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心境自然
赤鬼面具的震動,也讓許平立刻清醒幾分。
長久以來,他都認為,自己的情緒,已經(jīng)足夠穩(wěn)定。
但在微閭山的經(jīng)歷,卻讓他充分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還是能夠被撼動。
在見到這赤鬼面具后,他也想要借這個機會,將自己的情緒,磨煉成百煉鋼。
當然,在這個過程之中,小狐貍是必不可少的。
顧念花見著忽然竄出來的小狐貍,還以為是哪來的妖怪,差點就是一劍劈斬下去。
好在許平及時開口:“有用,小狐貍,繼續(xù)。”
小狐貍聽著心喜,直接變幻人形,模樣嬌嗔,身姿婀娜,倒是讓顧念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心中生悶。
“公子,我要來嘍。”
小狐貍變幻的女子,櫻唇微啟,雙眼之中,泛起無盡柔光,恰巧對上許平的雙眼。
此時許平自行施展勞情之術(shù),配合著小狐貍,將赤鬼面具之中的暴戾,全然吸引而來。
情緒并非一無是處,只要運用合理,也有無窮的妙用。
許平深知這一點,因此在對赤鬼面具,完成壓制后,立刻就開始,主動吸收暴戾。
他的神情在呼吸間,便已變化多次,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來回切換。
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上千次。
情緒的掌控,倒是沒有什么技巧,就是需要經(jīng)歷。
經(jīng)歷的越多,人的意志,才會更加堅韌。
顧念花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種時候,她是無法插手幫忙的。
似乎一切都在許平的掌握之中,她慢慢變得平靜,倒也沒有再擔(dān)心下去。
只是不由地,目光總會在這個模樣、風(fēng)情都不輸給自己,不知是少女,還是少婦的女人身上停留。
顧念花關(guān)注的并非這個女人的美貌,雖然她的確很美。
但,許大哥沒有這么膚淺。
她羨慕的是這個女人,能夠在某一件事上,能夠幫助到許大哥。
這是顧念花一直以來,都想要做的事情。
許平不知道顧念花是如何想的,他現(xiàn)在正在經(jīng)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一眼千年,仿佛說的,就是這個。
因為不同情緒產(chǎn)生的不同幻境,讓他感受到一種莫名的難受,但這是消除情緒失控的最好辦法。
情緒只能由自己來解決。
赤鬼面具在這種情況下,已經(jīng)完全被壓制,再也無法主導(dǎo)許平的情緒。
“咔咔……”
清脆的聲音響起,不知是和材質(zhì)的面具,逐漸有裂紋出現(xiàn),妖異的紅光,填滿了裂縫,貼在許平的后腦上,宛若第二張臉,反倒是越發(fā)的詭異。
恍惚之間,一道極為純粹的紅芒,從赤鬼面具上流轉(zhuǎn)而出。
許平不知其厲害,繼續(xù)以勞情之術(shù)控制,卻不曾想,這紅芒是赤鬼面具最后的反撲。
未曾控制之下,再度被情緒主導(dǎo),暴戾心起,雙眸兇相畢現(xiàn),看著面前的一人一妖。
小狐貍率先察覺不對,峨眉緊蹙,雙目之中的柔光更盛,但卻赫然發(fā)現(xiàn),紅芒從許平的雙眼迸發(fā)而出,盡然將自己眼中射出的柔光駁回。
她大驚失色,看了一眼身旁的顧念花,道:“小心,他現(xiàn)在被情緒主導(dǎo)了。”
說著,小狐貍抓住身上的衣裙,猶豫了一下,心中驚疑不定。
她最為擅長的情緒,就是情愛之欲。
只要自己白給上去,就能解決此時的困難,可……
以身相許那也得是對方,先有恩才行啊,可他現(xiàn)在什么都沒做,我就要脫衣服么?
小狐貍在那兒思緒萬千,顧念花也發(fā)現(xiàn)不對,心中焦急:“怎么辦,我們該怎么做?”
還在許平仿佛尚有一絲理智,才沒有立刻殺來,給了她們不多的時間。
對了。
看著面前的這個少女,小狐貍心中一喜,她是喜歡許公子的,就算獻身,肯定也是心甘情愿。
自己吃點虧,誘惑許公子,將此時暴戾情緒,轉(zhuǎn)為情欲,再讓旁邊的少女上。
那不就行嘍。
想到這里,她看了一眼顧念花,道:“跟著我做。”
說完,就一把扯下衣物,露出短衫褻衣。
“啊這……”
顧念花大驚失色。
一言不合就撕衣,是幾個意思。
少女的羞怯和矜持,讓她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小狐貍見她沒動,也急了,她還不想這么快白給:“你難道不想救他嗎!”
