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孟蜻躺在床上,虛弱地說道:“為兄是中毒,不是感染風寒,哪里是過幾天就能好的……。”
仁福公主打斷他有氣無力的說話:“三哥不是還能說話嗎?要是中毒了就算不死,也應該神志不清或者昏迷不醒的吧?”
孟蜻皺起眉頭道:“仁福,你小聲些說話,為兄受不了這么響的聲音,頭疼……。”仁福吵得他都聽不清耳機中于懿那里傳來的聲音,只知似乎是羅燁找她有事。
仁福公主越加大聲道:“三哥你若是不去大宗正院撤了狀,仁福就天天到你房里大聲說話!”
孟蜻對于這位完全不講道理的十三公主,真的頭疼起來,他看向宇文信。宇文信硬著頭皮上前解釋道:“三殿下是真的中毒了,何況不管中毒深淺,都是四殿下投的毒。三殿下幸免于難是三殿下的福分,四殿下可是真的有弒兄之心,其心可誅。”
仁福公主一瞪眼:“宇文信,你敢說四哥可誅?”
宇文信擦汗:“公主聽錯了,不才是說其心可誅,不是說四殿下。”
仁福公主道:“總之你是說四哥可誅,來人哪,把宇文信拿下,本公主要……。”
仁福公主帶來的侍衛正要聽命上前捉住宇文信,孟蜻斥道:“仁福!你這般胡鬧,若是被母后知道了……。”
仁福嘟嘟嘴,對著侍衛道:“好了好了,你們先不要抓宇文信。”她轉向孟蜻道:“三哥,你就行行好,放過四哥吧。”
孟蜻道:“好吧。”
仁福懷疑地看看他:“三哥你說得是真的?”
孟蜻此時只想把這尊佛送出府去,便再加了幾分誠懇道:“是真的。為兄已經不恨四弟了。”不恨歸不恨,如今要如何處置羅邃已經不由他而是由大宗正院決定了。
仁福道:“那么三哥你去大宗正院向皇叔求求情,讓他從輕處罰四哥。”
孟蜻苦笑道:“為兄現在這樣,連路都走不動,要如何去大宗正院?”
仁福眼珠一轉:“無需三哥走路,仁福命人抬著你去。”
孟蜻道:“仁福,你要知道,四弟可是連二哥一起害的,堅持要去大宗正院告狀的也是二哥,他若是不肯放過四弟,你光是拉著為兄去沒有用啊。”
仁福點點頭:“那好,三哥和仁福一起去找二哥。”
孟蜻雙手捂著頭,皺眉喊道:“哎呀,頭疼,先生快去請太醫來!”
仁福雙眼一瞪:“三哥,怎么一說……。”
宇文信急忙大步跨出屋子,走出十多步后已經聽不清屋子里仁福的說話聲了,頓時讓他覺得清凈許多。宇文信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之后,匆忙去向三皇子妃舒蘭說明仁福與四皇子妃的來意。舒蘭趕去羅湛屋里“救火”,宇文信則去找那被軟禁在府中的太醫,叮囑了他一番該如何說才把他帶到羅湛屋里。
太醫進屋診治,隔了一會兒抬起頭來,按著宇文信之前交待的話對屋內眾人道:“三殿下急需靜養,經不得大聲喧嘩,不然病情會加重……。”
舒蘭對仁福公主與四皇子妃道:“仁福、彤蕊,將心比心,你們擔心四殿下的安危舒蘭知道,舒蘭擔心三殿下也是一樣的心情,自三殿下中毒以來的每一日,舒蘭都深深地憂慮擔心,寢食難安。三殿下如今這樣痛苦都是被四殿下所害,你們摸著自己的良心想想,怎能忍心這樣吵擾不休?”
