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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五百八十一章 九根指頭的握手

作者/熬夜吃蘋果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pluralapp.com ,就這么定了!
    “酒?”

    徐小受看得呆了。

    如若他沒有記錯的話,傳說中的第八劍仙,是第一個提出“酒醉劍,劍亂人”概念之人。

    在他之前,確實是有劍修飲酒,卻也拿得穩(wěn)劍之人名動于世。

    可自第八劍仙橫空出世之后,這些人全都被比下去了。

    第八劍仙,從不飲酒。

    更是在其提出這個概念之后,后來劍修,幾乎都很少和酒扯關(guān)系了。

    無論是古劍修,還是靈劍修……

    但在徐小受的推測之中,面前的圣奴首座,不應(yīng)該很大概率是第八劍仙么?

    他怎么也會拿起酒葫蘆這玩意兒了?

    “我猜錯了?”徐小受腦子傻掉,完全摸不清情況。

    “考慮得怎么樣?”

    仰頭灌酒的蒙面人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在飲盡葫蘆里頭最后一滴酒液時,將酒葫蘆往后拋給岑喬夫,抹了把嘴,重歸將面罩放下。

    “我……”

    徐小受思緒被拉了回來,可一時之間仍舊給不出答案。

    蒙面人的話,確實十分有道理。

    徐小受甚至找不到哪一個點可以來反駁。

    畢竟相對和絕對,本身就是他也認(rèn)可的觀點。

    可是妥協(xié),真的可以只理解成為一個“選擇”么?

    “你難以決斷?”蒙面人笑著問道。

    “嗯。”

    徐小受點頭。

    他能看得出面前人對自己的善意。

    或許這其中是有其看中了自己潛力這一先決條件在。

    但同樣,從結(jié)果論,這依舊是一個極為尊重別人之人。

    甚至,作為圣奴的首座。

    可以說蒙面人給予到徐小受這一小輩的尊重,已經(jīng)大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

    直到此刻,他還在詢問徐小受的意見,而不是強迫。

    徐小受一語不發(fā)。

    蒙面人再度開口。

    “我不會強迫你,但這一次,卻也不會輕易放你離開。”

    “你要知道,這是現(xiàn)實。”

    “如若你真要往后繼續(xù)走下去,以你的成長速度,之后依舊還會遇諸如此類事情,種種種種,數(shù)不勝數(shù)。”

    “我可以放你一次、兩次、三次,但別人也可以在第一次和你碰面之時,便強迫你做出選擇。”

    “這,是你的必經(jīng)之路。”

    “善意和尊重,我已經(jīng)給足了你,但緣分至此……”

    “于我個人而言,時機到了。”

    蒙面人仰目看向徐小受身后方的天空,那是異次元空間所在之地。

    “與其讓你被迫加入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勢力,倒不如在此刻選擇與我同流……呸,并肩而行。”

    “至少我還能承諾于你……”

    “什么?”徐小受抬眸。

    蒙面人十分認(rèn)真:“承諾于你,在你未來如若看到的方向,和此刻的選擇不符時,你,隨時可以選擇離開。”

    “不僅是離開我,也不僅是離開圣奴。”

    “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隨時放下。”

    “甚至,如若你有自己的方向,自覺可以做得比我更好,我還可以加入你、幫助你,助你實現(xiàn)你的目標(biāo)。”

    “我的目標(biāo)……”徐小受神色多了一分惘然。

    “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的目標(biāo),但我知道。”

    蒙面人說著,似乎被自己的言語逗樂了,語氣有些詼諧:“在你身,我能看到大多數(shù)人的影子。”

    “他們或許在和你一樣年紀(jì)的時候,依舊沒能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但到了一定程度后,方向,必殊途同歸!”

    “為什么?”徐小受不解。

    他自己都沒能明白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在此前,也就僅僅整理出一個大的概念。

    而現(xiàn)在,一個和自己僅有過幾面之緣的家伙,他說知道自己的想法,可信?

    蒙面人沒有直接回答。

    他先是看了眼說書,再將目光回落到岑喬夫身,問道:“你知道這世界有比你更加出色的人么?”

