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盛唐,也是畫卷
史無雙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所穿越的盛唐,不過是上古流傳在唐玄宗時期的一幅山河圖畫,在這里,山河無恙,人間安好。因為唐玄宗對楊貴妃的思念滲入了這幅畫中,這里的一切景象,都在一瞬間做出了改變。
無雙走著走著,花草樹木從從前的凋零變成了盛放,一幀幀畫面襲過,帶給了她無限的生機與活力,頓時一股生氣穿過肺腑,好舒服的感覺呀。
這是什么地方?怎么到處都有一股古樸的氣息,無雙走在小道上,突然看到迎面走來一位老者,趕忙上前詢問:“老伯,請問這里是什么地方啊?”
卻不想那老者只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便說道:“茶馬古道。”
雖然史無雙穿著怪異,不過茶馬古道往來商旅眾多,天南地北各有人行,老者并未深究不妥。
“那,現在是什么朝代?”
“從這里往前一直再走三天的路程,就是大唐了,此處仍屬南詔境內。”
老者背簍上裝滿了桑葉,答完無雙的話就繼續朝前走了。
史無雙不知道現實中的歷史還剩下幾分,不過此時,她腦海中的大唐好像變了一個模樣,回音響過腦海:往前走就是大唐了。
可是,她怎么也記不起此時的唐朝君主應是何人,為何想不起呢?
此時纖纖女子潤朱顏,在走了三天之后,當她踏進大唐地界的那一刻,她身上的衣服變成了紅色齊胸襦裙,烈日當空,史無雙便想找些水喝。
奈何此地空曠,一覽無余,竟有三條大路通向此地,趕馬車的行客絡繹不絕。
前方有一淡月牙色男子騎馬而來,馬速極慢,馬蹄甚為優雅,從左道緩緩而來,左手拿一書卷,右手牽著馬繩。
隱約聽到:“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太好了,看他君子翩翩,我應該能向他討些水喝。”
史無雙近前,男子勒馬停下,初看無雙第一眼,便覺她就是詩中描繪之人,當真是處女之姿,美艷動人。
“不知可否向公子討些水喝,”史無雙眼神情稚,又有幾分局促。
“這,當然可以。”子玉取下隨身水袋,遞給無雙,“姑娘請喝。”
“多謝公子。”
無雙解開水袋,一下子便喝了好幾大口,竟還是覺得不解渴,咕嚕咕嚕半袋水下肚,這才覺得既清爽又涼快。
將水袋纏好,遞到子玉手上,“多謝公子。”
“不知姑娘要去何地?因何一人獨自行走?”子玉問道。
“在下姓史,名無雙,因為錯過了與家人約定的時間,所以想要徒步前往長安。”
“在下正好要去長安,不知可否與姑娘同行?”
“樂意之至,公子請。”無雙讓開馬匹,想要他走前面,卻見子玉翻身下馬,將書夾在馬鞍旁,牽引著馬繩。
“姑娘無馬,在下又豈能獨乘,不妨與姑娘同行。”
“還未知公子姓名?”
“在下李琲,字子玉,姑娘可直呼在下的名字。”琲乃指成串的珠串,可見李琲生于官家,乃官家之子。
原來此次李琲去長安正是皇帝詔書所傳,因其詩名極盛,故就連當今大唐君主,都想見上一見。
“子玉,聽聞長安極負盛名,素有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的美譽。”無雙依憑現代的記憶對長安點評道。
“不錯,大唐繁榮至極,長安更是夜不閉戶,東西市商賈云集,邸店林立,各種商品琳瑯滿目,在下也對長安向往至極呢。”子玉向無雙詳細介紹了長安的景致,以及各種說書人評說的趣事,此時正好太陽當中,前方有一客棧。
“無雙姑娘,不如我們到前面去歇歇腳。”子玉用長袖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珠,趕路多時,也該好好吃頓飯了。
“正好,我也正有此意。”無雙答道。
兩人一同前往客棧走去,此時一盲眼公子拄著拐杖從客棧的樓上下來,無雙急忙側身,子玉正在下面拴馬,卻不料那公子停了下來。
“姑娘是住店還是打尖?”
