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向伊織提供給烏丸蓮耶那幾款新藥上市之后,  銷量確實在穩定增長中，伴隨著那入銀行賬戶股份分紅，還有著她腦內因這幾款藥物效應帶來的積分創收。

        哦,  烏丸蓮耶確實跟報社合作,  簡單地在報紙的板塊上描述了這幾款新藥以及介紹著它們背后的研究者,  日向伊織也是沒想到她會以這樣的形式上日報，但這幾款藥物具體到底幫助到的是哪些人也就不好說了。

        萊伊實在不想知道她研究出的超強瀉藥到底幫助了哪些人。

        因為有這個錢的收入，加上最近日向伊織的行蹤被幾股不明的勢力盯的緊,  她干脆停掉了診所的預約，將剩余的單子先做完之后,  她就開開心心地擺爛罷工了。

        但她又閑不住,  所以來了！又來了！那個血洗商業街的女人,  她又來了！

        又到了商家們集體狂歡的時候了！

        一番大采購之后，萊伊悄悄地回到本丸,  將之前淘來的給刀劍們準備的禮物也終于送出去了。

        本丸似乎在響應著她現世所呆著的時間節點的季節，開始下起了雪。

        刀劍付喪神們在開展著一年一度地堆雪人大賽,  靈魂濃度百分之三十的萊伊也加入其中。

        而頂著日向伊織殼子的萊伊則在建著溫室的藥園里,  給開的正好的植株松松土,  偌大的藥園平常就藥研藤四郎一人在管理,  但這里面很多藥材都是萊伊在用著,  使得在藥研藤四郎面前,  她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整理藥園也是一件讓我心情放松的事,  不需要有負擔。”

        藥研藤四郎笑了笑，“也是因為萊伊的關系,  我才得以研究到這些特殊的植株,  這些藥材都來源于你的家鄉,  我還真想見識見識呢,  萊伊所生活的世界的模樣。”

        “有機會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萊伊說道：“雖然我的那個地方危險的變態特別多，但論起植物的多樣性，那邊的世界是絕對不會輸了。”

        就好比藥研藤四郎正照顧著那個花瓣純白，花心在發光的植株，是萊伊從系統商城里換來的種子種得的。

        那是獵人世界里一種稀有的藥材，它有著一個很美的名字，名為莉莉絲。

        聽著這名字就宛如看到了一名靈動可愛的少女被花擁簇的治愈畫面，莉莉絲之花的花心似乎有種能延長人類壽命的功效，對于身懷念力的人而言更是滋養念力的補品。

        因為以前人的大規模采集，使得莉莉絲之花已經快絕跡了，萊伊以前在書上看到過，一株莉莉絲之花在黑市上有著10億戒尼起步的天價。

        剛好萊伊在系統看到過莉莉絲之花的身影，可惜商城里的莉莉絲之花是限量購買的，最多只能購買3株，但種子是不限量的。

        所以萊伊就想著能不能靠著自己培育出一批莉莉絲之花。

        ——還真被她給做到了，但哪怕是本丸隨意能改變氣候獨天得厚的環境，栽種的莉莉絲之花存活率也不高，目前100顆種子里也就只有10株左右得以健康成長，能結出有治療功效的發光花心的莉莉絲之花更是少之又少。

        目前藥園里能作為藥材的莉莉絲之花只有五株，但那也是50億戒尼的起步價了，拿去拍賣場競拍，說不準都能換來一套貪婪之島了。

        有著延長壽命的功效啊……不知和她自創的青岸素結合起來，是否能做成真正的長生不老藥呢。

        但萊伊想想就把這想法拋開了，要問原因——她對長生不老不是很感興趣。

        如果是起死回生的課題的話，說不準她會努力去研究。

        到了該回去的時間了，產屋敷耀哉憂心于萊伊在現世腹背受敵的情況，為了讓他老人家安心，萊伊只能同意了對方將繼國緣一帶在身邊的請求。

        之后，就發生了一幕歷史性的‘重聚’——

        將繼國緣一帶回診所之后，迎面而來的就是那個頭頂如潑了血墨般的白橡色男性幽靈，萊伊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糟糕了，忘了還有這茬。

        “萊伊，這次怎么出去的那么晚呢……你是！”

        開開心心地飛過來的童磨見到了萊伊身后的男人，震驚了，“黑死牟？！”

        繼國緣一那波瀾不驚的眸子里也出現了驚訝的情緒，“你不是跟兄長一樣的……上弦之貳。”

        童磨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這并非他的前同事，“仔細一看你和黑死牟還是有差別的，你是誰啊？”

        “我是……他的弟弟。”

