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遵守游戲規(guī)則才怪
面對眾人的嘲諷和厲閻霆意味深長的嘆息,盛晚寧胸中堵著一股氣,久難消退。
再次輪到她出手時,她雙手各執(zhí)一鏢,威懾的目光瞪向女傭,警告道:「不想被我的鏢戳穿眼睛,就別動。」
女傭舉著鏢盤的手臂忍不住顫抖。
隨著盛晚寧小手一揚,只聽「嗖嗖」兩聲,雙鏢左右齊攻,女傭眼見著左閃也不是,右退也不是,身子僵硬的跟木頭一樣,還來不及挪動半分,兩支鏢一前一后雙雙落在靶心。
雙十環(huán)!
「想不到盛小姐的飛鏢技術(shù)也不賴,閻霆,你這個女朋友深藏不漏啊!」厲三卿笑容深沉道。
厲閻霆默不作聲,只是暗自喝了口果汁。
縱然他調(diào)查過她,但在北部戰(zhàn)區(qū)的那幾年,他所得到的資料一片空白。她在那里發(fā)生過什么,始終是個迷。而在警局那次,擁有「北部戰(zhàn)神」「第一兵王」之名的戰(zhàn)擎蒼能親自出面替她解圍,足以可見盛晚寧在北部絕不是普通的女兵。
所以對于盛晚寧深藏的本領(lǐng),他從來不會感到驚訝。
相比而言,驍司城則難以置信地盯著盛晚寧,遲遲未移開眼。
盛晚寧竟然還會射飛鏢,而且手法如此精湛嫻熟?
這一刻他恍如在苦情肥皂劇里突然看到女主手握星際導(dǎo)彈在浩瀚無垠的外太空轟炸,劇情展開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震蕩的腦海瞬間被轟得渣都不剩。
不過僅僅兩秒鐘,驚愣的神色便已悄然從他臉上褪去。
想到輸了的人要喝下那兩瓶酒,其中還有瓶是自己親手添了毒劑的毒酒,他可沒心思走神!
驍司城立刻向自己的親媽投去一個饒有深意的目光。
驍夫人當(dāng)即會意,轉(zhuǎn)向女傭怒斥道:「膽小如鼠,滾!管家,去換個人來舉鏢盤。」
所謂的膽小如鼠,自然不是說她手腳顫抖,而是驍夫人提前讓管家交待過:舉鏢盤之時,只要盛晚寧投鏢就想方設(shè)法躲開。
而這女傭卻讓盛晚寧中了兩鏢,壞了他們的大計。
就算驍司城不提醒,她也要懲治這個不聽話的女傭。
女傭被嚇得全身發(fā)怵。
管家也為難,這里的女傭水平都差不多,他去哪找人替上?
忽聽一個冷至冰窟的聲音:「我來。」
眾人循聲看去。
只見厲閻霆從餐桌上坐起,用濕巾擦著手,慢條斯理走向女傭,舉手投足間盡顯優(yōu)雅。
驍司城臉色一變,急聲道:「舅舅,您身份尊貴,這等小事哪用得著您來。」
「但凡與我女朋友有關(guān),就沒有小事。」
厲閻霆拋下這句寵溺入骨的話后,在眾人驚駭?shù)淖⒛肯聫呐畟蚴掷飱Z過鏢盤,神色淡然從容地捧在胸前。
俊毅的面容、高大魁梧的身材加上胸前圓圓的鏢盤,盛晚寧腦海忽地閃過一個電影人物---隊長。
不由得「噗嗤」笑出聲。
數(shù)道意味不明的目光迅速齊刷刷地投向自己,盛晚寧收斂神色,輕咳兩下,漫不經(jīng)心道:「閻霆姿勢都擺好了,驍少,你的第二支鏢呢?」
驍司城神情微滯,支吾道:「舅舅,那您……當(dāng)心了。」
厲閻霆明明什么話都沒說,但那道森然的身形和凜冽的目光仍是看他手心頃刻間已捏出了幾點汗。
驍司城凝著目光,用力一擲,飛鏢在他手里打了個滑,劃過一道戰(zhàn)戰(zhàn)巍巍的軌跡后,最終「咚」的一聲落在鏢盤七環(huán)的位置,未等兩秒,尚未扎穩(wěn)的飛鏢被厲閻霆忽然的一聲冷哼震得抖落在地。
「嘖嘖,閻霆,看來你在n國的「鬼面撒旦」的稱號不是蓋的,連飛鏢都
被你嚇得飛不穩(wěn)。」
厲三卿時不時冒出來的發(fā)言總能讓厲閻霆心生嫌惡。
何況,「鬼面撒旦」這個別稱,在華國從未流出過,她突然揭他的底,居心險惡昭然若揭。
果然厲三卿話一落,除了驍司城仍沉浸在自己的鏢掉在地上的憤怒與慌張,其他人均因這個新鮮的稱謂目光逐漸深不可測。
回想?yún)栭愽谌A國的口碑一向很正,素有「國民老公」「閻羅佛爺」之名。
佛爺,怎么會跟陰險邪惡的「撒旦」掛鉤?