四皇子妃彤蕊低頭不語,仁福則嘟著嘴道:“可是四哥他若是坐實了罪名,少說也要在大宗正院關上十幾年,若是罰得重了……。”她的語氣漸漸低沉下去。
舒蘭嘆道:“你們看看三殿下如今的樣子,他哪里還能出門去?難道你們真想要他的命?這世上到哪里也沒有硬逼著受害者幫著害自己的人求情的道理!”說到后來她心中也有氣,語氣便漸漸強硬了起來。
彤蕊和仁福也知道理虧,只是一個心中抱著些許希望,一個則是本性魯莽,只想過來胡攪蠻纏一番,這會兒她們眼見是沒有可能讓羅湛去大宗正府為羅邃求情了,只得灰溜溜地離去。
舒蘭送走這兩個麻煩,回到羅湛屋外,見他房門緊閉,屋外守著滿臉肅然的夏轅夏轍,見她過來了也不讓開,行禮時目光更是避開了她。
舒蘭心里一陣苦澀,她方才替羅湛應對仁福與彤蕊時的一番剖白,真心實意發自內心,以羅湛的的通透又怎會聽不出來,可他仍然不信她,不讓她入內。她只能郁郁地回了西廂房。
羅燁看著軟軟倒下的于懿,一臉淡然。
他身旁的仆役抬出一臺事先備好的暖轎,兩個婆子把她扶進轎中,仆役將暖轎抬入內院。羅燁自己則到了外院的一間屋子。屋里等著個游方郎中,一見羅燁便立即下跪行禮。
羅燁隨意地揮了下手,“起來吧。藥下在半壺茶里,總共就喝了一口,能昏過去多久?”
“是下了一整包藥?”游方郎中得到肯定的答復后想了想道:“大約一個時辰至一個半時辰左右,強健之人時間會短一些,女子時間會長一些,若是老弱則時間更久。”
“同樣的藥你這里還有嗎?”
“有有有,鄙人這里還有兩包。”游方郎中殷勤答道,同時從懷中取出兩個小紙包,雙手奉上。
羅燁接過紙包,點點頭,“事成之后,小王會有厚賞,你在這里安心等會兒。”
游方郎中極為高興,興奮地再次行禮:“謝殿下,鄙人一點兒也不急。”
羅燁出了屋子,轉頭低聲吩咐門口的侍衛道:“小心些別弄出什么聲音,也別讓人瞧見了。此事只有你們倆知道即可。”
兩名侍衛領命進屋。羅燁在門外站了一小會兒,聽見房里那游方郎中說了半句:“兩位……。”之后就再沒有什么聲息了,他便朝內院而去。
本來易瑤若是識趣肯嫁,他也就不必費這份周折了,但方才他去握她的手時,她急忙把手縮了回去,可見她并非欲迎還拒,所謂的要再考慮久一些,其實就是委婉地拒絕他罷了。易牙子他勢在必得,所以易瑤他也是勢在必得。
他現在這種做法潘賢并不贊成,擔心易瑤性子太烈,即使失身于他也不一定肯嫁,反而得罪了易牙子。
不過羅燁并不這么想,他早就通過向將軍反復邀請易牙子出山相助自己,也曾承諾過會尊易牙子為師為父一般,將他奉為上賓般禮遇,但易牙子始終不為所動。所以他現在除了從易瑤處下手之外別無他法。
易瑤唯一的未婚夫已經離世,若是失身于他,難道還有比嫁給他更好的選擇?
