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喜事
一陣騷動,東宮的侍女太監紛紛圍了上來,瞧著容福兒嘔吐的樣子著急不已。容福兒好不容易止住干嘔,臉色慘白的癱在地上,洛兒趕緊招呼其他人,七手八腳的將容福兒扶上床。
看著床邊著急的人,容福兒擺擺手:“我沒事了,你們下去吧。”
“可是……”
“下去吧,我真的沒事了。”容福兒側過頭,眉頭緊蹙。
洛兒知道容福兒不想讓別人擔心,就讓他們收拾掉地上的酸水,然后退下去。
“娘娘,現在感覺怎么樣了?”洛兒在床邊探頭看著那張小巧的側臉,小聲的問著。容福兒說自己沒事,臉上卻十分蒼白,這幅樣子說什么別人也不會信。
只見床上縮著的人兒搖了搖頭,逞強道:“我真的沒事……”
聲音是如此虛弱!
洛兒心中焦急,掖好被子的邊邊角角,急色到門口吩咐宮人:“快去告訴皇上,娘娘身體有恙!”
“是!”侍女太監紛紛領命,最終由一個小太監出面,這個時間正是上早朝的時候,小太監便直沖金鑾殿,他也不敢沖撞進去,而是在門口著急的等著,希望金鑾殿上那位帝王能夠認出自己是皇后身邊的人。
柯天曄注意到金鑾殿門口的小太監,已經是一刻鐘之后,瞧著小太監臉色著急,便讓阿正去詢問一番。
不過一會兒,阿正肅然的回來,靠近柯天曄耳邊,小聲說著什么。
龍椅下的大臣面面相覷,早朝時間有人來往,而且門口有個小太監等著,可是后宮出了什么事?如今后宮空虛,只有皇后,那么,豈不是皇后……
不等這些大臣問起來,柯天曄匆匆宣布散朝離開。
宮道,小太監緊張的領路,柯天曄沉聲問道:“皇后到底怎么了?”
小太監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柯天曄的臉色越發沉,容福兒是他的命,若是她出事,自己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匆匆趕到東宮,只見御醫圍成一圈正在床邊給容福兒診脈,其中御醫院院使正給容福兒把脈。
眾人看皇上來了,連忙行禮。
柯天曄著急的擺手:“免禮!快看看皇后怎么了!”
一眾御醫連忙領命:“是!”
此時容福兒的臉色已經緩和過來有了血色,柯天曄看她躺著,坐到床邊著急問道:“福兒,你哪里不舒服?快告訴我!”
容福兒搖頭:“我沒事,你別著急。”
方才起來的時候確實暈眩干嘔,但是現在好多了,她懷疑是低血糖,就讓洛兒喂自己喝了點水又吃了點甜點,不過沒什么胃口,吃下去的真的是一星半點。
若真是低血糖,容福兒覺得很不好意思,這點小問題竟然驚動這么多人!
柯天曄的心哪里放得下來,面色陰沉的看著診脈的太醫,等候診斷。御醫院院使示意身邊的助手給自己擦汗,事關鳳體,皇后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也是唯一的妃嬪,否則也不會這般瞪著他,對于診斷結果自然是小心翼翼的,萬一出錯,剝官削職還是輕的,就怕命都沒了。
太醫雖然隔著一塊布診脈,但是能夠清晰感覺到蓬勃的脈象,這證明此人生命力極強。
其中,又有一種奇妙的脈象。按之流利,圓滑如滾珠。
這是……太醫大驚。
柯天曄可沒忽略,急色道:“皇后到底是怎么了,為何這么久都沒個結果?!”
龍顏慍怒,眾人嚇了一跳,紛紛將頭低下,生怕殃及池魚。御醫院院使連忙道:“皇上別急,皇后沒事,只是……待臣再看清楚些!”
容福兒也被柯天曄那一聲嚇了一跳,一雙黝黑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安撫道:“阿曄,我真的沒事,你別催,御醫自會好好診斷的。”
“可是……”
容福兒不說話,只是搖頭。
柯天曄嘆口氣,這才按捺下心中的急躁,乖乖在旁等著。
“皇上稍等!”院使擦了把冷汗,再次按上容福兒的手腕,又讓身后的御醫上前查探脈象,確認再三,嘀咕幾聲便臉色凝重的起身,和其他御醫退后三步,撲通跪下。
眾人又是一驚,院使這是何解?難道皇后得了重病?
就連容福兒都要懷疑自己得絕癥了,不然堂堂御醫院院使診脈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吞吞吐吐的?
柯天曄厲色瞪著跪下的院使:“這是何解?”
