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單所謂何物啊？”女子離開后，張松有些奇怪地問道。

        費詩笑著道，“先生等會就知道了。”

        不一會，女子拿來了菜單，張松看了半天，認出來的菜品只有三五個，什么韭菜炒雞蛋，什么拍黃瓜……

        其它的，他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看張松在那里為難，費詩直接開口道，“所有的菜都給我上來，再來一斤杏花村！”

        女子不可置信地道，“好的，請兩位稍后。”

        張松有些尷尬道，“公舉，這些菜都是何物啊？我怎么見都沒見過？”

        “不不不，是聽都沒聽過，也不對，我就壓根不認識。”

        費詩只能繼續解釋，“當初，夫人在江夏不肯進食，主公親自下廚，發明了餃子等菜品。”

        “為了夫人，主公多次下廚，做出了許多美味佳肴，這些東西現在都流傳出來了。”

        “荊楚百姓，一邊贊頌主公對夫人的深情，一邊驚嘆這些菜品的美味。先生不必驚奇，稍后上菜了，你就會明白了不過是尋常之物所做，只不過取了個高深的名字罷了。”

        張松點點頭，劉琮對孫尚香的深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不止是他，全天下有幾個人不知道，楚侯深情，為了救夫人，情愿付出性命的代價！

        現在的蜀中，都有許多待字閨中，嫁人都以劉琮為參照。襄陽甚至流傳著嫁人當嫁劉璽業這樣的話。

        又片刻過后，女子領著幾人開始上菜，張松看著這些菜品目瞪口呆，吃了幾口之后，直呼人間美味舍此其誰？

        “過去，我吃的那些簡直是豬食啊。楚侯文治武功樣樣精通，竟然還能研究出這些精美的菜品。簡直是完人啊。”張松一邊夾著菜，一邊喋喋不休道。

        一頓飯吃的張松對荊楚的認知又加深了一些。滿意的拍了拍肚子，張松說道，“我想見見這里的管事的。”

        費詩明白張松是想通過百姓之口，更細致的了解荊楚。于是又叫來店里的服務員，讓她去叫掌柜的。

        “見過二位客官，民婦是本店掌柜陳氏。”執掌這家酒樓的，竟然是陳小阮的母親！

        陳氏進了雅間行禮之后，費詩趕忙起身，碰掉了桌上的碗筷都不在意，慌亂地對陳氏回禮道，“在下禮部侍郎費詩，拜見陳夫人。”

        “公舉這是？”張松有些懵逼的看著這一幕。

        費詩解釋道，“這位是我主陳夫人的母親。”

        當初劉琮娶陳小阮的時候，下聘的是伊籍，可是接親的，卻是費詩！

        陳小阮只不過是妾室，自然不可能再讓劉琮去接親了。費詩因此也認得陳氏。

        “益州人張松，見過陳夫人，請恕在下失禮。”張松聞言，趕緊起身拜見。

        陳氏一聽對方是當官的，笑得花枝亂顫，“哎呀，你們都是給楚侯做事的，客氣什么，趕緊坐。”

        “謝夫人。”

        坐下后，費詩對陳氏介紹道，“陳夫人，這位是益州別駕張松，他有些問題，想要了解一下。”

        陳氏雖然出身不高，但是也知道當官的都是有本事的，“您請問，只要我知道，一定都告訴您。”

        張松笑了笑道，“那在下就直言不諱了，煩勞夫人為我解惑。”

        “在下第一個問題，這家酒樓的廚子，是什么人？居然能做出這么好吃的菜。”

        一邊的費詩沒有想到，張松會問這么個問題。他不知道的是，張松除了處理政事，就是醉心吃喝了，畢竟，他沒什么朋友。只能在其它的東西上轉移注意力了。

        陳氏又笑道，“這是我女兒，哦，也就是楚侯的妾室，求楚侯從候府抽調的。不然，我這新開的酒樓，連個掌勺的都沒有呢。”

        “這廚子不愧是在候府做過飯的，做出來的吃食，的確是美味。不過也不便宜，每個月得4000錢呢。”

        “在下還有一問，這間酒樓的侍者，為何都是女子，甚至連您…您貴為楚侯岳母，怎么還拋頭露面出來做掌柜呢？”張松趕緊打斷陳氏的蝶蝶不休，繼續問道。

        陳氏不服氣地開口道，“女人怎么了？現在襄陽城，太缺男人了，用楚侯的話說，就是缺勞動力。”

        “所以，楚侯還鼓勵女子出來干活，女子能頂半邊天，這是楚侯親口說的話，報紙上都寫著呢，他還是要尊重女性，提高女性地位呢。”

        “當初剛開業的時候，實在招不下幾個男子，索性我全換了女子來。我在這當掌柜的，楚侯不僅同意，還大力支持呢。”

        “可是，女子拋頭露面，別說晚上，就算是白天，恐怕也不安全吧？再者，這于禮不合吧？您的丈夫不管您嗎？”

        聽張松這么問，陳氏起身打開雅間的窗戶，指了指外頭一隊巡邏的警察道，“看到了沒，到處都是巡邏的警察，襄陽城的治安是你想象不到的好。”

        “至于你說的禮法，楚侯都說了，吃飽肚子才能考慮其它的，繁榮華夏，人人有責。”

        “反正這是官府倡導的，別人家里怎么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這里的這些姑娘，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她們只是為了家人，才出來受累的。”

        “她們又不能讀書，還不能從事商業嗎？礙著你們什么事了？”

        “憑本事混口飯吃，有什么不行的？你們這些讀書的就是屁事……，反正你們不能看不起女人。”

        陳氏說著說著，才意識到這倆是當官的，趕緊改口嘟囔道。

        別說是張松了，就是費詩，還有荊楚的文武，都反對過。可惜，在荊楚，劉琮就是天，他的話就是天意！

        女子的地位一時間絕對是難以改變的，但是劉琮知道只要官府提倡了，鼓勵了。那在今后，等大家習慣了之后，女人就不會是坐在家里等死的傀儡了。

        她們也可以擁有夢想，也可以為自己而活著。也可以撐起一片基業，為華夏繁榮，做出貢獻。

        張松還是不理解，不過也不為難陳氏，“在下問完了，多謝夫人解答。”

        陳氏趕緊往外走，“這頓飯算是我請您二位的。”

        費詩忙道，“萬萬不可，陳夫人，這是官府的花銷，怎么能讓您出資呢。官府自有制度，請您理解。”

        陳氏頓住身子，點了點頭走了。

        費詩走到窗邊，又對張松道，“先生，荊楚有刑部，有大理寺，有警察署，有都察院。”

        “這些警察不停歇地在各個城市巡邏，荊楚的治安，有他們在，就亂不起來的。”

        張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在思考陳氏剛剛的話，勞動力，繁榮華夏，警察署，警察，大理寺……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才接觸了荊楚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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