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楚銘
張澤貞看著村子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有些向往大城市的生活,雖然此時此刻,她的生活非常安逸。
但前世的她,還是更熱衷于大城市的生活,可她又不能盲目離開,否則家人該怎么辦,她不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而是有家有牽掛的人。
此時,聽到后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有人一直在喊:“起開,起開!”
張澤貞轉頭一看,一個身穿緇衣,右邊腰身上配著一把劍,面容俊朗,皮膚黝黑的男子,騎著馬向她奔來,后面還跟著幾個捕快。
兩人對視了一眼,就匆匆分開了。
“大叔,官府的人怎么來咱們村子了?”
“聽說旁邊的陳村死人了,是個男人,她母親告到縣衙,說她兒子是被人殺死的,這不,官府的人來調查了。”
“什么時候的事?”
“就是前兩天。哎,可憐啊,聽說男人剛娶親不久,好日子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小商販哀嘆道。
重生前,張澤貞從未經歷過刑偵案件,如今穿越到古代,竟然讓自己碰見了,這樣的好機會可不能錯過。
于是,她詢問商販大叔陳村的地址之后,就跟了過去。
大約走了一刻,就到了陳村,就在張澤貞覺得有些迷路時,她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群人圍著,里面還傳來哭喊聲。
她預感那里就是出事現場,扒開人群進去一看,她再次見到了剛才的那位帥哥捕頭,男人除了皮膚黑了點,都完美地長在了自己的審美點上。
死者是一名壯年,大約30歲左右,死相猙獰,有明顯的中毒表現,很可能是被殺的。
然而,男子的母親卻口口聲聲地哭喊著:“我的兒啊,你死得好冤啊!”
旁邊的女子應該是男人的新婚妻子,她在一旁不停地哭泣,嘴里還念叨著:“夫君,你怎么能離我而去啊!”
“行了,先別哭了,先說說他死前的情況。”帥氣男人對兩個女人說。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一散,散一散。”旁邊的衙役開始驅趕周圍的村民。
“我們二人成親不久,我的夫君就和朋友們出去喝酒,回來之后,就躺下休息了,沒想到第二天,就不省人事了,嗚嗚嗚……”女子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我的兒啊,好命苦!”母親痛不欲生。
“大娘,你想開點,放心,我們會調查清楚的。”帥氣男人安慰道。
張澤貞不顧衙役的勸阻,徑直走到死去男人的身邊,然后查看他身上的癥狀,此人身上有浮腫,而且毛發有脫落的現象。
“你夫君晚上睡覺的時候,有沒有惡心嘔吐、腹脹或是抽搐的情況?”
張澤貞雖然不懂驗尸和中醫,但卻非常了解一些常用的食材和補藥,因為父親在為一些特殊人群做飯時,會考慮到他們的身體,而選擇不同的食材。
面對突如其來的提問,女子突然慌了神,她猶豫之后說:“應該沒有,我那晚睡得很熟,看到他回來之后,便又睡去了,之后的事我不知道。”
帥氣男人看到這個胖胖的女孩,問道:“你會驗尸?”
“不會,但我可能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張澤貞冷靜地回答。
這么一說,帥氣男人來了興趣。
對張澤貞說:“我叫楚銘,是冬陽縣的捕頭,你叫什么?”
“張澤貞。”
“你說說你的看法。”
“這個人應該是喝了雷公藤。這是一種很常見的活血止痛的良藥,能夠去熱毒,但如果過量服用,就會中毒,倘若同時飲酒,3小時之內就會病發,24小時之內就會致人死亡。”
“你確定嗎?”
“不確定。”
“不確定,你在這里胡說什么?”一旁的衙役不懈的說。
張澤貞這下被穩住了,她突然想起來,這不是現代,沒辦法用現代醫學技術驗證,唯一的方法,就是看看這家有沒有殺蟲劑一類的農藥。
楚銘瞬間明白了什么,直接命令手下沖進陳大牛的家中,搜索相關的毒藥。
“你們倆去各個屋子找一下。”
“是,楚捕頭!”
此時,女子的神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她的哭泣只有聲音,沒有眼淚。
“都搜過了,沒有,楚捕頭。”
“我們也沒有找到!”
搜索結果令人失望。
楚銘看著張澤貞問道:“張姑娘,你既然不是仵作,為何會對毒藥如此熟悉?”
“我雖不是仵作,但我是廚師,對于很多中草藥也有一些了解。”
“雷公藤又稱斷腸草,整株都帶有毒性,但是對治療一些重癥人群,卻有著非常好的療效。”
張澤貞看著眼前這位大娘,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問道:“大娘,您有嚴重痹證嗎?”
哭泣中的陳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那你吃的藥呢?”楚銘問。
“吃完了,還沒有去拿,我的兒就……”
“那你的藥都是誰去買?”
“都是我兒去買,他可是個孝順的孩子啊!”
