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奇跡之所以稱之為奇跡3
回過頭,對上了一個男人的臉,他愣了有三秒,想起來了,這是那個D.S經(jīng)紀(jì)公司的藝人總監(jiān)。
而且……這個藝人總監(jiān)也看著自己,好像還在回憶。
譚星翻身坐起來,強忍著頭疼看了看,有沒有搞錯,倆人居然睡一張床,他揉著額頭:“你們D.S也太摳了,就舍不得多開一個房間啊?”
藝人總監(jiān)翻身坐起來,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充分展示了敬業(yè)精神:“對不起,我回去一定搞清楚,昨晚是哪個人做的安排。”
我回西安的初夜啊,就這么沒了,譚星哀怨地想著,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問藝人總監(jiān):“你有夏言歌的電話號碼嗎?”
藝人總監(jiān)很快收拾好就離開了,譚星拿著手機,剛要撥出才要來的夏言歌電話,蘇瑾的電話就又打了進來。
“譚星,你沒事吧?你怎么和夏言歌出去就不回來了,你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嗎,我……”
譚星靜靜地聽她說著,那邊絮絮叨叨好半天,他有些不耐煩了,說:“我真沒事,你別擔(dān)心,我一會兒就回去了,現(xiàn)在我還有個電話要打,很重要,先掛了啊,乖。”
掛了蘇瑾的電話,他嘆了口氣,這才撥通了夏言歌的號碼。
昨晚喝了那么多,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呢?
此時的夏言歌,正在心底詛咒仲睿哲,幾乎是每一次,自己剛剛覺得哎喲這個總經(jīng)理人不錯的時候,這個毒舌男就會潑自己一盆涼水。
郁悶無比的時候,習(xí)慣性地撥通了韓的電話,開始發(fā)牢騷,一通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韓不煩不燥,也不幫腔,那邊安安靜靜地聽著,直到夏言歌罵舒服了,這才加了一句評論:“你丫的一口氣說這么多不累啊?”
沒等夏言歌反應(yīng),她就抓偏了另一個重點:“我說,你昨晚住在你們總經(jīng)理家里,你們孤男寡女,就沒發(fā)生什么該發(fā)生的事?或者什么不該發(fā)生的事?”
一個新通話進來了,夏言歌一看,陌生號碼,于是利索地忽視了,繼續(xù)對著韓痛心疾首:“你就那么希望我從D.S滾蛋啊?!”
“那必須不能,”韓說:“你傻啊,我這是為你好,小說電視不都是這么演的么,基層員工勾搭上高管,然后仕途就是一帆風(fēng)順,你來個現(xiàn)實版的唄,多勵志,要是你和D.S的總經(jīng)理都能成,我覺得我要重新開始考慮相信愛情了。”
“那你不用考慮了,”夏言歌走到地下通道口停了一下,“我昨晚……吐在我們總經(jīng)理衣服上了,所以我現(xiàn)在連這個基層員工的位置都不一定保得住,韓,我現(xiàn)在其實很不安,不知道怎么面對總經(jīng)理,那家伙有潔癖的,現(xiàn)在不知道有多恨我。”
“他沒炒掉你?還讓你睡在他家?”韓驚訝地問。
“是啊。”夏言歌如實回答。
“我想想,在什么樣的情況下一個潔癖男會容忍你這種行徑不但不發(fā)飆而且還愿意繼續(xù)用你呢?”韓在那邊思考著,過了一會兒,說:“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他真的看上你了,不過要是這樣,他也不至于昨晚一夜不出手,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發(fā)現(xiàn)了你事不可多得的人才,覺得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對公司有幫助,恭喜你夏言歌,看來你遇上你的伯樂了!”
夏言歌撓撓頭,“我除了修打印機傳真機,換燈泡跑腿以外,我還真沒發(fā)現(xiàn)我有什么才能,我都沒發(fā)現(xiàn),他就發(fā)現(xiàn)了,我覺得這不符合邏輯吧。”
韓:“……你還真是有自知之明。”
“要怎么辦,我覺得現(xiàn)在看到仲睿哲,我就像欠了他的,頭都抬不起來。”
“別庸人自擾啦,你手里不是還有個譚星么?押著那小子把賣身契簽了,你就可以揚眉吐氣了!”韓很樂觀。
“那是合約……不是賣身契……”夏言歌哭喪著臉,轉(zhuǎn)過身看見路邊櫥窗的鏡子里面,一個黑眼圈比眼睛都大,面容枯槁的女人――她自己,她頓時悲從心中來,“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回家,這個鬼樣子走在街上,我怕嚇到路邊的花花草草。”
掛斷了電話,一看手機,乖乖,剛才這位是何方神圣,居然打了四五次,正琢磨著,這電話又打進來了。
“你好?”她接起電話,禮貌地問。
譚星松了口氣,剛剛四五個電話打不進去,不知道為什么,他緊張的要死,聽見她在電話那頭的聲音,這才安心了一點,說:“夏言歌,你沒事吧?”
就算他不自報家門,這個聲音也不會被混淆,夏言歌愣了一下,帶著點難以置信的疑惑:“譚星?是你嗎?”
