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做不成朋友!
第二十六章
舒洛驚奇,“糖罐為什么要放那么隱蔽?”
傅隨舟稍頓,才有些勉強的承認,“我那兩個朋友見不得我一個大男人喝咖啡還要加奶加糖,每次看到都要給收走,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這么坦誠露怯的傅隨舟太顛覆她對他的想像了,舒洛完全沒想到,臉上不覺間已是笑容可掬。
就這么,兩個手沖咖啡還要加奶加糖的伙伴,無形中拉近了距離,生疏感就沖淡了不少。
舒洛說話時也不需要在腦中演練一番了,喝著適口的咖啡,兩人都是喜靜話少之人,都沒有費心想話題,偶爾想到了什么就聊上一句,既沒冷場,還很享受這種腦中放空的悠然。
時間就這么不知不覺中消磨了,等舒洛察覺時,已是午后兩點多了。
她覺著好不可思議,自己竟然跟甲方頂級爸爸,像知交好友一樣,愜意的享受了周末的午后休閑時光,連時間流逝都不知道。
看看傅隨舟,再瞅瞅自己,很不很不真實的,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猶在夢中呢!
看著有些呆怔的舒洛,傅隨舟有些莞爾,“怎么?這是要著急回去了?”
舒洛點點頭,想接著恭謹的喊傅總,可說出來的話,自然的就帶了熟人的口氣,“傅總當然可以不急,我可是勞苦大眾,早上泡的臟衣服還等著我臨幸呢。”
傅隨舟臉上的笑容擴大,還笑出了低沉的低音炮,“你這個小姑娘,用詞還挺新穎。注意點影響,別隨便在別的異性面前這樣說話。”
他這番說詞,舒洛都不知該怎么領悟和領會。
這個口氣,怎么好像是真要把“爸爸”的責任攬上身的?
即便熟悉些了,也只是相對來說。
舒洛是慢熱冷情的,這一霎已從下午的相處融洽中漸清醒,就不肯再沒有分寸的亂說了。
只是笑著,“傅總,我曉得了。”
傅隨舟當即察覺她態度的微妙變化,“怎么?小舒這是又準備跟我公事公辦了?我還當我們離朋友近了些。”
和鼎信集團的董事長做朋友,舒洛哪敢想啊!
傅隨舟的態度也讓她覺著怪怪的,很違和,她也不想細究。
就有些后悔不該留下來,吃飯推不掉,可后來的一起喝咖啡她怎么就答應了?
這一下午,就跟鬼使神差似的,她真是重生回來,有些得意忘形了吧!什么能做不能做的,都沒了逼數了。
一邊唾棄鄙視著自己,她還不能就馬上翻臉無情,只能小心拿捏著分寸,“傅總,我這邊先撤了?設計稿回頭畫好了我會交給宋經理,讓她再跟董秘書聯系可以嗎?我這邊學校里課也緊,時間上不是很方便的。”
她也吃了教訓,說話時方方面面都想齊全了,就怕到時再讓她送圖啥的。
她的小意圖傅隨舟又怎會看不破?
沒有揭穿,不過是還不想。
可配不配合,他并不會由著她,“我剛好也回去,先送你回學校。”
舒洛是真的想快點遠離他,站著不肯挪步,想讓他收回成命。
傅隨舟也很堅持,“怎么?吃飯喝咖啡的交情這就沒了?以后見我需要繞路嗎?”
終究理虧些,舒洛沒敢再拒絕,“那就麻煩傅總了。”
兩人就這樣心思各異的在云頂員工的各種隱蔽窺視中,坐上了車。
和他們的厲總一樣,對平日女人勿近的傅隨舟竟帶著個美貌小姑娘出入,還在他的專屬私人領地請人吃飯,又一起共處了半下午,上上下下的云頂人,都快好奇死了。
甚至紛紛找到陪著舒洛參觀樓層的小方,想從她那里問出點什么來。
可惜小方也只約摸知道舒洛是傅總請來的工服設計師,其它的她也想知道好吧?
同樣心里如貓抓一樣的厲勉,也沒走,一直等著以觀后續呢!
從內線電話里聽他派去盯梢的秘書說傅總帶著美人離開了,他就守在視野良好的落地窗后往下看。
等看到傅隨舟竟然司機都遣走了,自己開車送小姑娘,他就覺著這事兒大發了。
來的時候還有司機,回去的時候司機就成了傅總。
本來舒洛還想坐到后座,可傅隨舟一句,“小舒是想讓我跟空氣說話嗎?”
