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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寧拙登堂!


祠堂。

“家老大人,座位不夠了。”下屬來匯報。

祠堂家老面沉如水:“從學(xué)堂那邊調(diào)來桌椅,將前院、中院都擺滿。”

“人來得太多,甚至還有越來越多的架勢,不對勁!”

祠堂家老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去,催一催寧拙!這小子怎么走得這么慢?到現(xiàn)在還不到,許多家老都來了,他擺這么大的譜子么?”

祠堂家老深知:時間拖得越久,對主脈越不利。

這時,忽有人傳報:“少族長大人到——!”

祠堂家老等人立即起身,離開中堂去迎。

寧曉仁提前一步來到祠堂,見到祠堂家老,立即快步向前,對祠堂家老拱手,他臉上從容不迫,暗中焦急傳音道:“家老請看在我爹的面上,救我一救!”

祠堂家老一聽這話,頓時瞳孔微縮。

恰在這時,寧有符、寧責(zé)一行人也到了。

祠堂家老說了一句場面話,連忙擺脫了寧曉仁,去迎接寧有符。

祠堂家老堆笑:“符老,您來了!實在難得,能讓后輩又有機會聆聽您的教誨。”

寧有符呵呵一笑:“老朽時日無多,本想清閑過活,但此事生起,不得不來。我身旁這邊,便是寧拙的親大伯寧責(zé)了。”

祠堂家老哦了一聲,主動領(lǐng)路,請寧有符、寧責(zé)進入祠堂中。

期間,寧曉仁對他傳音,他只做不知,毫無回應(yīng)。

祠堂的人來催寧拙,對寧拙低呼:“寧拙,你搞得好大事。現(xiàn)在祠堂那邊諸多家老都在了,你卻連一半路程都未走完。”

寧拙連忙致歉,表示族人征詢的太多,一個個解釋浪費了些許時間,請使者回去,就說寧拙很快就到。

祠堂的人走后,寧拙仍舊我行我素,甚至速度更慢了些。

得益于他的不斷解釋,越來越多的族人匯集在了他的身邊。

他的隊伍規(guī)模膨脹到了六十多人。

轉(zhuǎn)過一個街角時,一位老者手拄拐杖,帶著三位隨從,遙看寧拙,對他微微招手。

寧拙隊伍中頓時有人驚呼:“啊,是寧后軍老大人!”

寧后軍同樣曾是家老,還是戰(zhàn)堂家老。只不過十幾年前主動撤職,一直在家安享晚年。

和寧有符一樣,寧后軍亦是支脈族人,擁有很高的人望。

寧拙連忙調(diào)快步伐,來到寧后軍面前,深深施禮。

寧后軍打量寧拙上下,贊道:“好,年輕人儀表堂堂,意氣風(fēng)發(fā),是個年輕人的樣兒。”

“你的事情,老夫聽說了。”

“這次陪你走一遭宗族祠堂罷。”

寧拙致謝,身邊的族人們開始歡呼,表示有寧后軍老大人相伴,此行必定功成!

寧拙和寧后軍并肩行走,一邊用言語交談,一邊暗中傳音。

寧后軍傳音問道:“年輕人,你可知此次行動,最關(guān)鍵的人是誰?”

寧拙不假思索,傳音回道:“是老祖。”

他說的不是老祖宗,而是金丹老祖。

寧后軍瞥了一眼寧拙,目露贊賞之色,繼續(xù)傳音:“不錯,你看得很清楚。”

“我族老祖并非主脈,主脈的金丹老祖對他有巨大恩惠。因此,老祖對主脈多有照拂。但他本人并無直系血脈后裔。”

“也因此,十幾年前我族支脈集眾合力,對主脈發(fā)難。雖然失敗了,但整個過程中,老祖都未有出面表示什么。”

寧拙點頭:“既是如此,那我此次必勝無疑了。”

“沒錯。”寧后軍嘿然一笑,繼續(xù)傳音著,“老夫我向來喜歡打勝仗。要不然怎么會加入你這伙?這一次,只有贏多贏少的問題。”

宗族祠堂。

寧家族長都來了。

族長面無表情:“那寧拙竟還不來?”

當(dāng)即,遣人去催。

使者見到寧拙,原本趾高氣揚,結(jié)果被寧后軍喝斥:“老夫年歲已高,走慢點怎么了?”

“你去帶話給族長,他這么著急,是尿急還是竄稀了,趕著去拉屎嗎?”

使者偃旗息鼓地跑了回去,自然不敢原話上報,只說寧后軍在。

族長深吸一口氣,忍了。

戰(zhàn)堂家老笑了一聲:“這么多年過去了,寧后軍老大人的脾氣竟還這么大呢。”

“也不知道,他那兒子自從被逐出家族后,過得如何?”

“最近這些年,有沒有和寧后軍老大人有書信聯(lián)絡(luò)了?”

一直到太陽高懸,接近正午,寧拙一行人才到了宗族祠堂。

隊伍的規(guī)模已經(jīng)超越百人。

然而,祠堂內(nèi)的人更多。

寧拙身邊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只能站在祠堂墻外旁聽了。

即便如此,也沒有什么好位置。

整個宗族祠堂被族人們包圍了,里三層,外三層。

寧拙、寧后軍、王蘭被引進了祠堂中。
寧家高層能來的都來了。

寧拙看到了寧責(zé),看到了寧忌,看到了寧家族長,當(dāng)然也看到了寧曉仁。

寧曉仁臉色鐵青,死死盯著寧拙,他脖子伸長,勾起來,兇狠之勢像是一頭要決死的禿鷲。

寧拙剛拱手,想要說話,王蘭就猛地嚎哭起來:“當(dāng)家的,伱總算被救出來了啊!那寧曉仁沒有再對你動手了吧?”

