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上)
寧海一回到家就急匆匆的往寧夫人的屋里趕,一見到自家母親便又哭又嚎。
“娘啊,爹他今日當街踹我,我這臉往后往哪擱!”
這寧海是寧府的獨子,寧夫人一向愛子心切,但還是親身斥責道:“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今時不同往日,咱們達州才不久被朝廷查辦,多少官員牽扯其中,如今你爹處在風口浪尖,你倒好天天再外邊鬼混!”
她皺了皺眉頭,拍了下寧海腿窩處的腳印灰塵,嘴上繼續道:“這些時日安分些,在屋里給我好好溫書!”
“娘不求你能大富大貴,就望著你能好學些,日后幫襯你爹……”
話音未落,便被寧海打斷,這些話他早就聽起耳繭子了,嘴上應付道:“知道了,知道了,兒子這些時日就聽娘的話!
“只是,今日爹接回的那客人到底是何來頭,還能讓爹親自迎接?”寧海拾起茶壺往茶盞中給寧夫人倒了一杯熱茶,遞到了她的手里,語氣十分殷勤。
“你爹說是從京城過來的商人,具體什么來頭就不清楚了,今日你爹急匆匆的交代讓我將舒院收拾出來!
“許是你爹爹的好友,你爹的事情你少參合,聽到沒有!這些時日少給我去找那玉釉良,還真是你個禍水,自從她回了達州后把你的心都給勾走了!”
寧海站起了身子,捏了捏寧夫人的肩膀,“兒子都長這么大了,這些事你就由著兒子吧!
“母親早些歇息,兒子回屋了。”
“誒,這渾小子!”寧夫人甚是無奈,她這個兒子呀,如今正妻還未娶,這一屋子的妾室看的她腦子都大了。
寧海剛剛踏出寧夫人的院子,他貼身的小廝便笑嘻嘻的躬著腰,“少爺,小的找人打聽,結果那舒園里都不是咱們寧府的人,套不出什么話來。”
“沒用的東西!”寧海瞪了他兩下。
“少爺,少爺,那舒院少爺央了這么久老爺都不舍得給您,如今倒是奇了怪了給那人住!毙P在一旁疑惑道。
這舒院可是整個寧府最好的院子,就連主屋都比不上,因著當時那塊地有一個溫泉眼,雖然位置偏僻了些,但這溫泉眼可是好地方,想著以后修養身心的時候也不用跑大老遠去泡溫泉,自家后院便有,所以當時寧知府可是在這上面耗了好些心思。
今日就這么毫不猶豫的給了別人,寧海心里很是不爽,不就是個商人嗎,爹還真是看的起他!
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如今想起來,竟比那玉釉良還好上幾倍,正巧想著便看見自家爹從書房走了出來,還畢恭畢敬的伸手給顧讓引路。
“寧大人不用送了。”顧讓止住了寧知府,溫潤如玉的勾著嘴角。
“那請王……不,沈……小友自便即可!睂幹袅宿纛~間的汗水,若不是顧讓執意吩咐,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稱璟王為小友。
只不過這璟王也不過如此,剛才議事下來,不過是詢問了下達州情況,當真像是來簡單視察工作的官員。
那沈煜來時被他擺了一道,沒想到還是被找出來什么賬本,如今他在達州的根基被換了一圈,雖沒涉及到他的地位,但如今過的也是如履薄冰。
等顧讓走遠,寧海走近,“爹!
“不過是個商人,爹何必如此!
寧知府看著這不爭氣的兒子就生氣,貪財好色,不學無術,“你懂個屁!
“兒子這不想了解情況,免得給爹惹麻煩嘛!
”這些日子你就別在外頭鬼混了,給我好好待在府上!
“誒,爹,那商人還帶著妻子出來一起做生意?”
“胡說!睂幹夹闹碧澳阌衷诖蚴裁粗饕!”
“爹,誒,爹我這不隨口問問!
“想都不要想,哪怕是沈公子寵幸的奴婢,都不是你該肖想的。”寧知府轉身坐在了椅子上,嘆息道。
顧讓回屋的時候沈知知屋里的燈忽明忽暗的閃爍著,本以為已經睡了,結果沒想到小姑娘躺在貴妃椅上,手里還拿著針線,不知道在繡什么。
她穿著素白蠶絲的寢衣,有些濕潤的長發散著,身上散發出剛剛沐浴完的潮氣,卷翹的睫毛輕輕的顫著,睡的并不深。
沈知知聽到了細碎的聲音便睜開了眸子,眼前帶著模糊的光影,輕聲念叨道:“你回來啦。”
顧讓將她手里的東西放在了小幾上,手臂環過她的膝彎,將小人圈在懷里,一把將她橫抱。
沈知知像一只慵懶的小貓咪一樣,眼睛都不舍得睜開,鼻尖都是熟悉的味道。
躺在柔軟的被褥里,不消一會便沉沉的睡過去了。
顧讓沉默的瞧了她一會,這幾日趕路,勞累了些,她本就嬌氣,現在也算是能睡個好覺了。
他時常在想,自己對沈知知到底是喜歡還是依賴,還是偏執的占有欲,或者是好奇沈知知的不一樣,和他一樣身處在這個時空,重生了。
他厭惡她眉眼的溫柔,厭惡她眼里繾綣的微光,甚至想將它捏的細碎,但是沒想到是自己日漸沉淪。
他手指纏著一縷青絲,彎彎繞繞在指尖,纏了一圈又一圈,像是要把面前的人綁在一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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