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接連喜訊
云淺月看著容景,他陪她住在淺月閣,她能說不嗎
容景見云淺月看著他,對她挑了挑眉,細細的鳳眸明光輝映。
云淺月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不能,于是無奈地點點頭,警告道:如今住在我的地盤,你可要聽我的,規矩些。
容景乖覺地頷首,一定規矩。
云淺月于是不再糾纏他住在哪里的問題,將她回云王府的路上遇到容楓,又在茶樓遇到冷邵卓和蒼亭之事簡略地說了一遍。
容景聽罷,神色懶散,漫不經心地道:孝親王府忠于夜氏百年,當年夜氏始祖和貞婧皇后之事,他賣的力最大。孝親王府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冷邵卓嘛不過是個異數而已,可變,也可不變。
云淺月靜靜沉思,不說話。
若是他是個變數,那個變數大約只會出現在你的身上。若他不是個變數的話,那么只能做第二個孝親王。容景淡淡道:不管是哪一種,冷邵卓都沒有能力翻掌乾坤。所以,你不必為他愁了,他該如何,便是如何。
云淺月搖頭,微微嘆息,我只是念著他改邪歸正后的一番情意而已。總覺得能救一個是一個。
容景偏頭看了她一眼,笑著道:你有這個心思,都留給救我就夠了。別人還不需要你擔負這個心思。
云淺月斜了他一眼,有些好笑,這個人,是處處在剪桃花。
至于蒼亭,據得到消息說蒼家的一幫老頭子和藍家的一幫老頭子有意結親,他們自小算是青梅竹馬,若沒有小睿哥哥從中間插了一回竹杠,也許藍漪先退了風燼的婚事兒,就相好于蒼亭了,后來掀起一些波瀾,這件事情才拖延耽擱了。容景道,所以,蒼亭對你沒有別的心思,你不要自己覺得甚好了。云淺月翻了個白眼,她是自己覺得甚好了嗎
你的心思就安安穩穩地放在我這里等著大婚就好了,這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兒都不需要你操勞。容景摸摸云淺月的頭,溫柔地哄道:乖。
云淺月伸手捶了容景一拳,嗔怒道:你拿我當孩子哄呢
容景輕笑,我到恨不得趕緊來個孩子拴住你。
云淺月不再理他,站起身向衣柜走去,來到衣柜,從里面拿出一個錦盒,扔給容景。
容景接過錦盒,對云淺月挑眉,笑著問,這是什么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云淺月臉色不自然地看著他。
容景眸光溫柔地看了她一眼,緩緩將錦盒打開,里面整齊地疊著一件大紅的錦衣華服。他從里面將衣服綻開,是一件男子的艷紅織錦長袍,譜一拿出,整個房間似乎都明亮璨華了數倍。他輕輕翻看了一遍,抬起頭看著云淺月輕聲問,什么時候做的
云淺月看了他一眼,你猜
容景低下頭,細細地看著織錦紅綢上細密的針織,祥云勾勒的圖案皆是雙面繡法,他看了片刻,低聲道:你給我繡鴛鴦戲水的時候。
云淺月想著猜得真準。
原來你那時候就想嫁給我了。容景輕輕一嘆,早知道,我便不要拖這么久了。
去屏風后自己穿上試試,看看是不是合適。云淺月催促他。
好容景點頭,起身站起來,進了屏風后。
云淺月站在柜門前,看著屏風內映出的那一個朦朧的影子,他的動作很慢,很慢,一個紐扣他就要系上半天,她忽然很感動。容景這個男人,他用十年磨一劍,別人看到的是他處處籌謀,手眼通天,可只有她知道,他從來沒敢求太多。她已經是他所求的極致了。她忽然很想看著他穿上她為他做的新郎官的喜服,于是抬步走向屏風。她的腳步很快,幾步就來到了屏風后。