寧責(zé)走出人群,抱住王蘭,沉聲道:“是符老親自救下的我!讓我脫離了寧曉仁的魔爪!”

一路上,寧責(zé)已經(jīng)知曉了事情原委。

盡管寧曉仁不斷地威逼利誘他,但寧責(zé)決意已下!

開玩笑。

“真當(dāng)我每次被砸頭,感覺很好嗎?!”

“真覺得我沒有脾氣嗎?!”

寧責(zé)之妻王蘭已經(jīng)走上臺前,寧家支脈族人群情激奮,大勢已成,且真相就是如此,寧曉仁真的沒有給予寧拙任何修煉資源,也是真的構(gòu)陷了寧責(zé)。

一直以來,寧責(zé)遭受的屈辱,積蓄的怨氣憤恨,都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寧拙這一邊。

聽到寧責(zé)這番話,寧曉仁一顆心頓沉谷底,徹體冰寒。

他唯一的轉(zhuǎn)機就在寧責(zé)身上。

在此刻,宛若秋風(fēng)中的落葉,飄然而逝了。

人證、物證俱在,寧曉仁沒有任何反駁的余地。

當(dāng)初,他構(gòu)陷寧責(zé)也是臨時起意,誰讓寧拙異軍突起呢。整個事件的破綻太多,若是寧責(zé)配合還好說,一反水就是無數(shù)證據(jù)。

其他族人要查證,簡直輕而易舉。

種種鐵證如山!

“寧曉仁!”寧家族長怒喝,拽斷腰牌的繩子,直接將腰牌砸向?qū)帟匀省?br />
寧曉仁頭中腰佩,立即血流不止。

他深知敗局已定,沒有幸免的任何希望,最后時刻倒也表現(xiàn)得足夠硬氣。

他任憑頭破血流,對自家老爹拱手道:“族長大人,是我做錯了事情,無顏以對家族上上下下。一切責(zé)罰,我都認!”

而這,也是寧曉仁最后的表演了。

寧家族長當(dāng)即宣布,取消寧曉仁少族長之位,將他囚禁于地牢三年。三年之后,驅(qū)逐出家族,流放于外,終生之中唯有家族大祭,允許返回家族祭祖。

“族長英明,大義滅親啊!”

判決一出,祠堂內(nèi)外無數(shù)支脈族人齊聲歡呼,聲震四野。

主脈的家老們則注視著寧拙。

寧拙勝得太漂亮,一腳將少族長寧曉仁踩下去。今日之后,他必然是名揚全族,聲望暴漲。

即便只有“三層煉氣修為”,如此習(xí)性和作為,誰敢小覷?
當(dāng)晚。

寧責(zé)家宅舉辦了一場小宴。

寧拙、寧責(zé)款待寧有符、寧后軍兩位前家老,以及寧向國等數(shù)位家族執(zhí)事。

寧拙頻頻敬酒致謝,表現(xiàn)得謙遜有禮,又誠摯請教。

寧有符指點道:“此事一出,寧拙你就和主脈對上了。尤其是族長,不要有任何奢望緩和關(guān)系。”

寧后軍嘆息:“可惜了,族長今日壯士斷腕、棄車保帥,沒有把他也帶著拽下來。只打下了一個少族長,贏得有限。”

寧向國則道:“即便如此,也是我族十幾年來唯一的一次勝利了。一位支脈把主脈的少族長給落了罪,這是多么振奮人心之事啊!”

寧拙看著桌上的眾人,心中卻在猜測:這當(dāng)中到底是誰,乃是暗中投靠費思的寧家叛徒呢?
寧拙主動詢問,主脈會如何對付他?
寧有符笑了笑:“寧拙你如今參與改修隊,探索仙宮很有本領(lǐng)。再加上你風(fēng)頭正勁,主脈不會動你的。以免你又蒙受不公待遇,又鬧上宗族祠堂去。”

他看下寧向國,對他道:“主脈的反擊很快就會到來,受苦的會是你們。”

寧向國微微一笑:“我已有了心理準備。不妨事!就算撤職,又有何妨?主脈也不敢撤太多的。畢竟他們?nèi)颂倭耍!?br />
寧后軍嘆道:“時至今日,族中家老之位竟沒有一位有我們支脈擔(dān)任。這點太被動,以至于一點基本盤都沒有。執(zhí)事雖多,也只能任由宰割。”

“好在寧拙你有天資,將來穩(wěn)步發(fā)展,必是一位家老。”

“我們支脈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天資了。實話告訴你,這十幾年來,老夫一直在等一個能扛得住事的人。”

“你現(xiàn)在修為雖弱,但很好,有氣性,也有手腕。”

“關(guān)鍵一點,你有天資,值得投入。”

“你放心,只要老夫還活著,就全力扶著你!”

“你現(xiàn)在是我族支脈的旗幟了,可不能倒了啊。”

寧拙哈哈一笑:“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一方面的確是主脈逼迫,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我個人想要進步呢?”

“我有天資在身,我探索仙宮分外拿手,我還有諸位鼎力扶助,何愁大事不成?”

眾人哈哈大笑。

在笑聲中,眾人舉杯相碰。

寧責(zé)將杯中美酒一口吞咽,放下酒杯時,看著寧拙,目光分外復(fù)雜。

“小拙啊小拙,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你。”

“是我看走眼了,我看走眼了呀。”

“這樣的手腕、心性和器量……”

寧責(zé)感到自己生平第一次,真正認清了寧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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