    徐小受:“……”

    “相信你知道。”

    蒙面人頭一點,再道:“但你或許不知道,放眼整個世界,和你類似,甚至超越于你的同齡人,數(shù)不勝數(shù)。”

    “或許這些人大部分會中途夭折,因為傲慢、自大、好高騖遠等……”

    “但你同樣需要明白,并不是每一個世家子弟、杰出青年都有這樣的毛病。”

    “世界是相對的。”

    “有著這些心理不健康的家伙的同時,也有著和你一樣自信、沉著、有自己堅持之人。”

    徐小受面色一尬。

    這突如其來的夸贊,來得有些讓人愕然。

    蒙面人卻像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般,不為所動,繼續(xù)道:“這類人,同樣數(shù)不勝數(shù)。”

    “那么,大陸擁有這么多具有成長為巔峰強者潛質(zhì)之人,你對于當(dāng)時強者,了解又有多少呢?”

    “或者換個說法……”

    “能站到這個世界最高位置之人,你熟知的,能有幾個?”

    徐小受被問住了。

    依照蒙面人這般說法,再結(jié)合自己目前的經(jīng)歷來看。

    如若一個小小的白窟也能集結(jié)這么多優(yōu)秀的青年輩,甚至連抱劍客顧青一、淚雙行、鬼獸種種都出現(xiàn)這么多人。

    那在那些自己見不到的地方,那些比白窟還要更加危險之地,所擁有的歷練者的數(shù)量,又是多少?

    其中優(yōu)秀的古劍修,又有多少?

    這些人,能否成長到七劍仙那個級別?

    徐小受不清楚。

    但觀此類人的心性,實力,資質(zhì)……

    如若真要給出一個答案。

    徐小受的傾向是“能”。

    若要加個前提條件,不過也就是“時間問題”。

    可是……

    七劍仙,自古以來,似乎也就僅有七個。

    數(shù)量只有少之,根本不曾有哪怕一段時間,多出來一個的情況。

    即便是曠古爍今的第八劍仙,也只能算半個,仍然沒能打破這個鐵律。

    為什么?

    徐小受微微張口,目中強烈的求知欲,簡直是溢于言表。

    “為什么?”

    蒙面人大體能明白徐小受內(nèi)心的想法,幫他問出了這個問題,但卻沒有回答。

    隨后,他將目光再度落到身側(cè)二人身。

    “再回到方才的問題,你似乎對于我如何能知曉你之后一路的目標(biāo),感到奇怪、懷疑、甚至是從內(nèi)心層面的強烈反對?”

    “……”

    徐小受心道你還真說中了。

    我就是不敢說而已。

    “可我就是能知道你的未來!”

    蒙面人錚錚說道:“為什么?”

    徐小受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的視線同樣落到了一側(cè)的說書、岑喬夫身,想要從蒙面人的回眸中,找到答案。

    可是無果。

    那一側(cè)二人,依舊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唯一感興趣的,根本也不是自己這個年輕人。

    反而更像是對蒙面人竟會說這么多話而感到神奇罷了。

    “為什么?”

    徐小受終于問出了問題,他憋不住了。

    蒙面人目中含笑,沒有再次婉轉(zhuǎn),而是正面回應(yīng):“因為自由!”

    “?”

    “我從你的眼中、思考中,能看到對自由的堅持,這就是我為什么不強迫你的理由。”

    蒙面人頓了一下,道:“在這個世界,和你一樣存在的人,無一例外,他們都渴望自由。”

    “可是啊……”

    他突然仰頭,看向了天空。

    九天之雨簾依舊,淅淅瀝瀝。

    隨著二人的安靜,而分外刺耳。

    蒙面人指著天空,問道:“你以為白窟之外,就是圣神大陸了嗎?”

    “你以為圣神大陸之外,就真的能超脫了嗎?”

    “錯!”

    “看到了雨了沒有?”

    徐小受頭一點。

    “那不是雨,那是一個人!”蒙面人擲地有聲。

    徐小受腦子轟一下直接空白。

    腦海中一段似乎不屬于自己的記憶豁然出現(xiàn)。

    那是自己從說書人和守夜圍攻脫困后,對于信息欄一段未知的思考。

    徐小受來不及多思,直接內(nèi)視。

    “受到注視,被動值, 1。”

    “注視?”

    他終于再度關(guān)注起了這個問題。

    注視?

    誰,在注視?

    雨?

    人?

