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是公主的客人
“你不認識我?”趙儼愕然,松開她的衣袖,隨即看看自己身上的常服,反應過來,“我是公主的客人。”
“客人?殿下說她要請一位叫李白的詩人,難道你就是李白?”少女驀地睜大眼,眼中星光閃爍,期待地望著他。
看著那雙美麗純黑的眼瞳,里面有自己清晰的倒影,趙儼呼吸一窒,心上仿佛開出什么來纏纏繞繞,但這少女似乎對那個李白很有興趣,他不由心里有些不爽,“不是!”
“不是嗎……”少女微微一悵,隨即甜甜一笑,歪著腦袋乖巧地問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趙儼見她這可愛又率真的樣子,冷凝的心里微微有些悸動,想了想道,“蕭遠。”
“我叫小憂,我可以叫你蕭遠哥哥嗎?”
“小憂?”趙儼玩味地一笑,邪肆的鳳眼光芒轉(zhuǎn)動。
這個叫小憂的少女便是馮袖,當然,這世上再沒有馮袖,從今日起她是姬無憂華,這世上唯一的姬無憂華。姬無憂華賣力地裝天真,心中卻有些發(fā)抖,這可是皇帝啊,她今晚要勾引的對象。
姬無憂華怯怯地走進,欲言又止,“蕭遠哥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見趙儼點頭,嬌嬌地問道,“蕭遠哥哥,我好看嗎?”
嘔……她快要吐了。
趙儼一愣,隨即邪笑,“很好看。”
笑什么笑,MMD,勾引真是個技術(shù)活啊。
“那我跳的舞好看嗎?”
趙儼不知她在搞什么名堂,頗有些玩味,“為什么這么問?”
仿佛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姬無憂華低頭,美麗的臉已是微紅,“蕭遠哥哥,你說,皇上會喜歡我嗎?”
“你想進宮?”勾起的嘴角瞬間抿起,趙儼的臉色一沉,語氣冷凝,然而低著頭的姬無憂華沒有發(fā)現(xiàn)。
姬無憂華假裝不安地絞著手指,“小憂就要和皇上成親了,要是皇上不喜歡我該怎么辦呢,蕭遠哥哥?”
成親?趙儼一愣,“你是?”
“我爹爹是戶部姬侍郎,我是姬無憂華,皇上已經(jīng)封我為淑妃,再有兩個月便要進宮了。”繼續(xù)絞手指。
趙儼不動聲色,眼中不明的情緒聚集,不過……
“你身為朕……皇上的妃子,怎么不好好在府里待嫁,跑到公主府來了?”還跑來勾引男人,看著姬無憂華胸前的春光,故作嬌柔的嗓音,他的臉倏地沉了下來。
“我聽說長公主殿下府里的歌舞是長安一絕,所以想來學習一下表演給皇上看啊。”姬無憂華故作羞澀道。
“你很希望皇上喜歡你?”趙儼黑眸閃爍。
“我不知道……可是皇上要是不喜歡我,我該怎么辦呢?蕭遠哥哥,皇上他會喜歡我嗎?”
“會的。”至少她很有趣。
“真的嗎?”姬無憂華開心地睜大眼,隨即又垮下小臉,“蕭遠哥哥一定是騙我的吧,你又不是皇上,怎么知道他會喜歡我……”
剛用完膳,便有侍女稟報,“殿下,娘娘,宮里來人了。”
蘭凌和姬無憂華相視一眼,俱是一喜,忙正襟危坐。來的正是昨日那位白面的小廝小武子公公,小武子給二位行了宮禮道,“陛下今日甫一下朝,便命奴婢來接娘娘進宮,還說,‘離別未足一日,卻如隔三秋,甚是想念,’遂將娘娘請進宮里小住幾日,待到冊封之日再回府待嫁,但于禮制不合,便不另行宣旨了。”
“多謝武公公不辭辛勞跑這一趟。”此舉正合姬無憂華心意,便拿了一錠金子塞進小武子手里。
饒是黃金貴重,小武子眼中也未見詫異之色,想必日常跟在皇帝身邊得的好處皆是不俗,小武子也不推辭,將金錠收入懷中,“娘娘是福氣之人,外間已備好輦車,還請娘娘拾掇拾掇,隨奴婢回宮見駕。”便躬身退到門外去了。
蘭凌遣了侍女收拾衣物,拉著姬無憂華道,“妹妹是伶俐的人,其他話姐姐便不多說了,去了宮里盡心伺候好皇上。”
“姐姐放心,妹妹心里明白的。”
“那便好,環(huán)兒是個機靈丫頭,你一并帶去宮里吧,里面雖不會缺衣少食的,但錢多好辦事,缺什么盡管使環(huán)兒來知會姐姐一聲……”
姬無憂華一一應了,直到小武子在外催促,才辭別蘭凌帶著環(huán)兒上了車駕。蘭凌目送她離去,心中微微冷笑,姬無憂華可是給了她一個好建議,若她不甚聽話或是生不出兒子,自己只好將那一位扶上馬了。
反正這二人城府相差無幾,誰做下一任皇帝,自己的女兒都會是皇后。馬車搖搖晃晃,一路穿過青石官道,穿過望仙門,進了帝王皇城——大明宮。進了宮門換乘輿轎,大明宮規(guī)模宏大,氣勢壯闊,竟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在瑞芳殿前停下。
早有宮女太監(jiān)排成兩列迎著,姬無憂華下轎受宮人們的請安,進入正殿坐在上首,小武子上前道,“娘娘,陛下吩咐過,按娘娘的品級,該有十六名宮人伺候,眼下奴婢先給您安排了十名,待冊封大典之后奴婢再給您挑選些可心的人兒。”
姬無憂華點點頭,表示理解。
小武子又指著那幾位宮人道,“這些宮人共有隨侍女官一名,內(nèi)侍宮女兩名,外間的灑掃宮女兩名,掌事太監(jiān)一名,內(nèi)外事太監(jiān)各兩名。”
馮袖問了名字,那名稍微年長的宮女叫寶娟,是瑞芳殿的掌事宮女,兩個內(nèi)侍宮女她取名為寶一寶二,灑掃宮女為寶三寶四。
那名中年掌事太監(jiān)是德公公,總是笑瞇瞇的,一看就會來事,手底下兩個內(nèi)侍小太監(jiān)也分別取名為德一德二,外侍太監(jiān)為德三德四。不是她懶,奴仆多了名字真不好記。
送走小武子,姬無憂華吩咐關(guān)上門,端著茶盞正了面色道,“本宮不管你們之前跟著哪位主子,帶著什么樣的目的來到這里,但你們既入了這瑞芳殿,便與本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真心實意跟著本宮,與本宮一條心的,自不會虧待你們……”
姬無憂華將茶盞往桌上一放,不輕不重的聲響猶如人心一般咯噔一聲:“若是膽敢吃里扒外——本宮絕不姑息!”
