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程松的身體看似沒什么問題，但卻隱隱有中毒的跡象。

而且，毒和謝尉風身上的醉海棠十分相似。

卻好像……

又在什么地方有些不一樣。

穆笙歌有些為難地蹙起眉頭，是中了一樣的毒，還是有什么別的隱情？

見穆笙歌的表情變化，謝程松便微微挑起眉梢來，語氣沒什么變化地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

穆笙歌將自己的手收回來，她抬眸看向謝程松，眼底一片平靜無波。

可說出來的話卻有些愧疚，她低聲開口道：“可能是我學藝不精，二叔似乎只有些氣血虛，別的便沒什么了。不算病癥。”

謝程松身上的毒表現形式就是氣血虛。

如果對這種毒不了解的話，根本就檢查不出什么別的毛病。

謝程松似乎對這個回答并不意外，他看著自己的手腕，微微瞇起眸子來，慢條斯理地問道：“就只有氣血虛而已嗎？”

為了測驗穆笙歌的醫術究竟如何，他也算是下了血本。

他來之前自己服用了一點點毒藥，就想看看穆笙歌能不能看出來。

現在看來，被百草堂那么夸贊的人也不過就是如此罷了，不也還是一樣什么都發現不了嗎？

穆笙歌顯然誤會他的意思，那張白凈的臉上現出幾分緊張和忐忑來。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我看出來的就只有這樣而已，您身體還有什么別的不舒服的地方嗎？”

從最開始謝程松就覺得穆笙歌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身份的話，從各種意義上來看都很難進入謝家。

人看起來遠遠算不上是什么美人，性格也不算是很討喜，出身也就不過那樣。

不過，越是這樣的女人，對于謝程松來說就越好操控。

謝程松立即笑一笑，放緩自己的語氣，輕聲問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問問而已。對了，笙歌，我聽說你是穆家收養的孩子？”

當初謝尉風沒有辦婚禮，謝程松就覺得很奇怪，他一直也沒怎么聽說穆家還有另外一個在鄉下的女兒。盡管穆家對此的說法很完整，他還是覺得什么地方有問題，便去仔細調查了一下。

結果真的被他查到。

雖說穆家隱藏得很好，但是他的人還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查到，穆笙歌不過是穆家收養的一個女兒而已。也就是說，穆笙歌原本是絕對沒有資格嫁進謝家的。

果然，這句話剛說完，穆笙歌立即慌慌張張地抬起頭，表情有些驚恐地看向二叔，顫抖著聲音開口道：“我……”

謝程松立即擺擺手，溫聲安慰道：“你不用緊張，我只是碰巧知道這個消息而已。”

他怕穆笙歌不相信，還特意跟上一句道：“沒有打算要揭穿你的意思。”

現在拆穿多沒意思。

“我……”

雖說穆笙歌一點都不擔心，甚至很期待謝程松真的拆穿。

但是為了維持自己的人設，她還是怯生生地抬起眸子，表情有些慌張地望向謝程松。好半晌，才像是放棄掙扎一樣，咬著自己的下唇低聲道：“我是……”

“穆家的女兒跑掉了，就把你頂替上來了，是吧？”

謝程松一點都不意外她的反應，就只是輕嘆一口氣，摸一摸穆笙歌的頭發，無奈地開口道：“可憐的孩子。”

他的語氣又柔和幾分，自己覺得自己溫柔。

殊不知，在穆笙歌的眼里就像是在拐賣孩子的人販子。

“這么長時間穆家人也不說來看看你，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你當成是親女兒來看。”

“他們能把我養大我就已經很感激了。”

穆笙歌斂下眉眼，一本正經地配合著謝程松自己腦補的這個苦情劇情，她扮演著一個敢怒不敢言的小嬌妻，低聲道：“現在能嫁的這么好，我也很感謝他們。”

謝程松要等的就是穆笙歌的這個反應，他像是看穿一切一樣，意味深長地對穆笙歌問道：“你真的覺得你自己嫁的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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