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亭外遠處候著的下人們看著那石桌擦著俊美的青年的臉蛋而過,嚇得呼吸都要靜止了。
不過讓他們敬佩的是,面對如此兇殘的大少爺,還有如此兇殘的石桌飛過,青年仍是巋然不動,連眉毛也未動一下,如此淡定地坐著,看著怒氣沖沖離開的少年。
因為知曉自家少爺不太樂意他與溫少爺在一起時有人在旁邊礙眼,照光素來會在兩人在一起時避得遠遠的,是以也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么,但能想像得到以自家少爺那尿性,定然又管不住嘴巴惡毒地刺激了溫少爺,才會讓他氣得直接踢桌跑了。
那是石桌哎,還能像踢根木頭一下輕飄飄地踢飛了,溫少爺你到底有多兇殘啊?!
照光簡直要跪了,心說大少爺啊,既然喜歡人家,偶爾也要放下身段溫柔一下啊,不是人人都是受虐狂喜歡被人欺負諷刺的,偶爾也應(yīng)該對心上人說幾句好話嘛。
見溫彥平跑遠了,照光這才過來,小心地道:“少爺,剛才真的很危險呢……。”其實他想說的是,溫少爺武力爆表,以后還是少惹她比較好。
項清春手里還端著只茶杯,眼瞼微垂,嘴角似翹非翹,淡淡地道:“她不會傷害我的!”
是的,溫彥平再毛躁再氣,也不會傷害他。項清春篤定這點,心中十分熨帖,在他幾次在溫彥平手中受傷后,溫彥平雖然面上不顯,但已經(jīng)嚇著了,也將之放在心上,懂得了克制,就算無法克制,也不會在氣急之下,傷他半分。
項清春試驗了幾次,肯定了這個猜測后,心情十分愉悅。只是可憐的小姑娘不知道其中緣由,每回都氣沖沖地跑了,委實是可憐。
項清春看了眼那掀飛的石桌,將茶杯擱在光突突的石柱上,然后離開了。
仆人們:項公子才是真大丈夫!
另一邊,溫良也聽聞了花園里的事情,眉一挑,然后忍不住嘆笑起來。
“溫大人,很好笑么?”如翠姑娘倒是有點兒憂心,“還沒嫁過去就掀桌了,以后若是項公子真的娶了她,不會掀了人家的屋頂吧?”
“沒事,大不了咱們多搭點嫁妝,拆了的房子就讓她從嫁妝銀子中拿出來修葺,相信彥平再也不敢隨便拆了。”溫良一副老謀深算。
小姑娘若是知道溫大人這種想法,絕對會掀桌。小姑娘雖然衣食無憂,但小時候的經(jīng)歷可讓她愛財如命,從來不會奢侈地多花錢在無關(guān)緊要的地方,若真的要她自己掏銀子修房子,還不肉疼死她?果然溫大人不是她的親爹,就是不疼她。
如翠姑娘難得嘆氣,“我突然覺得彥平不嫁還是比較好的,女人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
話剛落,如翠姑娘的臉就被人掐了,就見一張美顏逼到她面前,明明笑得十分燦爛,但眼神卻恁地兇殘,仿佛永遠不會老的美男皮笑肉不笑地問道:“丫頭,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楚。”
如翠姑娘很勇敢地重復(fù)第二遍:“女人其實不嫁人也可以的——當(dāng)然,若是像溫大人這樣的男人,倒貼都是愿意的。”
溫良還是氣不順,咬牙切齒道:“當(dāng)初可是我好說歹說,求著你嫁的。”
“……那我還不是最后嫁了么?”眼神一飄,如翠姑娘有些心虛,也沒好說自己當(dāng)時死活不嫁,是嫌嫁他實在是個麻煩。倒不是她拿喬,實在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身份配不上他,再加上她背后有個不著調(diào)的肅王妃支持她不嫁且肅王妃會養(yǎng)她一輩子,嫁不嫁人對她而言都沒差。
溫良自然也知道她是乍樣想的,每每想起心里就有些郁悶,他實在是不懂肅王妃是怎么養(yǎng)丫環(huán)的,竟然能養(yǎng)出這樣性格的丫環(huán)來。人家的丫環(huán)巴不得爬上貴人的床飛上枝頭變鳳凰,她倒是好,希望巴著肅王妃過一輩子,若是他沒求娶她,相信她最后會十分歡樂地自梳頭發(fā)作了肅王府的嬤嬤,人生照樣滋潤無比。可以說,這個幸運值爆表的丫頭無論有怎樣的人生,那是絕逼不會有什么遺憾的,反而顯得那些人一輩子汲汲營營,還不如她灑脫的人生哲學(xué)。
摸了摸她被掐的臉,溫良在上面輕輕柔柔地吻了下,沒再糾結(jié)這事,只道:“年輕人嘛,打打鬧鬧是應(yīng)該的,他們還年輕,不急。你瞧我當(dāng)初還不是二十有四才娶媳婦,清春還年輕著呢。”
“……。”如翠姑娘心說,讓項清春知道這未來的岳父這般想,絕對會想吃人的心思都有了。為此,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貴貴和四皇子呢?”
然后,如翠姑娘有些驚嚇地看著名滿天下的美男子笑得十分扭曲,連陽光也突然陰暗了,“他娶得起么?”
“……。”
如翠姑娘:堂堂的中宮皇子娶不起,那誰還能娶得起?
