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門框白水水看見舒沐嫻臉上泛起來的紅暈有些懷疑：“你臉怎么這么紅，想什么了？”

        “能想什么，”舒沐嫻幾句話就將這個疑問巧妙推開了，“還不是叫昨天的你們氣的。”

        說到昨天白水水就心虛不敢接話，這個話題就這么過去了。

        這個時候舒沐嫻倒是要慶幸昨天這兩個人都是醉醺醺的，自己和夏澤沒有被看大。

        夏澤最后還是回去了，舒沐嫻沒有留下他的理由。

        只是在送夏澤出門之后看見躺著的白水水和庭鶴，舒沐嫻害怕兩個人凍著，原本想把白水水搬去和自己一起睡。

        這個時候這女人睡得可真是沉，動她她還要生氣，在夢里面揮拳打人，給舒沐嫻氣笑了，干脆就讓他們在沙發上湊活一宿。

        她美美睡了一覺，不記得自己做沒做夢，醒過來正好碰上庭鶴與白水水拌嘴。

        宿醉給人的傷害不是睡一覺能彌補的，白水水和庭鶴兩個人一人一杯蜂蜜水捧著喝。

        白水水揉揉太陽穴，覺得自己腦袋發脹。

        庭鶴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個時候白水水又想起來正事了：“你和夏澤說得怎么樣。”

        她終究還是不能發信夏澤和舒沐嫻之間的身份懸殊，本質上她還是害怕舒沐嫻在感情里面受傷。

        正事不知道為什么，今天一提起來這件事舒沐嫻臉上就很不自然，白水水還以為是因為這個話題太敏感了。

        誰知道舒沐嫻心里想的和白水水根本不是一回事呢。

        休息的時光總是短暫，舒沐嫻送走了白水水和庭鶴正準備整理自己昨天吃火鍋弄臟的廚房，忽然又聽到門口有人敲門。

        她擦擦手打開門：“怎么剛走又回來，忘帶什么東西了嗎？”

        看清來人的時候她一瞬間噤聲，站在門口的是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副會長。

        他手上拎了一盒小點心，笑意盈盈：“怎么，在等人嗎？”

        舒沐嫻讓開身子將人請進門來：“沒有，只是水水剛走，我以為是她又要回來拿東西。”

        副會長也不見外，將點心放在茶幾上，自己在沙發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喝。

        舒沐嫻看見他自來熟的樣子也就沒好意思告訴他那果汁是昨天剩的。

        “你回來了？”他開頭即使一句廢話。

        舒沐嫻笑笑：“不然您以為站在這里的是誰呢，我的虛擬投影嗎？”

        副會長也不生氣，他單刀直入：“這次你在副本里面有沒有碰到什么有趣的人？”

        又是這個問題，如果不是心中有了一些了解，知道副會長是想要找到他們丟失的會長，舒沐嫻簡直要以為這是副會長在鬧著玩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她的回答也很簡短：“沒有什么特別的，這個副本和上一個副本感覺差不多。”

        兩個副本嚴格說都有系統插手，舒沐嫻這番話還真算不上是說謊。

        至于副會長怎么理解那就是他的事了。

        副會長聽到這樣的回答臉上是止不住的失望。

        糾結了半分鐘，他咬牙道：“你可能剛剛進入公會所以不太清楚，關于咱們公會的會長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舒沐嫻老老實實將白水水跟自己說過的告訴副會長，這些傳言在游戲里面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副會長嘆了口氣，好像很難以啟齒似的：“這些話不能算是真的，但是也不假。會長確實是在副本里面失蹤的，我一直懷疑他是不是失去記憶也變了容貌，否則公會里收集了這么多副本的資料，沒有一個人說自己見過他。”

        失去記憶、變了容貌……

        舒沐嫻不動聲色，聽副會長繼續說道：“你進來的時候我不得不注意，因為你實在長得很像一位故人，不過你也不是她。”

        “是嗎，”舒沐嫻言語中隱藏著試探，“那位故人你是指會長嗎？”

        副會長抬頭深深看了舒沐嫻一眼。

        舒沐嫻臉上是不似作偽的天真和單純，就像是真的只是對這件事好奇似的。

        他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

        “會長的下落始終是我心頭的一根刺，如果找不到會長，我感覺我也不會心安。”

        舒沐嫻覺得副會長說這么多話都沒有說到重點，他來套話的目的太明顯，讓舒沐嫻都不好意思戳穿。‘

        她不客氣道：“我聽說‘小黑屋’里面靠著積分兌換就可以實現人的愿望，您沒試過去里面看看能不能兌換一個會長出來嗎？”

