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左相開口，必會派喬檜出征。

李煎雪問過她為何如此篤定，燕京棲想他為官晚，并不太清楚喬檜與左相、與胡戎的關系。

燕京棲沒有多說，只解釋道喬檜是曾經她父親軍下的一個副將。

想起喬檜，燕京棲又想到了不太美好的記憶……

“報——”燕京棲轉身，看到一個士兵正向她飛奔而來。

“稟告衛將軍，胡戎人馬在荒原整軍，并出動數十輛投石車，疑似準備攻城！”

第十四章

燕京棲登上城樓觀察敵情，胡戎正以不慢的速度向他們行軍而來。

她大致算了算，最慢也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供她準備迎戰。

“城墻守好、弓箭手全上，一個空位不能留、讓先鋒營營長最快時間內挑一百個士兵集合來見我，通知諸將下去整頓軍隊準備作戰。”

燕京棲一邊走著一邊吩咐身旁通訊的士兵，等所有交待差不多了，士兵跑下城樓。

燕京棲獨自一人站在城樓上，望著遠處模糊隱約的一片黑影有些出神。

三四月份，春回大地，可北疆的風依舊寒冷呼嘯，燕京棲有些后悔出營帳時沒把那件白狐裘披上，她現在身體有些發冷了。

但沒披也好，行軍打仗哪有那么嬌情的人？

眾將士都不嫌冷，她個主帥卻要特殊，讓胡戎看去可不是鬧了笑話？

李煎雪是在城樓上找到燕京棲的。

此時距她吩咐命令已經過了約有一刻鐘。

李煎雪手中拿著燕京棲心心念念的白狐裘，將它披在她肩上。

“不冷嗎？站在這里吹風，再吹得引起燒來，可就不定是一周就能好了。”李煎雪對她說。

燕京棲笑了笑，抬頭攏了攏肩上的溫暖，不過片刻后又褪了下來，交還到李煎雪手上。

燕京棲說：“李大人，你這關心人是好，就是語言得改一改，有點兒嘲諷刺人——這狐裘披了一會兒也礙事，就先存李大人那兒保管吧。”

李煎雪手中殘存燕京棲的體溫，他看著燕京棲的側臉，鬼使神差問了一句：

“燕京棲，你倒底怕不怕冷？”

這是李煎雪第一次這么直白地念出她的名字。

燕京棲聽到愣了愣，有些發笑：“干什么呀，我當你叫我名是有多大事問一樣。”

李煎雪偏頭，不自在地咳了兩聲，說：“沒什么，就單純想問問罷了，不說也沒事……”

“不和你說了，敵人都大軍壓境了。”燕京棲突然開口，打斷了這略微微妙的氣氛。

“等我回來，回來我再回答你這個問題。”

燕京棲匆匆趕往城下，留下李煎雪一個人。

派出的先鋒軍去前方探查了一波后又回來了，胡戎的確是要發起進攻。

燕京棲心下有些疑惑，胡戎的突然發難沒有一絲一毫征兆，烏蘭這兩天夜里來也沒和她說什么異樣……昨日夜里烏蘭沒來！

燕京棲腦中飛快閃過這個念頭，既然如此，那胡戎的動作便有可能解釋清楚了，畢竟她可不只一次聽到烏蘭與她安插的眼淺發回消息，說胡戒首領就快不行了。

“開城門！”燕京棲翻身上馬，“弓箭手就位，保證敵軍進攻距離，先鋒營半兵馬分左右兩路破防投石車，另外一半兵馬組成輕騎隨我突國，其余士兵按計劃行事。”

“我們這一的目的，是將敵人打回他們的駐地！只許成功，不準失敗！”

北疆城門大開，燕京棲率先飛馳了出去，身后一支小隊隨她行動徑直沖入敵軍陣仗，轉眼間就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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