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二天一早,姜時愿拜別游父游母,和游晏回到了甜品店。
昨天下午他們四人去湖上泛舟,玩得十分盡興,直到快吃晚飯了,才下船回家,晚飯也只好讓廚師來做。
不過游家的廚師雖然發(fā)揮廚藝的機會很少,但做的飯菜味道也相當不錯。
用游媽媽的話來說,就只比游爸爸的水平低了一點點。
對游家有很深濾鏡的姜時愿,很是贊同這句話。
唯一清醒的游晏,默默地給自家鉆研了一輩子廚藝的廚師們,包了一個大紅包,用來安撫他們受傷的心靈。
姜時愿本打算吃完晚飯就告辭回家,但一對上游媽媽水汪汪的眼睛,她就實在無法說出要離開的話,最終還是留下住了一晚。
回了臥室之后,姜時愿渾身的疲憊才開始叫囂,她直接卸了力倒進游晏的懷里,強撐著洗漱完,就埋在游晏的頸窩,進入了夢鄉(xiāng)。
就連衣服都是游晏換的。
以至于姜時愿早上十分精神,一口氣烤了比往常還要多一倍的蛋糕,甚至還給游晏專門做了一個巧克力熔巖蛋糕。
姜時愿帶著兩個小朋友上樓吃飯,剛推開門,就聽到游晏在打電話。
“嗯,知道了。”
游晏聽到開門聲,循聲望去,看清來人是姜時愿,臉上頓時揚起了笑。
“記得讓他隱瞞我的身份,剩下的你們自由發(fā)揮就好。”
聽著大boss驟然柔和下來的聲音,郝助理頓了頓,非常有眼力見地結(jié)束了電話:
“好的boss。”
云宇霽和游晚自覺地坐到餐桌前,姜時愿關上門,走到游晏的身邊,好奇地問道:
“是送照片那個人的事?”
游晏俯身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嗯,他和溫嶼舟是在E國的派對上認識的,溫嶼舟當初能和E國上層打成一片,他沒少出力,但后來出了點事,就逃回國投奔溫嶼舟了。”
至于是什么樣的派對,溫嶼舟又是通過什么方式融入的E國權(quán)力中心,游晏怕臟了姜時愿的耳朵,就輕描淡寫略過了。
但就算游晏不說,姜時愿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姜時愿嫌惡地皺了皺眉。
游晏撫平她緊皺的眉心,柔聲道:
“他現(xiàn)在還在卓一那里,溫嶼舟讓他最晚周六匯報結(jié)果,但直到剛才,溫嶼舟才聯(lián)系他,卓一拿不準主意,就問我應該怎么回復。”
姜時愿拿出手機給他看:
“剛才徐然也給我發(fā)消息了,溫嶼舟追加了兩百億。”
“估計是公司的事情告一段落,有心思關注這件事的后續(xù)了。”
游晏挑眉:“溫氏股東竟然同意了?”
姜時愿得意一笑:“只要餌料夠多,什么魚都能釣上來。”
游晏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還是我家愿愿最厲害。”
姜時愿笑著睨他一眼:“別貧,快盛飯。”
游晏笑瞇瞇地勾了勾她的指尖:“好哦。”
云宇霽和游晚看著他們親昵交談的模樣,對視了一眼,紛紛捂著嘴笑出了聲。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下意識笑彎了眼睛,但這一刻從姜時愿和游晏身上感受到的幸福,卻讓他們記了一輩子。
……
晚上,青市。
溫嶼舟授權(quán)財務把最后一筆款項匯過去后,倚靠在辦公桌上,低頭點了根煙。
白色煙霧不斷吞吐,他控制不住地回想合同上面是否有他沒注意到的陷阱。
哪怕款項都已經(jīng)匯了過去,想這些根本于事無補,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溫嶼舟煩躁地摁滅香煙,看著煙灰缸里的火星,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上去。
一股炙熱的燒灼感,順著他的指尖傳進大腦,指尖瞬間被燙得通紅,那是一種既尖銳又持久的刺痛,讓人難以忍受。
可溫嶼舟卻并沒有收回手。
他的神情看似痛苦,眼底卻閃爍著奇異的光。
直到火星漸漸熄滅,溫嶼舟碾了碾指尖的燒痕,感受著連綿不絕的疼痛,突兀地笑出了聲。
這是他自己談下來的大項目。
合該像以往那樣,第一時間說給言言聽。
想到就做。
溫嶼舟回到老宅,從車庫里挑了一輛銀白色卡宴,徑直駛向墓園。
守墓人見他只一個人來,沒多說什么,只把登記名冊攤開,示意他登記。
溫嶼舟也不多話,拿起筆就在寫著自己名字的下一行簽上字,隨后扔下筆,循著上次的記憶,快步往姜時言的墓地走去。
四人一狗收到守墓人的消息,想起溫嶼舟上次的囂張模樣,哪怕知道只有他一個人來,也還是把槍別到了身上。
溫嶼舟在看到紫色花海的時候,下意識放緩了腳步,腦海里不由得想起景苑里,他和姜時言親手種下的那片花海。
哪怕這么多年過去了,那時姜時言笑語嫣然的樣子,仍舊歷歷在目。
她聲音柔和地叫著他“嶼舟”,上挑的黑色鳳眸里滿滿的都是他的影子,紅潤的唇瓣微微彎起,長發(fā)隨風飄動,曼妙的身影立在花海里,映得那些嬌艷欲滴的花都成了陪襯,是那么的漂亮。
溫嶼舟仿佛出現(xiàn)了幻覺,他看到姜時言像記憶里那樣,言笑晏晏地站在花海里看著他,不由得看得癡了。
小二見他直勾勾地看著花海,心里有些發(fā)毛,但他再走一步就要越過白線了,于是連忙出聲大喊:
“站住!不能再靠近了!”
寶寶也配合地大聲“汪”了一聲。
這一嗓子直接把溫嶼舟嚎回現(xiàn)實,他陰郁的目光直直地對上小二,把他看得差點就要拔槍了,才又移開繼續(xù)看向剛才姜時言在的地方。
可哪里還有人影。
有的只是被大理石圍欄和無數(shù)洋桔梗環(huán)繞簇擁的,墓碑。
溫嶼舟胸膛劇烈起伏一瞬,他抖著手點燃香煙,猛地吸了一口。
一根香煙三五口就燃到了一半,濃郁的尼古丁味道讓他冷靜了不少。
他瞥了一眼虎視眈眈的四人一狗:
“不用這么看著我,我就來和妻子說說話,不會過線的。”
小二不置可否。
見他們不動,溫嶼舟也懶得再與他們浪費時間。
他仰頭看著不遠處被夜色掩蓋的墓碑,沉默半晌,輕聲道:
“言言,我簽了一個大項目。”
“不是在公司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助力下簽訂的,是我一個人努力的成果。”
他緩緩吐出一口煙,白色煙霧遮擋住他的神情,讓人無法窺探:
“你離開我不過兩個月而已。”
聽到這句話,虎哥和雙胞胎的神情有些微妙。
小二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疑惑地看向虎哥:
“我沒算錯啊,姜小姐不是已經(jīng)去世快三個月了嗎?”
溫嶼舟身體一僵,猛地轉(zhuǎn)頭看向他:
“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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