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罪一殿迷宮,徐小受肩扛寒爺,風(fēng)馳電掣。
他是可以感應(yīng)得到第二真身的大致方位的,但十分模糊。
如若第二真身離自己近,雙方互相都在「感知」的感應(yīng)范圍內(nèi),可能多用幾次瞬移,很快就能趕到現(xiàn)場。
但此時,二者之間相距太遠(yuǎn)!
通過第二真身的視角,徐小受能看到他那邊的情況。
但第二真身的「感知」范圍,和本體之間的,隔著一個廣袤的「感知」盲區(qū)。
若是在圣神大陸,或者虛空島上其他地方,憑借本體和第二真身的相互定位,徐小受能筆直趕往戰(zhàn)場。
但罪一殿迷宮,太詭異了。
它似乎就在和自己作對!
哪怕有寒爺?shù)闹敢s路的方向看似筆直往前。
結(jié)果路趕著趕著,到頭來就會發(fā)現(xiàn)跑偏了,又得換個方向。
「宇靈滴在暗中使絆子?」
徐小受不得不這么去想了,畢竟次面之門在他手上。
不過,隨著時間推進(jìn),他感覺和第二真身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很近了!
只要雙方的「感知」一接壤,頃刻,他就能去到戰(zhàn)場之中。
「水系奧義,寒爺你見過沒?」徐小受邊跑邊問,他已經(jīng)在安排進(jìn)場之后的事情了。
「奧義?」肩上的小白鼬驚疑一聲,「聽說過,以前圣神殿堂有個宇墨大魔王......」
「這次是他兒子,宇靈滴,斬道修為的水系奧義。」
「所以?」
「他的能力有點(diǎn)惡心,如若是讓你來打,有把握嗎?」
「嘰嘰嘰——」
寒爺被逗樂了,尖笑了幾聲后,語氣嘲諷,「陳老弟,你未免太看輕本大爺了吧,你剛說了他什么修為?」
「斬道。」
「你覺得掌握了水系奧義的斬道,就能和半圣打了?」
「我也說了,他的能力有點(diǎn)惡心。」
「那你是覺得半圣的能力不惡心了,甚至比不上一個斬道小輩?」
徐小受沉默了下。
宇靈滴帶給他的壓力確實(shí)挺大,特別是當(dāng)他還拿到了次面之門。
但寒爺?shù)脑挷粺o道理。
水系奧義是強(qiáng),可斬道畢竟只是斬道,連太虛都算不上。
或許宇靈滴在觀遍正常戰(zhàn)斗后的初次出手,能搶回夜梟,重創(chuàng)天人五衰,甚至陰自己第二真身一把。
可真要對上了半圣,幾乎沒有丁點(diǎn)可能性。
嗯,也許別說半圣了......
但凡天人五衰不受那么重的傷,估摸著宇靈滴都不敢冒頭。
他既然留了后手,能在現(xiàn)場看到夜梟的慘狀。
那么,悠到最后連夜梟都要死不活了,他才算確定了天人五衰的狀態(tài),才敢出來。
這,不是沒有理由的。
「記住你現(xiàn)在說的這句話。」徐小受目中兇芒一閃,「待會兒若是能趕上,你就盯著宇靈滴一個,給我狠狠打,其他的不用管!「
寒爺從陳老弟這一聲中,聽出了不可謂不強(qiáng)的怒氣。
「你們有仇?」
「死仇!」
「很好,那本大爺知道該怎么做了。」寒爺嘰嘰笑了兩聲,「宇靈滴......」
「對了!」
頓了下,寒爺又轉(zhuǎn)問道:「那個天人五衰呢,本大爺覺得吧,他才是重點(diǎn),按你描述,他可比水系奧義難對付多了。」
趕往戰(zhàn)場的路途中,徐小受已經(jīng)給寒爺描述過了那里的亂局。
「他交給我。」徐小受沉吟后
道。
他總覺天人五衰有點(diǎn)特殊,似乎對自己沒有多大的惡意。
哪怕第二真身變成黃泉登場,一下給他識破了身份,他選擇的出手中,也沒有多強(qiáng)的殺意。
似乎只是想要將第二真身擊潰,繼而更好的去搶奪神魔瞳。
「閻王對我徐小受,真有這么看重嗎?」
想到昔日黃泉隔空的邀請,徐小受忍不住狐疑。
但這事兒他真想不明白。
至少從他自身角度出發(fā),他自覺無法做到對閻王的成員.....哪怕對方天賦再好,也如此盛情、誠懇去對待,且被拒之后還不死心。
閻王有天才!
