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戎一邊，老首領瞇了瞇眼，他知道這個燕長公主其實本是衛家人，是他們胡戎一族，可實力并不知曉，若順了她的話，交戰前先探一探她的虛實……

“王，我來請戰！”胡戎首領身后，一人站出來請命。

燕京棲手執軟鞭，她其實不常用劍，相反，這種有韌性的武器更得她青睞。

與她對戰的人手持一把彎刀，依她的話講，長得實在是“兇神惡煞”。

燕京棲剛翻身上馬，就聽見那人大喊一句“拿命來”。燕京棲皺了皺眉，但很快穩住身形，策馬與那人拉開距離。按照規定，她前三招之內只守不攻，所以她揮舞著鞭子，只一次次將對方的進攻逼退。

事情的發展一開始是控制在燕京棲的預料之中的，可漸漸地就發生了轉折——三招過去，那人見一點也沒傷著燕京棲，有些氣急敗壞；燕京棲輕松避過這三招，本想盡量不要太招搖，但無奈對手進攻越來越急，她被逼無奈只得以攻為守。過手間，她聽到那人用胡戎語罵了一句什么，本不甚在意，可緊接著他又挑釁出口，鱉腳的漢音聽得她煩躁。

“大燕是沒男人了嗎，叫一個女人上戰場！看你爺爺我今天砍了你，教你滾回去夾尾巴做什么狗屁長公主去！”

燕京棲動作一頓，對手的彎刀劈過來，削下去了一塊她披在身后的戰袍。

那塊殘缺的布料落在地上，轉眼就被馬蹄深深踏進土地里。燕京棲一開始掛在臉上的淡淡笑意褪了下去，眉宇間漸漸聚起一股戾氣。

“我爺爺？論輩分不知比你大多少。”燕京棲輕嘖一聲，她揚起長鞭，一改之前的防守，直直向對手攻去。

認真起來的燕京棲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淡金色的長鞭轉眼間便纏上了馬腿，她一用力，對手就連人帶馬被她狠狠掀翻在地！

“還有，我這人，最討厭別人在戰場上叫我長公主。”燕京棲一鞭子抽過去，力度之大毫不留情，燕京棲冷漠地看著倒在地上的人，淡淡開口：“記住了，戰場上，沒有長公主，稱我衛將軍。”

一場試探被演變成單方面的碾壓，胡戎敢怒不敢言，而燕軍一邊卻士氣高昂。胡戎首領看著這位年輕的“衛將軍”，倒底是在北疆，她竟自報了家門。

還有她揮鞭的招數，總讓他有些似曾相識……

燕京棲：“下手失了輕重，望首領海涵，不過，如此不修德行的人，一身勇猛也只會莽撞蠻干，您說是不是？”

“城門關閉，落日擊鼓三響為信，衛某希望首領遵守戰爭約定，在這里先懇謝了。”

燕京棲背著身子留下最后一話，揚鞭策馬飛奔回入城中。

第十二章

黃昏降落在北疆荒原上，夕陽晚霞，美景如畫。

北疆城樓上，三聲擊鼓雄渾悲昂，回蕩在遼闊的大地上，這是兩軍開戰前的最后通碟，正在此時，有人乘著鼓聲，悄悄出了城。

入夜，月光耀眼。

悄悄出城的李煎雪在小道上攔截住了個人——白天燕京棲讓他盯梢的那個胡戎男人。

如燕京棲所料，這人果然是要去送信。

李煎雪追上他，將他制服在地。雖然燕京棲他打不過，但對付一個送信的他還是綽綽有余。

李煎雪一個手刀劈暈對方，將他懷中信件奪過來，連人帶情報一起押回軍營。

北疆軍營內，李煎雪拖著暈倒的人徑直向主營帳走去。帳內燈火搖曳，李想雪掀開帳子入內，發現不只燕京棲一個人——胡戎首領的小女兒，那個被燕京棲夸贊漂亮的姑娘竟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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