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血尋內(nèi)臟
停尸房。
陰氣匯聚,瑟瑟發(fā)抖。
三具尸體被白布掩蓋,九叔上前一一揭開。
黃老三的臉還有個人樣,而另外兩具尸體的臉,都成了紅腫豬頭,親媽來了都認不出來。
九叔看了一眼許平,后者尷尬的一笑。
九叔繼續(xù)掀開白布,朝下看去。
無一例外,三具尸體的都被開膛破肚,胸前連帶著小腹,都是空蕩蕩的,筋肉可見,內(nèi)里污血密布,已經(jīng)干涸凝固。
許平也是第一次見到三人的尸體,上前瞧了兩眼。
感官的沖擊太強,讓他都有點不適。
不過下一秒,他抽了抽鼻子,從腥臭的味道中,分辨出一點特殊的氣息。
“好騷的妖氣。”
九叔聞言回頭:“許掌柜,你也聞到了?”
許平點點頭:“應(yīng)該是妖物所為。”
聽著他們的對話,只有阿威一臉懵逼,雖然有點惡心,但還是捂著口鼻上前,顫聲問:“九叔,你們在說什么?”
之所以聲音發(fā)顫,是冷的打擺子。
在這種環(huán)境下,也就許平和九叔這般,修煉盛有,陽元未失,火氣充足的人,才沒有冷的瑟瑟發(fā)抖。
九叔替尸體蓋上白布,神情更顯凝重,“如果我們猜的不錯,是妖物殘害百姓。”
“妖?!”阿威的鴨公嗓,拉的無比尖細,不過很快,他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華點:“我們?”
他扭頭看向許平,驚疑道:“你也會這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兒?”
“嗯,一點點。”許平隨口敷衍。
妖物作亂,九叔心系周遭百姓,沉聲道:“阿威,必須盡快找到那只妖,摸清它的來歷,底細。”
“好!”
阿威一口答應(yīng),又問:“怎么找?”
九叔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當(dāng)然是安排人手,漫山遍野找啊。”
巴不得盡早離開這兒,阿威一聽就往外走,反正不用自己上山找,這么危險的活兒,還是讓手下做比較好。
許平上前一步:“不用這么麻煩,我有辦法。”
九叔一愣,驚訝的看過來。
而阿威聽他此言,則是沒好氣說:“九叔都說只能上山找,你就別在這兒充大尾巴狼了,你問問九叔,是聽你的,還是聽他的。”
“我聽許掌柜的。”
九叔雖然不知道他有什么辦法,但還是站在許平這一邊。
阿威頓時啞口無言,許平就這么看著他,也不說話,只把他看的心里發(fā)毛,才弱弱說道:“那我聽九叔的。”
許平這才滿意的笑了出來,轉(zhuǎn)頭對九叔說:“九叔,我……我?guī)煾冈?jīng)教給我一種秘法,能夠用他人的鮮血,推算出這個人的藏身之處,只不過,需要借你的義莊一用。”
九叔聞言直接點頭答應(yīng):“許掌柜不用拘謹,正好我也能見識一下前輩的法術(shù)。”
其實許平說的秘法,就是《三命通會》上,記載的尋人法子。
作為一本相術(shù)寶典,不僅僅是卜卦算命,看相摸骨,還記載著許許多多,關(guān)于算未來走向的占卜之術(shù)。
其中就有一術(shù),專門卜算他人的藏身之所。
活人也好,尸體亦可,都一樣。
觸類旁通。
反著卜算也是一樣,若尸體存在部分殘缺,只要有完整的零碎兒,照樣能夠通過鮮血,算出其它零碎兒的位置。
既然妖物挖走了五臟六腑,哪怕是吞進了肚子里,只要沒有完全消化,變成便便排出體外,冥冥之中自有感應(yīng)。
而且看尸體的完整程度,若是那妖物真是喜歡吃人雜,直接啃得七零八落即可,沒必要小心翼翼的挖走它們。
總不能是那妖物不吃生的,喜歡吃人雜火鍋吧。
所以許平推測,黃老三他們的內(nèi)臟,肯定還是完整的在某個地方。
只要卜算出內(nèi)臟的位置,自然就能找到那只妖物。
事不宜遲,
許平和九叔急忙向義莊趕去。
阿威考慮了三秒鐘,牽了一條大黑狗,也跟著他們來到義莊。
黑狗不是追蹤用的,而是拿來放血的,黑狗血能破妖邪,他也終于聰明了一次。
……
皎潔月色如霜鋪灑。
義莊院子里。
燭火在風(fēng)中搖曳,任憑夜風(fēng)席卷,依舊頑強。
法壇上一應(yīng)法器,都是擺設(shè),許平一個都用不上。
不過九叔這人比較執(zhí)拗,他認為既然是做法,就必須開壇,這是規(guī)矩。
不管用不用的上,架勢得擺足。
在法壇前面,擺著七八盞孔明燈。
秋生回姑媽家睡覺了。
九叔和文才在靜靜觀摩,順帶兼職打下手。
阿威在殺狗。
在大黑狗的哀鳴聲中,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許平從兜里掏出一塊黑布攤開。
黑布中包裹的,正是在停尸房里,從三具尸體肚子里,刮出來凝固的污血。
許平小手一抖,黑布上的污血塊騰空而起,飛入法壇上,裝滿烈酒的瓦罐中。
瓦罐中升起一片黑煙,許平嘴中念念有詞,劍指直戳瓦罐,剛剛升起的黑煙,登時被盡數(shù)壓入罐子中。
污血與烈酒混為一體,瓦罐中散發(fā)出陣陣腥臭。
原本剔透的烈酒,也在此時變作血紅色。
許平運轉(zhuǎn)真氣,從燭火上,截取到一簇火焰,順勢丟入瓦罐之中。
“嘩!”
