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新婚之夜(三)
趙承驍剛離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趙承馳就踹門而入,力道之大,于溫從瑾而言,仿佛耳邊炸開一記驚雷。
他被這聲巨響嚇得瑟縮了一下,露在外面的手指死死的攥著喜服布料,似乎要將其攥出個洞來。
二寶扶著腳步踉蹌的趙承馳往屋內(nèi)走著,“殿下,您慢點……”
趙承馳喝的爛醉如泥,一身酒味,身上的大紅喜服凌亂不堪,活像剛從勾欄瓦肆的溫柔鄉(xiāng)里出來的一樣。
一進門,他就看到自己新娶的太子妃正襟危坐于軟塌之上。
他不屑一顧的嗤笑了聲,推開身側(cè)扶著他的二寶,提起手中的酒壇仰頭往喉嚨里猛灌了幾口,隨后跌跌撞撞來到溫從瑾跟前,一把將人家蓋頭拽下來扔到了地上。
對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溫從瑾惶然低頭,也許是因為心虛,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一個行差踏錯讓人看出端倪。
“抬起頭來!”趙承馳語氣不善的發(fā)出命令,深色眸底蘊藏著醉意和嘲諷,“怎么,莫不是裴慎淵那老東西生了個丑八怪?”
“我……”
溫從瑾剛動了動嘴唇,雙頰突然被對方狠狠鉗制住,劇烈的痛感迫使他不得不抬起頭來,趙承馳的容貌就這樣猝不及防映入他的眼簾。
溫從瑾霎時間就愣住了。
只見對方紅衣似火,束發(fā)如墨,飛眉入鬢,烏眸湛湛,唇邊似笑非笑,眉間一段風(fēng)流,通身透著與生俱來的驕傲與矜貴。
溫從瑾因為驚訝而略微睜大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趙承馳,一時間,連臉上的痛楚都忘了。
太像了,他跟趙承驍長得真的太像了,有一瞬間,溫從瑾甚至都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去而復(fù)返的趙承驍。
“原以為會是個丑八怪,沒想到裴小公子這樣貌比起藏香閣的頭牌來也不遑多讓!
趙承馳俯身向他緩緩靠近,被烈酒浸潤過的嗓音低啞纏綿,說出的話卻委實刻薄。
眾所周知,藏香閣是京都最大最有名的青樓,趙承馳故意拿他跟青樓女子比,擺明了是在羞辱他。
這還不算完,他松開溫從瑾的臉,盯著他的眼睛,繼續(xù)緩緩說道:“本宮一看到,就覺的惡心至極!
一旁的二寶聽的膽戰(zhàn)心驚。
這太子妃可是鎮(zhèn)遠將軍的小兒子,要是他一生氣告到皇上那兒,挨訓(xùn)受罰的肯定是他們太子殿下。
畢竟鎮(zhèn)遠將軍可是開國元老,早年跟隨先帝為大燕國東征西戰(zhàn),擴土開疆,立下無數(shù)赫赫戰(zhàn)功,他的前三個兒子也全都戰(zhàn)死沙場,以身殉國,真可謂是滿門忠烈,就連先皇見到他都要禮讓三分。
況且這樁婚姻也是先皇在世時一早就定下來的,裴家和宮里上上下下幾乎全都知道,這裴小公子將來長大了是要當(dāng)太子妃的。
只可惜裴斯宸福薄,八歲時竟染上了不治之癥,病情詭譎,來勢迅猛,請了多少名醫(yī)方士總不見好轉(zhuǎn),反而愈發(fā)嚴(yán)重。
直到某天,裴家來了個瘋瘋癲癲的算命先生,他連裴斯宸的面都沒見到,就瘋言瘋語的對裴家夫婦說,他們的小兒子前世乃是佛祖了悟的那顆菩提樹結(jié)出的菩提果,注定與佛家有不解之緣,需得將他送去那佛門圣地日日吃齋念佛,方可日漸痊愈。
裴慎淵就只剩下這么一個小兒子了,眼看愛子身體日漸衰竭,妻子每天以淚洗面,他卻無計可施。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將兒子送去了離京都千里之遙的千佛山。
沒想到果然應(yīng)了算命先生的話,去了不到三天,裴斯宸的病竟奇跡般不藥而愈了。
裴家夫婦聽聞這個消息,喜極而泣,便讓兒子久居在了山中寺廟內(nèi),及至弱冠才被接回家中。
皇上為了拉攏鎮(zhèn)遠將軍來鞏固太子的勢力,便遵從先帝遺愿下旨賜婚。
然而趙承馳生性放蕩不羈,桀驁不馴,平生最討厭被人安排。
他根本不想當(dāng)什么太子,更不喜歡男人,被迫娶了個男妻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可生在帝王家,每個人都有太多太多不可言說的身不由己。
要不是皇后以死相逼,以他的性格就是被五馬分尸也不會答應(yīng)這樁政治聯(lián)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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