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腦袋問號，但腦子有問題才拒絕。

    尤其以包幗教授級別的傲人履歷，還帶著那樣的豐厚“嫁妝”。

    那些未發行的demo曲子可是價值不菲。

    不過包幗很是偏心的表示，必須要有洛初參與演唱，他才會同意授權。

    但還是讓眾人紛紛激動。

    反正人都來了。

    曲不去曲子的不重要，這樣級別的教授人物，就是能指點兩句都足夠受用了。

    一片受寵若驚。

    這正常表現讓屢屢在洛初那兒受挫的包幗滿意點頭。

    這才是正常反應嘛！

    內心自得叉腰，滴溜溜大眼睛逡巡著自己的寶貝徒弟，恨不能把“看到了吧你老是超牛還不快乖乖來拜師”寫在臉上。

    然后沒看到人。

    “我寶貝徒弟小初呢？”包幗瞪眼逡巡。

    然后聽到有人答：“洛初？還在里面上課呢吧！”

    包幗：“……”得意忘形了。

    叉腰人士當場狼狽狂奔，急吼吼把那差點上位的小三老師趕走。

    哪來的十八線，再把我的寶貝徒弟給教偏了！

    *

    裕城機場

    一個黑色墨鏡遮臉，風衣隨風揚起的外國男子走出。

    耳朵上帶著藍色碎鉆，看著只是普通裝飾，卻在離開機場后泛出點點紅光。

    “第三個出口，黑色面包車尾號7832。”機械低聲傳來。

    賞金獵人索達姆瞇眼，找到那輛接應的車。

    低頭看了眼聯絡郵箱，皺眉問：“任務目標還沒確定？”

    “……之前不好動手，psycho一直盯著。”不過很快那邊又接到，“但他最近貌似是有事，沒有安排近幾日的教學授課。”

    “我再觀察一天，要是psycho依舊沒動向，即刻定位逮捕。”

    索達姆沒回答。

    目光移向看眼對面廣告屏上的巨幅海報人像，是當紅正火的一個小生，面露思索的和郵箱里的照片核對，表情似笑非笑：

    “行，那我先辦我的事，你盡快，裕城我不能久呆。”

    說著，咔一聲車門關上，

    面包車駛出機場，交談消散于空氣。

    *

    接到補錄的通知是下午。

    謝共秋將Rebellion眾人叫到一個大會議室，最上面坐著他和陸忱，旁邊留了把椅子，象征性地給目前公司唯一扛把子老師包幗。

    是真象征性，甚至都沒做包幗能參加的準備。

    誰料，在看到洛初蹭一下唱歌暫停，跑去開會后。

    不情不愿的包幗憋了憋，只得罵罵咧咧跟著寶貝徒弟過來。

    對了。

    這寶貝徒弟甚至都被兇回去。

    洛初瞪著那雙黑漆漆大眼睛，嚴肅認真問，“我什么時候認你當師傅了？”

    “……我都教你——”

    “那只是雇傭關系！”

    大眼瞪小眼。

    劍拔弩張，進來送水加蹭課的一個小員工當場嚇的站起來，準備開勸。

    自然是拉著洛初給人家大教授賠罪沖撞的。

    可是下一秒，不可置信的看著包幗居然先一步低頭。

    “你……行吧行吧，多少人求我教都求不來，你還……”

    洛初：冷漠抱胸臉。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寶貝徒弟，改成我寶貝學生可以不？”

    “……”

    “你這要是也不同意，那也太暴政了吧！”

    “……我是為你好。”一言不發只冷冷睨著的洛初難得開了尊口。

    這是真的。

    無他，以前的師傅這輩子都跟開了降智一樣，笨得讓人頭大。

    別當她師傅。

    這是個智障毒奶光環。

    二人偃旗息鼓。

    蹭課的小員工則是懷疑人生。

    成吧。

    是他不長眼色，胡亂參與人家師生情趣了。

    會議室內，因為洛初粘著陸忱，其余隊友性格也都隨意，不是在意位份的人。

    于是洛初坐到緊挨著陸忱的另一邊次位。

    在老查走后，指望不上那兩個沖動三歲分子，林確擔當起知心隊友人設，主動熱情拉了喬枝坐到靠近洛初的一邊。

    江錫和林懸自然而然挨著包幗到另一邊。

    謝共秋神色帶了喜意，拉拉西裝衣領，將手里的節目策劃分發下去。

    “大家看看，一個爭取到的不錯資源。”

    “競綜？”看著那節目類型，林懸當場驚呼，“哇，你是帶著陸隊去爬制作人床了嗎？這種節目是咱們這級別能夠上的？”