        這下，童磨更震驚了，“繼國緣一？！！”

        “原來你就是那個把無慘嚇得屁滾尿流，讓黑死牟念念不忘的男人嗎？”

        童磨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能見到傳說中的人，他擺出了一副好客的態度主動向繼國緣一攀談道：“話說你竟然有身體唉，穿過去了，我穿過去了！好神奇哦，你不是死了很久了嗎？怎么還會這樣呢？”

        對方曾經所處的陣營和他是處于敵對狀態的，但現在童磨確實已經死掉了，沒法斬殺。一時之間，繼國緣一心情復雜，再加上他生性內斂，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將目光微微地移向旁邊的女人。

        而繼國緣一這一細微的舉動，卻讓童磨誤會了，也讓他像蒙中了門路一樣直接跑到了答案的終點。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是萊伊幫助了你嗎？”

        童磨微笑地轉過來，用著溫柔卻瘆人的目光注視著萊伊，“那么萊伊一定也能幫助到我，對吧？就像你曾經希望我所感受到的人類對于生活的情感那樣。”

        “你想都不要想。”

        萊伊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把自己和緣一放在一起，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唉，不行嗎？”

        童磨一臉受傷，“被拒絕了，好傷心。”

        繼國緣一向萊伊征求道：“要我趕走他嗎？”

        萊伊，“……如果你能做到的話。”

        要能做到的話，萊伊早就去做了。死掉變成幽靈的童磨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了，物理傷害對他沒轍，但他卻能對別人制造精神污染，哪怕是能一刀一個無慘的繼國緣一也拿他沒辦法。

        “我現在稍微地體會到了……”

        和童磨對峙過一陣的繼國緣一深有所感地說道：“兄長在和他相處時的心境，想來，兄長他曾經……也是很不容易啊。”

        萊伊一時間也有點無言以對，“……我想你的哥哥并不想要你這樣的同情。”

        萬惡之源の童磨沒聽懂兩人的對話，“你們兩人在說什么呢？在說我和黑死牟的關系嗎？我們倆可要好了。”

        萊伊：是啊，要好到希望對方趕緊死一死的感情。

        糟糕，她似乎也有點理解黑死牟了。

        因為這么一出，之后的萊伊可謂是被童磨給煩透了。

        “我可有用了，你就收了我嘛。”

        童磨扒拉在沙發邊上，用著濕漉漉的眼睛對著正看著報紙的女人發起了攻擊，“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為什么最后留在你身邊的人是他？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也要，我也要。”

        “對我撒嬌是沒用的。”

        知曉一味的拒絕已經趕不走他了，萊伊只能撐著腦袋，姿態慵懶，對他露出神秘莫測的微笑，“你知道緣一成為式神之后因此付出了什么代價嗎？”

        好像沒有什么……

        繼國緣一在心里回答著，不如說反倒是他這邊的得到的更多。

        至少在本丸里和刀劍們相處的熱鬧生活，多少治愈了他孤寂了百年的心靈。

        “你知道式神這個身份意味著什么嗎？”

        萊伊視線往下，用一種俯視的姿態壓制著他，“這意味著你將自由的權利交托到我的手上，就像之前鬼舞辻無慘壓制你的那樣，甚至我對你的要求會比他對你的還要嚴格，就這樣，你還想做我的式神嗎？”

        “意思是我從此將被你掌控嗎？”

        童磨那蒼白的膚色上升起了病態的紅暈，眼里輾轉著七彩的流光，嘴角彎起，聲線宛如纏上的蛇般綿綿不休。

        “你會永遠將我帶在身邊，在需要我的時候，盡情地來使喚著我，可以哦，如果是萊伊的話——”

        童磨湊到萊伊的耳邊，宛如戀人般低語著，“對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咻——

        繼國緣一一把刀橫過來，切斷著童磨妄圖想誘導女人犯罪的畫面，繼國緣一的眼里漸漸的沒有了溫度，他對童磨警告道：“她不是你能隨意開這種玩笑的人。”

        “真是古板，我明明是按照萊伊的期望說出她最想聽到的答案的。”

        童磨委屈地撇了撇嘴。

        萊伊：不，這才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將童磨納為式神啊——這事萊伊以前想都沒想過。

        就算對方有著張好臉，戰斗力也不錯，但不可控性實在是太高了。

        而當對方主動將這個選擇擺在了萊伊面前的時候，她又忍不住地思考著，讓童磨當成工具人能為她創造多少的收益。

        “之前和我對戰的那些咒靈，你若是想成為式神的話，也要和它們對戰，去迎戰那些丑陋的怪物，你愿意嗎？”

        “我愿意。”