上一次在東天王城,自己打的那個九幽鬼嬰,好像還掌握了鐵系奧義。
可換個角度想......
徐小受發(fā)現(xiàn)自己只會更想下死手,而不是選擇留他一命,邀請加入天上第一樓。
「搞不懂。」
寒爺顯然也不懂陳老弟在想啥,略顯擔(dān)憂提醒道:
「你一個人,哪怕那天人五衰受傷再重,你也打不過。」
「別忘了,你跟本大爺說過,他其實(shí)還是個......嗯,鬼、鬼獸寄體.....真是個惡心的稱呼,你們?nèi)祟愒趺淳筒荒軐⒅Q作'圣獸'呢?」
「但不管如何,這種力量,本大爺可比你清楚多了!」
徐小受聞聲搖頭:「我不會同他打起來的,我甚至不想同宇靈滴打起來,最好是你們打起來,我袖手旁觀。」
「為何?」寒爺好奇,一點(diǎn)都不感覺到被利用。
他本就覺得似陳老弟這種有腦子的人,最大的價值是場外指揮,本身不能輕易入場,就跟白脈三祖一樣。
徐小受卻不再解釋了。
寒爺是不會懂的,這其中牽涉太多了。
當(dāng)那邊戰(zhàn)局過半,徐小受發(fā)現(xiàn)天人五衰還是個鬼獸寄體,且對夜梟圖謀不軌之變態(tài)層度后。
他就覺得麻煩變大了,有些不可把控。
結(jié)果最后變數(shù)又來,敢情姜布衣和宇靈滴已經(jīng)聯(lián)手了,宇靈滴從頭到尾在現(xiàn)場看完了整一場的戰(zhàn)斗。
這已經(jīng)不是麻煩大不大的問題了。
這場架,性質(zhì)直接變了,從暗地里被抬到了明面上。
——明牌局!
閻王跟鬼獸勾結(jié),下場不會好,但這徐小受都不用去考慮,畢竟不是自家的事。
主要是宇靈滴看完一整場,代表著神魔瞳徹底進(jìn)了圣神殿堂的眼,至生魔體估計也保不住秘密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暴露的是木子汐的身份,而不是木小攻。
木子汐本就是圣奴徐小受的師妹,頭上寫著個「死」字,再來一個也沒負(fù)擔(dān)。
但其實(shí),木子汐和木小攻,也差不了多少了。
有點(diǎn)腦子回頭一想,天上第一樓是肯定保不住的。
現(xiàn)在就是希望宇靈滴有關(guān)在罪一殿的一切發(fā)現(xiàn),傳不出虛空島。
云侖山脈試煉的那些人,不要出事。
莫沫應(yīng)該出不了事。
但蕭晚風(fēng)、徐小雞......徐小受主要擔(dān)心的是這倆個。
「宇靈滴,目前顧不了外面!」
徐小受盡量這樣安慰自己。
但其實(shí),他現(xiàn)在自己都有些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天人五衰明牌了,他鬼獸寄體、三厭瞳目,對夜梟還有別的不知名的企圖。
宇靈滴明牌了,次面之門在他手上,同姜布衣聯(lián)手,救回了夜梟。
木子汐也明牌了,雙手叉腰,本姑娘就是至生魔體、神
魔瞳擁有者、淚家余孤,怎么啦?
這些本該繼續(xù)藏著的人或事,因由這一場戰(zhàn)斗,通通浮出了水面。
——其實(shí)早該浮出了!
