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真的轉身就要走，那個管理員這才慌了神：“你們兩個不再看看了？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后可不一定再有了！”

        舒沐嫻誠懇道：“我覺得自己和這個機會不是很有緣分，而且我家庭比較困難，可能負擔不起在這里補習的價格，所以害己算了吧，謝謝您的好意�！�

        一轉情勢，現在變成管理員不愿意輕易放過舒沐嫻這個客戶，開始費嘴皮子挽留了。

        她裝作熱情，拉著舒沐嫻的手說道：“我們這里就是為了上不起學的孩子做的補習班，腦子靈活一點，拿不出錢來咱們也可以用別的東西交換不是？”

        管理員的眼珠里盛滿了算計，舒沐嫻心中覺得好笑。這個人滿口仁義道德，卻滿腦子生意。

        不過她還是要做出好奇又困惑的樣子：“那我有什么可以用來交換的呢？”

        管理員臉上要笑出蜜來，皺眉笑得擠在一起，看起來像一朵盛開的菊花。

        “這就多了，”她蒼老的手指摸上了舒沐嫻的臉，“只要你能想到的東西都可以用來交換，換什么都可以�！�

        舒沐嫻偏頭躲開，眼睛里光芒閃爍：“那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依舊是管理員辦公室，下午進來的時候舒沐嫻還是一個用功的學生，現在她坐在管理員對面，準備和她談條件。

        管理員給倒上一杯熱茶，舒沐嫻端起來晃了晃，卻沒有喝就又放了回去。

        “你可以看看這上面的資料�！惫芾韱T推過來一本薄薄的冊子，封面上寫著“收費標準”。

        舒沐嫻翻開，上面的字密密麻麻，字體又很小，這里昏暗得很難看清。

        僅僅是一個學期的單科補習就需要十萬塊，更別提還有什么“名師一對一”、“專業加強計劃”之類的項目。

        這個價格根本不是一般家庭能夠承受的。

        不過管理員當然也知道舒沐嫻的心中所想，他們這份冊子也并不是他們的收入來源。

        她又從抽屜深處拿出來了另一本小冊子。

        “如果這邊的價格不好接受的話，也可以看看這里，這里的收費更好被接受一點�！�

        這本冊子的第一頁就讓舒沐嫻不禁挑了挑眉。

        所有的課程都不再需要金錢來換取，交換的對象變成了“人”本身。

        器官、組織，一切能被想到的人身上的東西都成為了可以用來交易的對象，舒沐嫻抬頭看了一眼管理員，她臉上帶著志在必得的笑意，篤定了舒沐嫻會答應。

        畢竟對于窮學生來說，能夠交換的東西就是這些了。

        上面的標價也掌握了人性的弱點。

        不愿意用重要的器官交換，可是最基礎的單科補習只需要每個月交上一點點血誒，這難道不足以讓一個被考試和死亡威脅逼得走投無路的人動心嗎？

        李婧婷也是在這里進行的所謂補習吧？舒沐嫻沒有然給這個問題憋在心里，而是大方地問了出來。

        管理員也不含糊，頗為驕傲似的：“當然，她是我們這里的優秀學生，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一次考試她的成績能夠提高十幾名吧！”

        她語氣輕松，可是在這個學校里面十幾名的進步不是一個小數目，舒沐嫻腦子里轉了一轉，又突然問道：“那你們這里只有文化課，沒有藝術課嗎？”

        這次終于在管理員維持得良好的臉上看到了一絲驚訝，她反問：“你是從哪里聽到的這個消息？”

        沒有否認，呢就是說是這樣了，舒沐嫻有了數，嘴上隨口胡說：“我自有我的門道，我只不過是想找一條成為優秀畢業生的捷徑罷了，你就說你們有沒有吧。”

        “哈哈，哈哈哈�！�

        管理員突然的笑聲讓舒沐嫻背后站著的夏澤露出不悅的神色，但是舒沐嫻沒有被嚇到，她閑適地翻著手上的冊子，好像不覺得自己剛剛說出來的話好笑。

        “好！”管理員停止了笑聲后提高了音量。

        “你既然有這樣的魄力，也知道了這樣的路，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藝術課我們有，只是代價你可能承受不起�！�

        她再次從抽屜里面拿出來一份文件，這份文件可要比前兩份更加薄，但是上面寫著的條件可不比前兩份簡單。

        舒沐嫻只看了第一條就松開了手，將這文件放在了桌面上，這次她再端起來茶的時候水溫正好可以入口。

        文件上簡單明白地寫著，藝術課的收費就是一個人的全部。

        從身體到靈魂的歸屬權都交給補習學校，她就可以獲得參加藝術補習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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