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金條，是衛某人獻給兩位公子的，還請兩位笑納。至于這箱，就是衛某所有的生意賬目往來了。”

        鄧艾起身打開箱子，取出幾捆竹簡翻看了起來，看完又展開幾張帛書。

        “衛成，你還真是有本事啊，長沙郡大部分官員都參與你的事了。不過你就不怕我拿著這些東西告發你嗎？”

        衛成笑了笑道，“鄧公子說笑了，你已經收了子夜姑娘，又叫我派人去殺周遠一家，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出事了，你也不能好過，你又怎么可能告發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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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艾呵呵一笑，“來人！”

        “公子。”護衛們聽到動靜進來。

        鄧艾踢了踢箱子道，“把這些東西都給我看好了，在場所有人，全部拿下！”

        “諾！”

        被護衛控制住的衛成滿眼的不可置信，“鄧公子，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鄧艾冷笑一聲道，“如你所見，本縣以身做餌，引你上鉤，你還不明白嗎？”

        鄧艾連自稱都換了，衛成搖頭嘆息道，“鄧公子，你別做妄想了，我給你的女人你收了，等到李易手下的人成事了，你便再無回頭路了。”

        說著，衛成大叫了起來，“來人！來人！”

        衛府的三十余名家丁沖了進來，而他們的手里，拿著的居然是軍中的樸刀！

        鄧艾盯著這些人，冷聲開口道，“衛成，你現在多了一條罪狀了，私藏軍用兵刃，你是想要造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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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成沒有理會鄧艾，看向家丁大喝道，“給我殺了他們！”

        衛家的家奴，對衛成倒是忠心，頃刻間便沖了上來。

        鄧艾的護衛統領看了看鄧艾，等著鄧艾的命令。

        “本縣鄧艾，捉拿不法要犯，爾等敢阻攔或者動手者，殺無赦！”

        “弟兄們，家主平日里待我們不薄，殺了他們，救回家主！”

        “噗嗤！”

        領頭的那人剛說完，就被欺身上前的護衛一刀剁在了面門。

        區區家奴，如何能是百戰精銳的對手，不消片刻，地上已經躺下了幾十具尸體。護衛們沒有留手，家仆的身上，幾乎全都是致命傷害。

        鄧艾走到已經慌了神的衛成身邊，“衛成，你逼迫百姓交糧，在桃江縣橫行霸道，為禍鄉里，賄賂國家官吏，私藏兵刃……”

        “這么多條罪，夠砍你十次了！”

        衛成冷冷一笑，“那又如何？你抓了我，你也沒好下場，我一旦出事，就會有人散播你受賄的流言。再說了，周遠一家那里，可沒有這么多護衛，他死了，你能怎樣？”

        鄧艾又笑了，“聽過錦衣衛嗎？我在這里做的事，一切都上報給了父王，而你派出去的那些個敗類，自有他們去收拾！”

        “哈哈哈……”衛成愣了好半晌，突然大笑了起來。

        鄧艾不禁皺眉問道，“你笑什么？”

        “我笑我失算了，若是尋常官員，他們必定已經被我脅迫了，可是你不一樣，別說是收了我的個歌姬，就是參與了我的事，你都可以出塵不染！”

        “鄧艾！鄧艾！你來桃江干什么啊！”

        衛成近乎癲狂地對著鄧艾大喊，但他的話不無道理。若非鄧艾身份特殊，換了其他尋常官員，被衛成這么幾招下來，早就該服軟了，緊跟著，他就得被捆綁在衛成的戰車上。

        而李易、何信等人，已經跪在地上求饒了，“大人，都是這個衛成脅迫我等啊，我們也是被逼的啊，大人。”

        鄧艾冷眼瞅了他們一眼，然后看向衛成，“你說的對，若非我是王上義子，我是沒法這么對付你的。可惜，你太自信了些。”

        “衛成，你也算是個人物，有什么遺愿趁早說吧，只要合情合理，本縣盡量幫你辦了。”

        聽到這話的衛成，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成王敗寇，我沒什么好說的，我只想知道，按律，我的家人該如何處置？”

        鄧艾有些意外，“你這樣的人居然還會在乎家人？”

        “就我目前掌握的罪證，按律，你的家人，還有五服之內的親族，將會流放，家族之中，若是有作奸犯科者，也會按律嚴懲。”

        衛成嘆了口氣，“流放就流放吧，人還活著就成，只要有野心，只要有腦子，衛家的后人會再次崛起的！”

        這一刻的鄧艾倒是真的有些佩服衛成了，有心機，有手段，長腦子，還有股不服輸的氣勢。

        衛成苦笑了一下，盯著鄧艾道，“本以為威逼利誘了你，現在看來，是我被你威逼利誘了啊。”

        鄧艾沒有再搭話，朝著護衛揮手道，“帶下去！”

        衛成被帶走之后，鄧艾將目光再次看向了眾人，“諸位，你們當的好官啊，放心，諸位的罪行，都會一一查證的，帶下去！”

        “鄧艾！鄧艾！我們也是被脅迫的！憑什么只有你可以洗白，憑什么只有你可以出淤泥而不染！”

        “縣令大人，饒了我吧，我們也是被逼無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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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訴說不公，有人在求饒，鄧艾抬手止住護衛，冷眼看向眾人，“我承認，我的身份不同，但是你們被脅迫之后，可以選擇告發他，可以選擇不幫助衛成做事，可你們沒有。”

        “為了自己的官帽，為了自己的利益，你們選擇了和衛成同流合污。捫心自問一下，諸位沒有做過坑害百姓，違背律法之事嗎？”

        “跟你們廢話這么多，只是告訴你們，你們的罪，罪有應得！楚國的法律寫的明明白白，你們做了什么事，大楚法律會給你們一個公平的交代的！”

        聽完鄧艾的話，眾人低下了頭，沒有再出聲辯駁，鄧艾也沒有繼續廢話了，“帶下去！”

        “諾！”

        眾人被帶走之后，孫紹笑著調侃道，“艾哥，你今天真威風。”

        “貧嘴。”鄧艾白了他一眼，然后走向了還留在現場的子夜。

        子夜和子夕，兩人已經驚呆了，她們沒想到龐大的衛家，不過幾天的時間，就會渾然倒塌。

        更沒有讓她們預料到的是，這個看著平平無奇的鄧艾，居然會有如此手段。現在，她們失去了家主的庇佑，失去了靠山，接下來，鄧艾該如何處置她們？

        “子夜，子夕，你們兩個，在衛成的驅使下，對本縣下藥，誘惑本縣和孫紹，之后，更是監聽監視本縣的一切動向。你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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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饒命，小女子，愿意伺候大人，永遠不再背叛大人，望大人憐惜。”鄧艾話還未說完，子夜就起身跪在了他面前。

        緊跟著，子夕也從孫紹旁邊起身，跪在子夜身邊，不斷地向著鄧艾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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