徐小受倒不會因為小師妹的暴露而苛責(zé)之。
他深知藏不了多久的。
云侖山脈那會兒能藏得住,還多虧了饒妖妖和八尊諳的幫助。
但護(hù)得了一時,護(hù)不了一世。
總不能真讓小師妹一輩子在元府世界養(yǎng)花種樹吧?
所以這東西只能盡量拖,讓小師妹多經(jīng)歷些磨練,快點(diǎn)成長。
這次放她出元府,也有這方面的因素在。
而在敵我他各方都已明牌了的情況下,這種時候,自己的選擇就變得極為重要!
徐小受只暴露了一個名字,還有一具第二真身。
嚴(yán)格意義上講,戰(zhàn)場那邊出現(xiàn)的,還不到自身底牌的十分之一。
所以,針對次面之門,他只讓第二真身出一次手——唯一一次!
一次不得手。
宇靈滴還現(xiàn)身了。
他就趕緊讓第二真身退了。
八尊諳有讓自己奪次面之門嗎?沒有!
宇靈滴搶回了夜梟,同自己有關(guān)系嗎?也沒多大關(guān)系了!
這個局至此,本就該是天人五衰去和宇靈滴血拼,自己要進(jìn)場瞎摻和什么呢?
徐小受時刻清醒著。
他的目的是找回小師妹,讓她跟自己走一塊,盡量減少危險。
但絕不會蠢到不拿圣奴的工資,不想加入閻王,還拼了命去幫八尊諳做一些連任務(wù)都不是的事,更為了敵我尚且不明的天人五衰,拼命去搶夜梟——雖然他也想殺夜梟。
于是乎......
一式「刀啟」過后,第二真身就退了。
戰(zhàn)局本就該是天人五衰和宇靈滴去血拼,自己再暴露算啥?
第二真身確實(shí)也有劍意,他大可以對著宇靈滴來一記「目下神佛」,肯定能起作用!
天人五衰狀態(tài)蔫了。
宇靈滴戰(zhàn)力全盛期。
第二真身跟宇靈滴一樣啊,暴露的時間不算長,也是全盛期。
但哪怕「目下神佛」斬了宇靈滴,有什么用?
在戰(zhàn)場那邊的,不過只是宇靈滴的一具水系分身,這東西死了一個,還有千萬個。
關(guān)鍵次面之門得不到的話,暴露底牌沒有多少好事,反而會讓宇靈滴重新重視起「圣奴徐小受」這個人來。
「只要我,還在暗處,一切都有可為!」
徐小受深刻記著所有人,努力掌握著罪一殿這個禍亂之地每一枚棋子的動靜,不論敵我。
他現(xiàn)在唯一所想,就是悄***匿出戰(zhàn)局。
反正小師妹已經(jīng)跑掉了,他再跟著跑,戰(zhàn)斗就追不上自己人了。
就連本尊帶著寒爺拼命趕往戰(zhàn)場,也只是為了防止意外。
如若那個時候還沒有意外發(fā)生,宇靈滴又剛好落單,痛打落水狗可以,但徐小受亦不會為此暴露很多。
他堅信,宇靈滴也是棋子,圣神殿堂方面的半圣都未曾露面。
饒妖妖......以及道穹蒼會派過來的,至少兩三位半圣,多則四五都有可能!
且,八尊諳到現(xiàn)在都沒出手,連圣奴的影兒都沒見著一個。
自己豁出去干嘛?
趕去投胎?
哪曾想,徐小受的規(guī)劃是很完美。
他都感覺自己快要脫離戰(zhàn)局,宇靈滴也無人能阻止得了,即將著夜梟也脫離戰(zhàn)場。
驀然間。
最后時刻。
「感知」中戰(zhàn)場附近一顆樹種爆了。
小師妹刷一下回來,彼岸花直接在宇靈滴水系分身之下爆開。
「天譴·心破道!」
這一剎,徐小受回憶起了在元府世界中,淚汐兒被此式支配的恐懼。
那是心劫攻擊,蘊(yùn)含圣力,連「不動明王」都能在一眼之下轟碎防御!
