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行動了呀
淮墨拔劍出鞘,單手瀟灑地挽了一個劍花,劍指陣法所在的墻壁,劍柄一轉,陣法上的符文便發出陣陣刺眼的光芒。
郁柏瀾也沖著符文的方向舉起了qiang。
“怎么會?”淮墨收回劍,提在手里,語氣有一些震驚,“怎么是他……怎么只有兩個人?”
郁柏瀾扭頭看他,皺眉:“什么兩個人?”
說話間,陣法又發出了一陣耀眼的光芒。
郁柏瀾又轉過頭看向陣法,只見陣法符文所在的那面墻正漸漸消失,待光芒散去,地上正癱坐著一黑一白兩個人。
一個勉強算得上是老熟人了,正是元禮祁,一襲白衣發皺破爛,看起來相當狼狽。
至于另一個,黑衣黑斗篷黑色烏鴉面具,是……鴉凜?
“欸,郁兄,這是什么鬼東西,”元禮祁在地上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我怎么渾身脫了力?”
郁柏瀾沒有回答他,而是看了看鴉凜,下意識地問:“你把她也做成了傀儡?”
“我呸!”元禮祁一臉不滿,“你開什么玩笑,我雖然不是好人,也不是見人就下手的。”
他說著,又指了指鴉凜:“我就是和這個家伙撞上了,我過來的時候她就在這,還一聲不吭的。”
鴉凜聞言,在地上動了兩下,也站不起來。
郁柏瀾沒再說話,而是回頭看了一眼淮墨。
淮墨的臉色不太好看。
準備了這么久的陣法,最后只釣上來了這兩個玩意兒。
換誰心情都好不了。
他提劍,上前一步,走到了鴉凜的面前,舉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在郁柏瀾身上,做了什么?”
欸?
郁柏瀾一愣。
淮墨最先問的問題……竟然是這個。
他低下頭,抿了抿唇,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都快了好幾拍。
鴉凜這才抬起頭,重復著:“……郁柏瀾?”
她的聲音很低沉,聽起來,總覺得怪怪的。
她又緩緩開口,語氣帶著疑問:“……混賬東西?”
“嘿,”元禮祁可聽得一清二楚,“姑娘,你怎么還罵人呢?”
鴉凜垂頭不語。
“是我,”郁柏瀾聞言,走上前,和淮墨并肩,“你給我下得印記,不打算解釋一下。”
鴉凜搖了搖頭:“已經沒有了。”
郁柏瀾皺了皺眉:“什么沒有了?”
淮墨聞言,側過頭,看向淮墨的后頸,發現又頭發擋著,便伸出手,撩起了他的頭發。
淮墨的手很涼,觸碰到郁柏瀾后頸的那一瞬間,他只感覺自己好像觸電了一般,一股麻癢從后頸處傳來,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咬了咬牙。
“確實沒有了,”淮墨收回了手,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你后頸的印記消失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將目光轉向了鴉凜。
見他收了手,郁柏瀾竟然還有一些不舍。
自己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
淮墨看著鴉凜,突然向她舉起了劍。
郁柏瀾一呆,但什么也沒做,只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
可淮墨并沒有想他想象中那樣,直取鴉凜的性命。
只見他長劍一勾,挑開了鴉凜的面具。
鴉凜下意識地想要伸手遮擋,卻還是晚了一步。
“果然,”淮墨冷哼一聲,“你是一個魔種。”
郁柏瀾看過去,地上的女人面容姣好,黑發黑瞳,但那雙眸子,卻沒有眼白,乍一看還有些瘆人,在的眼眶周圍,不均勻的分散著羽毛樣式的小黑色鱗片。
魔種這個種族,郁柏瀾倒是有印象。
在原文的設定中,魔種是魔族的低階魔物與修者的混種后代,戰斗力高,智力和地位低下,但是有著相當高的服從性,是天生的奴隸胚子,不少世家都會用魔種來作為苦力和打手。
但魔種這個種族,在原文中有一個相當操蛋的設定,就是他們以強者為尊,極度好斗,換句話說,就是誰打贏了他們,他們就聽誰著,將其奉為主人,直到更強者出現,打倒他的主人,他們才會轉為侍奉更強者。
當然,如果有的魔種戰力過高,沒有人能打贏他,那么就意味著這個魔種一直會是自由之身。
等等!
他打贏了鴉凜,難道鴉凜對他……
郁柏瀾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主……主子,”他嘴角一抽,看向淮墨,“不能吧……”
“應該就是你想得那樣,”淮墨沒有看他,語氣卻不太好,“她把你當主人了。”
【嘀——檢測到黑化值上升為:61。】
郁柏瀾:???
黑化值這時候來填什么亂?
所以現在就是,鴉凜把他當主子,他把淮墨當主子。
套娃呢這是?
