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算賬
沈知知有點懵,狠狠的錘了一下顧讓的胸口,然后面前的人紋絲不動她的手被錘紅了,還帶著疼,好了,這不是夢。
顧讓衣帶未系,透白的中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沈知知眼睛不由自主往下瞟,能看見隱約的人魚線,平日里瞧著清瘦,沒想到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呀。
“知知在看什么?”顧讓眸光中透著些許戲謔,瞧著沈知知這個色鬼,然后坐的更加放肆,就差將衣服脫下來了。
沈知知小臉通紅,迅速的將顧讓的衣襟交疊在一起,飛快的將衣帶打了個結(jié)。
等做完了一切才苦口婆心的說:“男孩子在外面要好好保護(hù)自己。”
本來想勾引沈知知的顧讓“……”
“不對,你不是在去達(dá)州的路上了嗎?”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床上?
“這就要問知知了?”顧讓眉頭一挑,泰然自若的起身到梨花木的圓桌旁倒了一杯茶。
“……”
酒醉之后的事情沈知知記不太清楚了,但是之前她和宋芩一起去了春香樓,還叫了十來號小倌彈琴畫畫來著……
面前的人拿著小小的茶盞,鳳眼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
沈知知起了雞皮疙瘩,不要告訴我你是專門回來抓我的。
“嘿嘿嘿”沈知知傻笑了一下,裝傻道“你是不是忘了帶什么重要的東西,你說我這就去幫你找來!”
沈知知如今就想拔腿跑路,還沒來得及沖出門便被顧讓拉住了后領(lǐng),“去把衣服穿好。”
她耳根都紅了,到了廂房的凈室便看見掛在衣架子上還帶著濕氣的褻衣。
“……”
現(xiàn)在凈房還沒有人來收拾,凌亂不堪的四周讓她臉頰漲紅,昨晚發(fā)生的事情漸漸回憶起來。
她昨天好像主動吻了顧讓!
然后自己的褻衣不知為啥就掉了,顧讓還親自給自己洗澡了!
沈知知恨不得挖個地洞鉆出去。
姣好的身軀上映著不深不淺的紅痕,鎖骨上有淡淡的牙印,沈知知覺得她不是一個人在犯罪。
沈知知從羞怯轉(zhuǎn)化為憤怒,換了了衣裳便氣勢洶洶的要去找顧讓算賬。
顧讓已經(jīng)穿好了一身沙青色的勁裝,佩刀放在桌上,手上拿著一張畫像。
沈知知走過去一看,這……這不是昨日那個會作畫的小倌畫的嗎?
昨日她覺得好看就疊起來揣進(jìn)了兜里,這都能被顧讓翻出來。
顧讓抬眸看著手足無措的少女,眸色微黯嘴角邊卻還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淡淡的評價:“畫技清淺,只畫了知知的皮相卻沒看到骨韻。”
說著便將那張畫紙置于紅燭的焰火上,上面明媚無邪的少女正小口的飲這酒盅里的清酒,眼眸微垂,不一會便被吞噬成一堆灰燼。
其實還挺好看的……
“知知覺得可惜?”
顧讓眼眸微抬,彈了彈殘留在指尖塵埃。
沈知知覺得顧讓今日才跟她算賬來了,他走那日自己還大放厥詞說要去逛花樓,誰能想到第二天表姐便過來約她去玩呀。
誘惑太大,她沒把持住。
沈知知覺得保命要緊,這些日子她已經(jīng)深深的領(lǐng)悟到了保命的精髓,她走近拉了拉他的指尖,附和道“我也覺得不好看,燒得好!”
“知知覺得,我該如何罰你呢?”顧讓不理,退開了兩步,拉開些距離,故作冷漠地問。
沈知知瞪大了杏眼,昨天的事情不應(yīng)該已經(jīng)翻篇了嗎?
“那……那不都過去了嗎?哈哈哈,我覺得殿下不應(yīng)該這么斤斤計較……”越說聲音越小,越?jīng)]底氣。
她明明來興師問罪的,結(jié)果到頭來卻甘拜下風(fēng)。
想起身上的紅痕,她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得了便宜還賣乖。”
一字不落的落進(jìn)了顧讓的耳朵里:“……”
還真是厲害,殿下都叫出來了。
“那知知就說說奴得了什么便宜?”顧讓挑了挑劍眉,撩起衣袍坐在了太師椅上,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面前這個人明明一副倨傲的模樣,嘴上卻還在自稱奴。
沈知知躊躇了一下,然后坐在他旁邊,還扒拉著他的手,“你咬我還……還燒了我的畫……”
話還未說完便瞧見顧讓眸子又冷了幾分,但偏偏嘴角還勾了勾,喉嚨動了動“知知當(dāng)真喜歡那畫?”
“不弱今晚奴賠你一副?”
為什么要今晚?
