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獨角獸之死
月光很皎潔,但不斷有云飄過來遮住月亮,我們面前的草地時明時暗。我可以看見海格的小屋那些映著燈光的窗戶。接著,我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喊叫。
“是你嗎,費爾奇?快點兒,我要出發了。”
哈利跟海格的關系比我好,他臉上表現出了寬慰表情。費爾奇撇了他一眼說:“你大概以為你會和那個蠢貨一起玩個痛快吧?再好好想想吧,小子——你是要去禁林!如果你能安然無恙地出來,就算我估計錯了。”
聽了這話,赫敏叫出聲來,德拉科也猛地停住了腳步。
“禁林?”德拉科跟著說了一句,聲音遠不像平時那樣冷靜了,“我們不能在半夜里進去,那里面什么都有……我聽說有狼人。”我感覺到他的手微微顫抖,他在害怕。
赫敏緊緊抓住哈利的衣袖,縮在背后。
“那只能怪你自己,是不是?”費爾奇說,聲音喜滋滋的,“你在惹麻煩之前,就應該想到這些狼人的,是不是?”
海格從黑暗中大步向我們走來,牙牙跟在后面。海格帶著他的巨弩,肩上掛著裝得滿滿的箭筒。
“我天亮的時候回來,”費爾奇不滿的說,“收拾他們的殘骸。”他惡狠狠地說罷,轉身離去。
這時德拉科轉向了海格。
“我不進那個禁林。”他說,聲音里透著一絲驚恐。
“如果你還想待在霍格沃茨,你就非去不可。”海格毫不留情地說,“你做了錯事,現在必須付出代價。”
“可是……”我猶豫著開了口,“他是因為我才被罰的。”
海格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但是他還是做錯了對嗎,安娜?”
“是……”我低下頭來。
德拉科沒說話。他憤怒地看著海格,但隨即又垂下了目光。
“你們往那邊瞧,”海格說,“看見地上那個閃光的東西了嗎?銀白色的,那就是獨角獸的血。禁林里的一只獨角獸被什么東西打傷了,傷得很重。這已經是一個星期里的第二次了。上星期三我就發現死了一只。我們要爭取找到那只可憐的獨角獸,使它擺脫痛苦。”
我順著海格指的方向看過去,什么也沒看見。
“如果那個傷害獨角獸的東西先發現了我們,怎么辦呢?”德拉科問,他的聲音里含著無法抑制的恐懼。
我抓緊了他的手。說實話,我也害怕。我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
“只要你和我或者牙牙在一起,禁林里的任何生物都不會傷害你。”海格說,“不要離開小路。好了,現在我們兵分兩路,分頭順著血跡尋找。到處都是血跡,顯然,它至少從昨天晚上起,就一直跌跌撞撞地到處徘徊。”
“我要牙牙,”德拉科看著牙牙長長的牙齒,忙不迭地說。
“好吧,不過我提醒你,它可是個膽小鬼。”海格說,“那么,我、哈利和赫敏走一條路,馬爾福、安娜和牙牙走另一條路。如果誰找到了獨角獸,就發射綠色火花,明白嗎?把你們的魔杖拿出來,練習一下。對了,如果有誰遇到了麻煩,就發射紅色火花,我們都會過來找你,大家多加小心,我們走吧。”
森林里漆黑一片,我們在岔路口和哈利他們分開了,他們走左邊,我們走右邊。
德拉科害怕的攬著我的手臂,跟著牙牙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去。
地上滴落了銀白的血液,我認出是獨角獸的血。
我們走了將近半個小時,越來越深入森林內部,后來樹木變得極為茂密,小路幾乎走不通了。一棵樹根上濺了許多血,似乎那個可憐的動物曾在附近痛苦地扭動掙扎過。我透過一棵古老的櫟樹糾結纏繞的樹枝,可以看見前面有一片空地。
“德拉科!”我小聲喊住他,拉著他不讓他往里面走。
一個潔白的東西在地上閃閃發光。那正是獨角獸,它已經死了。它修長的腿保持著它摔倒時的姿勢,很不自然地直伸著;它的鬃毛鋪在漆黑的落葉上,白得像珍珠一樣。
我剛朝它跨近一步,突然一陣簌簌滑動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呆滯的頓在原地。空地邊緣的一叢灌木在抖動……接著,從陰影里閃出一個戴兜帽的身影,它在地上緩緩爬行,像一頭漸漸逼近的野獸。那個穿著斗篷的身影來到獨角獸身邊,低下頭去,對準那尸體一側的傷口,開始喝它的血。
“啊啊啊啊——!”德拉科發出一聲可怕的尖叫,拽著我撒腿就跑。牙牙也在德拉科尖叫的那一瞬間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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