    “那是個人?”徐小受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著九天之的雨簾。

    “嚴(yán)格意義來講,不算,僅僅只是一種能力。”

    蒙面人笑了笑:“但你只需要知道,不管是在白窟,還是在圣神大陸,無時不刻,都有這么一雙眼睛在凝望著你。”

    “不管你是在吃飯、睡覺,亦或是造人……”

    “他永遠都在盯著你。”

    “片刻不歇!”

    徐小受瞬間汗毛乍起,只覺冷汗直接打濕了后背,“他是誰?”

    “他是誰?”

    蒙面人將這問題拋給了身后二人。

    說書人面色一怔,“人家怎么知道,人家就是這么被你騙過來的。”

    徐小受:“……”

    岑喬夫聳了聳肩,一攤手:“他是誰?老朽怎知?如若不是你,老朽現(xiàn)在還在南域的深山老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豈不快哉?”

    蒙面人小小的翻了個白眼。

    一回頭。

    “你看,一個斬道巔峰,一個太虛,到現(xiàn)在都沒能對這個問題給出答案,可想而知,‘他’有多強!”

    徐小受:“……”

    他此刻很想要對蒙面人的耍賴給出直接反饋。

    可內(nèi)心深處,著實被突然蹦出來的一個“太虛”給震撼到了。

    稍顯艱難的扭頭望向那老者,徐小受有些不敢置信。

    這一點形象都沒有老家伙,太太太、太虛?

    這不應(yīng)該是站在世界之巔,仙風(fēng)道骨,駕鶴行云之人?

    他怎的就站在蒙面人的身后,為這家伙,收拾酒葫蘆?

    “我……”

    百般話語到嘴邊,徐小受不知道該如何出口了。

    “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說書在中域的時候,真的只是一個說書人。”

    蒙面人一指紅裙男,道:“他和你一樣,在年輕時候也是同類人,也向往自由。”

    “但突破至斬道時,突然間甘于平庸,直接去開了個說書館,當(dāng)了普通人中的所謂‘老板’。”

    “為何?”

    再一指岑喬夫,蒙面人道:“這位約莫活了幾百年了吧,和他先前說的一樣,一直在深山老林之中砍柴謀生。”

    “行將就木之時,突然有了向大千世界窺探一下的想法,然后成就斬道。”

    “可時隔一年,便是重歸南域老林,再度拾起了老本行。”

    “為何?”

    徐小受呆滯了。

    這一個個的,都是些什么神人?

    “因為‘他’。”

    蒙面人抬眸看向了天穹的雨簾,道:“因為這一雙眼睛!”

    徐小受還是有些不明所以,就想要說話,蒙面人手一壓,示意自己還不曾說完,道:

    “同他們一樣,那些沒能驚世的天才,大有所在。”

    “但各自都在某一個地方沉淪了,完全抬不起頭來。”

    “舉頭三尺有神明,當(dāng)你成長到某一個地步之時,或許你便能明白這一個說法。”

    徐小受心頭發(fā)寒。

    這哪里是神明,這是魔鬼!

    蒙面人嘖了嘖舌,感覺有些口干舌燥,手方一動想要往后伸。

    岑喬夫立馬出聲:“沒了。”

    “額……”

    這下蒙面人也意識到自己有點說多了。

    他“嗯”了一聲,最后開口。

    “累了,我們回到方才的問題吧!”

    “他們。”

    蒙面人示意了身側(cè)二人。

    再將手往虛空一指:“以及他們。”

    徐小受明白,這是在說那些同樣甘于平庸之輩。

    “這些人,對于‘他是誰’這個問題……

    蒙面人抬眸看向九天雨簾,道:“他們給不了的解釋,我,可以給你。”

    徐小受點頭。

    他準(zhǔn)備好接受最后一番世界觀的轟炸了。

    “‘自由’,以及‘囚籠’,這,便是答案!”蒙面人慷慨激昂。

    “?”

    徐小受額角降下黑線,努力解讀道:“‘他們’是‘自由’,‘他’是‘囚籠’?”

    “不錯。”

    蒙面人點頭。

    “就像是你一路走來所遭遇的無力一樣,每一個渴望自由的人,必將為之奮斗,因而,他們和你的經(jīng)歷都是類似的。”

    “為何?”