無雙疑惑的在那公子眼前晃了晃,這時老板娘從樓上出來,“仕兒,快讓客人們上來。”
無雙此時答道:“哦,我們只用餐。”
“姑娘請。”那盲眼公子側身將樓梯讓了出來,子玉跟在無雙身后上去,路過這男子的時候對他還報一笑,以示禮讓。
無雙和子玉點過菜,盲眼公子記下,“我這就去跟姐姐說,客官稍等。”
無雙看著周圍復古的一切,這周圍裝扮和影視城的有些相似,卻不盡相同,夏日熱風吹過樓簾,鏤空的窗扇被支開朝向外面,樓閣上的陽光暖融融的,不愧是一千多年前的大唐。
就在餐食剛剛上好的時候,一股騷動之音傳來,不一會兒上來了一批人。
“你們誰是柳南星?”
其它桌子上的顧客紛紛搖頭,目光剛轉到無雙這邊,剛剛的老板娘突然回過身子,目光冰冷的瞅著那伙人。
“我是柳南星,你們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柳南星,你一個樂籍女子也敢出來開客棧,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劉老爺說了,抓到柳南星重重有賞,還不快動手。”男子此時已經抽出寶劍,朝著柳南星刺去。
柳南星頓時衣袖翻飛,手掌暗暗用力,子玉身邊的茶盞已經飛到了刺殺她的人眼前。
“哎呦!”
“好身手。”旁邊居然有人喝彩。
男子氣急敗壞道:“上,給我上。”
一時間柳南星被纏上了,她一腳一個毫不留情的踢飛,那些人有的撞倒桌角,有的在木板上飛出幾米遠。
無雙一時驚呆了,子玉連忙拉起無雙的手帶著她躲避一旁,卻又覺得不妥,“失禮了,姑娘。”
柳出仕剛從后廚出來就看到這一幕,連忙折身拿過寶劍,對著柳南星大喊:“姐姐,接著。”
柳南星一個漂亮的轉身就拿到了寶劍,寶鞘一出,直接將一人帶倒在墻上,寶劍光芒四射,她一劍劈下,還好那男人躲得快,桌子瞬間被劈成兩半。
就在這時,有三名高手同時出劍,與柳南星纏打起來。
那個喝彩的人被人一下子打在頭上,“還不快走。”
“哦,哦!”
幾人連忙在他們應接不暇時逃下客棧。
無雙摸了摸自己身上,發現自己袖口處居然藏了很多銀針,“這是干什么的。”
柳南星雙拳難敵六手,被其中一人往咽喉刺去。
“姐姐——”柳出仕雙耳聞聲,將自己拄著的木杖緊急擲出,正中劍心,救了他姐姐一命。
子玉拉起無雙,“我們快走。”
子玉拖著無雙剛走到客棧門口,就被飛來的木凳砸了個正著,無雙回過頭來,“你怎么樣?子玉,子玉?”
李子玉順著無雙倒了下來,原來這凳子正好砸在他的頭上,無雙著急的叫著,不小心摸到子玉的頭,卻看到自己手上一片鮮紅。
“子玉,子玉?”
