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02
“日向小姐。”
將她引到房門外的時候, 管家停下了腳步,畢恭畢敬地說:“老朽等會還有事情要忙,之后, 就請您自行離開吧!
“當(dāng)然,放心吧, 管家先生!
日向伊織露出個體貼的微笑, “我不會制造不必要的麻煩的!
兩人就像是各懷心事的特務(wù)般,進(jìn)行完宛如啞謎般的暗號交接, 就像是個互不熟悉的陌生人般往著不同的方向擦肩而過。
輕輕地打開房門,不發(fā)出一點的聲響,日向伊織進(jìn)去后將門合上。
不同于傳統(tǒng)的日式庭宅, 烏丸家族所住的地方采取的是近些年才興起的西式建筑風(fēng)格,房間里名貴的瓷器、專門定做的各種洋式復(fù)古家具, 墻壁上掛著的油彩……明明有著那么多眼花繚亂的東西, 卻還是給人一種空蕩蕩的感覺。
房間里的燈并未打開, 玻璃彩窗照耀進(jìn)來的微微光線絲毫不能給這間充滿著病氣,陰氣沉沉的臥室?guī)硪唤z溫暖,冰冷的構(gòu)圖,畫面包括隱藏在黑暗的一角里,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眼睛猶如血腥之氣,像是中世紀(jì)從棺材里爬出來的, 如吸血鬼般的黑發(fā)青年,讓這華麗的宛如宮廷般的地方充斥著一種讓人退怯的恐怖谷效應(yīng)。
日向伊織神色如常的走過去, 并未多此一舉把燈打開, 而是隨意地挑了張離床不遠(yuǎn)不近的繁木椅子坐下。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靠著枕頭猶如雕像般一動不動地坐著的青年, 他并未對房間里突然多出的一個人做出絲毫的反應(yīng), 宛如這世間已經(jīng)沒有任何東西能掀起他心中的波瀾。
——這是明晰了自己的死亡期限, 心已經(jīng)先行死掉的反應(yīng)。
“我來,是想和你確認(rèn)接下來的治療方針以及時間安排的!
日向伊織開口叫了對方的全名,“烏丸蓮耶先生。”
男子終于有所反應(yīng),他淡漠地瞥了她一眼,用著沙啞的像是許久未用水潤過嗓音說道:“我覺得這事沒有意義!
“我也只是拿錢辦事罷了!
日向伊織聳了聳肩,“很多人拿錢干的活其實在別人看來都沒什么意義!
“你那昂貴的醫(yī)療費,我不認(rèn)為那個女人會愿意給!
烏丸蓮耶,“不,錢可能還是小事,不如說你給的價格剛好也給了她能拒絕的理由。”
“我的雇主可不是烏丸夫人。”
日向伊織笑了笑,她也不介意讓對方知道真相,“是你的管家先生私下拜托我的,錢他已經(jīng)一次性付清了!
話落,日向伊織終于從烏丸蓮耶的眼中看到的似活人般微怒的表情。
“我不需要!
烏丸蓮耶神色更冷的,緊接著他的氣不順連連地咳了幾下,嘴角和手心沾滿了咳出的鮮血,臉色更加蒼白了,就這樣他還強(qiáng)撐著,“我不需要你的治療!給我滾出去!”
雖說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這對母子說的話卻有種親緣般奇妙的相似。
日向伊織無奈地?fù)u了搖頭,“我收下的錢概不退款,就算你拒絕了,忠誠于你的管家那一輩子的積蓄也是拿不回去的了!
不得不說那個管家是真的雞賊,他早已知曉了家里女主人今日的態(tài)度,所以在先前一人排號去找日向伊織的時候,這個老人直接就在她面前跪下了,“求求你了,救救我家少爺吧!”
膝下無子的管家一直將他從小照顧到大的少爺視如己出,他深知如今恨不得烏丸蓮耶去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如今他已經(jīng)窮途末路地只能向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求助。
為此,老人家不惜拿出了他所有的積蓄,那確實也是筆可觀的財富。良心作祟,日向伊織怎么也不可能收下的,掙資本家的錢她不會有絲毫的手軟,但老人家用來養(yǎng)老的本錢,她拿了怕遭雷劈啊。
針對擁有的財富程度不同的人群,日向伊織收的價位也不同,這也是她不敢大張旗鼓地直接將醫(yī)館的大門向外敞開的原因,面對來求助的平民百姓,日向伊織是沒辦法強(qiáng)硬地去拒絕的,但東京那么多的人,她是忙不過來的,總得累死。
人已經(jīng)找上門了,也愿意支付醫(yī)療費,態(tài)度有多卑微就有多卑微,日向伊織也只能來躺躺這攤渾水了。
她說出來的話把面前的大少爺氣了個半死,絲毫沒有醫(yī)生應(yīng)該照顧病人情緒的職業(yè)道德。
“烏丸蓮耶先生,現(xiàn)在你還打算不治嗎?”
“……多少,他給了你多少錢!”
看他這樣子似乎是打算之后把這筆款偷偷補(bǔ)回給自己的管家,寧愿倒貼錢也不愿意乖乖地接受治療,果真如管家說的那樣,最麻煩的并非滿肚子壞水的女主人,而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病人本人。
實際上只收了管家一塊懷表的日向伊織深藏功與名,“這種透露客人的事情我可不會干,畢竟契約精神人家還是有的!
“你——!”