“啊……”郁柏瀾扶額,長嘆一聲,后悔莫及,“早知道,當初還不如殺了她呢。”
“現在殺了她也來得及,”淮墨語調冰冷,周身彌漫著殺意,“我可不想帶著一個魔種。”
一邊說著,一邊再次舉起了劍。
郁柏瀾也把手放在了槍柄上。
可說是遲那是快,就當兩個人都要動手時,原本遲鈍的鴉凜,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事,從腰間掏出了儲物袋,“啪”的一下甩在了前面,然后整個魔調整坐姿,跪了下去,俯下頭,做出了磕頭的動作,一氣呵成。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個儲物袋掉到地上后,“嘩啦”一下瞬間散開,散落了一地的靈石,幾乎鋪滿了整個地面。
粗略估計,大概能有上萬枚。
郁柏瀾:……
淮墨:……
兩人哪里見過這么多錢。
淮墨收起了劍,站直,瞇了瞇眼睛:“我覺得,她或許還能有點用。”
郁柏瀾也收起了qiang,屈服于金錢:“贊同。”
“罷了,”淮墨別過了頭,嘆了口氣,“你惹來的事,你自己處理吧。”
這么一通折騰下來,郁柏瀾也軟了心思。
他上前一步,看著鴉凜:“我說,算了吧,就這樣,你也別賴著我,錢我也不要,咱們就這么一拍兩散,你說成不?”
鴉凜沒有回話,仍然那么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別白費心思了,郁兄,”見一直沒人理他,元禮祁也待不住,大聲嚷嚷,“你這話對魔種沒用。”
郁柏瀾皺了皺眉,然后后退半步,俯下身把地上的靈石收進儲物袋,放到鴉凜面前:“那你就在這里跪著吧,不管你了,你想走隨時都可以走。”
說完,他站了起來,走到淮墨身邊,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元禮祁身上。
“段兄,”元禮祁沖淮墨討好地笑笑,“可不可以先收了你的神通?”
淮墨臉色一變,眸色一凜,冷聲說道:“我、不、姓、段!”
郁柏瀾連忙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站在淮墨面前,看著元禮祁,開門見山道:“說吧,來找我們有什么事?”
元禮祁笑了笑:“你們知道,我這幾天都做了什么嗎?”
“聽說了,”郁柏瀾回答,“大鬧了段家,是吧。”
“算是,”元禮祁嘿嘿一笑,“收拾了幾個人,順便探了探路。”
淮墨在郁柏瀾身后冷哼一聲:“愚蠢。”
“段常在快不行了。”元禮祁突然說。
這話果然吸引了淮墨的注意,他氣息一窒,卻沒有說話。
“他怎么了?”郁柏瀾代他問道。
“他不是有胎毒嗎,你當我就是去鬧事了?我早摸清了他的體質,用了幾個藥引,使喚傀儡那么一勾,直接勾得他毒發了。”
“段春淄出關了?”淮墨突然問。
“自然,”元禮祁開口,“他的寶貝孫子都快不行了,他能不出關嗎?段常在的胎毒現在只能用靈力壓制,為了救他,段春淄的元氣大耗,暫時降了不少修為。”
“不過,胎毒除了用靈力壓制,還有一種方法,那就是……”
“咔嚓”。
郁柏瀾扣動了扳機,把qiang指向了元禮祁:“閉嘴。”
不要再在淮墨面前,提起這件事了。
“那么,他們的下一個目標,便是我,”沒想到淮墨卻是出奇的平靜,他從郁柏瀾的身后走出,“如果他說得是真的話,那么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郁柏瀾一愣:“那陣法……”
“陣法被這兩個蠢貨給觸發了,”淮墨的語氣很不好,“如果修復的話,還需要一些時間。”
“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便是主動出擊,”元禮祁插話,“看,我都把路給你們鋪好了。”
“可我怎么知道,”淮墨的語氣很危險,“你沒有誆我。”
“騙你對我沒好處,”元禮祁微微一笑,“實話實說了吧,我們三春閣的鎮閣傀儡印,被段家給盜走了,現在的三春閣一片狼藉,我可沒那個心思跟你耍。”
淮墨手中出現一枚黑色的小藥丸,扔給了元禮祁。
“吃下它,”他頓了頓,“事成之后,我會給你解藥。”
元禮祁沒有猶豫,直接吞了下去。
“那么,”淮墨也不含糊,直接解開了元禮祁的禁制,“走吧,具體什么情況,路上再細說。”
“欸,等等,”見淮墨要走,郁柏瀾忙抓住他的手腕,“你不帶我去嗎?”
“你可以跟來,”淮墨沒有回頭,“要是不怕死的話。”
“我怕啊,”郁柏瀾笑嘻嘻地湊上去,“不過比起我死,我更害怕你出事。”
淮墨很明顯僵了一下。
“隨便你。”他說。
“別擔心,主子,”郁柏瀾跟在他的身邊,語氣溫柔,“一切有我呢。”
畢竟,在原文中,你可是活到了最后的大反派啊,淮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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