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中招
朝陽初升的清晨,金黃的光芒灑落在庭院中,花草的清香在空氣中彌漫。
衛樂菱領著奴仆丫鬟帶著膳食來到柳堇年的房間。
“瑾瑜哥哥。”衛樂菱輕敲房門。
“進來吧。”房內傳來溫柔的聲音。
衛樂菱推門而入,床上坐著的男人,臉色還是有些蒼白。衛樂菱便讓人將東西放置床邊。
柳堇年將小姑娘散落臉頰的碎發挽至耳后,溫聲道:“嬌嬌不必起那么早,我有柳衡伺候。”
衛樂菱臉頰微熱,這男人如今連嬌嬌都喚上了,“我,我亦是睡不著的。”
細嫩的雙手捧起熱粥,輕輕攪動,朱唇輕啟吹了吹遞至男人唇邊,“瑾瑜哥哥,張嘴。”
男人張嘴含·住熱粥,眉眼含笑的看著她。
柳堇年看著小姑娘一口一口給他喂著熱粥,慢慢地有些心不在焉。
男人開口道:“菱兒,可是擔憂太子他們?”
衛延卿感染瘟疫的事情,昨日確認瘟疫源頭后消息已回別院。
衛樂菱點了點頭,她很是擔憂皇兄,亦擔憂唐錦汐會染上瘟疫。
柳堇年握住小姑娘軟滑的掌心,“殿下與唐良娣定會吉人天相的,他們可是天月二德貴人,你忘了嗎?”
衛樂菱垂下眼瞼,喃喃道:“但愿他們真的吉人天相吧。”
“如今隴西混亂,都怪我一時不察身負重傷。”
柳堇年傷勢過重,又剛解毒不久,他倒是想助衛延卿處理瘟疫,可現在他卻連床都下不去。
衛樂菱蹙眉打斷男人的話,“這怎能怪瑾瑜哥哥呢?”
云兒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慍怒,俯身在衛樂菱身邊低頭耳語一番。
坐在床上的柳堇年耳朵微動,將話一字不漏的聽全:主子,那個女人又來了。
衛樂菱眼里閃過不耐,低聲道:“不必理會。”
“是”云兒俯身出去了。
衛樂菱喂完柳堇年喝藥便離去,沒多久,柳堇年喚云兒前來。
“請世子安,不知世子尋奴婢來有何吩咐?”云兒蹲身請安,輕聲詢問。
“起來吧。”
“方才是哪個女人又來了?”柳堇年開口問道。
云兒望向柳堇年,男人俊美清秀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在等她的回復。
云兒腦海里還在思索如何回答柳堇年的問題,男人等的不耐煩,斂起臉上的笑意。目光如鉤的盯著她,語氣帶著一絲不耐,“嗯?”
“啟稟世子,是王家那位小姐,她這幾日都來。”
“她來做什么?”柳堇年清冷的聲音響起。
“她是來看望世子的,自從知道世子醒來便每日都來。”
云兒怕柳堇年誤會是衛樂菱攔著人,便將那日他昏迷送回來后,王燕兒想賴著不走的事說了一遍。
柳堇年聽到那句:你是個什么東西?
男人眼里閃過一抹狠色。
云兒越說越氣,憤憤道:“那天殿下若不是看在王知州面子上,早就將那女人扔出去了。真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女人,這幾日還天天上門,賴在門口不走。”
柳堇年冷笑一聲,“王知州算個什么東西,需要給他面子?”
別院外太陽當空照,大門對面處停著一輛華麗馬車。
馬車的楹窗開啟,一女子坐在車內,眼眸緊緊盯著大門口。
“小姐,我們要不就先回去吧?若是老爺回來,發現我們又偷偷出來··”他們都在這里等了兩個時辰,還是進不去太子別院。
“吵死了。”王燕兒不耐煩打斷身邊喋喋不休的丫鬟。
她已經在這等了幾日,第一日送進去的藥材補品被退回來,這兩日敲門更是無人理會,甚是氣人。
太子不在府內,那女人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
王燕兒呵住丫鬟后又等了許久,直至正午才帶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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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玄黑的夜晚,安靜陰沉,院中驟然傳來凌亂的腳步聲驚醒了淺眠的唐錦汐。
鵲兒的聲音伴著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主子,京都的藥材送到了。”
唐錦汐趕忙起身披衣,拉開房門,看見鵲兒一臉喜色對她道:“主子,王太醫已去煎藥了。”
唐錦汐終于露出了這些天的第一個笑容,歡呼道:“太好了,我們終于等到了。”
半個時辰后,劉德全王太醫拿著熬好的藥過來,唐錦汐起身伸手想要接過,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眾人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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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的旭陽慢慢升起,屋內紅燭燃盡,藥味彌漫不散。
衛延卿悠悠的睜開眼,發覺自己渾身輕松了不少,看見守在一旁的劉德全,低喚一聲。
劉德全大喜過望:“主子,您可算醒啦?”說話間伸手將衛延卿扶了起來,隨后倒了杯水給他。
衛延卿接過茶水潤了潤喉,“孤睡了多久?”
“殿下您昏睡了四日。”
“那些染病的士兵如何了?”