        就像是進行著某種神圣的儀式，童磨用著十分虔誠地態度對萊伊進行回應。

        “不能吃人，也不能殺人，你能做到嗎？”

        “唉，不能殺人嗎？”

        童磨苦惱地思索著，“連罪大惡極的人都不能殺嗎？比如說之前那些人/販子。”

        “不能。”

        萊伊眼中的惡意絲毫不帶掩飾的，“只要成為我的式神，有一條必須遵守的鐵令，那就是——絕對不能殺人類，對于你這種隨心所欲的人來說，這樣的選擇很痛苦吧？”

        “有時候我都有點分不清你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了，萊伊。”

        童磨歪了歪頭，他用著耐心且溫柔的聲音對她問道：“我能知道你如此堅持不殺人的原因是什么嗎？”

        看似甜膩的糖果卻暗藏著毒/藥，萊伊的視線更加冰冷，“成為式神，就要有服從主人的自覺，妄圖以下克上，即為違背契約的根本。”

        “好吧，好吧，我不問了。”

        童磨笑著擺了擺手，“可是以后真遇到很討厭的人我該怎么辦，緣一也有吧，那種恨不得一刀下去的人渣，真遇到的話，你能忍的住嗎？”

        明明沒那么熟，對方卻開始親昵地稱呼他為緣一……

        繼國緣一并不會掉入到童磨的言語陷阱之中，他很堅定自己的想法，“不會，懲戒壞人的方式有很多，但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對人類下殺手。”

        童磨沉默了。

        “我們并不是一類人，你還要為難自己嗎，童磨。”

        萊伊說道：“成為式神簽訂的契約術里，不能殺人——會根植在你的腦海當中，就這樣，你還愿意當我手中的一個傀儡嗎？”

        這個禁令，萊伊并沒有對繼國緣一做，因為沒那個必要，但如果是童磨，她必須最大程度的保證自己不會因為他而壞事。

        “唔，好吧。”

        童磨是那種對現狀接受的很快的人，甚至能迅速地從其中找到能讓自己適應的理由，“只要不弄死就行了是吧，我明白了。”

        “……理論上是這樣。”

        萊伊實在是不明白，“但明明你本不用這樣的，為什么你寧愿滿足對你來說如此苛刻的條件，都要來做我的式神呢？”

        “因為，離開你之后，我才發現。”

        童磨垂下眼眸，“我是如此的孤單，只有在你的身邊，我的靈魂才得以完整。”

        “……”

        “就像是魚離開了水，無法呼吸，你對我就是如此的重要。”

        童磨感情充沛地繼續說道。

        “……這些話又是你從哪個話本看來的？！”

        萊伊震驚了，說實話，有那么點被油到。

        “我在學校學到的哦，那里面男生會對女孩子說出這樣的話，然后女孩子就會因此被他給為所欲為，上下其手。”

        童磨如實相告，眼中依舊是那種不諳世事的純良。

        萊伊，“……”

        “那個學校沒有問題嗎？”繼國緣一也品出了其中的不對勁。

        “學校真的教很多知識呢，我在那里學到了特別多的東西。”

        童磨開心地對他安利道：“比如說關于男女之間的性行為模式。”

        繼國緣一，“……”

        是他老了跟不上時代了嗎？

        “好了，學校的話題就此打住。”

        萊伊生怕童磨再爆出什么難以理解的課堂知識，她征求著繼國緣一的意見，“你會愿意今后和他一起行動嗎？緣一。”

        “不是很愿意。”

        繼國緣一實話實說，但他其實也沒有對童磨成為式神這一事抱有太大的惡感。

        “他不去地獄贖罪的話，只讓他游蕩在人世間不過是等待消散那日的一縷孤魂罷了，他的罪責很重，這多多少少是我和鬼舞辻無慘之間的淵源造成的，我想，我也有義務去見證他贖罪的悔過之路。”

        萊伊，“意思是說讓他成為式神去幫助別人，為自己積德？”

        “幫助別人？好呀，我以前也一直在做幫助他人的事。”童磨非常自信，“這事我熟。”

        “……”

        繼國緣一沉默了一下，暗下決心，“我會看好他的，在他做出危害世間的行為時，我會先一步地解決掉他。”

        萊伊，“……那就麻煩你了。”

        至此，第二位寶可夢……咳咳，式神的人選已經決定了。

        “那從今以后，請多多指教啦，緣一。”

        擁有了實體的童磨開心地轉圈。

        繼國緣一心情有點復雜，但還是本著禮貌回應了一句，“……請多指教。”

        萊伊看了看他們兩個人，心中五味雜陳。

        這樣的組合……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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