    話音未落。

    沒被陸忱找。

    先感受到一股毛孔豎起的冷嗖嗖注視。

    不過一閃而過。

    林懸張著嘴茫然環視。

    再看到那緊挨陸忱拉著男人衣擺的無辜臉洛初。

    瞬間否定，一秒略過。

    ……一定是看錯了。

    下一秒，謝共秋的白眼如約而至，“呵，那你也太看得起我，人家臺長女兒幾個月前追著你們陸隊跑，他要是肯答應，咱們老早都雞犬升天了！何至于現在還只是一個補位選手？”

    頓了頓，謝共秋又幽幽補充，“還是一個補位都十來個競爭者！”

    “差不多行了。”陸忱終于發話，安撫揉了揉呆滯驚訝的洛初，而后不緊不慢挨個睨眼，一貫溫和帶笑的臉上寫了大大幾個字的威脅：別逼我抽你們。

    謝共秋、林懸：“……”

    輕咳了聲，互相移開目光。

    裝作無事發生。

    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邊坐著的包幗突然插嘴，“裕城那個李臺長？那你們有點懸，那是個小人，得罪了他基本別想在電視臺露面。”

    話音一落。

    陸忱幾人陷入沉默。

    包幗跟著沉默，補充道：“……不過這節目是網播，應該問題不大。”

    “不，它……剛剛改成上星綜藝了。”謝共秋干巴巴回答。

    氣氛更沉默。

    連自己那寶貝學生都往過來，不忍心讓寶貝學生的第一次節目就籠罩在得罪人的陰影下，包幗忙又開脫：

    “……但一般也不至于做那么絕，都是要臉的人，只要你不是太過分——”

    江錫僵硬開口：“那臺長女兒給陸哥下藥，被陸哥原封不動送回去。”

    “這個……”包幗瞪大眼睛，茫然張嘴。

    林懸緊跟著著補充：“結果被李臺長看到，那人是個女兒奴，當場要把陸哥和人家女兒鎖一起，生米煮成熟飯當上門女婿。”

    包幗呆滯擦汗：“……”

    一人一句接力般，最后的林確補充著：“然后被陸哥一巴掌扇昏，跑了出來。”

    三道目光齊齊注視，帶著騏驥目光，小心翼翼問：“……所以，這算過分嗎？”

    包幗：“……”

    無聲抹了把锃亮謝頂的腦袋，扯出抹干笑。

    何止是過分。

    雖然那邊更不是人。

    但是……就又給人巴掌給把人打昏的，以那個李小鬼的性格不把你們拉上黑名單磨牙吮血八百遍都愧對心機小人名號啊！

    包幗笑得比哭得難看。

    強忍住帶著寶貝學生拍桌走人離開這出道即崩殂的地獄開局沖動。

    誰料，對面的洛初先一步憤怒拍桌。

    幾乎是下意識地。

    人已經蹭地站起，耳邊是啪地一聲巨大回音。

    所有人抬頭，或驚愕或茫然地看著站起的洛初。

    反應過來的洛初：“……”靠！沒忍住！

    眼底冷芒嗖地消失，觸電般飛速撤回手，抬眼已是那副濕漉漉的鹿眼，只余下怒極卻不帶一絲攻擊性的憤然。

    憋了憋，畏怯抬眼，對著陸忱的驚訝目光，咬牙小聲：“太……太過分了。”

    太他媽的想鯊人了！

    什么混蛋玩意兒臺長和臺長女兒放在以前她不得%#￥@……

    心里芬芳了一百句把那二人弄成人彘的血腥畫面。

    表面小白花，內里食人鯊。

    偏偏在坐的各個都被完美唬過去。

    尤其陸忱。

    看著洛初那生氣也這么乖乖崽的樣子。

    ……這放出去可怎么辦啊！

    時刻擔心自家崽子被別人欺負。

    陸忱打定主意，等開始錄制，一定要讓林懸幾個寸步不離看好洛初。

    節目里魚龍混雜，就這單純性子，那絕對是一欺負一個準。

    噩耗被揭露。

    謝共秋靠在椅子上獨自思想者動作，搖著頭呢喃，“我說怎么之前報名和電視相關的節目活動全被砍了，居然是因為這！”

    “成也老板，敗也老板。”江錫面無表情。

    林懸甚至一本正經吐槽，“要不陸哥你從了吧，犧牲你一個，火了Rebellion啊！”

