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交易了呀
淮墨皺眉:“你又怎么了?”
郁柏瀾沒有回答他,而是輕輕勾了勾唇,閉上了眼睛,半晌,又睜開,眼含笑意地看著淮墨。
“奇奇怪怪。”淮墨別過了頭,不再看他。
“如果哈,我是說如果,”郁柏瀾看著他的側臉,突然說,“如果有一天,我不是修士了,成為了一個凡人,你會怎么做?”
“胡說八道。”
“哎呀,都說了,是如果嘛,”郁柏瀾眨眨眼,一副無辜的樣子,“說說看。”
“如果你是凡人,我是修士,”淮墨瞥了他一眼,“那咱們也是時候分道揚鑣了,凡人和修士,不該有交集的。”
“哎呦,好狠的心,”郁柏瀾嘀咕道,“真怕到時候,你都舍不得我走。”
倒也好。
等他的修為真的完全消失的那天,淮墨的黑化值應該已經降了下來,他的任務應該已經完成了。他和淮墨到時候就橋歸橋,路歸路,早晚得分開。
他深吸一口氣。
“我累了,淮墨,”他閉上眼睛,“我休息一會兒。”
淮墨側過頭,看了他一會兒,見他是真要休息,便從旁邊撿來小毯子,給他蓋上了,然后,轉身出去了。
郁柏瀾在床上歇了足足七天。
他感覺自己的身子都要發霉了。
終于,他忍不住了,再三確認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之后,趁著淮墨修煉的時候,走了出來,在宅邸的附近里遛彎。
宅邸的后山有一棵大樹,在那個位置,地勢偏高,可以看到海城的街景。
郁柏瀾斜靠在樹上,單手抱著團子,另一只手百無聊賴地喂著它竹子,團子吧唧吧唧吃得正想。
“我說,”郁柏瀾低頭看它,“你好歹是神獸,怎么天天就知道吃。”
團子沖他眨了眨黑溜溜的小眼睛,打了一個飽嗝,嘴巴不停:“我……還會,幻術。”
“那你也不練啊,”郁柏瀾戳了戳它,“你哪有神獸的樣子。”
“都說了是神獸了,”身后突然傳來一道聲音,“神獸和咱們哪能一樣,人家自己就能吸收天地靈氣,都不用修煉的,你不會不知道吧,郁兄?”
郁柏瀾一愣,回過頭,看到元禮祁手里舉著一個白扇子,一襲白衣,身后跟著一個傀儡,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緩緩向他走來。
郁柏瀾想到這家伙之前還惦記著團子,立刻警戒,一只手搭在腰間的槍上。
“欸,別緊張,我可不敢對你動手,現在這狀況,我才是不利的好嘛,”元禮祁擺了擺手,“真的是,一堆人占了我的宅子,我還真沒招。我要是對你動手,不說淮墨那家伙能扒了我一層皮,你身后那家伙,也不能讓啊。”
“我身后?”郁柏瀾皺了皺眉,身后突然傳來了烏鴉的叫聲。
他回過頭,只見枝丫上停著一只紅眼烏鴉,正直勾勾地往下看,看起來有些滲人。
“鴉凜?”郁柏瀾問。
烏鴉挺直了胸脯,叫了兩聲。
郁柏瀾嘴角一抽。
他就說怎么這幾天都不見鴉凜這個魔種,還以為她走了。
“我也是出來溜彎的,”元禮祁走上前,看向腳下的海城街景,“看來這海城,沒了一個段家,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變化。”
郁柏瀾也看下去。
的確。
哪怕曾經是海城的頂級世家,段家消亡后,海城繁華依舊,街上仍然人來人往。
“唯一的影響,估計就是海城的上城區要重新洗牌了,”元禮祁輕輕搖了搖扇子,搖頭晃腦,“不過,這個可就和我沒有關系了。”
“元禮祁,”郁柏瀾突然問,“你被段家拿走的東西,找到了嗎?”
“哦,你說傀儡印?找到了,”他指了指自己身后其貌不揚的白衣傀儡,“喏,就是他。”
郁柏瀾看了那個傀儡一眼,只覺得平平無奇:“這……就是你們三春閣的鎮閣傀儡印。”
“我們三春閣哪有什么鎮閣傀儡印,”元禮祁“嗤”了一聲,“不過這個傀儡是我打小,用我的左手煉制的,是我身體的一部分,算是我的本命法器,段家那幫手欠,直接給我順走了,我氣不過,便直接找過來了。”
“左手?”郁柏瀾一呆,隨即看向元禮祁的手。
果不其然,如若細看的話,便能看出,這家伙的左手,是肉色的假肢。
“你們三春閣,倒也還是真挺變態的,”郁柏瀾收回目光,“不過你那天來找我們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害,”元禮祁尷尬地笑笑,“那不是……淮墨那家伙哪有那么好糊弄,我要是直接說我要去找左手,他能信?那不是一時緊急嗎?”
“哦?一時緊急?”郁柏瀾勾了勾唇,突然伸手掏qiang,qiang柄一轉,直接打了一下元禮祁的腦袋,“你撒謊還有理了是吧?”