        聽完舒沐嫻的話的那一剎那副會長的臉色好看極了，可以說一句異彩紛呈。

        應該是被舒沐嫻這句話噎得夠嗆，副會長端起杯子喝了兩口果汁，清清嗓子：“我也試過，但是這里面原因比較復雜，這么說吧，我們會長就是在進了‘小黑屋’之后兌換了自己的愿望，在那之后他進了一個副本，之后就消失了。”

        他的神情漸漸嚴肅：“誰也不知道他的愿望究竟是什么，也許是離開這個游戲，也許是別的什么，也許會長的消失和那個愿望根本沒有關系，但是這么一個大活人就是不見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如果我也死了，那我不知道還有誰記得這個人曾經存在過。”

        這番話說起來有些傷感，副會長將杯子里的液體一飲而盡，果汁硬生生被喝出來了白酒的氣勢。

        舒沐嫻內心稍微有些松動，但是很快就清醒過來。

        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還是一個謎團，自己又怎么告訴這個副會長。

        況且如果自己曾經和這個人有過交集，他早該認出來自己了，不會只是說自己像是他的故人。

        現在的形勢撲朔迷離，如果不是有十分的把握，舒沐嫻不想將任何一點情報透露給無關人士。

        這是對別人的防備同樣也是保護，舒沐嫻已然選擇了站在系統的對立面，牽扯進來的人還不知道是否會受到系統的報復。

        只是傷害舒沐嫻的話她不介意奉陪，但是如果威脅到了自己的身邊人，她就要好好掂量掂量。

        總而言之，現在不是坦白的好時機，對方也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一個能坦白的對象。

        舒沐嫻收斂了真實的思緒和情感，換上自己完美的營業狀態：“那我以后在副本里面一定注意比較厲害的玩家，說不定哪天就能見到會長呢。”

        兩個人打了半天太極，副會長走得時候在門口好像不經意間提了一句：“昨天你們是四個人吃飯？還有一個人是誰啊？”

        舒沐嫻心中警鈴大作，臉上一半驚訝是裝出來的，另一半是真實被副會長敏銳的觀察力和推理能力震驚了一下：“您怎么知道是四個人？”

        “垃圾桶里面的紙杯好像是四個，你的座位上也只有四個椅子上面有人坐過的痕跡。”

        舒沐嫻贊嘆不已：“您真是太厲害了，昨天確實有我之前和水水一起去酒吧在里面認識的朋友來過這里，不過昨晚吃完飯他就回去了。”

        副會長也笑笑：“原來如此，能交到朋友真是太好了，我原本還有些擔心新人在游戲里面精神受到的沖擊比較大，不容易相信別人呢。”

        兩個人話里都帶著機鋒，舒沐嫻關上門只覺得疲憊不已，大腦細胞還處于活躍狀態。

        副會長說的話里面信息不少，舒沐嫻剛剛來不及思考，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有很多細節值得注意。

        消失的會長是在“小黑屋”里面兌換過自己的愿望的，庭鶴告訴自己，他在兌換過那個愿望之后自己就再也沒有看到過。

        那就是說愿望只能兌換一次。

        可是自己明明就還能夠在里面看到，這個是不是就說明了，其實自己和神隱的會長只是在經歷上有些巧合，其實自己和榮耀序章并沒有什么深刻的關系？

        可是會長為什么會消失在副本里面？

        舒沐嫻此刻就像是抓住了阿里阿德涅線團，順著這條線扯清了自己的思緒。副會長話里話外暗示系統有問題，舒沐嫻心中也是對系統有問題這件事十分肯定，如果在那么早之前系統就對玩家下過手的話，她猜測榮耀序章曾經的會長才是系統最先看中的“容器”。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這個會長在副本里面失蹤，系統似乎也沒有成功。

        如果能夠找到這個會長的話，事情好像能夠變得更加清晰。

        遺憾的就是到現在榮耀序章找了這么久都沒有能找到，自己就能夠實現這個目標嗎？

        不過這個線索也不能放棄，可以好好和夏澤說一下。

        他在游戲里面各個副本里穿梭，見過的玩家一定比自己更多，說不定就會對這個人有印象呢？

        假如避開系統對自己的注意，而去調查這個會長的話，只要找到自己和這個會長身上的共同點，就可以知道吸引系統的究竟是什么了。

        【作者題外話】：祝大家虎年大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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