    “滾。”陸忱冷冷瞪回去。

    林懸再次觸電般摸摸莫名其妙起了一手臂雞皮疙瘩的胳膊。

    ……奇了怪了，是哪兒的冷氣沒關嗎？

    怎么那毛孔戰栗的感覺又出現了？

    搓挫胳膊，縮起腦袋。

    眾人回歸正色。

    一直沒說話的喬枝開口，神色認真：“要是這樣的話，估計這檔節目入選的希望不大。”

    全場唯一一個正經開會的。

    手上甚至還那了本子和筆，專業性十足，一副事業批架勢。

    看得對面江錫和林懸兩活寶都莫名心生慚愧，搖晃的身體不由自主直了直。

    “但去總比不去強。”察覺到喬枝的躊躇，陸忱緩緩開口。

    抬眸，同樣溫和鼓勵的目光看向新成員喬枝，示意她大膽說。

    喬枝感激點頭，正色：“咱們Rebellion剛重組，最缺的就是經驗和默契。”

    “就算不入選，這次也是個現成的舞臺機會，好好磨合，看咱們的上臺效果怎么樣。”

    陸忱贊許點頭。

    “我不知道，你們是什么想法，但我是個既然下定決心做了，就一定要做好的人！”喬枝咬唇，目光堅定，“既然進了Rebellion，我們以后就是一個團隊，同甘共苦，一起往前沖的。”

    “隊長也是這事的受害者，作為一個團隊，一起扛過去便是。再說，裕城要是真的不行，我們就去京北、去海城，咱們Rebellion實力又不差，只缺一個被看見的機會，總有地方能出頭的！”

    不難看出，喬枝是個很認真很負責的人。

    說得鏗鏘有力，頭頭是道。

    甚至，過分認真的誤會了什么。

    讓對面一直打趣把陸忱送去和親的江錫和林懸紅了臉，“那個……我們就是……開玩笑……”

    林確適時解圍，擺手奚落，拉過喬枝嫌棄道：“別理他兩，嘴炮王者！”

    喬枝眨眨眼。

    意識到什么，跟著不好意思紅了耳尖。

    不過，倒是讓老成員們紛紛欣慰。

    不錯不錯。

    好歹是個向著團隊的。

    總比那些心懷鬼胎、見勢不對就跑路的強。

    看看那才加入幾天已經濃濃斗志橫生的卷王喬枝，還有那雖然膽小脆弱需要人保護，但唱起歌來十足十大魔王降世前途無量的洛初。

    就他們團這配置！不火簡直天理難容！

    *

    選拔時間很近。

    重組緣故，從前的歌曲都要重新磨合。

    不過榮譽教師包幗厲聲譴責，那些破曲子簡直是荼毒他寶貝學生的音樂審美。

    陽奉陰違攔著洛初不給教，摁頭去唱那些高雅名曲打地基。

    天賦的力量讓人震撼。

    這才短短幾天，系統性訓練過的洛初甚至能站在nil耳邊，把那個折磨第一黑客到悲憤哭泣的海豚音來一個現場真聲版。

    原地頂破天靈蓋的那種。

    但弊處也是有的。

    洛初是一無所知被老師坑去打基礎。

    從前的歌曲根本沒學，只會之前現場唱的那首。

    喬枝則是凡人版ddl過多趕不及。

    她之前的職業規劃是跟著其他人組成二隊出道。

    沒專門學過Rebellion之前的歌。

    如今卻陰差陽錯被招進來，成了Rebellion的貝斯手。

    簡直是開天辟地往腦子里塞。

    卷王CPU也干到過燒，直接不眠不休背譜給弄感冒了。

    被偶然探班的陸忱發現，勒令回家休息。

    原定的搬家又往后推遲。

    同日，紙包不住火的包幗終于迎來問斬。

    當天下午，被發現不對勁的洛初在公司追著打。

    幸好陸忱在隔壁。

    幽憤于黑心商人拐天才學生到小破公司未來前途黑暗的包幗求生欲爆棚，老命面前放下面子，一下鉆到每晚恨恨戳小人的陸忱屋內。

    跑得及，差點撲陸忱懷里。

    隨之脊背一僵。

    第六感告訴他，這一定會死的很慘。

    生生抗衡重力加速度，拐了個彎改成拉住陸忱胳膊。

    縮著腦袋，一臉悻悻看向對面。

    果然，追著他差點砍一層樓的洛初乖巧表情一滯。

    差點鯊人的怒火消失個干凈。

    一雙冷眸也重新變回閃著光的水汪汪無辜樣。

    委屈巴巴盯了盯他，后看向陸忱，滿滿的可憐控訴。

    想起三秒前掄著樂譜架追自己的包幗：“……”

    變……變臉？！

    突然覺得自己學生是不是有點子精神分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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