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關氏出頭
小南自認小有手段，不是蓋的。沒想到，關秋月，同樣也不是蓋的。
在短短幾天里，因著溫和的個性，就收服了悠然居眾丫鬟。
比如，那些低級小丫鬟犯了錯的時候，小南雖然不會動手，但是會罵人。哪怕如今為了與關秋月爭奪權勢性子改了很多，可是脾氣還是火爆的，語氣也不好。
可是關秋月就不同了。她長得漂亮，她是那么的溫柔。她會對那些小姑娘說：沒事，我跟你們都是一樣的，都是做下人的命。下人何苦為難下人。
關秋月那么溫柔，她對悠然居所有下人一視同仁。她雖然才來幾天，可是把分配給她的活兒都處理得井井有條，甚至還可以幫著其他人干活兒。她做的菜很好吃，悠然居下人的伙食雖然沒有變化，但是味道真的好了很多。她叫悠然居的女孩子們，怎樣用最便宜最簡單的東西，來保護自己因為干活兒而傷痕累累受傷的手。她對悠然居那些做苦力的家丁，雖不逾越身份，也同樣的友好。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是一個通情達理溫柔的美人，所以，不管是男是女，大家都很喜歡她。
關秋月，在短短幾天內，擠兌小南，成了名符其實的唯一的侍女。
更可怕的是，悠然居沒有人覺得這是一人獨大的不應該的，也沒有人覺得關秋月逾矩了。
每個人都只會覺得，是小南平時太火爆，罪有應得。
在關秋月正式上任乃至得勢的幾天之內，通過各種各樣的途徑，林靈兮已經聽說了她的種種事跡。
大家內宅，雖然不如天家那樣復雜，但同樣是藏不住事兒的，主子們的丫鬟們奴才們的勾心斗角同樣不落下。
林靈兮這幾日身子不爽快，受涼以后，就開始低低的發熱。雖然不是特別的嚴重，但是頭痛是一定的了。
但是，雖然纏綿病榻，但是外界的事，自然也是知道的。
“小姐，可解氣了�！蹦铍p破例與林靈兮同坐在蘅蕪苑的小石凳上，陪林靈兮吃糕點。
蘅蕪苑，是林靈兮的居所。在她還沒有嫁給顧允欽成為顧家媳婦的時候，在她還是林家小姐的時候，蘅蕪苑，是她每次來顧府做客時留宿的地方。
那個時候，顧家與林家是那么的交好。那個時候，林靈兮與顧允欽好的不是兄妹勝似兄妹。
只是，這一切，都是那時候了。
十七歲前的回憶，林靈兮都忘記了。唯一的紀念，就是嫁入顧府的時候，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蘅蕪苑做自己的居所。
“小姐，你沒看到，小南那個樣子，可解氣了�！蹦铍p咬了一口綠豆酥，眉飛色舞的跟林靈兮形容今日悠然居發生的“新晉侍女關秋月大戰王牌老人顧小南”的戲碼。
“小姐，我沒想到，小南那么囂張的人，連咱們也敢奚落的人，竟然會被人堵得啞口無言。”一向沉穩的念雙，竟然也會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上攵�，小南的那一次不敬叫寬容的念雙已經記仇，可想而知，小南的人緣，真的是有多么的差。
“小姐，新來的關秋月，倒是真的有兩把刷子。我看她才在悠然居服侍幾天，倒像是很多年的老人似的，很是聰明呢。”念雙難得夸一個人，念雙能對某個人開口夸贊，想必這個人真的在某方面有什么過人之處了。
“念雙，小心一點，好好吃你的酥，吃完說完�！绷朱`兮的聲音仍舊清淺。對于念雙形容的這個事，加上那夸張的表情歡脫的語氣，真的不可謂不解氣。可是，作為主母，還是要看重自己的身份才好。跟一個丫鬟一起背地里取笑另一個下人，這像什么樣子了。
“小姐，我去探過了，可是，沒有人知道，這個聰明漂亮的關秋月，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眲倓傔�貌似很開心的念雙，眸子里閃過一絲黯然�！瓣惞芗艺f什么也不肯告訴我，小姐，你知道的，陳管家向來喜歡甜甜笑的會拍馬屁會做作的小姑娘�！�
“噗嗤......”林靈兮終于忍不住笑了�！澳铍p你也太毒舌了，陳管家都五十多歲了，被你寒磣成一個喜歡小姑娘的色老頭。”
“本來就是嘛。”念雙一臉小人得志的表情，看到林靈兮終于笑了，念雙的表情也放松了。
自從那一日那一封信出現，小姐就沒再笑過。到今日，終于被自己逗笑了，那么念雙的心愿，總算短暫的圓滿了吧。
“可是，一個丫鬟，太聰明了不是好事。”笑過之后，林靈兮的眉頭，又開始皺起來了。是的，一個小小的丫鬟，這么快就收服悠然居的下人們的心，只怕真的有點分量。如果她真的那么聰明，只怕不會甘于做一個小小的丫鬟了。
那么，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呢？誰能告訴她？
雖說自己與顧允欽還沒有夫妻情分，可是也不會允許一個不明不白的女子來攪亂屬于自己的顧府后院。
不過，就算是不滿，也只會佯裝大方的忍著。其他的，慢慢再說。一個丫頭，即使想要上位，也不會那么快的。
聽到林靈兮的話，念雙也陷入了沉默。小姐交待自己的人，可是什么都沒打探出來，這不是好事。雖說是陳管家金口不開，但到底是自己沒有完成任務，還是不痛快的。
念雙沉默的咽一口氣，抬頭望著林靈兮的眼睛�！靶〗�，只是一個小丫頭而已，能有多大能耐，翻不了天的。”
“但愿吧�！绷朱`兮的嗓音里，竟然會涌現出些許的不自信。
“夫人，我覺得，不管那個狐媚子關秋月想打什么主意，與顧爺的關系，同樣也是刻不容緩的。”不知什么時候，小西出現在小圓桌旁�！胺蛉�，茶涼了，我是來添水的，請原諒我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不礙事�！绷朱`兮和藹一笑。經歷過小西備熱水還有送姜湯的體貼，還有這幾天的悉心照顧，林靈兮已經把小西當作自己的栽培對象，只是還在考察期而已。“小西，你說的對，我該想辦法，讓他不懷疑我，讓我跟他重歸于好�！�
林靈兮眸子里，不再是以往無欲無求的平靜如水。只幾天的時間，心態就截然不同。
被他撞破的患得患失，關氏秋月不明不白的謎團，還有好幾天不見顧允欽的迷茫，累積在一起。終于，激發了林靈兮想要利用情分與身份為自己保重地位的血性。
“夫人，請相信，我與念雙姐姐一樣，也會對您衷心的�！毙∥鞯哪抗饫铮且环N熱切的直視�；蛟S是要保住自己念雙病休這段時間大侍女的地位，再或者是要表明自己的立場，述衷心，從來都是必須的。
“很好，我會給你一個機會�！绷朱`兮目光里也多了一絲凌厲�！跋蛭冶M忠可以，待我失寵失勢的那天，不要背叛我就是了。”
“但是�！绷朱`兮提高了一個語調�！熬退闶菫榱四銈兊恼嫘�，我也會努力保住我的地位與尊榮，不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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