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郊外營地
“不要!”
顧念花大叫一聲。
許平抬頭看了她一眼,露出爽朗的笑容:“沒事,我不親自感受一番,又怎么找出這黑氣呢。”
“可是……”
顧念花十分感動,但卻不想讓許平,為自己以身犯險,但她的話剛剛開口,就見著許平已經(jīng)按在了一個老人的胸前。
而無論是她和旁邊的九叔,并未看到任何異樣,便低聲問道:“許大哥,你沒事吧。”
他們倆雖然沒有看到,但是許平卻是再次看到,那一縷黑氣,順著手臂沖入腦海……
然后被混沌之氣,瞬間震碎,渣兒都沒剩下來。
混沌之氣直接將黑氣震碎,這是許平?jīng)]有想到的,不過這也證明了一點(diǎn),這個黑氣并不精妙。
再次將手放在那老頭的胸前,再無黑氣涌現(xiàn),許平又輸入一道混沌之氣在其體內(nèi)運(yùn)轉(zhuǎn),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常。
他稍稍松了口氣,又摸向第二人,如此反復(fù),這些人體內(nèi)的黑氣,全部被許平一一化解。
而他也明白過來,這黑氣究竟是什么東西。
“原來是這樣……”
雖然黑氣已然被體內(nèi)的混沌之氣自動震碎,但許平還是察覺到了,這黑氣的詭異之處。
黑氣就像是某種病菌,且還是慢性的,融入血液骨髓之中,具有傳染性。
所以顧念花在自查之時,才毫無察覺。
簡單的來說,黑氣只是單純的令人生病,所以常規(guī)的方法,并不能發(fā)現(xiàn)它們。
他看向顧念花笑著說道:“別擔(dān)心,我已經(jīng)找到了你身體的問題。”
“什么問題?”顧念花問道。
許平道:“你現(xiàn)在有病,而且還傳染。”
九叔臉色微變,下意識退了半步。
顧念花:“……”
一道混沌之氣入體,化作純粹的木靈之氣,將顧念花全身包裹。
頓時,她便感覺到了一種極為純凈的感覺,身心皆無比透徹。
用同樣的方法,給三個屋子暈倒的人解決掉這毒菌,許平為了保險起見,給九叔也照樣來了一套。
在這個過程中,他心中也感覺震怒,若是這些毒菌,被這些忍眾放了出去……
那后果簡直難以想象。
……
門外院子的土地被掘開,露出里面的埋尸坑,頓時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里面隨意丟棄著的幾百具尸體,有一些,已經(jīng)變作了骸骨,還更多的,則是還有未曾腐爛的爛肉。
爛肉上還有蠕動的蛆蟲。
老鼠在這些尸體空洞的腹內(nèi)爬行、啃噬,又從那半張骷髏臉中鉆出,顧念花在這一瞬間,再也難以忍受,將胃里沒有消化的食物,一股腦地吐了出來。
就連九叔也是臉色發(fā)白,雙手緊握。
他現(xiàn)在忽然覺得,剛才的那些忍眾,就這樣死,似乎太便宜他們了。
許平也略有不適,但還是仔細(xì)打量著這些尸體,而在這些尸體上,他也發(fā)現(xiàn)了和屋內(nèi)的人一樣的黑氣。
九叔深呼吸一口氣,道:“小許,咱們怎么做?”
許平想起那黑氣,不確定這些尸體身上是不是有殘余,便道:“只能一把火燒個干凈。”
“唉!”
九叔嘆了一聲。
他本來還打算,或許這些死人之中,還有一些家人。
人死了,好歹把尸體,給別人送回去。
“師父,外面有巡差過來了,文才弄了個小鬼上身,正在捉弄它們,拖延時間。”
秋生說著話來到九叔身旁,剛剛走到土坑邊,好奇地探了一眼,惡臭熏的他眼睛都睜不開,轉(zhuǎn)身便和顧念花去墻角做伴去了。
兩簇火焰分別從許平和九叔的手上出現(xiàn),丟入土坑之中,瞬間燃起熊熊烈火。
將黑夜照的透亮。
在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中,尸體被燒成了黑炭。
許平在墻壁上留字,告訴巡差此地的情況,而秋生帶著文才,去查看忍眾的尸體。
直到文才前來通知,眾人這才離開。
“師父,我們跟蹤的那個人,不在里面。”
路上,秋生向九叔說道。
九叔看著兩個徒弟蒼白的面龐:“先回去休息吧,你們啊,還是見識的少,比這更惡心的,師父我也見過不少。”
秋生道:“可是師父……在宅子里的時候,我看你猛掐自己的虎口。”
許平微微一笑,他知道虎口處的合谷穴,能夠起到止嘔的作用。
九叔臉色一黑。
顧念花打了圓場,“師父,許大哥,你知不知道那些忍眾,這么做有什么目的?”