被小狐貍這樣一說,顧念花心中一定,已經(jīng)有了決定。
雖然順序反了,但無所謂了。
然而就在此時,她忽地聽到,許平聲音嘶啞的說道:“倒也不用這樣,我能應(yīng)付。”
“還有,你別誤導(dǎo)人。”
看著許平恢復(fù)清明的雙眼,顧念花呆住了。
“這……”
她心中五味雜陳,剛剛?cè)绻约捍竽懸稽c,是不是結(jié)果就會不一樣。
小狐貍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旁邊的少女,搖頭嘆氣:“你要是早點脫……”
“閉嘴!”
忽地一聲暴喝,打斷了她的話。
她也被許平的這一聲暴喝,嚇的立馬變回原形。
毛茸茸的紅狐貍,趴在地上,感受著迎面而來的暴怒,瑟瑟發(fā)抖。
而許平在吼出這一聲后,后腦勺的赤鬼面具,咔咔聲不斷,龜裂的范圍已經(jīng)覆蓋了整個面具。
許平搖了搖頭,面具隨風(fēng)腐朽。
心中的所有負面情緒,如潮水般退去。
并不是將負面的情緒壓下,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消失,以后不管碰到什么事情,許平都不會被任何事物,左右自己的情緒。
能夠左右他情緒的,只有他自己。
或喜或悲或怒,皆有心生,念頭通達,心境透徹。
而此時愣住的少女,生出一種懊惱的情緒。
自己是否過于猶豫?!
……
次日清晨,警署。
王署長坐在辦公桌后,有種慶幸的感覺。
風(fēng)鈴會社一夜之間,人去樓空,自己卻全無察覺。
那與他們的那些骯臟事,豈不是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
不過想一想,以后了沒了搖錢樹,他又感覺有些肉痛。
東瀛人雖然蠻橫、沒禮貌,做事不顧后果,但錢是給的真多。
嘆氣一聲,王署長拿起帽子,起身準備去找小娘皮,緩解一下郁悶的心情。
“咚咚。”
“署長,外面有人找。”
敲門聲響起,王署長皺了皺眉,戴好帽子,坐在桌后。
“進來。”
一名穿著綠色制度的屬下走了進來,敬了個禮,朗聲道:“署長,外面有一個姓許的要見你,他自稱是許記商行的老板。”
“許記商行……”王署長沉吟道:“我不認識他。”
屬下道:“那我轟他出去。”
王署長點了點頭,卻又喊住那屬下,“帶他進來吧。”
“是。”
那屬下關(guān)門出去,不多時,便已折返,一臉奇怪:“署長,那個人又走了,真是怪事。”
王署長有些怒氣上涌,這是什么意思,玩兒我呢。
遼北城里面,膽敢玩兒我的,昨天一夜之間,全跑了,這會兒又蹦出來一個。
想了想,他又懶得理會,擺手道:“算了,下次那人再來,直接轟出去。”
“是!”
說著,他離開了辦公室,走出警署,鉆進自己的小汽車。
一大早就因為這兩件事,有些上火,王署長打算去找自己養(yǎng)在外面的小妾。
下下火。
汽車一路穿過三條大街,停下后,司機見王署長倚靠在后座,輕聲喚了兩下。
“署長,署長。”
“到了。”
沒有回應(yīng),司機皺了皺眉,以為他睡的死。
沉吟片刻之后,還是決定喊他起來。
可當他下車來到后座,打開車門搖晃了兩下,發(fā)現(xiàn)這位王署長的身子,軟塌塌的,直接倒在了后座上。
再一模鼻息,臉色大變。
人沒了。
而無人注意的時候,一只小蟲子從打開的車門爬出,沒走出兩步,就被一輛汽車給碾碎。
塵歸塵,土歸土。
……
而此時,許平坐在警署外的早餐攤,對面坐著有些郁悶的顧念花。
他舀了碗里最后一口白粥,塞進小狐貍的嘴里,起身時在桌上放了一枚大洋。
“走吧。”
顧念花跟在他身后,快步走到身旁,并肩而行:“你昨天的那種情況,徹底解決了嗎?”
許平扭頭看她:“嗯,怎么了?”
顧念花問道:“以后都不會再出現(xiàn)了嗎?”
許平道:“是的,有問題嗎?”
