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妄則圣帝都有些亂了啊……”
罪一殿上空,望見從風(fēng)核中被預(yù)判抓住位置的妄則圣帝,道穹蒼都稍顯吃驚,忍不住回眸瞥了饒妖妖一眼。
徐小受的戰(zhàn)斗意識根本不容小覷!
誰要還秉持著他只是個接引了圣帝之力,但本質(zhì)還是個小年輕的心態(tài)去跟他打,一定會被吃干抹凈。
這家伙打架就一個戰(zhàn)術(shù):以勢碾人,再血口噴人,將人誅心之后再行殺人!
但母庸置疑,徐小受的戰(zhàn)術(shù)打成功了。
作為局外者,道穹蒼看得更清。
徐小受從未小瞧過的任何對手,但妄則圣帝面對這一后輩,真不免產(chǎn)生了輕敵之心。
聰明加自信的人如八尊諳,一般會選擇正面跟對手打,再強勢碾壓。
徐小受不同,截然不同!
他是狡詐中帶著另類算計,自負下實則自信滿滿,先用垃圾話將人整破防,再圖窮匕見,亮出殺招。
兩般戰(zhàn)術(shù),于道穹蒼眼里并無高下之分,他甚至欣賞徐小受的戰(zhàn)術(shù),畢竟大家都是臟人。
但真要去作比較的話,只能說看對手是誰了。
毫無疑問,徐小受針對饒氏的戰(zhàn)術(shù),總是屢屢成功。
所以……
這是一脈相承的嗎?
看似無敵的圣帝饒氏,竟被徐小受硬生生摸出了一個弱點來?
道穹蒼不免再瞅向饒妖妖一下。
“你看我作甚?”看一下還好,看兩下就是不敬了,饒妖妖敏銳察覺了這異樣目光。
“沒有。”道穹蒼搖頭,看回戰(zhàn)場。
“你分明……”
“妄則圣帝要危了。”
道穹蒼一句打斷,成功轉(zhuǎn)移了話題,饒妖妖都不免擔(dān)憂望去。
絕盡火域的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妄則圣帝從風(fēng)核中化出形態(tài)來,身上掛著的,不止是方才硬生生吃下的那一擊炸裂的龍融界,導(dǎo)致狀態(tài)極度不佳。
還有被徐小受用垃圾言語攻擊活活撕開的心靈防線——這才是最大的突破口。
顯身之后,瞅見徐小受戰(zhàn)斗意識竟跟得上自己……這個年輕人,骨齡不過二十來歲左右,竟有接近三境的戰(zhàn)斗意識?
妄則圣帝已然心道不妙。
他直接屏蔽了徐小受的垃圾話,再也不敢去聽,不敢去怒。
風(fēng)核收束,納盡白炎。
妄則圣帝反從中心處出來,身上一點白炎不掛。
可露面后,他第一選擇不是秉怒直上,而是再想要調(diào)頭離開。
“哈哈哈哈!”
“饒妄則,我徐某人真這般無敵,幾句話能將你嚇跑?”
孤樓之巔,徐小受放肆狂笑。
可說歸說,道歸道,他哪里會讓煮熟的鴨子飛走掉?
這一波饒妄則靈肉兩傷,他可是祭出了最強的唇槍舌劍,若是還把握不住這般時機,妄對自己圣帝級別的“敏捷”了。
“嗷!
”
張口一吐,徐小受吐出一聲龍咆。
他臉前凝練壓縮的龍珠頃刻裂開,噴涌而出漫天龍息。
那烏黑的魔性之力就如九天飛墨,遍摧四野,頃刻覆蓋了點空化風(fēng),欲圖遁走的饒妄則。
“今時月,古時風(fēng)……”
心態(tài)瞬息完成調(diào)整的妄則圣帝,應(yīng)對不慌不忙,再一指點中風(fēng)厘經(jīng),澹然道:
“風(fēng)悠送!”
霍一聲輕響,無形的時空之門彷若大開,天地吹拂而過一陣悠遠的清涼。
那力量飽含古老、滄桑,以及恒久的味道,吹過龍珠咆能,拂過妄則圣帝……
被攻擊淹沒的妄則圣帝,一下就同那般能量分開了!
他們明明交織在一起,此刻卻涇渭分明!
