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家主也是高興地接過，再寒暄了幾句便告辭離開了，何立文也是起身相送，這次是直接送出大門外，畢竟得了二萬八千兩，這可不是小數字了，關鍵是白得的。
  送走盧家主以后，何立文將銀票直接遞給田掌柜：“田叔，這個直接入帳吧，二萬八千兩。”
  “讓了點？”田掌柜也是開心地接過。
  “嗯，畢竟老頭子親自過來，多少給個面子，我把水泥、造紙、印刷三項打包要了二萬八千兩，其他世家再買水泥配方，田叔你就開價五萬兩，到時候四萬兩左右就成交吧，六家四萬兩就差不多七千兩不到一家，我等于是收了盧家印刷和造紙兩萬五，水泥只收了三千兩，算是給盧家面子了，所以也不能低于四萬兩了。”
  “公子為何單獨給盧家面子，按理說鄭家更親近一些？”田掌柜有些疑惑地問。
  “這個算是前門立桿吧，世家雖然我沒放心上，但是時不時給我整點事就惡心了，所以這是要告訴這些世家，跟我混有好處，跟我作對沒好處，所以水泥路的配方就不能低于四萬兩了，他們如果不要就得跟我或者找盧家買水泥，而且盧家拿了這個水泥配方自然就和其他六家更有裂痕了，這也算在世家內部順手打個釘子吧。”何立文稍微解釋了一句。
  “原來如此，那我先去入賬了。”田掌柜也是恍然道，說完便樂呵呵地回柜臺了，畢竟這是平白多了兩萬多兩的收入，最近雖然錢是有，但是支出也大，前面修灞下到長安的水泥路都是不收費的，到潼關的水泥路也只是剛開始收費，所以水泥這塊一直都是等于在出錢但是沒有進賬，都是自家在用，所以基本上只有賬面的進項沒有實際的收入，對外只是有極少量的售賣。
  至于盧家主與盧一鳴，一上到馬車后就急忙拿出何立文給的“配方”，當然不是驗證真偽的意思，到了這個位置自然不擔心何立文在這種事情上做手腳。
  “原來印刷如此簡單，就是把雕版改成活字就可以了，只是油墨比較特殊一些，不過如果我們知道是這樣的印刷方式，油墨倒是遲早可以解決。”盧家主第一個看到的是活字印刷書，仔細看了一遍以后不由得感嘆道。
  “這造紙說起來也不難，無非是換一些便宜的材料，不過工藝方面改進了不少。”盧一鳴則是第一個看的是造紙。
  “這水泥也挺簡單的，我們前面的方向其實大概也差不多了，只是材料的配比不同，另外就是我們少用了一種材料。”盧家主雖然不懂具體的操作，但是怎么試的還是大概知道的。
  兩人又交換看了一遍以后，盧一鳴說道：“技術這種東西就這樣，就如同一層窗戶紙，捅破了就簡單，如果沒有捅破這層紙，怎么試都很難，就如同一些工匠的不傳之秘一樣，如果是別人知道了，其實做起來就簡單了，問題就在于不知道。”
  “這倒也是，所以這兩萬八千兩倒不能說不值得，畢竟有了這個，我們的書籍雖然可能賺不到大錢，但是虧本是肯定不會了，而水泥路這個可是一個金蛋，何立文這小子也還算厚道，至少點明了水泥路競標的時候主要是看稅金的多少，雖然長安到潼關這一段最好的主路是被他捷足先登了，但是我們認真一點搞清楚，潼關到洛陽這一段我們盧家能拿下來也就是好事了，這種收費可是長期都有的。”兩人其實也只是剛一開始覺得這技術說穿了其實也挺簡單，但是盧家也是嘗試了半年多完全沒有解決問題的可能性出現，所以其實也不能說虧，畢竟盧家全國的書店不少，這半年多來可是虧了不少了。
  “如果我們早些和他談成合作，書店其實就少虧不少，甚至有可能拿到更好的價格的。”盧一鳴其實是書籍事件后沒多久就想通了要與何立文合作的，只是盧家主一直猶豫不決。
  “一鳴，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也得明白我的難處，作為家主，得考慮的東西太多，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好歹事情已經過去了，如果我們拿下潼關到洛陽這一段，我們的損失也就很容易補回來了。”盧家主也難得地解釋了一句。
  “我們不參與七家聯合購買的事情要不要通知其他六家？”盧一鳴也只是順嘴抱怨一句，其實家主的難處他多少還是能理解的。
  “這個自然得通知，我們不可能出兩份錢買一個配方，另外，為了緩和其他六家的關系，你通知他們的時候順便說一下，盧家將按照何立文最后這個一成左右的價格的六成逐步回收他們的書籍，這樣雖然我們稍微虧一點，但是按六成收回來再賣還是有利的，雖然已經拿到技術了，不過數量沒那么快起來，但是你先不要承諾具體時間，能與其他六家不徹底決裂先盡量維持吧。”盧家主說完也是嘆了口氣。
  “明白家主的意思，我會安排好的，不過我們在一成的基礎上再六折這些人未必會同意。”盧一鳴自然也是個聰明人。
  “這個就沒辦法了，這價格已經高出了我們的成本價了，按照何立文這小子上面的說明，成本應該是最后價格的四成多，等于我們已經虧了一成多了，這完全不是產量導致的成本下降，而材料與技術導致的成本下降，像活字印刷術，鉛字雕刻的成本幾乎是一次性的，這鉛基本上不會損壞，造紙主要是材料下降，和產量關系不大。”
  “這樣其實何立文前面是放了一個煙幕了，讓我們也曾經一度以為是產量增加成本會降低的。”盧一鳴也是笑了。
  “這個都過去了就別提了，至少我們看到的是用桔桿樹皮這些不值錢的東西造紙這成本就會低很多了，我們盧家也試過沒造出來，至于以前我們是敵對關系，他怎么放煙幕都是合理的，就算他說是用垃圾或者泥土造出來的讓我們去試也合理，至少這小子采購的原材料我們都摸清楚了，他沒在這方面做什么安排或者手腳就算不錯了。”盧家主倒是看得通透。
  當然何立文也沒有想到最后被派過來談判的是鄭仁基，而且盧家回去以后直接就跟六家說了盧家已經買到水泥配方了，但是只是買了一家的，因為何立文開價是七家一起買的話要五萬兩，自己和造紙印刷和水泥配方一起買了稍微便宜一點點，但是不能轉賣，不然就得按五萬兩來支付費用。
  這個理由自然是說得過去的，三種一起買和單獨買一種便宜點完全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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