目的……
九叔濃眉緊皺,看向許平,他隱隱間有一種猜想,認(rèn)為很有可能。
而許平見他神情,便知九叔心中所想,沉聲道:“這些乞兒、潑皮被用來修煉邪功,又放過他們性命,被種下毒菌,只要脫離此地走街串巷,便能夠?qū)⒍揪瑤У烬R城的每一個角落。”
顧念花是個聰明的少女,也是讀書識字的,立刻就明白了,這些東瀛忍眾,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們,他們要……”
顧念花極其震驚,本來以為,這只是東瀛忍眾對東北地界資源的掠奪,和某種不為人知的陰謀。
可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他們覬覦這片土地。
“丟雷老某!”秋生罵了一聲:“這幫畜生,幸虧老子發(fā)現(xiàn)的早,不然這城里,可就完了。”
文才搶著說道:“還有我。”
九叔亦點(diǎn)點(diǎn)頭:“你們兩個這次也算是立了功,總算不辜負(fù)我多年的教誨。”
“能漲月錢嗎?”文才和秋生同時說道。
他們現(xiàn)在雖然不差錢,但喜歡這種和師父斗嘴的樂趣。
九叔臉色平靜,看向許平:“小許,這件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
“那是當(dāng)然……”
許平沉吟片刻,道:“九叔你們先回去吧,我要去一個地方看看,有事發(fā)生的話,我再通知你們。”
九叔皺眉問道:“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嗎?”
“是有點(diǎn)事,不過問題不大,我先去打探一下情況。”許平說著,看向幾人:“我一人來去方便,你就不要去了。”
他最后那句話是說給顧念花聽的。
顧念花本就不是任性的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看著許平重新踏入黑暗之中。
直到許平的身影在視野里消失,九叔這才贊道:“小許確實(shí)一直在按照自己所說的,朝前走去,你們都要向他學(xué)習(xí)。”
“是,師父。”
三人異口同聲,聲音很大。
已經(jīng)到了城隍廟門口,許平這才決定離去,九叔當(dāng)然明白他的心思,那是怕之前的行為被發(fā)現(xiàn),從而半路上被人襲擊。
而城隍廟本就是陰神之地,雖然現(xiàn)在是一個無神的廟宇,但是這些東瀛忍眾,還是不敢來此地鬧事的。
不過見到許平離去,九叔沉思片刻,也沒進(jìn)城隍廟,而是帶著三個徒弟,一揮手道:“走,跟我去警署去。”
……
“不好了,德川大人,那處宅子起火了,里面的人都被警署的人給救了。”
一身黑袍的德川野上,正坐在地上,面前七八條鬼魂,吸入他的口中。
而門外響起的聲音,令他嘴角掛著一絲笑容。
即使被警署發(fā)現(xiàn)又如何,那些人身上的鬼毒,已經(jīng)深入骨髓,只要感染到城中,自己屆時施術(shù),這齊城就與鬼城無異。
且這些人都會成為自己的戰(zhàn)士,不怕痛不怕死的戰(zhàn)士。
推開門出去,望著面前的蒙面忍眾,德川也上怒斥一聲:“一點(diǎn)小事就慌慌張張,怎么做大事。”
“是!”
那蒙面忍者懵逼了,自己就是來傳信的,結(jié)果被罵了一頓。
“說說吧,警署的那幫廢物,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德川野上懶洋洋地說道。
蒙面忍眾頓了頓,說道:“據(jù)卑職打探到的消息,好像是附近鬧鬼,街上的人一窩蜂地跑了,把巡差給驚動了過來。”
“宅子里的那個尸坑,燒起了大火,是火光把巡差給引過去的。”
德川野上忽然急了:“你再說一遍!”
他關(guān)注到的信息有兩點(diǎn)。
鬧鬼,尸坑,火光!