院使激動道:“皇上,是喜脈啊!”
話落,一室靜謐。
喜脈,難道,是那個喜脈嗎!
在眾人還沒有緩過勁來的時候,容福兒從床上掙扎起來,疑問道:“太醫,你說喜脈,難道……?”
“是的!恭喜皇上,皇后有喜了!”院使再次激動的宣布。
東宮的宮人驚喜跪下,和一眾御醫齊呼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容福兒紅了臉,又驚又喜的,原來這一早的干嘔是孕吐?她抬眸望向那抹高大的身影,只見那雙深邃的眸子凝視這她,微微濕潤。
柯天曄猛的抱住容福兒,激動道:“福兒,你聽到了嗎?我們要有孩子了!”
容福兒嘿嘿一笑:“我又不是耳聾,肯定聽到了。”
床下跪了一地的人,眼睜睜看著他們秀恩愛,容福兒不好意思的推開柯天曄,趕緊讓他們起來。
“院使,既然本宮有孕吐的癥狀,恐怕懷孕有一段時間了吧?”容福兒詢問道。
不等容福兒說完,柯天曄突然將容福兒摟入懷中,從身后圈住她,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不規矩的伸向她的肚子。
容福兒哭笑不得的拍下他的手,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干嗎呢?就算摸肚子也什么都摸不著,肚子還是平坦的,若不是院使告知,根本不會想到懷孕一事!
眾人是目瞪口呆,一向不茍言笑的冷酷帝王,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院使回神,答道:“回娘娘,喜脈需滿四十日才能探出,而娘娘今日干嘔不止也是孕吐之相,算來應有四十日有余。”
容福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幾天吃的東西很少,原以為是天氣暖和了沒胃口,現在才明白是懷孕的原因,為了寶寶能夠健健康康的成長,就算沒有胃口也得吃才行。
“十月懷胎,九月后,我就能見到孩子了。”柯天曄喃喃著,聲音里滿是激動。
容福兒聽著想象了下,傻笑起來。
她和柯天曄的孩子一定非常漂亮,金玉童子一般粉雕玉琢。
想著,她便想起做的那個夢,精致可愛的稚兒喊著娘親,一早還不明白這個夢的意義,現在忽然想到,莫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在和自己打招呼。
屏退御醫和宮人,容福兒便和柯起了這件事,柯天曄欣喜問她:“在你夢里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容福兒搖頭:“我不知道,在夢里,孩子穿著稚童的衣服,看不出男女,雖說我覺得孩子非常漂亮,但是現在已經想不起面貌來,只記得十分精致,白白嫩嫩的,可愛的很。”
“看來,我們只能等孩子生下來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了。”
聞言,容福兒有些遲疑的問他:“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古代有著男尊女卑的觀念,他們也更希望生下來的是男孩。容福兒作為一個女人,對于這種觀念自然是厭惡至極,從前柯天曄寵她入骨,但他也是封建社會的男人。
柯天曄輕刮容福兒鼻尖:“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喜歡,你不用擔心,只管養好自己的身體。”
容福兒微微一笑,滿足的趴在他胸膛。
“阿曄,其實我害怕。”
“怎么了?”柯天曄抬起她愁眉小臉。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的肚子會一天比一天大,九月大腹便便,生育時,還要承受疼痛的折磨。最后我可能身材變樣,臉也憔悴難看,到那時候,你還會喜歡我嗎?”她最害怕的,是生育的時候遇到危險,這個時代不同前世那會,沒有高超的醫術,可以說,女性生育時一生中最危險的時候,多少妙齡少女難產而死。
“傻瓜,你是怎么看我的?”柯天曄心疼的將容福兒擁入懷中,她本是那樣意氣風發的少女,現在竟然為了這件事而擔心:“御醫院有著東啟大陸最好的大夫,他們會照顧你的周全,若還是害怕,我們便……算了吧。日后可以選個聰明伶俐的孩子作為養子,培養他成才,便可繼承金曜國。”
沉默了會兒,容福兒搖了搖頭。與柯天曄結合而誕生的生命,她自然是想孕育然后生下來,會害怕是因為這個時代的落后,害怕孩子出生的時候自己出意外,留下他們父子二人怎么辦才好?
“你若是相信御醫院,我就相信。”容福兒輕撫平坦的小腹,抿唇道:“這個孩子,我也希望生下來。”
皇后懷孕的消息很快傳遍天下,本該舉國歡慶的時刻,京城的氣氛卻顯得陰陽怪氣。
因為容福兒是篡位者之女的身份,百姓并不覺得她懷孕是件好事,反而害怕將來金曜國落入容家血脈中,引領他們走向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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