    “因為我們生來,便是在高位者的棋局中打轉(zhuǎn)。”

    “當(dāng)自以為可以破開囚籠之時,卻跳到了另一盤更大的棋局之中,處處碰壁,周而復(fù)始,如此情況下,唯一的結(jié)果,只剩心灰意冷。”

    “不要和我說你可以打破囚籠!”

    蒙面人一下子看出來了徐小受內(nèi)心的想法,笑道:“如果你真想說,請對著他說。”

    徐小受順著他的手指方向,便是看到了黑著臉的岑喬夫,當(dāng)即話音咽回了肚子。

    這,是位太虛!

    一位已經(jīng)臻至了世界之巔的絕世強者,甚至連哪怕一個問題的解釋都給不出來,還置身于棋局之中。

    我,可以么……徐小受對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你不可以。”

    蒙面人道:“曾經(jīng)的我也以為自己可以,但我失敗了,困獸脫籠,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徐小受啞口無言。

    他感覺蒙面人和思想,在某一個程度,和桑老的完全貼合了。

    果然不愧是同一個組織里出來的人嗎?

    套娃一般的世界觀……

    “我想問一句。”

    徐小受猶豫了許久,道:“桑老,也就是你們圣奴的二把手,也是如此?”

    蒙面人失笑,他看到了聞明眼中的松動,道:“不然你以為他一天到晚,都在跑什么?鍛煉嗎?”

    “錯。”

    “他和你一樣,是有自己想法之人,并且認(rèn)為我的路行不通,打不破囚籠,所以自己在尋找路。”

    “道不同,暫時分離,但殊途同歸,能理解?”

    徐小受:“……”

    能理解嗎?

    他仰頭望天,一時無言。

    ……

    場面安靜了一會。

    “窸窸窣窣……”

    蒙面人忽的對自己下其手,各處亂摸。

    良久,眉頭一皺。

    “令牌呢?”

    岑喬夫在后頭一臉嫌棄:“空間碎流的時候丟了吧!”

    “額……”

    蒙面人一臊,直接對著這老頭伸出了手,“令牌。”

    “那是老朽自己的!”岑喬夫怒了。

    “不要你那塊,”蒙面人唉了一聲,道:“我自己的那塊。”

    “什么?”說書人當(dāng)場驚了,“哥哥你……”

    “打住。”

    蒙面人立馬頭疼的伸手制止了他繼續(xù)說話,“就一塊令牌而已。”

    “那可是……”

    說書人傻眼了,靈機一轉(zhuǎn)道:“人家?guī)湍闳ツ寐逖绢^的那塊!”

    “甭了。”

    蒙面人一甩手,接過岑喬夫從戒指中掏出來紫色令牌,將之遞給眼前的聞明,“入伙嗎?”

    徐小受肝都在顫了。

    他感覺面前的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

    天桑靈宮、鵝湖、草笠老頭,還有那一句……

    “吃種子嗎?”

    臥槽!

    怎的這一個個的,都是如此可怕的存在啊!

    神吶,誰來救救我?

    徐小受崩潰了,帶著哭腔道:“我能拒絕么?”

    “可以。”

    蒙面人反手將令牌拍到了他手,道:“我從不強迫別人,但你自己思考一下。”

    “即便現(xiàn)在拒絕,往后,你也會遇到諸如此類的事情,很多很多。”

    “但他們,可能沒有我這么好說話。”

    徐小受捧著令牌,手都在顫抖。

    “還是那句話,什么時候你覺著你的路走錯了,隨時可以離開,現(xiàn)在,我只是一個‘工具’,僅此而已。”

    蒙面人的最后一句話,像是給徐小受打了一劑強力的定心針。

    徐小受視線下移。

    這是一塊通體紫色的令牌,泛著微微的紫光。

    其,雕刻著一個體態(tài)婀娜的赤身女子,垂首抱膝,低泣欲淚,我見猶憐。

    而在其手腳之,有著綿延至令牌四方,仿若接通了天地的沉重鐐銬。

    就像是……

    狼狽圣人!

    徐小受感覺自己明白了什么,但好似也什么都沒有明白。

    他顫抖著手指,將令牌一翻。

    背面干凈利落,僅僅雕刻有一字。

    “八!”