“沒問題。”
顧念花悶聲道。
“噗嗤——”
一聲嗤笑從袖管里發(fā)出,許平拍了一下,打斷了小狐貍的嗤笑。
回到住處后,那里已經(jīng)只有風(fēng)揚道長、胡青兒和九叔師徒了。
城中的東瀛忍眾,基本上已經(jīng)撤離,這些修行人也準備,去重建自己的門派。
而胡青兒之所以還在這兒,是因為還沒有找到胡三太奶,心中很是焦急,這才沒走。
“許先生,沒出什么意外吧?”風(fēng)揚道長問道。
許平輕笑道:“他走的很安詳。”
警署的署長與忍眾勾結(jié),是望海堂的人查出來的信息,許平順手就去把他給處理了。
胡青兒點了點頭:“那就好。”
許平看著她問道:“還沒有胡三太奶的消息嗎?”
他知道,這一段時間,望海堂的這些人,都在城中尋找胡三太奶。
胡青兒神情低落,無聲地搖了搖頭。
聞聽此言,九叔也皺了皺眉。
在茅山的時候,他就聽說過胡三太奶的名號,還以為此次過來,能夠見到本尊。
但卻沒想到……
他想了想,道:“我也會通知茅山的師兄弟,幫你們尋找的。”
秋生和文才也附和道:“我們也會的。”
胡青兒定了定神:“多謝三位。”
九叔點了點頭,又轉(zhuǎn)向許平,道:“小許,昨夜你和小花離開的時候,我已經(jīng)收到了茅山的消息,第一批支援的師兄弟,已經(jīng)到了齊城,我準備去那邊,與他們會合。”
此言一出,顧念花也抬頭看著許平,神情期盼。
而秋生就比較直接,他走到許平身旁,攬住肩膀:“這里的事情也處理完了,我看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吧。”
說著,還朝顧念花炸了眨眼:“你說是吧,小花。”
顧念花沒想到會把話轉(zhuǎn)到自己這兒來,臉紅了一下,但也坦然說道:“是啊許大哥,你跟我們一起吧。”
文才也想說點什么:“我也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許平看著九叔師徒四人,笑著說道:“就算你們不說,我也會去齊城的。”
說完看向風(fēng)揚道長和胡青兒:“道長,青兒姑娘,不知道你們的意思?”
風(fēng)揚道長笑道:“我自然也是要去的。”
胡青兒沉默了一下:“許大哥,我就不去了,我要留下來。”
胡三太奶不在,她也不能任性。
許平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到了一路上,也會幫忙打聽胡三太奶,有可能她也離開了遼北城。”
胡青兒再次謝道:“那青兒就在這兒,就代表望海堂,謝謝諸位了。”
齊城。
東北地界上極為緊要的城市,也是東瀛忍眾,臨時的大本營。
齊城很大,東瀛的忍眾,也就更多。
而此次為首的共有四位天忍,除掉已經(jīng)死去的田中半業(yè),另外三位,此時都在齊城。
他們占據(jù)的位置,是前朝一個大官的府邸,占地極廣,假山花園,湖泊涼亭。
此時府邸中的湖景涼亭上,坐著三人,其中一個正是從遼北城連夜來到此處的神宮玄師。
“沒想到你帶來了,令人如此震驚的消息,恐怕這個消息傳回去,田中那一門的人,都要發(fā)瘋吧。”
三人坐在涼亭中,三杯香茗冒著熱氣,坐神宮玄師左側(cè)的那人開口說話,但是語氣之中,卻是難掩揶揄。
雖然此次東瀛忍眾不計前嫌,一起合作,但是在自己的地方,打的異常熱鬧,從未停歇,彼此之間的仇恨也不小。
神宮玄師頓了頓:“加藤君,請注意你的語氣,現(xiàn)在大家是合作關(guān)系,為了大業(yè)貢獻。”
被他稱作加藤君的那人,約莫五十多歲,是在場三人中,最為年輕的。
“是的,神宮先生,我以后會注意的。”
對待神宮玄師,他言語間還算客氣。
坐在神宮玄師右側(cè)的那人,白發(fā)蒼蒼,體型異常單薄,風(fēng)燭殘年的模樣,好像半只腳,已經(jīng)踏進了棺材。
他叫石田鬼。
“神宮老弟,所以你已經(jīng)確定了有一個異常強大的修行人,能夠?qū)Ω吨辽僖晃惶烊蹋姨镏欣系芤彩潜凰麣⑺赖模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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