“殿下放心,藥材一到,便馬上煎藥讓他們服下了。”劉德全恭敬回道。
“那瘟疫的事查清了嗎?”
劉德全將查到的事情簡略的匯報了一遍。
衛延卿輕輕頷首,驟然眼皮直跳,環顧四周,只見劉德全一人在屋內,沒有見到那小東西。
王太醫人亦不在,他剛醒來,照理來說王太醫應需為他先診脈的。
“王太醫呢?”
劉德全額頭滲出冷汗,臉色刷的慘白,趕忙垂首。半響支不出一個字。
衛延卿皺眉看著劉德全。
“王,王,王太醫,他,他····”
衛延卿心底驟然生出一絲慌亂,沉聲道:“王太醫他怎么了?”
劉德全跪在地上,頭垂得更低,身子微微抖嗦。
衛延卿瞇著眼眸冷冷地盯著劉德全呢,不由得沉下臉面,聲音冷峻如冰,“回答孤的話。”
劉德全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開口,“王太醫在為唐良娣診治,唐良娣暈倒了。”聲音越說越小。
自殿下染病后,唐良娣堅持衣不解帶的親自照顧殿下,事事親力親為。一直亦小心避免染上瘟疫,沒想到還是染上了。
劉德全不敢抬頭,唐良娣平時刺繡扎到手,殿下都心疼不已。如今唐良娣染了病躺在床上,還不知道殿下如何震怒。
衛延卿猛地掀開被褥,揚聲道:“還不拿外衣過來。”
劉德全趕忙起身拿出外衣為衛延卿套上,兩人急忙朝著唐錦汐的屋子而去。
拐彎處碰上了迎面而來的暗七,暗七剛想開口,衛延卿無暇理會直接離匆忙離去。
屋內燈火通明,藥味濃郁,微風吹拂床邊掛起的帳縵,小女人臉頰通紅的躺在床上。
衛延卿黑眸緊緊盯著緊閉雙眸的小東西,她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躺在床榻上。一股無力感蔓延他全身,心里一陣鈍痛,好似有人拿著把刀在磨著他的心臟。
衛延卿閉上雙眸,她身體不如他,即便復原亦是會大傷元氣,他當日應當堅持將這不聽話的小東西送回京都。
不,他不該帶著她來隴西。若是不帶她來,眼下她也不用受這般罪。
半響,男人睜開雙眸,眼眸里血絲交織。沉聲問道:“良娣如何了?”
王太醫拱手上前道:“唐良娣已服下藥,高熱開始退散,明日便能醒來。”
王太醫心有余悸,這都叫什么事呀?一個接著一個病倒。
衛延卿上前一步,大掌搭在小姑娘的臉頰,掌心觸及的臉頰處傳來一片溫熱。
劉德全看殿下的樣子是不打算走了,上前勸道:“殿下剛醒來,身體剛復原,不若先回去休息吧····”
劉德全的話還未說完,衛延卿陰鷙的盯著他,驟然周遭的氣溫直降,屋內安靜得可怕。
劉德全與鵲兒額上鬢發處滲出冷汗,不敢出聲。王太醫與暗七垂首不動聲色的往后挪了兩步,以免殃及池魚。
衛延卿剛醒來,又為小東西傷身,身體極疲憊。閉目沉聲道:“你們先出去,孤在這守著。”
劉德全為了衛延卿的身體著想,還想勸:“殿下··”
衛延卿陰冷地吐出一個滾字。
劉德全打來一個哆嗦,不敢再勸,請安后躬著身子與眾人退下。
衛延卿身體已撐至極限,眼看他們都出去了,便上榻樓著唐錦汐淺眠。
天色朦朧,破曉之際。衛延卿費力睜開雙眼,側首看著身邊的女子。大掌探在她額上,掌心傳來與昨夜一樣的溫熱。
衛延卿心下一驚,一夜已過,見還未退熱。
揚聲對著門外喚道:“劉德全,傳太醫。”
劉德全心下一緊,趕忙跑去找王太醫,心里暗道:可不要是出了什么事才好,他可不禁嚇了。
一刻鐘后王太醫急忙趕來,鞋子都差點跑掉一只。還未來得及行禮,衛延卿便打斷他。
“快來為良娣診脈。”
王太醫趕緊上前指腹搭在唐錦汐纖細手腕上,眉頭緊蹙。
“王太醫,為何喝了藥,良娣并未退熱?”
王太醫并未及時回復衛延卿的話,又掀開唐錦汐的眼皮,細細觀察一番。
隨后跪地沉聲道:“啟稟殿下,唐良娣得的或許不是瘟疫。”
衛延卿臉色瞬間陰冷下來,“或許不是瘟疫?這是什么意思?”
“唐良娣的癥狀與瘟疫很是相似,可卻并不是瘟疫,因此喝了藥無效。”
王太醫緊張地咽了咽唾沫:“唐良娣的病癥很是古怪,下官無能并未能診斷出唐良娣的癥狀。”
衛延卿手掌緊緊握成拳,青筋凸起。臉色黑得嚇人。
“殿下,屬下有要事稟告。”暗七上前一步垂首道。
衛延卿眸光冰冷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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