錦衣雪華穿戴的他,如玉無雙。織錦紅綢著身的他,艷盡天下。這兩種世間絕頂的顏色出現在他的身上,不顯半絲突兀。
云淺月頓時癡了。
容景本來低著頭在系紐扣,見云淺月突然闖進來,他緩緩抬起頭,對上她的目光,那一雙清泉的眸子中涌動著某種情緒,軟軟的,綿綿的,比他往常溫柔地看著她時還要纏綿不止數倍。
云淺月被這樣的眸光看著,呼吸微微一窒,不受控制地走到他面前,輕聲問,合適嗎
自然是合適的。容景伸手抱住云淺月纖細的腰,將頭枕在她的肩上,聲音微啞,我以前一直以為,你待我不足我待你十之一二。如今我總算明白了,你待我亦是與我待你一樣。
云淺月被他的情緒感染,不滿地嘟囔,你冤枉我,我對你本來就是極好的。
嗯,你對我是極好的。這個天下,除了你,再無人如此疼我了。容景聲音極低。
云淺月受不住容景微微帶著傷色的滿足和幸福,這種感情,他傳遞給她,幾乎將她的情緒崩塌,她伸手捶了他一下,嗔怒道:本來就該我疼你,你還想要誰疼你你敢
容景輕笑,織染的情緒緩緩褪去,搖頭道:不敢,除了云淺月一人,我誰也不要。
云淺月滿意地挑挑眉,伸手推開他。
容景抱著她不放,柔聲道:再抱一會兒。
云淺月只能任他抱著。
片刻后,容景放開他,繼續穿戴。云淺月拿開他的手,幫他穿戴。不多時,穿戴妥當,拉著他出了屏風,來到鏡子前,京中的男子長身玉立,芝蘭玉樹,秀逸中透著雍容風華,眉目間如畫瑰艷。
云淺月看著鏡子里,再次癡了癡。
容景溫聲道:可惜,沒將你的嫁衣從榮王府帶過來。若是帶過來的話,我們今日就拜了堂也無不可。
云淺月偏頭笑看了他一眼,催促道:閃瞎我的眼睛了,快脫了。
容景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若有所思片刻,不再說話,乖覺地將喜服退掉,自己動手,整齊地疊了起來,放入了錦盒中。之后不等云淺月收起來,便對外面吩咐,青裳。
世子青裳應聲而入。
容景將錦盒遞給她,將這個好好收起來。
青裳看了一眼手里的喜服,抿嘴一笑,對云淺月道:淺月小姐,您果然給世子做了喜服。當時奴婢就問世子怎么只做了一件嫁衣不做喜服,世子說您一定會做。您要做他的媳婦,這喜服自然您親手做。
云淺月笑著瞥了容景一眼,想著還有什么是他猜不到的這個人
青裳歡喜地抱著喜服走了下去。
云淺月懶洋洋地窩到軟榻上,剛要說什么,外面響起凌蓮的聲音,小姐,夜小郡主來了,要見二皇子。
云淺月想著南凌睿剛離開,夜輕暖便來了,偏頭問容景,玉子夕呢到了沒
我剛過來你這里時他還沒到,如今嘛,若猜測不錯的話,如今他應該在云爺爺的房中了。容景道。
走,我們去爺爺房中看看他。云淺月站起身,拉起容景,走出房門。
容景抬步跟上她。
來到門口,云淺月對凌蓮吩咐,去告訴夜小郡主,就說二皇子昨日身體不舒服,今日在府中休息,不見客。
凌蓮應了一聲,連忙去了。
云淺月和容景出了淺月閣,向云老王爺的院子里走去。
不多時,來到云老王爺的院子,玉鐲守在門口,見二人來到,連忙笑著上前見禮,容景和云淺月進了內院,來到云老王爺的屋子。
屋中隱隱傳來說話聲和笑聲。
云淺月推開房門,只見屋中坐了云老王爺和玉青晴,還有一個人,正是玉子夕。因為玉青晴給南凌睿這些日子幻容的關系,她對玉子夕這張臉已經不陌生,從上到下仔細地打量了他幾眼,果然論風流與南凌睿不相上下,有那么一種人,他就是生來風流的性情,一雙桃花目,對人笑時和不笑時都掛了三分勾情的笑意,這樣的人,最容易禍害春閨女兒。
她打量玉子夕時,玉子書也在好奇地打量她。
云淺月打量一番罷,笑道:這就是真正的二皇子了吧不遠千里而來,辛苦了。
云老王爺在云淺月話落,瞥了她一眼道,臭丫頭,總算說了句像樣的話