他輕輕笑了:“不然你以為呢。”
夏言歌心底突兀地升起了一絲暖意,卻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沉默持續(xù)了好一會兒,她覺得她可以聽見譚星在電話那段的呼吸,這樣真好,會讓她想起多年前,每次借口忘記不會做的題然后打電話到他家去的時候。
那時候,他總是會說:“我說我從背后看你上課那么專注,原來都是演給老師看的么?這么簡單的題……”
他好像是不耐煩的,但是每次都會詳細地解釋給她聽,末了,還說:“以后記得在學(xué)校就問我哦。”
他的聲音是溫暖到讓她感動的,有那么一個瞬間,她以為他們都穿越了,回到過去了。
譚星有點兒著急起來:“夏言歌,你在聽嗎?昨晚喝了那么多,你現(xiàn)在怎么樣了?不能喝還要逞強,看看你闖的禍……你們總經(jīng)理有沒有為難你?”
“沒,”夏言歌趕緊回答:“我沒事,總經(jīng)理也沒有為難我,我們總經(jīng)理人很好的,所以希望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和他合作的事情,D.S很歡迎你的。”
這說辭好官方,譚星簡直要佩服起她的敬業(yè)精神來,“夏言歌,一碼歸一碼,不能因為你覺得你們總經(jīng)理人好,我就得簽約,你懂嗎?就像蘇丫頭說的,這是我的事業(yè),我會很慎重,對了你現(xiàn)在在哪里?怎么那么吵?”
“剛從公司出來,總經(jīng)理嫌我看起來太磕磣,怕嚇著你,說不讓我今天去見你了,給我放假了。”
“沒事,我不怕嚇。”那邊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夏言歌琢磨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很快又打消了自作多情的念頭,說:“我今天事兒也不少,昨晚把工裝弄得一團糟還沒有收拾,我這會兒回去弄一下。”
“那么難看的工裝,索性不要穿了吧,”那邊說:“我要是仲睿哲,開一家公司,據(jù)對不會容許手下的女員工穿超過膝蓋的裙子,哎……你昨晚走的時候,工裝不是挺規(guī)整嗎?”
“嗯,按理說是這樣的,但是我昨晚睡在總經(jīng)理家里,沒有換睡衣,所以就壓得皺巴巴……”
“你……”譚星覺得頭更疼了,“你昨晚,睡在仲睿哲家里?”
“是啊。”她回答很利索。
“你跟我開什么玩笑?!”那邊的聲音突然變大了,嚇了夏言歌一跳。
“他不是說他送你回家嗎?怎么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夏言歌這才明白了,連忙解釋:“你誤會了,我真的只是睡他家,我沒有睡他……”
譚星一臉黑線,聽著夏言歌在那邊越描越黑,夏言歌也覺得,怎么挺正常的事兒,經(jīng)由自己的嘴巴,就變成了一堆剪不斷理還亂帶著歧義的語句,她頹唐地說:“我的意思是,反正我們不是……我們沒有。”
譚星正欲松口氣,聽見她在那邊接著說:“這種掉節(jié)操的事兒嘛,別說仲睿哲那邊,我男朋友也不會同意的。”
夏言歌早就想好了,這個杜撰的男朋友是必須的,本來自己給人家的情書被無視,這就已經(jīng)夠悲催的了,多年后相見,她還要巴結(jié)人家,更讓她痛心疾首,結(jié)合了那堆他的緋聞和自己沒人要的現(xiàn)狀,她簡直要痛不欲生了。剩著不可怕,就怕被曾經(jīng)無視自己的人看扁了。
我夏言歌,才不是那個因為喜歡過你,就會卑微到塵埃里面去的存在呢。
她想著,這話倒是勵志,只不過現(xiàn)實給她排的壓根就不是勵志的路線,譚星雖然沒多說,可是那一句“哦?那有空了叫你男朋友出來大家一起坐坐啊”還壓在她心坎兒上。
譚星應(yīng)該也只是說說而已吧,一定是這樣的,那么一個日泡千妞的花花公子,那里顧得上高中同學(xué)的男朋友呢?
韓在聽說了這一切之后,高瞻遠矚,頗具哲理地說了一句:“夏言歌,你這是要完蛋的節(jié)奏,說一個謊,就要用千萬個謊言去圓這個謊,你以后就會發(fā)現(xiàn),要是承認自己的卑微,可能還好過一些。”
可是夏言歌哪里顧得上那么多,承認自己的卑微?這種事兒她死也不干,她死也不會承認,當(dāng)年自己送出那封信之后,是怎么眼巴巴地等著回信,怎么在一切都落空之后獨自站在學(xué)校后山那里擦干自己的眼淚,怎么在看見譚星進入娛樂圈之后就一直在不停地收集關(guān)于他的所有信息,還要在同學(xué)會的時候裝模作樣地說“哎喲那小子居然演電視了啊”。
大學(xué)的時候,陸飛看見她手中的雜志,還問過,“你不是不追星的么,怎么還看這種書?”
她指著封面,那上面是譚星安靜的側(cè)臉,她說:“我喜歡這個人演的電視。”
她說“我喜歡這個人演的電視”,她知道自己是刻意加上了最后那四個字。
陸飛不知道兩個人的過往,自然也不會去追究,只是笑笑:“你這花癡,帥哥都不靠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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