舒洛只能敗退,訕笑著坐到副駕上。
車子從云頂開出,駛入車流中,車里氣氛有些僵硬,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愿。
舒洛是想就此拉開距離,不想再讓兩人有任何層面的更近一步,就是做個普通朋友她也拒絕。
要知道朋友也是要講門當戶對的,不然早晚友誼的小船也要翻的。
而且她也不信男女之間有所謂的友誼。不過她和鄒主任不在此例,那也是鄒主任自己都不把自己當男人。
她也瞧出傅隨舟不大高興了,這個人大概很少被人拒絕,今天他也算有心,自己卻如此不識抬舉,他這樣只是沉默的釋放冷氣,就是很有素質涵養了。
外邊的場合,只要她愿意,她是可以應對的面面俱到,讓人交口稱贊。
可她本心從骨子里就排斥這些,她其實討厭一切復雜的社交。
雖沒有社交恐懼癥,可她對職場人事,客戶關系,人際交往等等,是真的想越簡單越好。
現在想想,她都佩服自己,當初怎么就能在林延暉公司把她討厭的一切都攬了下來呢?明明心累的要命,還能咬牙堅持到最后。
還有后來在燕城重新開始后,也是如此,錢雖掙到了,可天天面對的都是她不喜歡的人事和社交,她的快樂都消磨殆盡了。
所以這回,她絕不想再一次邁入這樣的生活了。
今天此行她對宋品憲也盡了心,往后再也不想勉強自己了。
她準備找機會和宋品憲談談,她就只想做幕后設計,這樣和客戶交接的事她真的干不來。
這次是為回報宋品憲對她的大方和禮遇,知道瑞麟對她很重要,她才跟著都應了下來。
可若總這樣成了常態,哪怕宋品憲再給多高的待遇,那她也得考慮換地方發展了。
這會兒舒洛真是深深的鄙視自己,咋就大意越界了呢?
五十分鐘的車程,在沉默中很快抵達。
輕聲跟傅隨舟道過謝,換來他一聲淡漠的“嗯”,然后舒洛下車,傅隨舟調頭駛離,為今日之行劃上了句號。
舒洛有些難明的悵惘,她想這下不用她刻意回避了,以傅隨舟這樣的身份地位,被如此掃了顏面,只怕他就先不想見到自己這個人了。
周一,先是跟宋品憲電話匯報了云頂的工服設計的任務,說了這次大概得花些時間,這周就可能就不去公司了。等設計圖出來,她再一并過去。
宋品憲聽她竟自己就給公司又攬下個高端大單,自然是喜出望外,哪還有啥不應的。
云頂的設計當初誰不知,江城這邊的公司都沒能力接下,可是花了大價錢從港區那邊請的設計師。
現在給了品衣重新設計制作,那不就意味著她的品衣是比港區那邊還要行?
這下品衣該在江城出名了,那兩家唯有被吊打的份兒了。
只想到這個,宋品憲就愛死舒洛了。
剩下的一周,舒洛就埋頭在設計中,可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其間,聽李薇薇學舌,政法的齊建飛他們又來找了一趟,那個梁廣也跟著來了。
說何芳婷就跟這楊麗媛和王心怡去見了,不過沒一會兒她就沮喪的回了宿舍,據說是梁廣只是露了個臉,很快就走了。
舒洛這回卻沒什么想法了,重生回來半個月的沉淀,讓她知道就算她知曉很多事情的走向
也不能于她就能干預成功所有事。
很多事再來一次,她也還是改變不了什么。
就比如她自己,都三十八歲了,還是重來的,不也照樣把握不好尺度,犯路線錯誤嗎?
何芳婷的事,她無力感越來越強。
當時李薇薇還神來一筆,分析后跟舒洛猜測,那個梁廣不會是喜歡舒洛吧?這次來了又走,應該是因為舒洛不在。
舒洛當時就把她推走,叫她亂說也有個度,別什么都張嘴就來。
她這兒忙著呢,活都干不完,就不陪她八卦了。
李薇薇只好不情愿的又去找鄒主任,拉著他兩人在縫紉室,邊踩著機器干活,邊交流著各方八卦,總算都各得其所了。
這次舒洛對云頂的設計想法比較多,她不想一刀切的所有樓層都一款工服,而是想分樓層和功能區不同做更貼合的設計。
剛回來時,她還只是想憑借著時間差帶來的優勢掙點輕巧錢,可就在這幾次出設計圖的過程中,她對這份兒工作有了重新定義,想借這個平臺好好提升自己。
這樣,她這邊畫設計稿,反復構思完善,到周六上午她終于把設計圖全部畫好。
連軸轉了兩周,她這個周末是再也不想加班或是奔波了,她就準備等周一把圖送到公司。
周六午飯時,楊麗媛王心怡接著想約幾人晚上繼續去政法跳舞,只有何芳婷積極響應,總是旁敲側擊的問楊麗媛梁廣的事,她去政法目的太昭然了。
舒洛突然就意興闌珊的,何芳婷除了宅宿舍看小說睡懶覺,現在又滿心都是梁廣。
對學業將來全無所謂,眾人皆醒她獨醉,再做什么都是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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