雖搞不明白緣由,但是沈知知自覺不是什么好事,月黑風(fēng)高,這個狗估計又要咬她。
但是她還從不知道顧讓會畫畫呀,好想看看哦。
她咬咬唇,眼睛發(fā)亮。
“其實白天也可以賠。”沈知知煞有見識的繼續(xù)道:“晚上黑燈瞎火的,傷眼睛。”
眼前的男子默了一會,捏住了她湊過來的臉頰,輕輕使勁,粉腮便往中間擠了擠,殷紅的小嘴被迫翹起來。
沈知知始料不及,本來陰暗森冷的眸似笑非笑的望著她,沉著嗓子說:“知知提議甚好。”
隨后垂首碰了碰她撅起的小嘴,不帶情欲,像是真的再夸獎她一般。
“等到了達(dá)州,奴定好好伺候知知。”
“達(dá)州?”沈知知完全沒有注意到后半句話。
“想你悶在府上會悶,還是帶你出去走走吧。”顧讓松開了手,解釋道。
雖然聽起來你很好心,但是我卻不相信你。
沈知知審視地瞇了瞇眼睛,想從顧讓的臉上看出蛛絲馬跡。
并沒有,顧讓一向風(fēng)輕云淡,要是天塌下來了他怕也是開天辟地的那一人吧。
“達(dá)州路途遙遠(yuǎn),去的話路上是不是很辛苦。”沈知知雖然想出去玩,但是如今顧讓是為了公事,帶著她難免束手束腳。
而且她想要的是那種一邊吃一邊喝一邊看美麗的風(fēng)景的享受式出游。
“知知不想與奴同甘共苦?”顧讓一下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怎么一下子就上升到這個高度了。
沈知知絞著手心,“你這公差,我跟著你去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定是要譴責(zé)你的。”
瞧我多為你著想。
顧讓故作擰眉思索,沈知知再接再厲,“有芩表姐陪著我,倒也不……”悶。
她瞧著顧讓冷著臉的神情立刻緘唇不語。
“以后不準(zhǔn)再跟宋芩來往。”顧讓一提起這個人就來氣,冷聲斥道。
“知知難不成還像成為那春香樓的常客不成?”
昨日他推門時引入眼簾的畫面又重現(xiàn)在腦海里,她的小姑娘牽著別人的手笑得嫣然。
顧讓拉住小姑娘的胳膊,輕輕一帶便落入他的懷里,坐在他的腿上,他能清晰的看見沈知知脖頸上淡淡的痕跡。
沈知知察覺到他的視線,然后親昵的抵著他的額頭,“已經(jīng)不疼了。”
昨日雖荒唐,但顧讓卻把她洗的干干凈凈,還不忘給她上藥。
“別再讓別人碰你了。”顧讓抬起下巴,薄唇印在她的傷痕上。
哪怕是殺了那人,都控制不住心里的嫉妒,他甚至想去造一條鎖鏈,將她綁在他身邊。
那樣就不會在被別人覬覦了吧。
沈知知怔愣了一下,她只記得一部分,因為周圍環(huán)境陌生,她一直撐著,腦子雖然不清醒,但那時候的記憶還是有的。
從有人自稱奴以后意識便漸漸模糊了。
“他自稱奴。”沈知知靠在他的頸窩,顧讓耳邊全是小姑娘溫軟的氣息。
“我不太清醒,以為是你呢。”沈知知覺得委屈,誰讓他天天這樣自稱。
“那倒是我的不是了?”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她昨日也只是小飲幾杯,便覺得昏沉。
沈知知起身對著顧讓的眸子,鄭重的承諾。
她瞧著顧讓那雙幽深的眸子,是一雙極好看的眼睛,鋒利的劍眉帶著凜冽的寒氣,她瞧著帶著血色的薄唇。
莫不是涂了口脂?
怎么這般紅?
細(xì)白的手指掃過他的唇瓣,指尖不帶任何艷麗的色彩。
“你的嘴唇好紅呀。”沈知知輕聲囈語。
顧讓靜靜的看著小姑娘被他的容貌迷得顛三倒四,他自知容貌艷麗,幼時因為這張臉宮里的太監(jiān)都想對他做骯臟事,令人作嘔。
他一度想要自毀容貌。
后來上了戰(zhàn)場,日日混在死人堆里,倒是冠上了殺人如魔的名聲,讓人忽略了他昳麗的臉。
他沒想到如今這張臉竟用來蠱惑一個小姑娘。
沈知知眼底的那抹唇,一張一合的說著:“昨日也不知道是那家姑娘纏著奴,把奴的嘴皮子都磨破了。”
沈知知小臉?biāo)查g漲紅,然后躊躇了一下問道:“昨日……我們那個了?”
顧讓挑了挑眉頭,嘴角斂著笑意裝作不懂“知知說的什么?”
小姑娘有些著急,顧讓不直接回答,但是想著自己身上肆意的紅痕,她扭扭捏捏的說:“我要喝避孕藥呀。”
顧讓的心像是被生生揪住一般,有些喘不過氣來,就這么不想要他的孩子嗎?
他瞧著沈知知紅的跟瑪瑙似的耳垂,問道“知知不想和我生孩子嗎?”
“?”沈知知不解,“我身子不好呀,萬一生出來一個笨寶寶呢?”
話音剛落,顧讓不語,輕笑了一聲。
若是生出來一個小知知,那好像也不錯。
只是沈知知身體太弱,要寶寶這種事情一直是沈知知不敢想得事情。
雖然現(xiàn)在身子漸好,顧讓也不敢讓她輕易懷孕。
生孩子這種事情九死一生,顧讓賭不起。
“沒有。”
沈知知有些不明白了,歪了歪腦袋。
只見面前的人慢條斯理的卷了卷纏在他手里的青絲,緩緩的說“我還未與知知成親,怎么能讓知知有孕呢?”
沈知知聽到后便松了一口氣。
還未來的及完全松懈,便聽見門外宋芩的聲音。
“知知,我告訴你,今日我不見著知知我就不放心,誰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誒!宋姑娘……”高陽在后邊攔不住,他不敢動粗,沒想到宋芩的力氣不小,橫沖直撞的就要往廡房里沖。
沈知知始料不及,宋芩推門而入,就瞧見自家表妹面色潮紅的坐在男子的腿上。
那男子的臉不就是昔日知知帶在身邊的小侍衛(wèi)嗎!
【作者題外話】:卡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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