子玉暈倒后,無雙也順勢頓了下來,子玉恰好倒在她懷里。
此時柳南星也被多名男子制服,正當他們的魔抓要伸向柳出仕時,無雙一抬衣袖,幾枚銀針紛紛刺到幾人的后脖頸,他們瞬間不能動彈。
無雙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手,雖然無雙對穴位極其精通,可是在現代,她也是萬萬不能將銀針擲出的,難道是?難道是出現了時空混亂,或者是這個朝代本身就有這樣的武功。
幾人惡狠狠的盯著無雙,她已經來不及細想。數枚銀針一起從袖中發出,分別射在他們全身的不同穴道處,見眾人不能動彈,無雙才松了一口氣。
柳南星掙脫出來,柳出仕迎上前來,“姐姐,你沒事吧。”
柳南星握了握柳出仕的手,示意他放心,然后轉身對無雙說道:“在下柳南星,這是我弟柳出仕,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無雙點了點頭。
柳南星上前道:“這位公子受傷了,還請隨我到客房,我來為公子包扎。”
“煩擾姑娘。”
無雙站起身與柳南星一起將子玉扶起,看到滿屋的“強盜”,只能先忍下心中疑惑,隨他們一起到了客房。
柳南星悉心為子玉包扎好之后,立馬對無雙跪了下來,“無雙姑娘,在下有一不情之請。”
無雙連忙扶起,可她不肯起來。
“見姑娘武功高強,南星有一事相托。還請姑娘代為照弗仕兒。”
“姐姐,不可。”南星話一出口,就遭到了柳出仕的制止。
“好,不過你要告訴我事情的始末。”無雙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子玉,也下定決心要幫助柳南星。
事情要從我家道中落開始,因父犯罪,被判入樂籍,因小弟年齡尚小,所以逃過懲罰,卻不料:
那日,平康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因其權勢滔天,為所欲為,竟要我委身于他,我不從,卻被他強行占有,平康坊因為我不再清白,便將我轉送給妓坊,也是在那里面,我遇到了我的一生所愛,他就是上京趕考的陸修。
“星娘,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贖身的。”
南星聽到他說的話又喜又哀,喜的是,她確實沒看錯人,他確實是一位忠直耿正、有情有義的好男兒,可是他豈又知,罪臣之后此生無法脫離樂籍,又談何贖身一說。
柳南星的眼淚掉下來,陸修看到急忙問道:“星娘,為何哭泣,難道你不愿意?”
“不,不,我只是太高興了。”
只是好景不長,那個劉遲向來喜愛流連煙花柳巷之地,看到昔日被他寵幸過的南星,自然少不了一番調戲。
南星別過臉去,“你若再有冒犯,我寧肯與你同歸于盡。”
劉遲看著南星美艷絕倫的臉頰,心中的惡念升起,“我會讓你心甘情愿的。”
說完,劉遲就走了。
此時出仕寄居寺廟,剛剛過成年的年紀,寺廟中的老方丈允許他每月下山一次,他便興高采烈地去平康坊看他多日未見的姐姐。
“您好,妙珠姐姐,我想知道我姐姐在不在?”
妙珠正想答他,迎面卻碰上了劉遲,只好躬身行禮,“劉大人。”
劉遲抬手示意不必多禮,正好看到妙珠身后的柳出仕,正當劉遲想要離開時,聽到柳出仕問道:“妙珠姐姐,我姐姐南星呢,為什么我找了一圈都不見她。”
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劉遲停下了腳步,妙珠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好推辭的跑開。
“柳少爺,南星在哪,我也不知道,你還是快回去吧。”
“妙珠姐姐,妙珠姐姐——”柳出仕喊道,可是妙珠已經跑遠了。
“你要找你姐姐柳南星?”劉遲趁機問出口。
柳出仕聽到聲音回過頭來,“不錯,你知道我姐姐在哪?”
“知道,我不僅知道他在哪,還知道她只有你一個弟弟是不是,你跟我來。”
未多想的柳出仕便跟著劉遲出了平康坊。一路上他們走走停停,突然,劉遲在一個小巷里停下,他上前幾步,拍了拍手,“還不拿下。”
之后,劉遲綁了柳出仕來威脅柳南星,正當柳南星猶豫不決的時候,陸修闖了進來:“星娘,不能答應他。”
陸修在妓坊多人的阻攔下闖了進來,“你們逼良為娼,傷害善良,天理王法何在?”
