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是這個道理，但要是收徒得看人品，不了解的絕對不能收。

        “今天店里沒什么事吧？”

        王麗娜隨口問了句，王建軍眼神恍惚了下，僵硬的搖搖頭，“沒事。”

        “嗯。”王麗娜沒再接著說，低頭繼續忙自己的。

        收徒的消息一傳出去，大部分人都是沖著一聽有手藝可以學來的。

        王麗娜在這群人中又看見熟人，幾天不見的楊朝陽混在人群中，第一眼還真沒認出來。

        “大家安靜下，先聽我說兩句。”王麗娜特地把后院的房子空出來接待他們，清了清嗓子，“我們店打算招收5個學徒，也就是說在場的看表現可以留下，其他人只能是另謀高就，但是大家可以放心，在你們實習期間，我們會按照打工的標準給你們發工資，不會白用你們。”

        “學徒還有工資呢？”

        這一點真好，在別的地方當學徒是沒有工資的，到頭來耽誤時間不說，還學不到手藝。

        “當然有工資，大家好好表現。”王麗娜清點了下人數，十一個。

        從今天開始就可以在后廚幫忙，或者在前面干服務生的活也行，總之不養閑人。

        王麗娜帶他們去后廚，十幾號人一下子圍在廚房，立馬顯得擁擠。

        林淑芬跟王建軍他們忙著出菜，一時半刻顧不上他們，旁邊站這么多人盯著，心里難免別扭。

        王建設注意到楊朝陽也在，臉色當即就拉了下來，他怎么跟塊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楊朝陽盡可能的不去跟王建設正面“交鋒”，這些日子不見王建設，他總覺得少點什么，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要為他們的友情爭取一把。

        ……

        “你今天去哪兒了？”一道陰森森的嗓音突然響起，嚇得張鳳霞頭皮直發麻，要不是快速想起家里還有另一個人，她非得嚇暈過去不可。

        張鳳霞摸索著打開燈，屋里明晃晃的燈下站著周歲消瘦的身形，臉上有著跟他年紀不符的陰厲模樣。

        張鳳霞沒最先回答他，反道：“大晚上的為什么不在屋里開燈？我還以為屋里沒人。”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周歲語氣生硬。

        張鳳霞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周歲管的太寬了，“我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沒工夫在家陪你，我不是讓你跟你媽回去嗎？”

        “我說，你今天去哪兒了？”周歲重復一遍，說話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冷的絲毫沒有任何溫度。

        張鳳霞的耐心也沒了，誰會在外面累了一天后回來還要哄著這么個少爺，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跑來跟她受苦，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

        “周歲，我現在不想說話，你先回屋休息！”

        “是跟外面的那個野男人見面去了吧，嗯？”周歲抬腳慢慢靠近張鳳霞，垂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握緊，骨節“咯咯”作響。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喜歡你跟別的男人有來往，看來你早就把我說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怪不得你這么喜歡待在這里不回去，原來是早就跟其他男人有一腿。”

        周歲話說的一句比一句難聽，根本就不像是從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嘴里說出來的，張鳳霞擰了擰眉，“周歲！”

        “說話！”周歲沖上前用力抓住張鳳霞手腕鉗制住向后扭去，以至于幅度太大，鉆心的疼痛襲來，張鳳霞額頭瞬間冒出細汗。

        “啊疼，放開我。”張鳳霞心想自己真夠倒霉的，怎么光招惹一群瘋子？剛把李冬梅處理干凈，又來了周歲，一天到晚還讓不讓人喘口氣了？

        周歲惡狠狠的瞪著張鳳霞，他們倆人的身量相當，但少年比她力氣大，可以輕而易舉的把她制住。

        撲面而來的恐懼感讓張鳳霞很害怕，人瘋起來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她感覺自己的手腕都要斷了。

        張鳳霞帶著顫音，“阿，阿歲，你清醒一下好不好？我是你鳳霞姐，別這樣我害怕。”

        周歲不理會張鳳霞的求情，咬緊牙關，“鳳霞姐，你從頭到尾都沒回答我的問題，跟你在一塊的那個野男人是誰？”

        張鳳霞想了想，今天就是跟裴遠在一起了，除了他之外沒別人，“你誤會了，我跟他的關系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們是朋友，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把人叫過來問問他不就好了？”

        “朋友？呵呵，你真拿我當三歲小孩子嗎？我才不信你說的鬼話，你們兩個人肯定是在交往吧！”

        “沒有，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騙你的。”張鳳霞連忙搖頭否認。

        周歲冷哼出聲，“撒謊！你到現在還都在騙我，我早就打聽過別人，你們兩個人就是在交往。”

        這下輪到張鳳霞懵了，前段時間為了給裴遠解圍才撒的謊，沒想到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你不要信他們說的，他們嘴里說的不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我跟裴遠是朋友。”

        張鳳霞現在有種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感覺，“阿歲，你先冷靜一下，聽我慢慢跟你說，我是知青下鄉，在村里并不好混，好不容易才當上村長的，這其中少不了裴遠幫忙，我們是合作關系。”

        周歲依舊不相信她說的，“那你為什么不愿意回去？”

        “事情根本就沒有你想的簡單，今年知青下鄉的名額只有兩個，我當初被人陷害，早就把原本屬于我的名額給了別人，我又剛剛當上村長，明年的知青下鄉名額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下來。”

        張鳳霞著急道：“你以為我愿意待在這鳥不拉屎的窮苦地方嗎？我當然愿意回去陪著我爹娘，可我沒辦法，當年我求過阿姨幫忙，是阿姨不愿意幫我，看在咱們兩家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我不愿意和你把話說的太清楚，以免傷及咱們兩家之間的情分。”

        周歲手一松，張鳳霞小心翼翼的垂下胳膊，疼痛緩解了些，看著周歲臉上難以理解的模樣，她嘆了口氣，“阿歲，你要是還不相信，可以去問阿姨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當年不是你自己要來的？”周歲喃喃自語。

        “這種事情一想就不可能，我在家里待的好好的，誰愿意來這種鬼地方？”張鳳霞苦笑道。

        周歲瞬間明白過來，爸媽一直都在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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