雖然心中腹誹,但看到溫大人一臉兇殘的模樣,如翠姑娘默默地將話咽回去了,發(fā)覺原來溫大人還是個女控。不過她家貴貴那么乖那么軟那么萌,控一下也沒啥啦,連她都舍不得貴貴呢。
溫彥平怒氣沖沖地回到屋子里,看到桌上的繡筐,飛躍過去一腳踢飛。
這時,拎著裝著衣服的籃子的緋衣恰巧剛到這一幕,頓時一種深沉的無力感襲上心頭,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好。
倒是溫彥平見到她,嚇了一跳,趕忙過去將踢飛的繡筐撿了回來,又將里頭的針線及布都仔細裝好,朝緋衣討好地笑了笑。
“發(fā)生什么事了?”緋衣將衣籃里晾曬好的衣服拿出來,一一整理放到箱籠里,邊詢問道。
溫彥平坐在旁邊喝茶看她忙碌,鼓著臉氣乎乎的樣子。緋衣極有耐心,小姑娘不說,她也沒有追問,最后還是小姑娘自己撐不住了,吭哧了幾下,忍不住問道:“緋衣,是不是胸前太平不好?”
聞言,緋衣整理衣服的動作停了,不過為了不惹起小姑娘的反彈,按捺住心里的激動,用一種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那是自然的,只要是姑娘家都不太好。”
“……哈哈,這樣哦,幸好我不做女人。”溫彥平僵硬地說。
“但你是女的。”
“……。”
緋衣不理會她一副“你太殘忍”的表情,將衣服薰上香后放進箱籠里,然后看向小姑娘道:“不過少爺你今日怎么會問這事?”以前她不是恨不得自己沒有胸才好么?
溫彥平默默地看她,糾結(jié)著要不要將狐貍精拱出來,后來還是覺得這事情不告訴別人比較好,方道:“我、我聽別人說的。那個人說,原本已經(jīng)夠平了,束了胸反而不好,而且會不舒服……。”
“確實如此呢。”緋衣一臉肯定道:“你年紀(jì)還小,就這樣束著,對身體不好,還會影響發(fā)育,你最近應(yīng)該也感覺到很不舒服吧……。”
接下來,緋衣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著束胸的壞處,甚至從醫(yī)學(xué)上引經(jīng)據(jù)典,聽得溫彥平大為吃驚,她都不知道緋衣幾時這般有見識了,連醫(yī)術(shù)都懂了。對于她的驚訝,緋衣很想對著她的臉呵呵兩聲,要不是為了這個熊孩子,她用得著每回都跑去詢問陳大夫那些事情么?
也不知道是緋衣喋喋不休的功夫太厲害了,還是她的怨念太深了,溫彥平暈頭轉(zhuǎn)向之際,忍不住發(fā)傻地問了一句,“那你說怎么辦?”
“自然是從今日起不束胸。”緋衣斬釘截鐵,見小姑娘有些不服,又道:“放心吧,你原本就是姑娘家,就算你再怎么否認(rèn),你也不能否定這點。而且,這是你父母賜給你的身體,圣人有訓(xùn),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得損傷,孝之始也。你難道要做個不孝的孩子么?”
這罪名太大了,溫彥平趕緊搖頭。無論親身父母或者是養(yǎng)父母,在她心里都是最神圣的存在,誰敢對他們不敬,小姑娘都敢和對方拼命。
“這就對啦。我不反對少爺你想當(dāng)個男人的心情,但私底下嘛,別將自己逼得太緊。”緋衣一臉很勉強地說,“等你身體底子好了,以后你要怎么干我都不會說了。”到時輪到未來的姑爺操心了。
溫彥平猶豫了會兒,猶豫地說:“那、那好吧。”
緋衣一下子笑起來,心中暗暗握拳:很好,下一步就開始忽悠小姑娘換回女裝吧!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溫彥平雖然仍是以男裝示人,但在自己的屋子里,放了束縛,胸前明顯有些曲線了,教導(dǎo)她的嬤嬤們早就知曉了她的真實身份,見狀,自然欣慰無比。她們都知道自己的責(zé)任,私底下還和緋衣一起商量著按那些宮里不外傳的豐胸隆臀細腰美腿的偏方,邊給小姑娘做營養(yǎng)餐邊糾正她的各種壞習(xí)慣,努力將她塑形。
溫彥平對于自己又開始吃那些怪里怪異的食物有些抗拒,但在緋衣說這是給她調(diào)理身體的后,便放下了。只是,讓她憂心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常窩在屋子里不外出,放了束縛后,胸部的小饅頭好像長成了小籠包了。
對于個一心想當(dāng)男人的妹子來說,胸前的兩坨肉那真是累贅啊,特別是它有越來越大的趨勢時,溫彥平又想束胸了。
除了胸部外,溫彥平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腰好像也細了,原本因為習(xí)武的原因,腰肢本就比平均姑娘更加柔韌纖細,這會兒,好像更細了,以前的衣服穿著腰部的地方都顯得有些空蕩蕩的了。
至于屁股變翹了,手腳變纖細筆直了這些,小姑娘神經(jīng)大條地沒注意到,但是注意到的嬤嬤們卻十分滿意,心中握拳,她們一定會不辜負溫大人及溫夫人的期望,將小姑娘調(diào)教成個標(biāo)準(zhǔn)的貴女的。
就在折騰與被折騰中,秋天走了,冬天來了,京城下了好幾場雪,隨著天氣越發(fā)的冰冷時,臘月到了,年也很快也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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