“欸,郁兄郁兄,”元禮祁連連討饒,“這不都結束了嗎?往事別提了別提了,我這不也用宅子補償你了嗎?這幾天可都是我掏的錢。”
“呵。”郁柏瀾學著淮墨冷笑一聲,本來也沒打算計較,把qiang一收,放回了腰間。
他頓了頓,看向遠方的天空,緩緩吐出了一句:“你倒是不怕拉你們三春閣下水。”
“我怕什么?”元禮祁回答,“我和段常在那個慫貨可不一樣,家族可牽制不了我,我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啊對了,郁兄,說到這個,”元禮祁突然說,“我倒是覺得,郁兄你倒是相當奇怪,你和……尋常修士不一樣。”
“他有什么不一樣的?”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傳來,把元禮祁嚇得一哆嗦,“你少在哪里多想。”
兩人回頭,只見淮墨正身著黑衣,不知什么時候站在那里,面無表情地盯著元禮祁。
元禮祁被他看得直發毛,也一點都不想和淮墨多待一秒。
“得得得,”元禮祁轉身就走,“你們先聊著,我先撤了。”
淮墨站在那里,看到了因為他的到來,元禮祁的神情從輕松變的恐慌,到最后的落荒而逃。
他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
他并無惡意,只是想加入話題。
他果然是令人討厭的。
可是就在這時,他卻發現,在郁柏瀾看到他的那一刻,原本漫不經心的神情,突然變得欣喜了起來。
或許,就連郁柏瀾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看向淮墨的眼神,有多么閃閃發亮。
但淮墨注意到了。
他將郁柏瀾的變化盡收眼底,卻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和郁柏瀾并肩,一眼不發,渾身散發著冷氣。
【嘀——檢測到喜愛值上升為:22。】
郁柏瀾挑了挑眉。
雖然喜愛值上升了,但他卻莫名的,感覺淮墨的心情不大好。
他想到了昨天掙到的195成就點,心里突然起了一個主意。
“淮——墨,”他湊過去,叫他,“你想什么呢?”
淮墨垂眸不語。
“你對段家的結局滿意嗎?”郁柏瀾突然問,“總感覺那種死法,便宜他們了。”
“確實便宜他們了,”淮墨沉著一張臉,緩緩開口,“沒有把他們千刀萬剮,我很不爽。”
說著,他看了郁柏瀾一眼:“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郁柏瀾眸中帶笑:“嗯嗯。”
“不過……算了,”淮墨垂眸,“都結束了,下一個,就是玄天宗了。”
“你很著急嗎。”
“著急,”淮墨瞥了他一眼,“等你傷好了,我們就出發。”
“還有,”他又說,“茅覓劍所在的斷夢秘境,什么時候開放?”
郁柏瀾認真想了想:“估計……得等上一段時間。”
那得等原文后期主角功法大乘后了,現在的主角,應該還只是玄天宗一個小弟子。
“那就先延后,”淮墨說,“先去玄天宗,把那邊的事處理了。”
玄天宗……對淮墨做過的事,和段家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
“會不會太趕了啊,”郁柏瀾腦袋靠在樹上,笑著看他,“報完仇,找完神劍,你還有什么打算嗎?”
“打算?沒有,”淮墨皺了皺眉,“還有就是……修煉?”
“我想,或許我們可以去賺賺錢,吃喝玩樂,做些小娛樂?”
淮墨還真思忖了一下:“你要是想得話,可以。”
他頓了頓,又說:“不過,我還是要修煉的。”
“你答應嘍?”
淮墨“嗯”了一聲。
“那,我的淮墨公子,”郁柏瀾突然低下頭,湊過去,把手掌打開,“我可不可以用這個小東西,換你未來三個月的吃喝玩樂呢?”
淮墨正要兇他,可當他看到郁柏瀾掌心的東西后,整個人呆了一秒。
那是一截中指長的骨頭。
是根骨,雖不是淮墨被元夕宗取下來的哪一節,卻比原來的根骨更貼合,純凈。
根骨是由靈根鑄就的靈骨,是修煉的根基。
這也就導致了淮墨在原文后期的沖級中,因為根骨受損,時常忍受碎骨之痛。
每個人的根骨都是無可替代的,一旦受損便是終身,藥石無醫。
郁柏瀾可不忍心讓淮墨受這個苦。
于是,就在剛剛,他花了145成就點,用系統這個外掛,在成就商店買下了這個和淮墨百分百貼合的根骨。
眼前的淮墨嘴唇微顫,很明顯激動的不行,但卻還在努力控制。
“怎么樣,”郁柏瀾沒有著急把根骨給他,而是問,“換不換啊。”
淮墨動作一頓,抿了抿唇,想了想,答應了:“好。”
又問:“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都說了,我神通廣大。”郁柏瀾咧嘴笑了笑,“我和尋常修士可不一樣。”
“那么接下來的三個月,歡迎來到人間,”郁柏瀾俯下身子,尾音上揚,“我的淮墨小公子。”
【嘀——檢測到黑化值下降為: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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