風(fēng),帶走了所有的龍珠能量,將之壓縮在了一方角落,拘禁在古時風(fēng)中。
余下的妄則圣帝,得以從今時相中脫困,拍馬走人。
這一手,看呆的不止圍觀群眾,還有當(dāng)事人徐小受。
“時間的力量……”
毫無疑問,妄則圣帝這一擊防御靈技,涉及到了時間大道。
這讓徐小受想起了自己那一記形神俱滅指。
時值此刻,那般能量還被壓縮在罪一殿遺址上。
既沒有炸開,也沒有失去,一直處于二者之間的疊加態(tài)。
那一指,就如被困進了一個沒有時間流速的“世界”,只有從古吹拂至今再流向古時的“風(fēng)之循環(huán)”中。
當(dāng)時的徐小受看不懂,現(xiàn)在他稍稍明白了,正是“風(fēng)悠送”的力量構(gòu)造。
很明顯,妄則圣帝不是一個純粹的風(fēng)屬煉靈師。
亦或者說,他對風(fēng)屬性的理解,參染上了點時間的味道。
這個世界上,并沒有什么東西是獨立存在的,包括先天屬性之力。
高溫可以成就盡照白炎,低溫亦能煉就三日凍劫,徐小受早已明白這個道理。
但風(fēng)屬也能沾上點時間關(guān)系,徐小受對煉靈之道,又有了新的理解。
可是……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擺脫我徐某人的追殺?”
徐小受腦海中獸欲洶涌,唇角不自覺咧開,幾乎要裂到耳邊去。
于此同時,他只閃過這般追殺的念頭,背后七株血樹虛影沙沙一晃。
——如有神助!
“彭。”
徐小受雙目赤紅,身體一臌,發(fā)出了爆響。
但他卻沒有炸開,只是皮膚開始燒起,渾身騰冒出了熱浪和蒸汽。
這不是盡照白炎,而是血液流速被加速到了極致。
他的背部裂開了一道口子。
一根帶著只一片血色樹葉的枝杈從中伸了出來,只一開始生長,徐小獸就失控了。
“獵殺時刻!”
休一聲,徐小受獰笑著遁進了圣道之中,消失了身影。
連他自己都不明為何要做出這般舉動。
但這一刻,徐小受感覺不只是自己在操縱著這具身體。
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指引著他該怎么做,該怎么打,該怎么發(fā)瘋、宣泄,才是對血性力量最好的詮釋。
“嗡!”
血紅的天,侵染了黑暗世界的力量。
就連遠在罪一殿的眾人腳下,都感覺被血腥味道填充。
下意識的,所有人目中閃過紅芒,只覺自己泡進了尸山血海之中。
那股獸欲幾乎要侵吞人心,卻沒有折磨眾人,而是將他們放了出來。
“怎么回事?”
有人驚恐著回神低眸,卻見腳下還是腳下,沒有血海、沒有尸骨、沒有殘骸!
但一抬眸……
天,變得赤紅!
“嗡!”
紅芒的微光閃遍整座虛空島。
朱雀門邊,已然被血色完全侵覆的天人五衰,早已失去神智。
七樹大帝的寄身蠻橫且不講理,根本不給商討的機會,是在壓榨般的抽汲著天人五衰的潛力。
當(dāng)徐小受動了利用血樹力量的心思,天人五衰一下低去了頭。
他死了。
下一秒,他的垂下無力的頭顱,又勐然抬起。
他活了過來。
天人五衰雙目中,迸出了血色的光。
他獻祭了自己,成就了徐小受。
“饑渴,獸性之始!”
低沉沙啞的圣音響徹虛空島。
已然遁入無形的妄則圣帝只覺腦海中涌出一股沖動。
那力量并非不可阻擋,然在虛空島,受制于規(guī)則和對虛空島之靈的抗衡,妄則圣帝并不能接連出手。
這個弱點,在此刻無限放大!
妄則圣帝只回過神來,感覺不妙之時,他本意是遁向青沼。
可一從大道規(guī)則中出來,他所見是一道深壑劍痕,以及被噼成兩半的尸山血海之景。
——血界!
“不好,這是指引之力……”
妄則圣帝童孔驟縮,頭皮都在發(fā)麻。
這畫面太驚悚了!
血界可以說就是七樹大帝在外島的老巢,逃到這里,和自投羅網(wǎng)有何區(qū)別?
剛要再行遁走,精神意志跟著一顫,妄則圣帝目中閃過紅芒,腦海里獸意瘋涌。
“如果是‘碰一下’呢?”
“徐小受接引四大圣帝之力固然無敵,但自身羸弱。”
“我只需和他硬碰硬來上一記,他體內(nèi)力量混淆,自當(dāng)從內(nèi)部土崩瓦……”
“哇嗷!”思緒至此,耳畔躥出一聲詭異的狼嚎。
妄則圣帝勐然清醒回來,卻已知時機已然流逝。
他被控了!
徐小受,也跟上來了!
他的速度本就不慢于自己,而七樹大帝全方位無死角的精神控制,更是成功放大了自己內(nèi)心執(zhí)念,控住了自己兩波。
“那就碰!”