淚汐兒便在此式之下,被反噬之后,意識昏聵,跟死掉了一般,重新變回的木子汐。
神魔瞳都護(hù)不住她自己的攻擊,可想而知,這一招有多強(qiáng)。
「心劫......」
「我那時候能抗得下這一招,全賴剛修煉心劍術(shù)'完畢,且修行的結(jié)果,是'魔劍術(shù)'......」
徐小受簡直又氣又樂。
木子汐這個變數(shù),確實(shí)誰都無法支配!
這妮子在回來之后,施展完一招,連虛弱都不顧了,一聲大吼:
「黃泉大人快跑,這里交給我,我一定會作為新成員,為閻王做出貢獻(xiàn)噠!!!」
天人五衰都懵了。
徐小受也差點(diǎn)沒一口血噴出來。
你演戲給誰看呢?
你真以為自己很聰明呢?
徐小受都不知如何吐槽了,在場幾人,誰不知道黃泉就是他徐小受裝的,就你一個還在這自欺欺人。
可小師妹不著調(diào),神魔瞳太靠譜了!
天人五衰近不得身,第二真身斬滅不掉的宇靈滴水系分身,在這一招心劫攻擊之下......被定住了!
他連利用次面之門扭曲罪一殿的空間,繼而帶著夜梟遁走這一行動,都給中斷了!
「呃啊啊——」
不多時,場內(nèi)就想起了宇靈滴的哀嚎聲。
他捂著腦袋,在猝不及防間遭遇了這一式精神攻擊之后,面色完全扭曲。
神魔瞳獨(dú)屬的、在外人身上根本不可能兼容的神性、魔性之力,一下將宇靈滴搞崩潰了。
轟一聲響。
他的水系分身驟然膨脹,體內(nèi)是洶涌失控的力量。
連水場之上旋展而開的水系奧義,在這一刻都變得扭曲、黯淡、魔紋四起,大有一同走火入魔的趨向。
「心劫......」
徐小受呢喃著這二字,眸色大亮。
小師妹的這一式,莫不是通過宇靈滴的水系分身,將精神傷害,同化傳遞到了宇靈滴的本體之上。
這,才會導(dǎo)致他完全失控?
很有可能!
本體和分身之間的聯(lián)系,不是誰都是徐小受和第二真身之間的這種關(guān)系。
大部分情況下,哪怕是半圣化身,都和本體是截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更何況,宇靈滴還只是一介斬道,連太虛都算不上!
木子汐踏步而來,見徐小受的攻擊沒奏效,天人五衰的攻擊沒奏效,自己的反而起作用了。
她颯沓如流星,一步更比一步快,感覺找到了自己的作用。
「該死......」
宇靈滴似乎緩和了過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縱掌全局之后,會被一個小姑娘給陰到。
可他話還沒完,木子汐右眼中黑色霧氣一縮,身上綻放出了神性光芒。
「神墮!」
轟一聲響,九天又降下神罰,重重轟在了宇靈滴水系分身之上。
砰的一聲,宇靈滴腦袋當(dāng)場炸開,迸裂成了水花,難以愈合。
他身上的魔性力量被神墮壓制下去了,魔紋漸消,感覺可以反抗......
「魔極!」
木子汐又重步往前,如同惡魔降臨一般,虎牙一锃,小臉一皺,才剛擺出兇萌兇萌的表情,身上便爆開了洶涌魔氣。
我好像,可以......
不!我真的可以!
木子汐終于找到了什么叫做「自信」的感覺,她雙目中的光芒愈來愈盛。
徐小受都完不成的事情,我可以完成;
徐小受都打不過的敵人,我可以打過。
今時不同往日......
徐小受受到了威脅,我應(yīng)該保護(hù)他;徐小受想跑,我可以給他斷后;徐小受害怕的宇靈滴,本姑娘不怕!
「水系奧義了不起啦?」
「神墮!」
「斬道厲害啦?」
「魔極!」
木子汐腳步越來越快,一會兒圣潔如同仙女下凡,一會兒邪魅仿若魔女臨世。
總之,她根本不給宇靈滴反抗、反擊的時機(jī)!
