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此人不除天下難平
那碩大的神獸,此時不得不趴下,向中年男人稱臣。
容福兒只是看著,便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更何況這只下跪的九尾雪狐,它本是傳說級別的神獸,竟被人類逼到了這個地步!
更讓人震驚的事情還在后面,幾個高手上前用繩子將九尾雪狐困住,當(dāng)著所有雪狐的面,將這只神獸的脖頸割開,然后剝皮拆骨!
血染紅了一片雪地,九尾雪狐的哀嚎傳遍鄂羅什雪山!
幾個高手共同剝下一塊完成的狐皮,連著狐頭和九條尾巴,向中年男人奉上。
中年男人伸手拿過,滿意一笑,冷眼掃過其他的雪狐,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士兵們會意,紛紛將余下的雪狐絞殺。
而那被砍了一條尾巴的六尾雪狐,趁著眾人不注意逃走了,拼命的跑在雪地,口吐鮮血,最后在陡坡墜落,躲在縫隙里瑟瑟發(fā)抖。
畫面到了這里便結(jié)束了,容福兒還在震驚之中,久久沒有回神。
等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掃向四周,依稀能看見除了自己吐的血,還有其它血漬在。
這條六尾雪狐逃跑的樣子和她那么相似,以致于有了強(qiáng)烈的身同感受,那么的不甘心,那么的屈辱,那么的悲痛!
“你愿意幫我嗎?”六尾雪狐的聲音在容福兒耳邊響起,這次不是高高在上,而是帶著乞求:“我被砍掉了一條尾巴,現(xiàn)在還沒有恢復(fù),這條尾巴要百年之后才會長好。我們一族的尾巴非常重要,若是失去了一條尾巴,便會瞬間失去所有力量,只能等候一百年尾巴長出來才能完全恢復(fù)。百年之后,那個男人已經(jīng)死了。若是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報(bào)仇,我便也死了。”
容福兒聽著十分心酸,對那個中年男人更是厭惡到了極點(diǎn),為了狐皮竟殺光了所有的雪狐!
“好,我答應(yīng)你!”此人不除,天下不平!
鄴國的魯王非常有名,容福兒早年為了尋藥行走各處,對此也有所耳聞。
這個魯王是鄴國皇帝唯一剩下的一個兄弟,當(dāng)年極力支持鄴國皇帝登基,幫他除掉了不少障礙,所以鄴國皇帝對其感恩。登基之后便封了魯王之位,更是對其縱容至極,魯王為人十分霸道,殺人放火的事干了不少,但是都被盡數(shù)壓下。鄴國人民雖有怨懟卻不敢得罪,魯王有皇帝撐腰,人民又能怎么辦。
“謝謝你。”
六尾雪狐的聲音傳來,容福兒看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看見這只好似笑了一下。眨眼卻看,又是一只普通的狐貍,也是,一只狐貍怎么會笑呢。
六尾雪狐蹲坐在雪地,抬起前爪,亮出銳利的指甲。
“唰”一下,便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下,血液涌出,滴落在雪地,猶如點(diǎn)點(diǎn)梅花。
“你在做什么?”容福兒被它的舉動驚到了,連忙拿出手帕給它捂住傷口,六尾雪狐卻是推開她,任由血液流淌。
六尾雪狐盯著她說道:“九尾雪狐的血能夠治愈百病。鄂羅什雪山傳言能續(xù)命的雪蓮是真的,不過,那是被我們一族的小雪狐當(dāng)茅房的東西,你們?nèi)祟愐膊幌优K,摘了當(dāng)做神藥。”
容福兒差點(diǎn)把前幾天吃的干糧都給吐了出來,柯天曄帶他來找的雪蓮,竟然是雪狐一族的茅房!
還好沒找到這玩意,想到自己吃下去就覺得反胃!
“我明白了,你讓我喝你的血,是嗎?”
六尾雪狐頷首。
容福兒默了默,將手帕纏上六尾雪狐的手臂,好好的包扎上。
六尾雪狐疑問道:“你做什么?若是你不喝我的血,可能連今天都熬不過去!”
“沒事。”容福兒微微一笑,從地上挖起一塊雪團(tuán),上面已經(jīng)浸滿了紅色的液體,白中帶紅,有種異樣的美。容福兒咬了一口,當(dāng)真帶著血腥味兒,難吃極了:“你讓我喝血,我還真喝不下去,這浸了血的冰雪,我倒是能下口。看起來像是我之前生活的那個世界的冰沙,你既然窺視過我的記憶,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不過,這玩意還真當(dāng)不了冰沙,吃起來味道太差了……”
雖然味道帶著一股腥味,但是總好過去吃雪狐的茅房——雪蓮!