云淺月白了云老王爺一眼。
這兩位就是景世子和淺月姐姐吧二人的風采百聞不如一見。玉子夕起身站了起來,對容景和云淺月彬彬一禮。
云淺月想著玉子夕和玉紫蘿是一母同胞,紫蘿比她年紀小,這玉子夕雖然長得長身玉立,高她許多,但論起來還是該喊一聲姐姐的,他喊淺月姐姐,自然是對的。她笑著點頭,我一幫子哥哥,正沒有弟弟,如今總算全了。
玉子夕笑看著云淺月,神色風流,又喊了一聲,姐姐
云淺月笑著應了一聲,偏頭對容景道:以后你可欺負不了我,我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齊了,你欺負我的話,自然有人給我出來做主的。
容景笑著點頭,換你欺負我,你想怎么欺負,我就讓你怎么欺負。
這話別具意味,云淺月臉一紅,瞪了容景一眼,當著人面說情,這人真是半絲也不顧及了。
玉子夕看著二人,眸光閃了閃,綻出一抹笑意。
夕兒剛剛到,我將這幾日睿兒扮作他的情況說了一番。你們看看有什么要交代的沒有。玉青晴此時笑著開口。
云淺月想了想,覺得不止要說夜輕暖,還有必要讓玉子夕了解一下關于夜天逸夜輕染蒼亭等人,于是她簡略地對玉子夕說了一遍。
玉子夕靜靜地聽著,每個人的特點都在他耳中過了一遍。
片刻后,外面傳來玉鐲的聲音,淺月小姐,夜小郡主說她和二皇子也算相熟了,既然二皇子身體不適,她就該來探望一下。如今人等在門口不離開。
云淺月蹙眉,看向容景。
容景淡淡一笑,既然夜小郡主如此想見二皇子,二皇子便見她吧話落,他詢問玉青晴,二皇子住在哪里
這幾日都住在梅園。玉青晴道。
二皇子如今便去梅園吧容景話落,對外面吩咐,將夜小郡主請去梅園。
是玉鐲應了一聲。
玉子夕起身出了房門,有人領著向梅園走去。
我見他小小年紀,倒是比我那個哥哥靠譜。云淺月看著玉子夕道。
玉青晴笑道:子書將來繼位,夕兒是輔政之臣。他是被自小培養的,自然非比尋常。
原來是這樣云淺月點點頭,既然是自小培養的東海輔政之臣,她也不必擔心在天圣一般人能奈何他。
如今人見了,你可以放心了這幾日你沒睡好,回去休息吧容景對云淺月道。
云淺月還沒說話,云老王爺就道:臭丫頭,有點兒出息,才幾日就受不住了。我可是等著抱孫子的,你要是今年不讓我抱上,以后就別回來見我。
什么叫做才幾日就受不住了云淺月頓時一氣,怒道:你當我樂意來見你啊話落,她出了房門。
容景笑著跟在她身后。
走出云老王爺的院子老遠,云淺月還有些氣不忿,回頭對容景狠狠地挖了一眼。
二人回到淺月閣,云淺月沾了枕頭,就睡了過去。
容景坐在床邊想著這幾日真是將她累壞了,是該讓她好好休息一番,自我反省了片刻,便沒有鬧她,而是轉身坐在桌前去處理事情了。
這一日,夜輕暖探望玉子夕,出了云王府后,她眼中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似乎有什么想不通。稍后,她去了皇宮。
這一日,鑒于孝親王的懇請,說六公主溫良賢淑,得體恭謙,知書達理,孝親王甚喜,愿意娶做兒媳。攝政王問明了六公主心意,六公主含羞帶怯地應允了婚事兒。于是,攝政王下旨賜婚,一紙婚書定下了孝親王府小王爺冷邵卓和六公主的姻緣。
圣旨下達的時候,孝親王府的小王爺正在茶樓飲茶聽曲,孝親王代替他接了圣旨,歡歡喜喜地開始找喜媒請欽天監擇良辰吉時,商議婚事兒。
榮王府景世子和淺月小姐納喜下聘的喜慶還沒過去,便傳出了孝親王府小王爺和六公主的大喜,兩大喜事兒趕在一起,被壓抑了許久的京城人頓時沸騰了。兩日后,十大世家的蒼家和藍家共同傳出蒼家少主和藍家主的喜訊。因蒼少主在京任職,藍家主將不日進京,納喜和婚期皆在京中舉行。