「我先天的時候你就王座道境。」
「我王座道境的時候你才斬道。」
「是誰給你的勇氣,敢站出來面對本姑娘?」
「神墮、墮、墮!」
木子汐根本不會神魔瞳的其他招式,這幾招還是淚汐兒使用過,她見過,才勉強(qiáng)學(xué)會的。
但好像......
招不貴多,而貴在精?
一一好用就行!
全場都給這魔女的強(qiáng)勢出手震麻了。
天人五衰早在宇靈滴被第一擊「天譴·心破道」轟中時,就從潰散的金湯水堡中
脫身而出。
他無比虛弱,氣息蔫蔫,卻又震撼莫名的盯著那去而復(fù)返的木子汐。
三厭瞳目是將控制點(diǎn)滿了,但輸出幾乎為零。
而神魔瞳作為淚家第一瞳,不僅能無視三厭瞳目的控制,本身就也是控制之主。
最為邪乎的,其攻擊手段,也點(diǎn)滿了,還全都是精神傷害!
無視距離、無視防御、無視境界,再瘋起來還可以無視敵我......
或許以上「無視」,本質(zhì)上還是有所限制的。
全屏可這是相對木子汐微末時期而言的。
她弱,則這些限制極大。
當(dāng)她成了王座道境,還掌握了圣力。
這跟困獸脫籠一般,只要不是有人提前防備,根本無法攔得住!
第二真身也給看麻了。
他以為小師妹是過來搞笑的。
萬萬沒想到,這妮子真能隔著遙遙之距,通過水系分身將傷害轟到宇靈滴本體之上!
好像大家下意識都忘了......
當(dāng)場內(nèi)有兩位太虛和一位半圣的時候,木子汐確實(shí)只能跑。
但當(dāng)場內(nèi)所有人都大殘,連宇靈滴也只過來一具水系分身之時。
現(xiàn)場全盛狀態(tài)的,可就不止宇靈滴和徐小受的第二真身了。
真要論狀態(tài)......
木子汐這個幾乎抽干了天人五衰生命力的小姑娘,才是全場之最!
她的實(shí)力,從戰(zhàn)斗一開始,保存到了最末,還猶有過之!
「神墮!」
木子汐的暴走還不曾結(jié)束。
一開始她只是嘗試。
逐漸的,在發(fā)現(xiàn)宇靈滴這個弱雞毫無招架之力后,這妮子就演變成純發(fā)泄了。
「叫你打徐小受!這一擊,是替徐小受打你的......魔極!」
「叫你讓我?guī)煾复颍≌f到底都是因為你,我?guī)煾覆艜?br />
抓......神墮!」
「叫你出生在圣神殿堂!圣神殿堂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我替我打......魔極!」
「魔極!」
「神......誒喲,有點(diǎn)暈~」
小姑娘突然趔趄了一下。
單刷宇靈滴刷到幾乎充血的雙眸,一下子褪去了所有憤怒。
就連小臉,都變得毫無血色。
接連十幾發(fā)的「神墮」、「魔極」,幾乎將木子汐方才從天人五衰身上抽來的生命力耗光了。
連帶著她本身靈元,都幾乎要給消磨到底。
徐小受通過第二真身,已經(jīng)完全看呆了。
他不理解......
木子汐身上是也有元?dú)鉂M滿嗎?
她早該虛弱了,怎么能持續(xù)這么高強(qiáng)度的輸出?
「不對,小師妹確實(shí)是有可能接連這么攻擊的,她只是從來沒試過......」
「她身后,還維系著一個小世界,她是白窟之主!」
徐小受從未小看過木子汐。
或者說他從未小看過小師妹身上的能量。
但今日,他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還是小瞧木子汐了。
淚家......
神魔瞳......
怎么說呢。
或許從師兄的角度出發(fā),不該這么想,但淚家的覆滅,好像真有一定的道理!
