懷期待得等人歸。
溫陌整顆心軟得不像話，腳步不由得快了起來，摘掉了臉上的墨鏡。
沈戾比言一早發現，指著前方似乎說了句什么，抱著人走向前去迎。
原來心里有記掛，是這樣飽脹又酥甜的體會，北方這一遭縱然開心，卻時常想念惦記著。
她迫不及待想抱抱他們，然而沈戾已經率先將她抱了起來，一手一個，溫陌甚至還騰空轉了半圈。
言一咧嘴笑開，他喜歡爸爸舉高高，也喜歡媽媽在身邊，一雙小手摸到媽媽的臉，咯咯笑個不停。
沈戾頭低下來下來，在她額頭印上一個溫熱的吻，“歡迎回家，老婆。”
溫陌顫動著睫毛，閉上眼，回家的感覺真好。
后來沈戾向她索吻，她把這個吻親在了言一身上，“看來和爸爸相處得挺好？”
他照舊咿咿呀呀算是回答，回去的路上，一家人坐在后座，沈戾被晾在一旁。
溫陌把孩子放在腿上，只顧著和他玩，車廂里常發出孩童的笑聲，在這些笑鬧碎語中，她聽見了模糊的，“mama”的單音節。
溫陌驚喜得瞪大了眼睛，“他好像會叫媽媽了。”
沈戾也湊過來，揉一揉他的小圓臉，“是嗎？叫個爸爸聽聽。”
小言一不給面子，只會發出斷斷續續“mama”的單音節。
他仿佛認命了，“算了，就是要和媽媽親知不知道，以后和爸爸一起保護媽媽。”
父子兩的對話總是很奇怪，有時候似是而非，溫陌不確定他們是否彼此聽明白對方的意思，但這樣的畫面常常讓她如水般柔軟。
晚上兩人一起守著哄著言一睡覺，看著那張和他們相似的那張臉，不由自主的生出血脈相連的柔情，怔怔看了好久。
沈戾也忍不住去親吻他肉肉的臉蛋，軟軟的小手小腳，這是他和溫陌的結合，從她最愛的女人身體里分離出來的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會一天天長大，度過自己的幼兒、童年、少年......也會有一個自己喜歡的姑娘。
人與人之間的羈絆真的很奇妙，他從前根本連想都不敢想，以至于現在這些時刻讓他恍然若夢。
直到溫陌躺在他懷里。
她的手指在他心臟一擊一叩，“沈戾你變了。”
“哪里變了。”他喜歡把玩她的長發，喜歡柔順的烏絲像一根根生命線霸占纏繞他的掌心和筋脈生生相連的感覺。
“變得更柔和，更可愛，更有魅力了。”
沈戾嘶的一聲，把人往上托了托，對上她柔亮的雙眸，“一回來就這么夸我？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了？”
她嘟嘴，撒嬌似的往他頸窩蹭一蹭，“是發覺自己更愛你了。”
幽幽發香飄進鼻腔，他不由得滾了滾喉結，“我可經不起你這么夸，更經不起你這么蹭。”
“那你現在想如何？”溫陌抬眸。
“你說呢？”他瞳孔愈發深邃，聲音低啞的幾分，附耳給她時，低成了氣音，“取悅你，你受不住就想逃，在身邊，你又時時刻刻勾著我，你懷孕的時候差點給我憋出病，溫陌，你體諒體諒我。”
“怎么體諒你。”她都要氣急敗壞了，“你太難滿足了，就純純只給我留口氣的那種。”
“我太強了？”
溫陌：“......”她已經給他摸透了，這男人其實挺悶騷的。
他開始親她，從耳朵后面的皮膚開始，帶著引誘式的挑逗，“那這次先說好，一天兩次？”
溫陌：“......”
“一次？”他咬住了耳垂。
她渾身激靈，不敢動彈，他的大掌就輕輕錮在她的脖頸。
溫陌像一只被鎖喉的小貓咪，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兩天......一次。”
兩天一次？這明顯是要他活生生憋死，她真的有在體諒他嗎？
可沈戾有什么辦法，他的溫陌擅長心狠，也擅長逃跑，他磨著后槽牙，勉強答應，“那今晚呢？”
溫陌：“......”很想逃怎么回事？
“出去十天，你自己算。”
說著，他翻身而上，側俯著去拉開抽屜，“我新補了貨，你挑幾個。”
溫陌臉埋在他胸膛前，紅暈悄悄從耳垂蔓延，結了婚就能這么肆無忌憚耍流氓？
“不挑，那我來，抓了幾個用幾個。”
最后溫陌伸手胡亂摸了幾個塞到他手里。
他低著頭，雙手撐在耳側，條條彰彰的青筋蔓延，鎖骨深凹，背脊溝壑流暢，正好契合溫陌的指腹。
“算你有自知之明。”
夜色尚好，月亮高懸。
他一邊輕柔吻她，一邊抓住她的手環在自己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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