潘賢的心思羅燁清楚,現在羅燁倚重潘賢,一旦易牙子進了府中,他便什么都不是了。所以羅燁瞞著潘賢命人找到了這名郎中,今日一早將潘賢支出府之后,將郎中秘密帶回來,把郎中給他的藥事先溶于茶中。接著羅燁便請易瑤出來,最后試探她是否愿意嫁給自己,確認她不愿后,讓她服下溶于茶中的藥。
他回到內院,推門而入,走到床邊,低頭瞧著床上昏睡著的女子。
她閉起眼睛時,倒是比睜著眸子要好看許多,但羅燁平日各色美人見的多了,對著平淡長相的易瑤實在是提不起什么性致來。
按那游方郎中的說法,她至少還會昏睡一個時辰左右,羅燁想了想,吩咐門外的兩名婆子入內,先替她沐浴驗身。
婆子進來,摘了于懿腕上手鐲,解開她的衣裳,脫了外衣與中衣之后,只見她里面貼身穿的并非肚兜褻褲,而是一件緊緊包裹全身的黑色衣裳——她的防彈系統。
既然稱之為防彈系統,自然不是簡單的一件防彈衣,由高能電池驅動后,會在身周形成感應力場,可以防御全身范圍,甚至包括防彈衣沒有覆蓋到的頭部與四肢。來到古代雖然沒有槍彈,卻有暗器與刀劍,所以于懿和孟蜻平時都把防彈系統穿在身上。
可對于婆子們來說,這件衣裳可實在是古怪得緊,既沒有袖子也沒有褲腿,且上衣連著下衣,卻完全沒有系帶可以解。兩名婆子上下左右地找了半天,都不知該從什么地方下手才能把這件衣裳脫下來。
羅燁頗感興趣地走過來,見這件衣裳領口極大,且在肩頭的部分較為細窄,便讓婆子試著從肩頭開始脫。一名婆子試著拉了一下,沒想到衣料極富彈性,能被拉扯得極長,輕易便從她肩頭拉下,不由吃驚地“咦”了一聲。
羅燁直覺這件衣裳別有奧妙,說不定是件寶物,急忙叮囑道:“小心些脫,別弄壞了。”
婆子們便不敢生拉硬拽這件衣裳,只順著她的身子往下輕輕地脫。而防彈系統順著于懿手臂拉下半截后,婆子們發現她在里面還貼身穿著件更為古怪的胸衣,不由暗暗叫苦。她們小心翼翼地將防彈系統順著她雙腿脫下,接著琢磨該怎么脫這剩下的兩件衣裳。
羅燁這會兒倒是對這件古怪的黑色衣裳比對床上半裸女子的興趣更大,他舉起防彈系統對光一照,發現布料極薄,可以透光,但卻不像織出的絲綢那樣看得到明顯的經緯線,就仿佛是一整張薄薄的膜。更驚人得是,整件衣裳都找不到裁剪拼接的地方,竟連一道拼縫都沒有。
羅燁心中激動起來,所謂的天衣無縫,也不過就是如此了吧?看來這件衣裳還真的是件寶物,就是不知這寶物有何神奇的作用。但憑羅燁的直覺,這件衣裳易瑤既然貼身穿著,想來多半是件刀槍不入的寶甲。
他向門外的侍衛要來一把佩刀,嚴命他們不許入內。隨后他將防彈系統攤平在外室桌上,將刀高高舉起正要劈下,突然又把刀放下了,萬一他要是猜錯了,這件不是刀槍不入的寶甲,而是有其他用處的寶物,這么用力一劈不是就此毀了嗎?
羅燁猶豫了一會兒,用刀尖在防彈系統的邊沿輕輕劃了一下,見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又加重力氣劃了一下,見衣料上只留下一道淺淺的凹痕,伸手一撫痕跡就消失了,這才放心地舉刀猛斬。只覺刀至衣裳上方數寸的地方就像是劈到了什么極為柔韌的東西,竟然猛地反彈回來,刀背差點砸到他自己的額頭。
羅燁急忙撒手把刀扔在地上,仍然被這股反彈的力量震得向后踉蹌了好幾步。他瞠目結舌地瞪著這件衣裳。
門外的侍衛聽到屋里刀落地的聲音,急忙問道:“殿下?!”卻因羅燁方才的命令而不敢闖進來。
羅燁這才回過神來,應付道:“小王沒事,你們繼續守在外面。”他拾起刀,緩緩走近桌上的防彈衣,再次舉刀劈落,只不過這次力氣用得小了,且有所防備,所以刀反彈得不猛。
羅燁劈了幾次,刀刃都是不及衣料,還在半空中就反彈開了,他隨手把刀丟在地上,仰頭得意至極地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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