一眾宮人紛紛腿軟,驚駭?shù)毓蛳拢芭緜兘^無二心,望淑妃娘娘明鑒!”
姬無憂華一雙利眸掃過,注意著每一個宮人的面部表情,緩了臉色道,“起來吧,好好做事,本宮若是過得好,定然少不了你們的富貴。”
她不是狠毒的人,可也不得不防著這些奴婢害她。姬無憂華遣環(huán)兒帶了其他宮女太監(jiān)下去收拾整頓,只留了寶娟和德公公伺候。
“你二人以前都是哪位主子跟前伺候的?”
寶娟道,“奴婢以前在陛下身邊做事,是陛下專程派來伺候娘娘的。”
德公公道:“老奴以前是伺候李太妃娘娘的,太妃娘娘年前去了,便在內(nèi)仆局呆著,直到陛下吩咐便過來瑞芳殿伺候了。”
姬無憂華暗暗點頭,兩人背景都沒有大問題,暫時可以信任。但那幾位小太監(jiān)小宮女不知底細。
“你二人且先講講這宮里的情況,本宮初來乍到,免得犯了什么沖撞。”
兩人將所知道的都細細講來,姬無憂華也基本摸清了一些情況,寶娟性子沉穩(wěn),但既是皇上專程派來,很有可能是皇上的眼線。
德公公圓滑世故,是宮里的人精,有他隨時提點著自己也輕松不少,但他愛財如命,這樣的人往往是雙刃劍,一旦自己失勢這老東西準保立馬撤退。
至于環(huán)兒,在宮里不必擔心她會害自己,算得上是個可用的人,但她是蘭凌派來監(jiān)督自己的。這一番琢磨,姬無憂華心中悵然,看來眼下,她身邊急需一個完全貼心的人。學其他女主一樣感動她們么?哦不,這宮里是吃人的世界,不光妃嬪,奴才之間亦是如此,她們的心都是冷酷的。
孔子不是說過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這些宮婢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再說了,宮中關(guān)系錯綜復雜,若是相信她們,自己的死期就不遠了。瑞芳殿里剛收拾妥當,皇上的賞賜便到了,碩大圓潤的南海珍珠一百粒,龍眼大的夜明珠一對,另有無數(shù)奢華貴重的金玉首飾。姬無憂華心喜,在這宮中,沒有財物簡直寸步難行。選了幾樣首飾賞賜于殿里的婢仆,一眾婢仆見她如此大方,都在心里暗嘆跟了個好主子,于是齊齊高興地謝了恩。
殿里正忙得不可開交,姬無憂華躺在軟榻上揉了揉眉心,昨夜本就累得不行,今日進宮這一番勞心勞力,倒真覺得有些倦意了。正待要小憩一會兒,便聽得尖細的嗓音在殿外響起。
“皇上駕到!”
姬無憂華一詫,趙儼怎么這就來了?
德公公在一邊諂笑道,“娘娘真是好福氣啊,得皇上惦記著,娘娘高興壞了吧,還不和奴婢們一起去接駕?”
姬無憂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見德公公如此說,她心中也是有些喜悅的,便和一眾宮女太監(jiān)跪在門外迎駕。須臾,只見一雙純黑重臺履襯著金邊袍裾出現(xiàn)在她面前,還未細看便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扶起,男子溫熱的呼吸在耳邊。
“憂兒,朕好想你。”
姬無憂華心旌一蕩,整個人都暈陶陶的,她雖然談過戀愛,可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好像變得都不像自己了,有一絲無助,卻如蜜一般甘甜。
趙儼便將姬無憂華抱到桌邊坐下,安置在自己懷里,“今日一別,本想著再有兩月你便進宮了,哪知心中一刻也等不得,便不顧禮制將你接來了,憂兒不會怪朕吧?”
“哪里會怪皇上呢,憂兒也很想皇上……”
姬無憂華嬌羞地小聲道。她心里可是巴不得將她接進宮來呢,不然戲可就唱不下去了。
盡管知道她說的是違心的話,趙儼心里仍是停了一拍,唇角不自覺地勾起,“昨日還叫著蕭遠哥哥,今日便喚皇上了,果然是生分了。”
姬無憂華一急,“皇上哪里的話,昨日憂兒不知皇上身份,還自覺逾矩了呢。”
趙儼唇角微勾,“那日后你我二人獨處時,你便喚朕蕭郎,可好?”
“蕭、蕭郎……”細若蚊吶的聲音響起,帶著少女的嬌柔羞怯,趙儼只覺得心神一蕩,竟叫那絲繾綣喚進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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