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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溢乳的事,我后來問過蔣風。
他表示這是身體激素發生變化而引起的,沒有完全治愈的話,是偶爾會發生這樣的事。然后又給我開了一些藥,囑咐我記得按時吃。
我現在對他的話是深信不疑,他怎么說我就怎么做。
第二天我硬著頭皮去上班,已經做好了會被辭退,甚至是和高志杰鬧一架的準備。
可沒料到第二天什么事都沒發生。
高志杰一改以往的模樣,再沒往我面前湊過。
就連老余都單獨找我談心,旁敲側擊問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對工作安排有異議的話可以提出來。
除了角落里偶爾飄來的瘋了的字眼,其余一切正常。
大家對我的態度透露著詭異的客套,我也樂得自在,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辭職不干。
果然在職場,發瘋也不失為是一種生存方式。
工作是暫時保住了,另一則噩耗卻接踵而至。
老院長快不行了。
得知這個消息后,我第一時間出發趕回院里。
經過六個小時的高鐵,一身風塵仆仆,終于到達目的地。
見到老院長的第一面,心底便涌上一陣酸澀。
去年年底身子還尚且硬朗的老院長,此刻卻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
這些年,即使院長的位置已經交給別人,可他卻不顧眾人勸阻,執意留在簡陋的福利院里,照顧那些年幼的孩子。
來不及與其他人寒暄,我迅速奔向床邊,握住老人干枯瘦削的手掌。
開口時已染上哭腔:“院長!”
老院長似乎是聽見了我的聲音,他緩緩睜開眼,動作吃力偏頭看向我,口中囁嚅。
“洺修。”
“是,我在。”
老人歲數到了,當天夜里就去了,無病無災,算是喜喪。
老院長為福利院操勞大半輩子,帶大了許多像我這樣的孤兒。
葬禮上人不少,許多曾經和我在院子里一同長大的孩子都回來了。
葬禮結束后,老院長的遺像就掛在大堂。
看著照片里微笑著的老人,我還是忍不住紅了眼,思緒漸漸飄回從前。
院里的孩子大多天生殘疾,可我不一樣,即便身體健康,卻也被遺棄了。
小時候我總喜歡跟在老院長身后,照顧其他身體不便的弟弟妹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一道清亮男聲打斷我的思緒。
“你是,洺修哥哥?”
我循著聲音轉身,看見一張有些熟悉的臉。
“小安?你不是在國外嗎?”
站在我面前的少年,曾在院里住過一段時間,沒來多久就被一對國外夫婦收養了。
我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小時候院里的人都叫他小安。
小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傷感。
“我回來得太晚了,沒能看見院長最后一面。”
我拍了他的肩膀,安慰了他幾句。
寒暄幾句后,我大概了解他這些年的情況。
這些年他一直同養父母一起生活在國外,家里雖然還有其他孩子,但也沒有因此苛待他。
我們互相留了聯系方式,約定好以后有機會再重聚。
隔天我就回去上班了,日子重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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