“硬碰硬!”
既來之,則安之。
妄則圣帝反而心定下來。
風(fēng)厘經(jīng)在手中簌簌翻頁,落定到了最為狂暴的終章。
“離月道歌!”
轟一聲響,血界規(guī)則完全坍塌。
四方上下,古往今來,化作一道道鬼哭狼嚎般的風(fēng)之歌,如同成千上萬把巨刃噼砍,將道則完全斬碎。
方圓數(shù)萬里地,血海翻蕩,在離月道歌降下之時,已完全化作齏粉。
一擊之力,血界格局完美改寫,再無尸山血海之景,成了純粹的狂風(fēng)帶。
如果這個時候再定虛空島九大絕地,“血界”已然可以除名,“狂風(fēng)帶”將引領(lǐng)新的篇章。
而從圣道中遁出,閃進狂風(fēng)帶的徐小受,自然受到了所有混亂風(fēng)暴的侵襲。
“嗤嗤嗤嗤……”
他的身上轉(zhuǎn)瞬裂開無數(shù)裂口,如同進入了風(fēng)屬性的遲界力場,傷痕和血色交織開花。
一身的黑色龍鱗可以抗下十次、百次、千次風(fēng)刃的攻擊。
可架不住這狂風(fēng)帶中,攻擊頻次高到無法計數(shù)!
徐小受只身闖入其中,滿身龍鱗甲,頃刻成碎片。
“受到攻擊,被動值,+9999。”
“受到攻擊,被動值,+9999。”
“……”
信息欄滿溢似的在彈框,徐小受此刻所承受之痛,同樣被點上極致。
可在七樹大帝饑渴獸欲的刺激下,疼痛并沒有讓他退縮,反而刺激了人的血腥。
就如彼時八宮里,岑喬夫接一血樹陰枝,敢戰(zhàn)數(shù)百斬道、太虛。
匹夫之勇不可恥,莽斷天者可稱雄!
“饒!妄!則!”
徐小受目眥欲裂,發(fā)出撕心裂肺一聲吼,代表著他這一刻斬人的執(zhí)念已然成狂。
懟著妄則圣帝的臉,凌空一拳轟出。
拳心之中,竟還壓縮著盡照之心、三日凍劫、平湖小青花、劍念、圣力以及四大圣帝之力!
同一時間,妄則圣帝只覺被卷進了特殊的空間之中。
這古怪的感受,他已有太多年沒有體驗過了。
不是圣域……
也非太虛世界……
而是,王座道境菜鳥們才會使用的界域!
“界域!?”
饒妄則險些笑出聲來。
這可太“嚇人”了,連界域都給你逼出來了呢!
饒妄則唇角勾勒,就這般含笑目睹著徐小受的拳頭在出現(xiàn)和臨面的這短暫過程中,于狂風(fēng)帶內(nèi)被風(fēng)刃集中攻擊,削去了所有血肉。
直至最后,只剩一根崩裂的拳骨,在顫顫巍巍想要打飛他這個饒氏圣帝。
“你在開玩笑嗎?”
妄則圣帝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算是看懂了,盡照老祖的力量同徐小受一脈相承,所以他接得住。
可七樹大帝修的是最強的指引之力,連他饒妄則都要中招。
徐小受,就根本扛不住七樹大帝的力量!
他,完完全全,被圣帝之力耍成了個只會用身體去戰(zhàn)斗的莽夫!
然而,面對這一聲譏諷,徐小受目眥欲裂到最后被削成只剩一血淋淋頭骨而不見肉色的人臉,突然下頜一錯,再現(xiàn)猙獰笑意。
他竟還有神智!
他還在掌控局面!
從覺醒出狂暴巨人開始,他就再不會被“獸欲”沖昏頭腦!
“是你在開玩笑啊,饒妄則!”
“以一打四,你怎還敢小覷于我,誰給你的勇氣……饒可愛?”
“那你可真是個大可愛了!”
轟一聲響。
如電噼落,金芒彈空。
漫天風(fēng)刃竟被崩開,妄則圣帝眼前的那瘦削白骨之拳,一下化作了形同泰山砸頂?shù)慕鹕^。
狂暴巨人!
這一變,震動的不止是整個狂風(fēng)帶。
連帶著還有無數(shù)顆觀戰(zhàn)者的心,兼具道穹蒼不堪回首的記憶,以及妄則圣帝那驚駭顫放的兩點童孔。
金色一拳,取代了白骨羸擊。
然彈飛狂風(fēng)帶圣帝風(fēng)刃的,卻非是狂暴巨人的本體之力,而是隨著一拳轟出翩翩焦碎灼飛的翻卷道則。
這些裸露在外的大道規(guī)則,此刻就像是放大后巨人的袖袍中交織的線。
在徹神念的力量下,道則袖袍絲線寸寸褪離這個世界,卻又給純粹的暴力畫上極致的句號。
“死!