這一大喜訊一出,本來熱鬧的京城再起喧然。
云淺月在容景沒鬧她的情況下,在淺月閣好好地休息了兩日后,便聽到了蒼家和藍家傳出的喜訊,想著既然蒼亭和藍漪是青梅竹馬,這也算是一樁好姻緣。
藍漪那個女人對她來說,雖然不討喜,但也不至于厭惡。 一晃數日而過,這一日來到了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是上元節。又稱為元宵節,元夜燈節。是千萬年流傳下來的節日,比春節的除夕夜要熱鬧數倍。普天之下,都將此日稱之為最大的節日。
按照古制傳統,這一日萬家燈火,天下各地都燃起花燈,彩燈萬盞,以示慶賀。
天圣京城白日里便布置了各種各樣的花燈,大街上一早起來就開始人潮涌動,紛紛等待晚上的到來。
云王府一大早便熱熱鬧鬧,府中的人們將自制的彩燈掛滿了院中各個角落。
云淺月在淺月閣貓了幾日,這幾日容景沒怎么鬧她,讓她精神很好,雖然沒出房門,但聽到外面的熱鬧聲,也被感染,偏頭問容景,今日晚上我們出去賞月亮,看花燈,游街吧
容景見她興致濃郁,笑著點頭,好
二人正商定下來,玉子夕進了淺月閣。
這幾日玉子夕成了淺月閣的常客,從那日輕而易舉地打發掉了夜輕暖,他每日必來淺月閣轉一圈。容景處理事情,他便陪著云淺月談天或者下棋。
他談吐不俗,風流中透著風趣,也不像南凌睿那般動不動就氣她,所以,云淺月對這個白來的弟弟很有好感,也身為喜歡。
每當云淺月流露出贊賞和喜歡的時候,容景都會多看玉子夕幾眼,玉子夕對容景眨眨眼睛,便繼續姐姐長姐姐短的喊了不停。
俗話說物以稀為貴,這句話放在人的身上也照樣適用。人以稀也是為貴的。云淺月哥哥一大堆,這個弟弟便成了個稀罕物,而且還是個嘴甜的弟弟,所以,玉子夕雖然來了不幾日,他和云淺月熟悉的程度可謂是一日千里。
如今見玉子夕來了,人還沒進屋,云淺月聲音便傳了出去,子夕,你來得正好,晚上我們出去看花燈,讓你看看這天圣的花燈節和東海的花燈節有什么不同。
容景瞥了云淺月一眼,聲音不高不低,不輕不重地道:云淺月,這幾日我太放縱你了。讓你過得太輕松了吧
云淺月笑臉一僵,大腦傳遞的第一個信號是這個家伙吃醋了。吃醋也不要緊,要緊的是關系到她累不累的問題,她連忙板起臉,對他訓道:你胡亂吃什么干醋他還是個孩子
孩子容景揚眉,看著迎著陽光走近淺月閣的玉子夕,姿態秀逸,舉步風流,放在萬千人海中,那也是個一眼就能認出的人物,他慢悠悠地道:孩子能曾經踏水為一世家小姐懸空做了一首彩蓮詩,惹得那小姐棄了春閨愿意為奴為婢入二皇子府侍候孩子能博得美人歸,同時一首詩被東海文人學子世家大儒引為妙談孩子能曾經為青樓里一歌女一夜擲了十萬金,讓本是一名其貌不揚的女子,一夜之間艷華東海,紅極一時孩子能看上了一位朝中的清官,那清官同時被他風流魅惑,不惜辭去大好前程,不以男兒身為悲,甘愿入住二皇子府做起了猶憐
云淺月咳了一聲。
這些可都不是孩子能做出的事情。容景提醒云淺月。
這時候玉子夕走了進來,二人本來就沒避諱他說話,他自然將二人的話聽到了耳里。珠簾挑開,他桃花目斜斜挑高,笑對容景道:我姐姐對景世子一心不二用,景世子如此擔心,是為哪般啊
容景淡淡瞟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道:我家桃花開得太旺,不得不妨。
云淺月好氣又笑地瞪了容景一眼。
玉子夕笑了一聲,怪不得走時太子哥哥告訴我要多與月姐姐親近,他說我一旦與月姐姐親近了,就可以看到景世子變臉,他的臉千年不變,要變很不容易,難得一見,是天圣一大景觀,不觀可惜了。