容福兒三下除五,大口大口的將冰沙盡數(shù)吃進(jìn)肚子里,原本就蒼白的臉色這個時候更白了:“這一點(diǎn)血下去,夠冷的,人都差不多能進(jìn)棺材了。”
“很快。”六尾雪狐沉聲道。
容福兒也不懷疑,它的血,它最清楚。
正應(yīng)了六尾雪狐的話,容福兒很快就覺得身體溫暖起來,身體的寒冷一掃而空,下一瞬卻又覺得燥熱不堪,血液沸騰,不得不坐在雪地上運(yùn)功調(diào)和。
時間一點(diǎn)一滴過去,到了夜里,九尾雪狐在一旁靜靜的候著容福兒。
容福兒依然保持打坐的姿勢,小臉有了紅潤的血色。
翌日,日光照亮整個鄂羅什雪山,陡坡下方的小小空間里,一個少女坐在雪地上,身上披著毛絨絨的斗篷,戴著比腦袋還要大上不少的帽子,看起來的小小的一個。在她身旁,還候著一只雪白的狐貍,身后豎著六條尾巴。
少女似乎是感覺到了光亮,伸出一只雪白的小手,將帽子掀開。
一張白玉無瑕的臉蛋暴露在亮光下,秀氣的眉,黑白分明的眼睛,小小的鼻,檀紅的唇,當(dāng)真是眉目如畫,國色天香。
因?yàn)槿展庖郏倥滩蛔〔[了瞇眼睛,微微皺著的小臉,看著十分的純真。
她看看面前的六尾雪狐,又抬眸看看陡坡上方,緩緩的從雪地站起,腳下稍微用力,人便如同箭矢射出,眨眼間落在陡坡上。
六尾雪狐不甘落后,猛的一蹬腿,便也跳上了陡坡。
站在陡坡邊緣的少女面露欣喜,閉目感應(yīng)體內(nèi)的情況,果然完全恢復(fù)了以往的功力,更甚之,身體素質(zhì)也比以前好了許多,感覺精神百倍。
“托你血的福,我現(xiàn)在感覺很好。”容福兒向六尾雪狐感謝道。
六尾雪狐并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容福兒。
容福兒知道它的意思,笑了笑,道:“我會履行我的諾言,只是現(xiàn)在,我需要去救一個人,你應(yīng)該知道是誰。”
畢竟是窺視過她記憶的狐貍,對她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再清楚不過。
隨和容福兒離開的身影,還有追在后面的六尾雪狐,六條雪白的毛絨大尾,隨著動作輕輕擺動。
走到半路的時候,容福兒突然聽見了那道空靈的聲音說了句“等我”,扭頭就看見六尾雪狐和自己的距離不是一般遠(yuǎn),這個活了七百年的雪狐,竟然還追不上她。吃力追逐的身影,擺動的六條尾巴異常顯眼,容福兒看著,突然想起這只雪狐說過的話,九尾雪狐這一種族只要被砍掉一條尾巴就會力量盡失,直到新尾巴長出來。
這只傳說中的神獸,如今連一般人都比不上。
待六尾雪狐追上容福兒,累得氣喘吁吁。容福兒皺眉問:“你有沒有辦法,讓自己變小一點(diǎn)?”
六尾雪狐一聽,瞬間明白容福兒的意思,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貓咪大小,似乎是為了避免惹人耳目,身后的六尾也變成了一條尾巴。
六尾雪狐爬上容福兒的肩膀,用力抓住她的衣服。
“抓穩(wěn)了。”容福兒再次趕路,昨天她親眼目睹柯天曄被青竹用長刀砍傷后背,她怕自己去晚一步,就會和柯天曄生死相隔。
在這片白皚皚的雪山,容福兒只能憑直覺去找昨天出事的地方。
當(dāng)她往前沖的時候,六尾雪狐突然叫了一聲,而且抓著她的衣服往后拉。容福兒連忙停下,疑惑的看它。只見這只毛絨絨的小東西伸出爪子,指向東方。容福兒會意,這便扭頭轉(zhuǎn)向東方。動物的鼻子總是比人靈敏的,六尾雪狐肯定聞到了什么味道。
不多時,容福兒便來到了昨日出事的地方,被搗毀一半的山洞有人在門口看守。
定睛一看,正是青竹的幾個手下。
這幾個人也發(fā)現(xiàn)了容福兒,連忙走入洞中,不用說也是去向青竹報(bào)告。
此時的容福兒穿著雪白的斗篷,還帶著毛絨絨的帽子,站在雪地間,小小的身影,一只雪狐匍匐在她的肩頭,仿佛是雪山中的神女一般神秘而圣潔。
一身青衫的年輕男子從洞穴走出,看見容福兒,面容一喜:“我就知道,你會回來。”
容福兒面容清冷:“人呢?”
“哼,你倒是關(guān)心他,帶出來!”青竹手一揮,手下便從山洞里拖出一個人,猶如破布一般扔到地上。
這一幕,像極了鄴國魯王屠殺雪狐一族時的情景,六尾雪狐被砍掉了一條尾巴,扔在地上!
雪狐立在容福兒的肩膀,發(fā)出“呲呲呲”一般威脅的叫聲。
青竹注意到了雪狐,頗奇怪是哪里來的。
容福兒伸出纖細(xì)的手,輕撫雪狐的腦袋,讓它冷靜下來。
一雙美目瞇眼看向雪地上倒著的黑衣男人,他的后背是長長的一道刀傷,傷口裂開,血液凝固成黑色的痂,看起來十分的可怖。柯天曄變成這個樣子全是為了她,容福兒心中不忍,惱怒的責(zé)問青竹:“為什么不給他處理一下傷口!”
青竹扯了扯唇,踢了下腳邊的黑衣男人,好笑道:“他算什么東西?不過是為了引你出來的一個階下囚。這個人膽敢和我作對,就應(yīng)該去死。”
“青竹,為什么你不能放下元雷國?”容福兒有些心痛,這個青衫男子,曾經(jīng)是個干凈的少年,立在樹下總是望著遠(yuǎn)方,話也不多,看見她總是微微一笑。為什么那樣美好干凈的少年,最終成長為這樣充滿戾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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