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開脫下，她看了眼沒說什么，也不似李書滿的驚嚇驚呼，她從頭到尾都一副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

        沖洗間，她說話了。

        “鞭傷，顏色和深淺不超過三個月，都是連著積累才會沒辦法愈合，發炎造成的，你被人囚禁了？”

        她眼神凌厲，仿佛洞察人心，僅憑已經愈合的傷口就能推斷這么多完全對的信息，這就是祖國的精英嗎？

        “…”

        上面花灑沖水下來，昂頭，水從臉上流下來，許是壓在心底的事想訴說，許是這些話，這么接近我那段日子，我說話了，也想要個公道一樣。

        “我媽媽要我把心臟，捐給同母異父的妹妹。”

        “呵！荒唐。”

        冷笑一聲，之后她沒在說什么，也沒在問什么。洗漱過后將換洗的衣服，手洗干凈，才回來宿舍前晾曬好。

        清晨晨跑，好在我已經習慣，不少人還在睡夢中一樣，不知在做什么，上午在空地練習站軍姿行禮等，這些去年都學過了，所以進入狀態很快，教官也說了，這些只是熱身一下，下午正式開始。

        體能訓練，是男女分開的，男生的更為難過關，難得中場休息，水杯喝了水，靠坐在樹下不愿動，一個同學跑來問“葉顏，你是不是跟那位女兵隊長有親戚？”

        看著這位同學，在班里叫什么，一時想不起來，剛才她們聚集談論聲，我不是沒聽到。

        “沒有。”

        “那她為什么讓你搬去和她一個宿舍？”

        我轉頭一邊，不想理會“不知道”

        沒一會，四周炸了鍋一樣，女生全部驚呼跳起來，這種場景不陌生，多是哪個連的教官或者兵哥哥夠帥，穿軍裝迷死個人，從昨天來弄幾次這情況了，我們那位中年嚴謹的教官，不知心里是何滋味。

        不過這次全體女生蹦起來，捂嘴互捶的百米沖刺跑走，就夸張了點，看她們活力，哪里有翻越障礙時的軟軟無力，所以，女人都是潛在動物，找到爆發點，能干趴一頭牛…

        “啊啊啊…我不活了，小葉子，你快去看啦，簡直上天的寵兒下凡了，迷死我了…”

        “什么？”

        “就是我說的人間極品啊，今天是高年級要來的日子，走啦去看…”

        被硬扯幾下，我愣是不動，所以夏仙子趴在我肩上哭了“太帥氣了…怎么會有人相貌這么迷人啊。”

        “…”

        休息過后繼續，一下午都在想休息中度過，黃昏，離吃飯還有時間，大家都回去宿舍躺平，夏紫是個小姐身子，腳上摸出水泡，剛才訓練時候就被放走，一瘸一拐去了醫務室，躺在樹下草坪上一會，我起身回去。

        低頭行走間，猛然撞上一堵墻，一驚捂著額頭退后，頭上帽子掉了，面前一身迷彩服的少年，彎腰撿起后遞上來。

        “疼嗎？要看路。”

        飛揚的眼神，俊逸的少年，挺好看，我是這樣想的，接過遞來的帽子。

        “對不起，謝謝。”

        重新戴上帽子，我點頭離開。

        食堂吃飯，由于來晚了，我們是最后一批，我又是最后一位，菜還有，米飯就剩底子了，伙食阿姨塞了兩個雞蛋給我。

        別人都吃的很快，我也不急，一旁還有個女生，有些胖，米飯扒完跑去盛，人家已經收拾了，她只好弄了些菜回來吃，我將還剩的一個雞蛋拿給她。

        “嗚…謝謝你…”

        她嘴里塞滿東西，手里比劃著，吞咽不及一樣，說實話，這個鼓著嘴巴，滿嘴食物，如果是個嬌小漂亮的女生，或者會感覺可愛，但這個嘛，就有些恐怖了，總之看起來憨憨的，還行吧。

        “俺…這里太消耗體力，俺都餓死了…”

        她說話帶著濃濃的方言，可能想說普通話，不過聽起來更不倫不類了，偌大食堂，衛生人員都開始打掃了，起身把餐具拿去放好，她也吃好了，我們一起出門，不過她鬼鬼祟祟的樣子，是怎么回事？

        不等走出食堂門口，兩個女生突然跳出來，一臉壞笑“伙食長，我們舉報，她偷雞蛋吃，昨天晚上她就偷回宿舍兩個…”

        “什么？”

        一個大媽走來，我身邊的女生明顯慌的不行“沒有沒有俺沒有，李雪梅…你神經病了，胡說八道什么啊。”

        “我證明，伙食長，石巖她昨晚捂在被子里偷吃，整個宿舍都是雞蛋味，不信可以搜她兜里。”

        另一個女生也蹦出來，就見這位叫石巖的女生，手一慌背過來，我站在她后面張張嘴，那胖胖的手里，還真有兩個雞蛋…

        走來站立的大媽皺眉，這里不愧是軍營，一個做飯大媽都很有軍風威嚴。

        “什么作風，食堂任你吃飽，不能帶回去，這是紀律，昨天背宿舍守則時不知道嗎？抬起手來！”

        石巖嚇得手抖，我頓了下，好在石巖夠胖將我全部遮擋，伸手快速拿了她手中兩個雞蛋背后，前面石巖馬上舉起來，證明自己。

        “沒有沒有…你們看…”

        “肯定在她兜里…”

        “你發什么神經病，你就是看俺上午翻越比你快，你什么人啊。”

        “啊…”

        李雪梅上前摸她兜，一把被石巖推開，結果前者一屁股蹲倒在地上。

        “你個死肥豬！”

        “俺肥豬，俺就是身體壯實點，你才猴子臉呢…”

        眾人“…”

        “你個惡心人的賤人…”

        “李雪梅，劉云，你們才不知道要臉…”

        一旁的女生見狀，好姐妹似的上前幫忙，占得先機一把扯住石巖頭發，兩人撕扯，爬起來的李雪梅也喊叫著去幫忙，盡管石巖吃的壯實，但女人打架都是抓頭發打臉的，根本沒技巧，撕扯下還是她倆占了上風。

        一瞬間演變，讓有組織有紀律的地方，變得接地氣，像潑婦罵街了。

        “住手，像什么樣子？”

        所以大媽都怒了，一聲沒鎮住她們，又提高聲音“在不住手，馬上給你們每人記過處分一次。”

        “呸…”

        “呸你…呸…”

        所以頭發凌亂的三人停手了，嘴上還是不饒人，更尷尬的是，外套衣服扣子，被扯壞的石巖，扯了下衣服，一個橢圓形的物體掉落，在地上滾了幾圈，停在不遠處一個老者腳下，老者身邊還有一位男生，先前見到的那位，他們身后一個入口，顯然兩人是從那里出來的。

        這一幕，不僅我呆了，她…石巖兜里還有雞蛋？我以為就這兩個呢，還看呆了眾人，老者沒穿軍衣，不知什么身份，但路過的人都向他行禮，這位大媽也是，行了禮才轉頭來處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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