「宇靈滴,沒被轟成傻子吧?」
心思及此,轉(zhuǎn)眸視去。
便見木子汐的攻擊一停歇,宇靈滴好似獲得的喘息之機(jī),但他卻根本不敢反抗了,水系分身當(dāng)場炸成了碎雨,在苦痛哀嚎中結(jié)束了他的使命。
淅淅瀝瀝的雨聲消失了。
腳下彌漫全場的水系奧義陣圖,也不見了。
——在木子汐的攻擊之下,宇靈滴甚至痛苦得連水系分身都抽不出空來切斷掉聯(lián)系?現(xiàn)在一停,他的所有東西,才能停止?
「吼——」
便這時,遠(yuǎn)方傳來一聲雄厚的吼鳴之聲,聲穿整座罪一殿!
不管是趕路的徐小受,還是戰(zhàn)場中的第二真身,全聽到了。
「這......」
徐小受驟然回首。
這聲音,他聽著耳熟,是屬于虛空侍的聲音。
但能量之強(qiáng),以及其中蘊(yùn)含的圣力波動......
虛空將軍!
方向,是從真煌殿而來?
「砰砰、砰砰、砰砰......」
場外忽然傳來了沉重?zé)o比的腳步聲,那是虛空侍在奔跑!且速度極快!
咻!
還不待回神,天邊一道破風(fēng)聲。
一頭百丈有余的虛空侍從遠(yuǎn)方飛撲而來,它提著拳頭,雙目猩紅,像是完全失去了神智又像是被人所控。
不管如何......
虛空侍拳鋒所向,正是方才轟宇靈滴轟得連自己都精神恍惚了的木子汐!
「誰敢動她?」
第二真身噌一下雙眼就紅了,渾身騰冒出了金色的光點(diǎn),轟一聲響化作了狂暴巨人,當(dāng)空一記鞭腿抽上了體型同等的虛空侍。
這一擊,他甚至壓縮了咫界力場,將整一條腿,變成了鋒利的名劍。
「轟!」
「嘭!」
一擊,虛空侍的頭顱,當(dāng)場被暴力削斷、抽飛。
徐小受都愣了。
怎么如此簡單?
虛空侍,什么時候這么好殺了?
而且,為什么我只出了
一腿,有兩道聲音?
頭一低,「感知」便見小師妹身前,天人五衰同樣出現(xiàn)。
他以人類之軀,不約而同一擊鞭腿,將虛空侍下半截身軀,狠狠抽飛了出去!
「咚!」
去頭斷尾的虛空侍,只剩中間半截身子砸落在地,驚起一地?zé)焿m。
場面一下安靜了。
木子汐小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她才剛回過神來,虛空侍已然撲面。
下一秒,金色巨人和橙色面具人同時護(hù)在了自己身前,同時出腳,將黑暗邪惡的虛空侍分成了三段!
——這場面,可太震撼了!
徐小受出手救自己可以理解。
這就是木子汐預(yù)想中的,自己遇到了危險,會有巨人從天而降、拯救自己的初始師兄形象。
但這位天人五衰......
他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
他怎么也幫自己出腳,抽飛了......等等,他一腳也抽飛了虛空侍?
他也有徐小受那等肉身?
徐小受都得變成巨人,才能抽斷虛空侍的頭顱......
「咕嚕~」
小姑娘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害怕身前的橙色面具人。
她對天人五衰有天然的恐懼,不管對方狀態(tài)如何,因為連半圣姜布衣都怕他。
「刷!」
金光一抄,越過天人五衰,徐小受直接將小師妹抄到了手上。
他瞪大了狂暴巨人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天人五衰,也不說話,就默默盯著。
「徐小受。」
天人五衰抬起頭來,半張面具下唇角一掀,不解釋,只輕笑道:「我們合作吧。
合作......徐小受根本搞不懂這個變態(tài)的思維,他半點(diǎn)都不想合作,但直接拒絕有可能引來反擊。
「為什么?」他問。
「你要?dú)⒁箺n,你要?dú)⒔胧ィ阋獨(dú)⒂铎`滴,你要?dú)⑸鲜ド竦钐茫叶伎梢詭湍悖麄兌际俏?.....乃至我們閻王,的最終目標(biāo)!」
天人五衰一邊說,死去的虛空侍一邊化作灰黑衰敗霧氣,匯入他的衣袍之內(nèi)。
徐小受總算明白為什么他能一腳削飛虛空侍的頭顱了。
這其中有衰敗之氣的影響!