就連厲閻霆的親姐姐驍夫人都露出鮮有的異色,鳳眸上的眉心微挑起,「姑姑,閻霆還有這個稱號嗎?我怎么不知道?」
「這都是n國對他的評價而已,大侄女,你久居華國,且不熟商道,不知道也正常。」
剛說完,厲三卿忽地捂嘴,失聲道:「哎呀糟糕,差點忘了。」
女人嬌容造作地看向盛晚寧,雙目瞪得通圓:「盛小姐,你不會被嚇到吧?閻霆好不容易有了個心儀的女人,要是被我嚇跑了我罪過就大了。」
盛晚寧看著驍司城落靶,本來還在暗自竊喜,正踮著腳跑到厲閻霆的席位上準(zhǔn)備偷喝他喝過的果汁。
忽然被厲三卿提及,眾人視線焦點迅速落到了她身上。
她鬼鬼祟祟的腳步驟然一頓,伸向果汁的小手也僵在了半空。
「惡劣」行徑就這么被打斷了。
盛晚寧身形迅速一轉(zhuǎn),坐回自己的位置,喝了兩口自己的果汁壓壓驚后,像是沒事人一樣抬眸瞥向厲三卿:「這位老前輩,您剛才說什么?」
自從來驍家,她尚未跟厲三卿正面交鋒。
哪怕她已經(jīng)厚著臉皮隨厲閻霆喚了驍夫人一聲「姐姐」,但她卻始終未對厲三卿以「姑姑」相稱。
如今,「老前輩」這三個字,把兩人表面的平和徹底打破。
厲三卿雖然是這個家里輩分最大的,但論年紀(jì),她比厲閻霆還小兩歲,實在跟「老」掛不上勾啊。
「我說,某個女人想攀我們厲家大門,倒不知道對我家閻霆究竟了解幾分?若是發(fā)現(xiàn)我家閻霆在母國的形象跟你在華國看到的不一樣,不知會不會嚇壞腦子呢。」厲三卿的語氣也明顯沒了先前佯裝的和氣。
「噢,老前輩原來是想考驗我對閻霆的真心呀。」
盛晚寧隨口應(yīng)了句后抬眸看向厲閻霆,而他也剛好看向她。
別人怎么看待他,厲閻霆無所謂。
他只在乎,她的反應(yīng)。
那一雙黑眸,深不見底,看得盛晚寧的心尖巨顫。
他的眼里竟有極力掩飾的局促。
以前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事,他都一副泰然自定的神態(tài),做起事來更是殺伐果斷。她在他身上從未見過像今天這般的局促。
難道那個稱謂的背后有什么特別的含義?
盛晚寧眼波極速流轉(zhuǎn),忽地拿起最后的兩支鏢,嫣然一笑走向厲閻霆,邊走邊道:「我喜歡的是他的臉,他的錢財,他的權(quán)勢,至于他究竟是為禍人間的撒旦,還是救人水火的神佛,有什么關(guān)系呢?臉夠看,錢夠用,權(quán)勢夠強夠大就已經(jīng)知足了,我不貪心。」
說到最后幾個字,她已經(jīng)來到了厲閻霆跟前,小手一抬,直接拔出鏢盤上驍司城射的第一支鏢,而后穩(wěn)穩(wěn)地將手里兩支鏢扎進(jìn)了靶心。.z.br>
頭頂傳來厲閻霆的輕笑和刻意壓低到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夫人,真這么容易就滿足?」
語氣雖是疑問,但幽深的瞳仁早已洞若觀火。
她若真不貪他的心,就不會冒冒失失地闖機場堵他了。
這個口
是心非的女人……
驍司城看到那支被盛晚寧拔出來的飛鏢怒不可遏地低斥:「盛小姐,你違反了比賽規(guī)則!」
驍家眾人各個也是看愣了。
這什么情況?說好的比試,盛晚寧竟然直接用手把鏢扎進(jìn)靶心,還把他們少爺?shù)溺S給拔掉了。
「啊?」盛晚寧佯裝困惑,「我的第一支鏢因為女傭的膽怯而脫靶,沒人提及規(guī)則。原來這還有規(guī)則嗎?」
她的這句反問,讓驍家上下頓時啞口無言。
厲三卿因方才對盛晚寧和厲閻霆的離間未成,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冷嗤一聲:「鄉(xiāng)野丫頭,粗蠻不堪。我要是堂嫂,必不會讓這樣的女人進(jìn)厲家大門。」
驍夫人這個老人精怎么會聽不出厲三卿話里的意思是唆使她在自家母親那告盛晚寧的狀。
不過現(xiàn)在厲三卿和厲閻霆尚在爭奪家主之位,她在兩人之間始終搖擺不定。
雖說厲閻霆是自己的親弟弟,可他素來鐵面無情,油鹽不進(jìn),這些年厲氏在華國的擴張觸動了不少原屬于龍驍集團(tuán)的紅利,她早就對這個弟弟心生不滿。
但要不要真的撕破臉跟堂姑一同對付親弟弟,她尚有猶豫,陷入短暫的沉默。
突聽一個如洪鐘的聲音自大門方向傳來:「既然我兒技不如人,這兩杯酒,由我兒代盛小姐喝下。」
驍若峰一身黑色西裝站在門口,雖兩鬢霜白,但身形仍有幾分肅穆。
管家就站在驍若峰的身側(cè)。
這里發(fā)生的事、飛鏢比賽的由來,都是管家用了短短十秒鐘向他簡略匯報的。
可惜管家只知道夫人和少爺滿門心思地想讓盛晚寧輸比賽,不知道他們真實目的,更不知道那杯酒里摻了東西。
作為信息末端的驍若峰就更不知道了,只顧著對自家夫人和兒子這番不識大體的舉止暗自咋舌。
驍司城見老父親橫叉一腳,臉已慘無血色,「爸,集團(tuán)不是有事嗎?」
「提前解決了。」
「那……您那么早出門,要不去樓上先歇會?」
聽了這話,驍若峰冷眉一蹙。
自己這個兒子一向不成大器,現(xiàn)在竟為了兩瓶酒百般推辭,他真是恨鐵不成鋼!
「司城,男子漢大丈夫,愿賭服輸,我親眼看著你喝完這兩瓶酒再上樓!」
說完他讓管家去桌子上端那兩杯酒遞給驍司城。
管家畢恭畢敬道:「少爺,老爺都發(fā)話了,您快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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