明明一開始就透露出了真正客戶的姓名,現(xiàn)在卻好像忘了自己之前的言行舉止……烏丸蓮耶覺得這個女醫(yī)生不是來治療他的,而是那個女人派來的臥底,目的就是為了更早地把他氣進(jìn)棺材里。
“撒,既然我已經(jīng)拿錢了,那么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會如約完成與雇主的約定!
日向伊織注視著病弱青年的目光深邃,嘴角微微勾起,“老娘我的事業(yè)才剛剛起步,可不能毀在你這小子身上了。”
她對他露出了的笑容讓烏丸蓮耶瞬間有種被蛇纏上的感覺,目光過于瘆人,仿佛她看著的不是個需要被治療的病人,而是一具待解剖的尸體,而尸體,是沒有任何拒絕的權(quán)利的。
烏丸蓮耶突然驚起了一聲冷汗,這女醫(yī)生怎么回事,為所欲為的,和他以前見過的對他畢恭畢敬的醫(yī)生完全不一樣,她難道不清楚自己肆意妄為的性子會給自己招致多大的危險嗎?!
在日本這對于社會階級嚴(yán)苛的環(huán)境里,這女人簡直就是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的異類。
“別用這樣害怕的眼神看我嘛,我難道很可怕嗎?”
日向伊織無辜地歪了歪頭。
你難道對自己的認(rèn)知不清晰嗎?!
縱使日向伊織剛剛背光對他露出的陰森森的笑容過于深刻了,但烏丸蓮耶還是強(qiáng)撐著駁回道:“誰,誰怕你了!”
“那真是太好了!
日向伊織露出個燦爛的微笑,“看來我們還是能好好的相處的嘛!
“……”
烏丸蓮耶瞬間無言以對,女人都是這樣的嗎?態(tài)度如此多變,陰晴不定的?
“那么我先說說你目前的身體情況吧!
日向伊織換了個坐姿,愜意地靠著椅背翹起二郎腿,“烏丸蓮耶先生的身體比我想象的要健康,四肢健全未有隱疾,據(jù)管家描述,你的親生父母都很健康,祖上也未有跟你特征相同的病例,基本上能排除有遺傳病史的可能,而你也是近些年頻繁有了臟器衰竭的現(xiàn)象,所以,能確定導(dǎo)致你這樣的罪魁禍?zhǔn)住?
日向伊織將桌上連接著屋里電燈的開關(guān)打開,光線將微暗的屋子照亮,讓青年那姣好的臉也更加清晰地映照在了萊伊的瞳孔里,同時還有他嘴角殘余的顏色偏黑的血跡。
“哼,還以為你能講出些別的!
烏丸蓮耶撇過頭去不想讓自己這糟糕的樣子落入到他人眼中,“不過就是些和其他醫(yī)生一樣的說辭!
“這種,性不大,它沒法達(dá)成一次服用就一擊致命的效果,但分多次服用,人體的器官就會漸漸地出現(xiàn)功能性衰竭的征兆。”
揍敵客家服用的的種類庫存多的已經(jīng)可以和研究機(jī)構(gòu)里的物種基因庫相提并論了,萊伊服了好些年,也上過/藥甄別的課程,而且還裝備了【一鍵同步最新醫(yī)療知識】的系統(tǒng)技能,她一眼就能看出烏丸蓮耶經(jīng)受的在揍敵客家是搬不上臺面的那種。
要解起來也簡單,就是花的時間也很多。
不過這樣的,在這邊的人這里似乎就是十分難攻克的課題。
蝴蝶忍和珠世應(yīng)該能做到的,但她們都不是活動在東京里的,且行事低調(diào),某種意義上可能也被自視甚高的貴族官人看不起。
“素是慢慢浸入你的器官的,解藥也得分次吃,還得遵循相應(yīng)的食譜。”
日向伊織打開的醫(yī)藥箱,“我現(xiàn)在有能暫時壓制這性繼續(xù)蔓延的藥,但解藥還得回去再調(diào)配,你先把這藥吃了吧!
半白半紅的藥丸倒在手心上,被她遞到了青年的面前。
“市面上沒有這種藥!
烏丸蓮耶拿著藥仔細(xì)翻看,望向她的視線逐漸警惕了起來。
哦,她想起來了,烏丸家是靠制藥發(fā)家的,珍稀的藥材,昂貴的西洋藥物,這些在霓虹的市場都是被烏丸家所壟斷的,市面上很多藥物的研究都有烏丸家族的投資,所以有著這么多的資源也對烏丸家少爺體內(nèi)的束手無策嗎?
“這是我自己制作的藥,市面上當(dāng)然沒有!彼膊粌H僅只是能抑制這一種的性而已。
日向伊織笑道:“放心吧,不會害你的,你死了我也活不了,烏丸家的少爺。”
“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也怕烏丸家的報復(fù)嗎?”
烏丸蓮耶直接將藥吞下,他冷笑道:“放心吧,把我弄死了,他們會很感謝你的!
“但這對我并沒有好處。”
日向伊織合上藥箱,“那么我該走了,我和你的母親出現(xiàn)了矛盾,三天后,你自己想辦法出來找我吧。”
“她不是我的母親!”
烏丸蓮耶氣急敗壞地說:“哪有你這樣驅(qū)使病患的!”
“我看你挺生龍活虎的。”
日向伊織背起藥箱,對他擺了擺手,“那么我先走了。”
“等等!”
日向伊織回頭看,青年的表情隱藏在頭發(fā)的陰影之下,“……你的名字!
之前不是已經(jīng)介紹過了嗎,不好好聽人說話的家伙。
“等下次見面,再告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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