劉遲輕蔑一笑,“聽聞陸仕子此次舉薦之人正是恩師尚扶川,若是公子入仕,我們也許還是同門呢。”
“呸,我才不屑和你這種人做同門。”
“是嗎?我知道你這種人不受威脅,不過,你也可以試試看,今年的仕子名卷還會不會有你的名字。”說罷拂袖一擺,靜坐至睡椅上。
陸修一把拉過柳南星,“星娘,我不會再讓他傷害你了。”
“那,后來怎么樣了?”無雙問道。
“后來,陸修被他打成重傷,扔出了妓坊,因為我武功不敵他,敗在他的手下。”
“如果你肯從我,我可以讓你的弟弟恢復應試的資格,還可以給你的心上人一條活路。”劉遲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柳南星絕望應道:“好。”
“姐姐,不要,不要,姐姐——”
一夜春宵之后,柳南星已起殺心,故意裝作睡去,見劉遲正在穿衣,柳南星一把拾起床上掉落的簪子,“去死吧。”
劉遲聽到耳邊異動,一把抓住柳南星的手臂,簪子直向劉遲胸膛刺去,在兩人僵持之下,劉遲突然使力,將柳南星推倒在床上,簪子劃破劉遲的脖子,柳南星正要從劉遲后背刺下去的時候,被劉遲一個寸勁反手奪落簪子,簪子頓時到了劉遲手中。
劉遲隨手一扔,簪子破窗而去。
“啊——”
聽到窗外男子的大叫聲,柳南星瘋了似的推開劉遲向外跑去。
當門打開之時,她看到兩個護衛一人一邊強力摁著柳出仕的手臂,他的雙眼被尖利的簪子刺出一大片血跡,雙眼的血株順著臉頰往下流。
見此殘忍景象,柳南星大叫道:“仕兒——”
無雙此時看向柳出仕,看到他雙拳緊握,嘴唇青紫,再看他的雙眼,雖空洞而無神,卻好像有一股殺氣,無雙趁機扶起柳南星。
柳南星站起來,接著說道:“之后有人報官,只因當時縣令乃唐屠,我和仕兒才得以保全,他也嚴懲了劉遲,縣令大人特赦此恩,允我脫離樂籍,并罰了劉遲千金來賠償我姐弟。誰知不過才三年,那劉遲便官復原職,并以罪臣之女終身不得特赦為由強迫新上任的縣令大人恢復了我的樂籍,這些人,正是他所派來抓我的。正是因為知道我斗他不過,所以想要請姑娘在我離開后照弗小弟一二,柳南星在此不勝感激。”
無雙握著柳南星的肩膀,“南星姐,難道就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此時被無雙點穴的那些人,有一個的銀針在胸前位置,他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銀針拔掉,隨即將其他人的銀針也一一拔掉。他們沖進客房,柳南星上前幾步:“不必動手了,我跟你們走。”
“他也必須跟我們走。”男子指著柳出仕說道。
“如果你們不想要兩敗俱傷,大可以提出這樣的要求。”柳南星威脅道。
看到剛才使銀針的那個女孩也在,他們害怕無雙再次出手,想到主子交給他們的任務不過是柳南星,至于柳出仕,放他一馬也無妨。
“我們可以放過他,不過你要保證他不再出現在劉大人的眼前,不然還是一樣的結果。”
“不勞你們費心。”柳南星無情道。
“姐姐,”柳出仕縱有不舍,可南星的決定他是無法更改的,只求他自己能變得更強大,可一想到自己的眼睛,他便泄了氣,如果此生還能再往姐姐一眼,那就在此刻,記住她的容顏。
柳出仕的眼睛看著柳南星,恍若真的看到了柳南星一般。
“仕兒保重,保重。”柳南星在心中默念,決絕地踏出客棧的大門。
不知什么時間,柳出仕的雙眼流下了淚珠,他癡癡望著窗口的方向,柳南星的身影越走越遠。
無雙站在他的身后,雖然她現在沒有什么好辦法,可她還是想盡自己所能來安慰他,此時子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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