「條件。」徐小受眼睜睜看著偌大一頭虛空侍就這樣被吞掉了!
而天人五衰,肉眼可見的狀態(tài)在恢復(fù)著。
這是什么能力?
衰敗之體還有這種,可以吞噬別處能量,充實(shí)自我的手段?
還是說,這是他的鬼獸之力?
「不用條件,我們要是合作關(guān)系,你就不用如此敵對我了,我對你并沒有惡
意,還能幫你完成你想要的,只需必要的時候,你幫我?guī)状渭纯伞!固烊宋逅サ馈?br />
「幾次?」
「幾次隨你,我信得過你,而我最大的希望,其實(shí)是你不要干涉我的行動,當(dāng)然,可以的話,你們圣奴,對我天人五衰這個人,一并視而不見。」
徐小受敏銳捕捉到了天人五衰話語的重點(diǎn)。
「只對你?」
「只對我。」
「閻王呢?」
「他們的死活,與我何關(guān)?」
這是個真冷血的變態(tài)......徐小受弄清楚了天人五衰這個人該有的真實(shí)定義,他懂了。
「我可以合作,但絕不會去做......」
「放心,不會讓你刻意去做違背你內(nèi)心原則的事情,你有絕對的自由權(quán),就跟你在圣奴中的定位
一樣,你甚至可以單方面違背合作關(guān)系,對我暗下黑手,只要你想。」天人五衰打斷道。
「你瘋了?」這一下,連木子汐都忍不住了,縮在狂暴巨人掌心中弱弱開口。
「怎么樣?」天人五衰不為所動。
「我答應(yīng)了!」徐小受很是干脆的點(diǎn)頭,「在虛空島中,我不會干涉你的行動,必要時還可以幫你,但你們也不能對我和我?guī)熋脛邮郑銈冮愅酢!?br />
天人五衰唇角一翹,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
他甚至只夠得及這金光巨人的腳趾頭高,但他還是伸出了手,靜靜等待著巨人趴下來同他握手。
場面,十分滑稽!
「合作愉快。」
徐小受只簡單道了一聲,沒有半點(diǎn)握手的想法。
鬼知道碰了這個衰敗之體,會沾染上什么厄運(yùn)?
將木子汐放下來,變小之后,天人五衰不顧還在整理著裝的徐小受,轉(zhuǎn)眸便盯上了那個雙馬尾女孩。
「小丫頭,你想一輩子都縮在你師兄的懷里,自己享受安寧,讓他去面對風(fēng)暴嗎?」
木子汐一下怔住了。
徐小受噌的怒目掃來,「你想做什么!」
天人五衰巋然不動,望著木子汐,「小姑娘,跟我走吧,我不會對你動手......但只有加入閻王,同我一起行動,你的神魔瞳才能保住,這對你,對徐小受,都好。」
木子汐下意識要往自家?guī)熜址较蚩浚Y(jié)果腳一抬,卻停住了。
「你有病嗎?」徐小受刷的擋在了小師妹身前,冷眼視去,「你們閻王是見人就挖嗎,我說了,不可能加入閻王,我?guī)熋靡膊粫 ?br />
天人五衰靜靜盯著對面這憤怒的年輕人,右眼中還殘留著血色。
「這是她的人生,你無法為她作決定......就如同你,沒有人可以為你做決定,左右你的意志,不是嗎?」
「滾你丫的!」
徐小受拉著小師妹轉(zhuǎn)身就走,他差點(diǎn)就要撕毀方才的合作協(xié)議了,只是沒敢。
惹不起。
我躲,成了吧?!
「徐小受......」
「別告訴我你心動了?他就是個瘋子!」徐小受一臉震驚,不是吧,小師妹
已經(jīng)傻到這個地步了?
「不是,那個次面之門......」
對哦!