他是絕對不會相信,有什么鬧鬼的事情,若是那附近有鬼魂,再被他當(dāng)成養(yǎng)料,給吸干修行了。
再加上尸坑被發(fā)現(xiàn),被一把火燒的干干凈凈。
肯定是有修行人出手。
想到這個可能,他就心中不安,以至于亂了方寸。
蒙面忍眾心中鄙夷,還說我不淡定,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比我剛才還著急。
這個事情是幾個天忍交辦的任務(wù),可若是自己辦砸了,跌了面子不說,師父一旦生氣,那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最重要的,就是那些人體內(nèi)的鬼毒,有沒有可能,也被那些修行人發(fā)現(xiàn),這才是他最為擔(dān)心的。
他帶著幾個會華夏語的忍眾,趕到警署時,這里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
雖然是深夜,但警署忙碌非常,多是來尋失蹤親屬的苦主。
以尋找親友的借口,接觸了幾人后,德川野上赫然發(fā)現(xiàn),這些人雖然虛弱,但體內(nèi)的鬼毒,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臉色鐵青,緊緊握拳,有種不管不顧,在警署大開殺戒的想法。
處于極端的憤怒之中,讓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在角落里,有師徒四人正悄悄盯著他。
“師父,我們之前在街上碰到的那個人,就是他。”
秋生低聲說道,和九叔的腦袋湊到了一起。
“別看他。”
九叔壓低聲音訓(xùn)道:“待會咱們跟著他出去,說不定能夠找到,這群畜生在城中的窩點(diǎn)。”
“要不要先通知許大哥?”顧念花問道。
九叔沉吟道:“先弄清楚地點(diǎn)再說……”
說著,他又對著三個徒弟道:“記住,在咱們的大部隊(duì)到來之前,你們切記不可亂來。”
“知道了,師父。”
三人應(yīng)了一聲,秋生又忙道:“師父,那個人起身出去了。”
“走!”
“快跟過去。”
……
重新踏入黑暗之中,不是有人跟了過來,而是自己的化身,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
齊城郊外。
在一片荒地上,豎著七八根柱子,上面雕刻著奇形怪狀的花紋,有些像是人臉,有些則是模樣古怪的動物,有些是半人半獸。
這是薩滿一派的圖騰柱,也叫班吉柱。
許平在離著荒地較遠(yuǎn)處的土坡停下,他的化身就待在此處。
收回化身之后,他放眼望去,不遠(yuǎn)處的荒地圖騰林,有不少人持槍在此處看守、巡視,而木樓和營帳將圖騰林圍起來,如同保護(hù)圈一般,將圖騰林層層圍繞。
看起來這好像是一個伐木的工廠,可在許平看來,這一定是別有用心。
而就在那些營帳里面,他分明感覺到,有一股熟悉,且惡心的氣息。
這氣息正是之前在遼北城時,碰到過的,來自于東瀛的八岐大蛇。
雙目逐漸散發(fā)微光,目窮千里。
許平藏在荒地不遠(yuǎn)處,看著營帳內(nèi)的情景,在那圖騰林旁邊,有一個巨大的鐵籠,上面蓋著一塊黑布。
許平還是無法看穿這塊黑布,距離太遠(yuǎn),這塊黑布也是法器,能夠隔絕精神力。
發(fā)現(xiàn)這個情況后,他越來越好奇,這些東瀛人究竟在這兒搞什么鬼。
而且他更加能夠肯定,那黑布下的,一定就是八岐大蛇。
他第一個想法,就是混進(jìn)營帳中看看。
“這是哪兒?”
小狐貍從袖管里探出頭,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忽然,它使勁嗅了兩下,雙眼一亮:“好熟悉的腥臊氣味。”
從袖管里一躍而出,閃電般的爬上許平的肩頭,嗅著夜風(fēng)送來的氣味,神情嚴(yán)肅。
“公子,那個里面有不少我們長白山的大仙小妖,我們一定要救它們。”小狐貍斬釘截鐵地說道。
長白山?!
許平漸漸回味。
這些人在長白山抓捕野物,就是為了運(yùn)送到這里來,可他們想要做什么呢?
猛然間,他想到之前小狐貍說的造神,莫非這些野物,再加上圖騰林,是和造神有關(guān)。
“公子,咱們最好是進(jìn)去看看。”小狐貍開口建議。
許平看了一眼肩頭的小狐貍,“這個我當(dāng)然知道,現(xiàn)在我正在考慮,應(yīng)該怎樣進(jìn)去。”
他現(xiàn)在在判斷,如果自己直接莽進(jìn)去,能夠有幾成勝算。
而對方天忍的數(shù)量,有幾個?
可又想到,小狐貍口中還有第三者的存在,也就是幫助這些東瀛忍眾,在長白山中狩獵大仙小妖的那群人。
許平?jīng)Q定暫時不貿(mào)然行動,先尋找機(jī)會潛入里面,摸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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