“他去喝酒之前,有沒有碰過你的藥?”
“有,大牛怕藥太燙,所以替娘喝了一口,確定熱度之后,才給娘送到屋里。”女子突然說。
楚銘詢問之后,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把自己的推理說給眾人聽。
“如此來看,應該是陳大牛在喝了雷公藤之后,又喝了酒,導致藥物的毒性發作,最終造成意外死亡。”
“什么?”陳大娘聽了這個解釋,差點暈過去,“哎呀,我的兒啊,都是為娘的害了你,都怪娘,都怪娘啊!”
“娘,你別自責了,不是你的錯。”陳大牛的妻子不停地安慰著。
這番解釋雖然合理,但張澤貞卻不這么認為。她對雷公藤還是有些了解的,這種藥材是毒藥也是解藥。
倘若只是服用一小口,應該不會至死,所以,應該另有隱情,可沒有證據,她也不好說些什么。
“張姑娘,謝謝你,若不是你,這個案件可能也不會這么快結束。”
聽到帥氣的男人鼓勵自己,張澤貞突然有種小竊喜。
“沒事。”她嬌羞地回答了一句。
“好了,事情了解清楚了,咱們也該走了。”楚銘對大家說。
“等等,等等,大人!”陳母突然叫住楚銘。
“怎么了,大娘,還有什么事嗎?”
“我的兒子,不可能是意外死亡,他告訴過我,他不能喝我的藥!”
“什么?”楚銘覺得不可置信。
圍觀的村民本來已經散開了,聽到陳大娘說出這樣的話,又紛紛回來了。
“大娘,你說什么?”
“我想起來了,大牛請郎中來給我看病時,郎中就提醒過他,這藥只能我服用,其他人不能碰,因為里面含有毒藥,正常人喝了會中毒。”
“你確定嗎?大娘,會不會是時間太長了,陳大牛他忘了呢?”
“不會的,他天天為我煎藥,怎么會不知道呢?”
楚銘陷入了沉思,他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陳大娘說的話。
“陳大娘說的應該是實話,楚捕頭。”
張澤貞的話語吸引了楚銘的注意力,“張姑娘為何這樣講?”
“從剛才我就在懷疑,雷公藤的毒性并沒有這么強,而且中草藥熬制過后,藥物的毒性會減弱。倘若只是服用了一小口,應該不會致命,只是中毒癥狀。”
“你的意思是?”
“對,陳大牛喝的不是陳大娘的藥,而是有人特意為他準備的藥。”
“這是謀殺啊!”
“是啊,誰這么狠心,剛成婚,就要了人家的命。”
圍觀群眾議論紛紛。
楚銘回憶起剛才的女子的證詞。
他嚴肅地對她說:“陳夫人,你確定陳大牛只是喝了一口嗎?”
女子支支吾吾地說:“額,可能是我記錯了,我也不清楚,都是他為娘熬藥,我不是很清楚。”
“你不是說你剛才記得很清楚嗎?怎么現在又記不清了?”
楚銘嚴厲地質問女子:“我勸你說實話,否則,我就要請你去衙門常常苦頭了。”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女子突然驚慌失措,語無倫次。
“你這個毒婦,是你害死了我兒子,是不是,是不是?”陳大娘抓住女子的雙肩,不停地搖晃著她的身體。
“不是我,是他自己活該!”
“你說什么?”楚銘問道。
“我沒說什么!”女子反應過來,語氣突然變得冷漠。
“你這個毒婦,你害死了我的兒子!”
女子一把推開陳大娘,冷冰冰地說:“你別血口噴人,有證據嗎?”
“陳劉式,我勸你從實招來,否則,就別怪我無情了。”楚銘再次逼迫女子。
“楚捕頭,衙門沒有證據,怎么能抓人,小心我告你!”
“你!”楚銘最討厭這種無理取鬧的女人,他命令身旁的衙役:“給我帶走!”
“是!”
只見衙役拽起女子就準備離開。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大家來看啊,衙門亂抓人,欺負女人了!”陳劉氏胡攪蠻纏,拼命抵抗。
“等一下,楚捕頭。”張澤貞想要攔住楚銘。
“怎么了,張姑娘,你有什么辦法嗎?”
“陳大牛中毒很深,并不像是吃了中草藥,而像是吃了野生的雷公藤。”
“大娘,事發當天,您家吃得是什么?”
“就是普通的青菜啊!”
“你們是一起吃的嗎?”
“這我得想想。”陳大娘沉思片刻,說:“不是,那天只有大牛一人吃飯,因為他午時回來得比較晚,所以是單獨吃的。”
“那這頓飯是剩飯,還是新做的?”
“一開始,大牛準備吃剩菜,但眼見青菜見底,所以,兒媳又去做了些新的。”
“如果按照時間來看,那就應該沒錯了。”
“她將雷公藤作為青菜,給大牛當中食,是這個意思嗎?張姑娘。”楚銘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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