徐小受這才幡然醒悟,轉(zhuǎn)眼望向次面之門的方向。
宇靈滴的水系分身被折磨碎了,但他的東西,還留在現(xiàn)場。
「不用想了。」
這個時候,天人五衰已經(jīng)去到了次面之門下,他手一伸,直接從這虛幻的光門之中穿過。
「果然,只是'次面之門的幻影......」
「如若是宇靈滴拿到的次面之門,他發(fā)揮不了多少作用。
「次面之門得用圣力來催動,至少半圣才能真正啟用它,還得耗費(fèi)極大代
價。」
徐小受若有所思,「那這幻影?」
「只是借用了次面之門一點(diǎn)力量,勉強(qiáng)用來扭曲空間而已,倒是夜梟真給他救走了,估計也不是傳進(jìn)內(nèi)島,而是傳回了次面之門的本體處。」
天人五衰頭都不抬,開始收拾起了戰(zhàn)場。
他從某處用手指沾起了一滴發(fā)黑的血,又從旁邊撿起了一根黑色的羽毛,最后拿出了匕首,從自己心口處割下了一片因為靈魂殘缺而變得黑色的肉。
「他想做什么?」
木子汐看得心驚肉跳。
徐小受同樣瞇起了眼睛。
天人五衰沒有理會這二人,循序漸進(jìn)的來。
撿完東西割完肉,他從空間戒指中抓出了桌臺一張,香三炷,杯三盞,鄭重放好。
而后,他拎出了一個臟黑的牛骨酒壺,往杯盞中倒酒。
透過「感知」,徐小受得以看見,天人五衰的動作小心翼翼,一次只倒一滴酒。
那酒入杯盞,不覆十分之一,僅沾杯底。
天人五衰再依次將黑血、梟羽、黑肉,放入了那三個酒盞之間。
徐小受眼皮已經(jīng)開始在狂跳了。
這個瘋子、這個變態(tài),盡做一些詭異無比,讓人望而生畏的事情。
「你想干什么?」
徐小受忍不住發(fā)問。
可天人五衰只是輕描淡寫掃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雙手合十,焚香低喃。
木子汐耳朵動了動。
徐小受「感知」大開,感覺不能聽,卻又傾力去聽。
一邊聽,他還從身后伸手,緊緊捂住了木子汐的耳朵。
木子汐沒好氣抬眸剮了自家?guī)熜忠谎郏湍隳苈牐也荒苈犑前桑?br />
「受到詛咒,被動值,+1,+1,+1,+1......」
天人五衰前面似乎說了一些聽不懂的咒文。
很快,他神情變得激亢,雙目亮出綠光,猛地抓住了第一杯酒,往祭臺下一倒。
「一杯澆人油,碌碌提濕袖。」
滋一下,聽懂了內(nèi)容的徐小受,渾身汗毛豎起。
天人五衰動作很快,第二杯續(xù)上,往前方一酒。
「二杯煎身骨,郁郁寡冥壽。」
他在干嗎?
他在詛咒?
這家伙的能力,未免有點(diǎn)太惡心了吧!
一直被詛咒,從未害怕過的徐小受,第一次對「詛咒」這詞,產(chǎn)生了恐慌。
天人五衰很快續(xù)上了第三杯,將杯中之物,揚(yáng)酒上了天穹。
「三杯熬魂湯,滾滾臟靈帚。」
「受到驚嚇,被動值,+1。」
天人五衰合十的雙手一抻,猛然拍上了祭臺,爆聲大喝:
「祭酒斟三杯,晦君三尸臭。」
「去!」
手一甩。
祭臺連同其上之物炸成了血紅色的詛咒之光,刷一下飛掠向了天邊,消逝不見。
這個方向......真煌殿的方向?
徐小受心臟怦怦狂跳,拉著小師妹后撤了一步,高聲再問:「你在做什么?詛咒夜梟?」
天人五衰做完了一切,終于抬眸望來了。
他的目光先是看到了徐小受,而后停在了木子汐身上,停了許久,才望向遠(yuǎn)方,咧嘴笑道:
「我的獵物,怎么可能跑得掉呢?」<b>最新網(wǎng)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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