頓時,瓦罐中燃起幽幽火焰,火苗竄射出瓦罐口,沖天高出一米,熾熱的火焰泛著深紅色,顯得異常詭異。
看到這里,九叔皺起眉頭,略微沉思。
請孔明燈尋找尸體,他也會,但要抽取冤魂靈體為引,才能實現(xiàn)。
這種僅僅用鮮血的方式,他還是第一次見,不免覺得有些驚奇,看的更加專注了。
“哈……欠”
漫漫深夜,文才困意來襲,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九叔一臉無奈,訓(xùn)斥:“文才,好好學(xué)著點。”
文才滿臉郁色,抱怨道:“師父,我學(xué)不來啊。”
內(nèi)行看的津津有味,外行看的困意來襲。
見阿威直到此時,還沒把那只大黑狗搞定,文才覺得那里或許有趣點,便說:“師父,我還是去幫忙放狗血吧。”
九叔無奈的搖了搖頭:“去吧。”
說完,他就扭頭繼續(xù)看著許平接下來的動作。
誰知這一眼看過去,九叔不由得一愣,臉色露出震驚之色,如遭雷擊。
“好像,我也學(xué)不來。”
九叔心底暗自嘀咕,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不動聲色,頻頻點頭,讓別人以為他看明白了。
男左女右,許平伸出左手,連續(xù)掐算。
這可不是在胡亂掐,與尋常以天干地支占卜不同,他則是在手指上,排列出天地人盤。
三命通會,也是因此而來。
未幾,許平掐算結(jié)束,口中喃喃:
“上艮下坎,山水蒙。”
“依山畔水,香火繚繞,山脈交匯,地運暢通。”
卦象與批語皆已得知,隨即,他左手拇指用力一掐,指甲刺破皮膚。
一滴鮮血從指尖飛出,徐徐升空,飛向祭壇上的瓦罐。
“轟!”
看似飄飄蕩蕩的鮮血,卻仿佛蘊含千鈞之力,瞬間將瓦罐撞的四分五裂。
碎片橫飛,但血色烈酒凝而不散,仍舊如同燃燒的血球般,停留在法壇之上。
許平雙手掌心相對,劍指懸于胸前,大喝一聲,猛地刺向燃燒血球:
“敕!”
隨即,火焰血球赫然炸碎,分化出八道涓涓細流,徑直沒入八盞孔明燈中。
又是“轟”的一聲,孔明燈燃起幽幽火焰,刻畫著八卦符箓的孔明燈,開始徐徐升空,向著西邊飄去。
九叔震驚的無以復(fù)加,面露驚駭之色。
孔明燈與占卜的完美融合,如此奇妙的術(shù)法,絕非尋常的修道之士,能夠想出來、做出來的。
他看向許平的眼神,已經(jīng)變得有些敬畏。
這個年輕人,背后的師尊,究竟是誰?
說真的。
就單單這一手,九叔,不對,整個茅山就輸?shù)男姆诜?br />
許平正欲追趕孔明燈而去,卻發(fā)現(xiàn)九叔愣在原地,看著自己紋絲未動,他不免催促:“九叔,你還愣著干嘛?”
九叔恍如夢中驚醒,也沒急著追孔明燈,反而訕訕笑道:“那個,小許啊,有機會,替我引見一下你的師尊唄。”
“呃……”許平頓時啞口無言,我?guī)煾妇褪俏易约海衷趺聪蚰憬榻B呢。
他沖著九叔笑了笑,隨口敷衍道:“下次,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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