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孟蜻躺在床上,看著空白一片的屋頂。
林白呼叫他:“孟蜻,有新任務了,錢多活兒輕松。”
“不做!
“你這幾天到底怎么回事?真的得病了?”
“沒事,就是想休息幾天!
“好吧,你休息吧。這任務留給別人做了!
孟蜻突然問道:“林白,還記得我產生記憶斷層的事嗎?那個時空界的坐標你應該還有,把我送過去吧!
“去干嘛?”
“去找回失落的記憶!
“失落的記憶?我看你是看上那姑娘了吧?”林白笑道。
“幾天沒見,還真挺想她的!泵向咭噍p笑道,雖然他是順著林白的玩笑說,但事實上他這些天始終都在想著她。她雖然很漂亮,但吸引他的并不僅僅是她容貌上的美。當他突然回過神來,見到亭子里她第一眼時,就有種溫暖彷如舊友的感覺,依戀中又帶著點心疼,讓他心生留戀,不舍離去。
林白嘀咕道:“不過你突然出現在那里還真的有點古怪。前一天晚上我請你吃大餐,我查過,之后你直接回自己房間,再之后你就到了那個時空,這就說不通啊,沒有我授權,你自己應該沒法到那個時空去啊。”
孟蜻這時已經從床上坐起,點開終端換了身古裝,“別啰嗦了,快送我過去,過去查清楚不就知道了?”
“怎么能對上司用這種口氣說話?我以前真是對你太好了一點。”林白邊吐槽邊把孟蜻送了過去。
孟蜻回到了他上一次離開的時間點,記錄下當前的時空坐標,隨后看了看周圍,這是某個宅邸的后巷,看圍墻的墻頭風格,應該就是他先前看到那個少女的宅邸。
他走到前門看了看門頭上刻著忠毅侯府四字的牌匾,挑了挑眉,還是位侯府小姐呢。
他在侯府附近走了一圈,在某條街道上瞧見一戶人家,覺得隱約有些印象,似乎他曾從旁經過。他順著這條街道而行,尋找著那些讓自己有印象的事物,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城門口,他走出城外,轉身瞧見了城頭巨大的隆都二字。
他喃喃念道:“隆都,隆都……。”
他沿著道路漫無目的地走著,一切全憑感覺,很快到了郊外一處風光秀美之地。
遠遠瞧見幾名捕快在路邊,低頭彎腰似在搜索著什么。孟蜻路過他們身邊時瞧見其中有名捕頭,向那名捕頭拱了拱手好奇問道:“在下孟蜻。不知捕頭貴姓?更不知諸位在這里查什么案子?”
那捕頭站直身子打量了一下孟蜻,見他作讀書人打扮,衣著整潔不俗,神情坦蕩,說話客氣有禮,便拱手還了一禮道:“免貴姓關,名越,今日午前的時候,這條道上出了人命案,不知孟公子是否知情?若是有任何異常事情,都可告知關某,說不定會對查案有些幫助!
孟蜻見他五官生得俊朗開闊,身材高大,肩寬頸闊,手腳修長,一看便是個人物,心中先喝了一聲彩。
他假裝驚訝道:“這里出了命案?在下是初次來隆都城,今日得閑便隨意走走,瞧見這處風光別有趣味,就隨意走走,沒想到離繁華京城如此近,景色又如此秀美的地方,居然會有歹人出沒?早知就不該獨自過來了!
關越見他露出幾分擔憂之意,便道:“孟公子不用擔心,此案不是普通的劫匪所為,而是仇殺,殺人者武功極高,數招間就殺了被害人,然后迅速離去,不是為財,也無意傷害同行的護衛車夫。但若公子實在害怕的話,可待關某查看完這里后一起回城!
孟蜻站在道旁,向關越了解到受害人是刑部侍郎陳大人,再具體的細節他不便再問,關越也無可能告訴他,孟蜻便道:“既然不是劫財的匪人,在下倒也不必擔心了?磥黻P捕頭還需在此處留一會兒,在下就先告辭了。”
關越拱手還禮:“告辭!
離開這些捕快,孟蜻回到隆都城。他心中隱約覺得這件案子和自己失去的記憶有些關系。回到忠毅侯府時,已近傍晚。他從后墻翻墻而入,通過紅外線成像儀避開府中來去的仆役,來到花園里的八角亭附近,他就是突然發現自己出現在這里。
他望向那亭子,發現白日瞧見的那名少女又在亭里,只不過她不在作畫,而是低頭把玩著什么。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發現自己如今所站位置,正好就是偷看亭子里那少女的最佳位置。
難道他當時就是在偷窺?
孟蜻扯了扯嘴角,難道他人格分裂了,而且分裂出來的第二人格還是個偷窺狂?他打了個寒顫,把這個念頭趕出腦海。若是能與這少女說說話,也許能知道的多一些,不過他可不想嚇到她,然后府中家丁或侍衛就會被她尖銳喊叫引來。
孟蜻聽見少女自言自語,但離得遠了聽不清她說什么,他見她半低頭側臉對著自己,便向她所在方向彈射出一個監聽器。監聽器落在八角亭一旁的草叢里,她毫無察覺。
孟蜻把耳機調到這枚監聽器的頻段,耳中傳來的竟是男子聲音,驚訝之下他凝神繼續聽了幾句,隨后徹底怔住了。
那是他自己的聲音。
“……我對你說過,我要在每個時空都和你結一次婚……最終你還是選擇為你的家人做出犧牲,我懂你,所以不攔你……其實我不該留下這段話的……我多希望你還能像以往那樣,站在我面前,對我微微地笑,你不知道你的笑容有多美……。”
又等了一會兒,他聽見少女的聲音:“你到底是誰?”