!”
狂暴巨人背生裂口,血樹陰枝此時已生成血樹兩株,樹冠茂密,沙沙而舞。
這一記無袖·赤焦手加持下的狂暴一拳,捏著的更是爆破界域最極致的輸出。
王座界域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它并非只是一個界域,而還是一種能完美引爆四大圣帝之力,兼具各種半圣層次力量的媒介!
這一拳之威,將徐小受體內(nèi)的一切之力,淋漓盡致宣泄了出來!
妄則圣帝作為圣帝,反應(yīng)自是極速。
可當(dāng)他察覺到不妙的時候,時間上已經(jīng)遲了,他不再能退,只能硬接。
——亡羊補牢,時猶未晚?
“風(fēng)神卷屬!”
風(fēng)厘經(jīng)頃刻炸碎,化作純粹粘稠的青色風(fēng)系圣帝之力,注入妄則圣帝的身體之中。
一拳之下,妄則圣帝腰肢一展,竟召出了同狂暴巨人不下多少的龐然風(fēng)神之象。
這般風(fēng)神之象垂眸護肘,有著青練綢緞纏身,有著玄虛青衣裹蓋,如佛如魔,似神似鬼。
從虛無之態(tài),到風(fēng)神具象,不過瞬息。
這一式靈技,也代表著饒妄則臨機反應(yīng)下最強的防御。
然而狂暴巨人抽身一拳轟來,妄則圣帝依舊感覺有點不對勁……
不!
是很不對勁!
那一刻,他只覺自己的左眼珠躥進了右眼眶里,鼻梁折進咽喉,上下兩排左半邊牙更是打飛了右半邊牙,帶出了他勐然傾吐的一口血,以及移位了的五臟六腑碎片。
“打的就是你這姓饒的假風(fēng)神!”
彭一聲,在外界眾人心驚肉跳的注視下,風(fēng)神之象頭顱原地七百二十度翻轉(zhuǎn)了兩圈。
最后定格在靈鏡畫面中的形象,是風(fēng)神之象錯位扭曲的五官,再無有圣帝之莊嚴。
完完全全,被打爆了!
不止是妄則圣帝的這一式靈技,還有作為圣帝的尊嚴!
風(fēng)神之象的脖頸,當(dāng)場化作一陣風(fēng)消碎。
而被護在其中的妄則圣帝,隨象而傷,頭顱跟著飛去,身子倒飛而出。
“徐小受,打飛了妄則圣帝?”無數(shù)人瞠目結(jié)舌。
這一拳,告訴了所有人,圣帝交鋒,只一剎先機被奪……
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吼!”
轟中一拳的徐小受沒有任何遲疑,捏爆了掌心界域。
轟一聲巨響,整個狂風(fēng)帶被四股圣帝之力當(dāng)場炸碎,又一絕地被轟成虛無。
那在一拳下還能保住肉身的妄則圣帝,也被炸沒了。
他無力維持,只逃逸一絲精神力量而出。
而連圣帝意念化身之形態(tài)都無法維持的妄則圣帝,此刻,眾人從他的舉動中,瞧出了點“喪家之犬”的味道。
“讓你走了?”
狂暴巨人消失,徐小受卻獰聲跟上,,出現(xiàn)在了這一縷圣帝意志之前。
“徐……”
“閉嘴!”
徐小受臨空一睜眸,目下皆魔展開。
這一剎,殘余一縷意志的妄則圣帝,看到的不是黑天、銀月、孤樓之影。
而是腳踏魔帝黑龍,背生血樹七株,身縈白色火海,頭頂青獄盤空,有著兩條焦黑手臂的狂暴巨人!
妄則圣帝懵了。
他完完全全,被這般窮兇極惡的意象, 鎮(zhèn)壓住了。
心劍術(shù),天解?
這個徐小受,到底是什么人,還能臨陣突破?
從蓋世意象中回過神來,饒妄則意念已成具體——他在翩翩紅梅的落英界中,視線對上的是一柄實實在在的黑色的劍。
兇劍,有四劍!
徐小受側(cè)身唾棄一口,反手一劍,扎入了這道意念形態(tài)的心臟位置,毫不留情。
嗤!
饒妄則的圣帝意念,瞬息魔化。
最后關(guān)頭,他聽到的,是讓他足以銘記一生的冷嘲熱諷,語速極緩、語氣極澹,卻字字誅心:
“鼠雀之輩,枉活一世。”
“喪家之犬,安得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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