云淺月聞言無語,這是子書說得話她看向容景,果然見容景的臉微黑,她不得不承認,容公子變臉,的確是難得的一大景觀。
看來你在天圣住得不錯。容景對玉子夕說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話。
玉子夕眨眨眼睛,幽幽地道:我為姐夫和姐姐的姻緣不遠千里勞苦奔波而來,姐夫應當謝我才是。否則的話他頓了頓,拉長音道:太子哥哥說了,我不能白辛苦一趟,總要從榮王府搬些銀子回去,犒勞千里之外為弟擔憂的他。
云淺月再次無語,想著這該是多么的一對兄友弟恭啊子書這人,千里之外還出謀劃策。真是辛苦他了。
容景點點頭,很是認同,自然該謝的。話落,他補充道:不過謝禮我說了算。
玉子夕立即笑著風流地道:送我兩個美人的話,我不介意。
容景格外配合,到時候送你一車美人。
玉子夕立即拱手對容景鞠躬,最很甜地道:多謝姐夫。
容景勾了勾唇角,這一聲聲的姐夫似乎極為受用。早先的醋意早已經飛去了九霄云外。
云淺月抱著被子望著棚頂,默默地想著今日的上元節是否比往年來能玩出什么新花樣來。如今天色還早,她便已經期待了。
用過午膳,云王府便接到了一波又一波的請帖,請帖都如雪花般地滾進了淺月閣。
請帖不是容景的,也不是云淺月的,而是這位東海國二皇子的。
二皇子年紀輕輕,便風姿獨具,和玉太子長得有幾分相像的玉質容顏,卻比玉太子的待人溫和疏離多了絲絲柔情和容易親近,他譜一到來,尤其是那日在春年夜宴上,便一下子抓住了京中春閨女兒的芳心。
那幾日德親王府的小郡主一直跑云王府,眾女子都覺得夜小郡主知道再求南梁帝無望,怕是被這與她年歲相當的東海二皇子迷惑,芳心春動了,夜小郡主論家室,論容貌,論才敏,都是一等一的,皇室的公主也無人能比,一眾女子都覺得無望,便無人敢與這夜小郡主爭搶風頭,可是過了幾日發現這夜小郡主再不去云王府見二皇子,兩人之間沒了后續的音訊,怕是沒成。而今日又是上元節,眾女子等了一個上午,德親王府那邊也沒傳來夜小郡主去云王府邀請二皇子的動靜,于是眾女子坐不住了,紛紛下了請帖,邀請二皇子一起賞月觀燈。
雖然東海二皇子風流的名聲在外,但是他如此秀逸清華的人物,天下也沒有幾人,京中的閨閣小女兒都正是做春夢的年紀,京中也不是沒有出眾的人物,但那些出眾的人物不是心有所屬,例如容景夜天逸夜輕染就是沒有風花雪月的心思,例如容楓沈昭等,于是,這新來的一匹黑馬便成了京中眾女子茶余飯后悄悄話里的主角。
東海二皇子玉子夕,在京中紅粉圈里,風頭一時無兩。
與當初南梁的風流太子來京時,魅惑那些女子,上到春閨,下到花樓,騎馬倚斜橋,滿樓招。在風流上,難分勝負。
云淺月看著摞在桌子上的一摞請帖,像一座小山,她無語片刻,對玉子夕詢問,子夕,你想應哪家的女子
玉子夕很感興趣地將那些請帖看了個遍,一個個筆墨芳香,他逐一看過后,放下對云淺月道:姐姐,我早先不是應了你了嗎
云淺月一怔。
我剛來淺月閣的時候,你讓我與你一起賞月觀燈的,如今就忘了那可不行。玉子夕堵住云淺月的嘴,順便也堵住容景的嘴,做人要言而有信,言出必行,這是太子哥哥教導我的,淺月姐姐,你不會出爾反爾吧姐夫秉承管教你的責任,他不會任由你出爾反爾,做那無信之人的,是吧
云淺月一時沒了聲,看向容景。想著果然不愧是子書從小代父教導的弟弟。
容景勾唇一笑,你說得不錯,做人要言而有信。我也答應送你一車美人的,既然這些小姐們如此熱情,這些請帖便都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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