    咣當(dāng)——

    徐小受手一抖,令牌直接掉在了地。

    前頭三人臉色同時一變。

    徐小受嚇得立馬俯身拾起。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想拒絕……”

    “那你是答應(yīng)了?”蒙面人眸色一喜。

    徐小受當(dāng)場僵住。

    他看到了對方似乎因為激動而有些失態(tài)。

    僅這一點,便是和桑老截然不同的。

    尊重……

    徐小受沉吟了片刻,問道:“能和您握個手么,我有些……受寵若驚?”

    蒙面人眸色一斂,“握手?”

    “不不不,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完全不用了。”徐小受連忙擺手,嚇得后撤了幾步。

    “方便啊!”

    蒙面人突然笑容綻放,用左手抓住了右手的黑色手套。

    “如果你只是想握一下手的話,我會用最大的誠意回應(yīng)你。”

    “但如果你只是想看一下的話……”

    他頓了一下。

    面罩之內(nèi),似乎有唇角勾起的輪廓。

    “也無妨。”

    刷一下,蒙面人直接褪去了右手手套,對著徐小受伸手。

    徐小受整個人都繃緊了。

    一、二、三、四……

    他深深的閉了眼睛。

    沒有大拇指!

    “怎么了嗎?”

    蒙面人笑道:“沒見過四指?”

    “沒。”

    徐小受感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就是覺得您很像我見過的一個朋友.”

    “噢,哪個?”

    “一個邋遢大叔……”

    徐小受腦子都轉(zhuǎn)不動了,良久才反應(yīng)過來,這樣說話,實屬太不禮貌了。

    蒙面人皺了下眉。

    突然抬手用鼻子湊近嗅了嗅,這下眉頭縮得更緊了。

    “抱歉,幾年沒洗了,確實有些邋遢,不介意吧?”

    “我……”

    徐小受看著他重歸伸手,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他下意識的抬起了手,卻又微微后縮,可又不敢退得太過明顯。

    “啪!”

    蒙面人直接前一步,一把握住。

    “臟是臟了點,但儀式感還是要有的,后續(xù)去洗洗就好了,歡迎你的加入,聞明。”

    “我……”

    徐小受已經(jīng)不知道要說點什么好了。

    他感覺自己這一張嘴,在面前之人的壓迫下,愣是半點花樣耍不出來。

    但是!

    好溫暖啊……

    這家伙的手。

    老繭、粗糙、還有著密密麻麻的細(xì)條形傷疤……

    可是!

    好溫暖啊……

    握住了他,便感覺握住了一整個世界。

    徐小受心潮有些澎湃。

    他知道自己被蒙面人說動了。

    確實,在這一如同棋局般的世界之,炮兵車馬都在任人操縱的按照指定規(guī)則“肆意”前行。

    可終究,唯一出局的方法,便是淘汰。

    而要想打破棋局,當(dāng)執(zhí)棋者的位置,光靠一個人的力量,太渺茫了……不夠!

    徐小受不知道自己這一個“選擇”究竟是對是錯。

    但和紅衣、鬼獸、以及桑老等不同。

    至少在蒙面人的身,他多次感受到了尊重,還有他的承諾……

    可以退出是么?

    騙術(shù)嗎?

    還是,真的?!

    “如若是……”

    徐小受握著這一整個世界,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如若是,我扛不住了,真的可以選擇退出?”

    “你扛得住。”

    蒙面人欣然道:“即便扛不住,背后也有我,退一萬步說,退出,亦是一種選擇,它并不可恥,很多人都這么做,只是換一種方式在生活罷了。”

    好溫暖……

    徐小受從沒有在任何一個前輩身,感受到如此程度的溫暖。

    即便是曾經(jīng)的守夜,亦只是物質(zhì)的贈予。

    在精神層面,他同樣想要將他的思想,強加于自己。

    這,是截然不同的!

    “謝謝。”徐小受聲若蚊蠅。

    “什么?”蒙面人一時間有些聽不清。

    “我說……”

    徐小受話音一頓,仰頭看到了九天之的雨簾。

    那,竟是一雙眼睛……

    再一內(nèi)視。

    “受到注視,被動值, 1。”

    他釋然了。

    手用力一握,然后松開。

    “我的意思……”

    “圣奴,我徐小受,選擇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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