這長長的一段話聽到第二遍時,孟蜻意識到那是一段可以重復播放的音頻,而且應該是他自己錄下的。音頻中提到的幾次任務他確實都做過,但他明明記得自己是獨自一人完成的,怎么音頻中卻頻頻提到他是與另一個人共同完成的,而且還與她相戀并結婚了?
如果這段錄音并非偽造的話,他為何會完全不記得她?他又是何時錄下這段錄音的?
孟蜻思緒混亂,直到從監聽器從傳來丫鬟的聲音:“大小姐,侯爺回來了!
少女將玉蜻蜓收入懷中,起身向亭外走去,邊走邊問道:“父親是從京都府回來的?陳侍郎大人的事怎樣了?”
丫鬟回道:“奴婢沒聽侯爺提起過,不過侯爺回來時,顯得很難過呢。畢竟陳大人與侯爺是極好的朋友,大小姐還是趕緊過去吧!
“哎,今日還是父親約陳大人外出的,陳大人如今出了事,他定然極為自責……你們把我……!彼齻儩u行漸遠,聲音逐漸聽不到了。
孟蜻呼叫林白,向他詢問道:“之前屠飛白、土龍那幾個任務,我是一個人去做的,還是和人合作的?還有我去流放之地救你,那次也是我一個人去的嗎?”
林白疑惑道:“我記得你最近都沒有和其他人合作過,任務都是單干的。你是怎么了?不單單是昨晚到今天上午的記憶丟了,連過去的事你也忘了?”
孟蜻深深地皺起眉頭:“林白,事情不對頭,我覺得不僅僅是失去一小段記憶這么簡單。”他原本的記憶中,那些任務都是單干的,但聽到剛才那段錄音之后他再去仔細回憶過往,雖然所有的記憶畫面都只有他在,卻總有種旁邊少了一個人的空虛感覺。
就好像是在只適合兩個人一起去吃飯的高檔餐廳,他卻獨坐進餐,又或者是他獨自去游樂園坐過山車,排隊時還會買雙球冰淇淋,這些事怎么想怎么都感覺別扭古怪。
孟蜻請林白把他送去那些地方,重復去做同樣的事,向侍應生或是工作人員詢問打聽,卻始終想不起也打聽不著那另外一個人到底是誰,長得是什么模樣。最終他還是回到了隆都城內,這里應該是所有事情的原點,而那名少女——忠毅侯府的大女兒于懿就是關鍵。
侯府小姐難得出府,不過孟蜻花了不少銀子,還是從侯府下人那里打聽到,她近日會出府赴劉丞相孫子的滿月宴。接著就是要偽造一張請柬,身份么,籍貫涼州的商人孟蜻,涼州府離隆都好幾百里,地域又特別廣闊,沒事誰也不會去查他。
孟蜻找來同為執行者的許勇與蔡方婭幫忙,他們都與他合作過,關系還不錯。許勇扮成隨從,蔡方婭四十多歲年紀,扮成照料他瑣事的蔡嬸。
他備了一份厚禮,在滿月宴將要開宴之前上門,此時賓客特別多,迎賓的丞相府管事雖然不認識他,但請柬上如假包換是相爺的筆跡,孟蜻衣著華貴,再加上他送上的禮物貴重,管事笑臉可掬地將他引進了門,就趕緊去迎另一位賓客了。
宴會上男賓與女賓是分開的。蔡方婭進入女賓宴廳,走過于懿身邊時,往她裙擺上粘了枚監聽器。
于懿對此毫無覺察,她的注意力全在身旁的夫人們說的話上。她這一桌,身旁的座位上除了她母親之外,安排的多是年長她一輩的夫人或是已婚的女子,她就覺察出一些異樣了。
丞相夫人與身旁的戶部尚書夫人說來說去,話題不離自己已經到了適婚年齡的兒子,于宋氏也很配合地與她們聊著。另一邊的五王妃也始終笑瞇瞇地望著她,問她平日愛做些什么,又夸她彈琴彈得好,順便就說起她愛好音樂的三兒子。
于懿微笑著與王妃對答,一面聽著丞相夫人與尚書夫人的對話,心中突然生出幾分無聊之感。她知道她未來的夫婿怕是就在這幾個人中間挑選了,京城高官們之間的聯姻也就這么回事兒。
宴席過半,丞相四女鄒雪蘭過來找她去園子里說話,于懿如釋重負,答應了鄒雪蘭一同出去走走。到了園子里,她們“偶然”遇見了丞相夫人方才提及的三子鄒文星。
鄒文星與鄒雪蘭說著話,于懿默然陪在他們一旁,心中明了這偶遇是鄒雪蘭故意制造的。
鄒文星的人品其實也算得上俊雅不凡了,但于懿家里的兄弟姐妹沒有一個不是俊男美女,大哥于弘睿更是京城里享有盛名的美男子,天天看到她那位大哥,再見鄒文星這樣的公子哥,云泥立判。首先外貌就無法為他加分,其次鄒文星為在她面前表現自己的才華,過于夸夸其談,讓于懿心生反感。
她無心再聽他們說話,轉頭看向鄒氏兄妹另一邊的花園景致,突然瞧見了那日在侯府給自己玉蜻蜓的那人。
孟蜻?他怎會出現在這里?難道他是特意來這里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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