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出九天,朝陽開新晨。
天桑靈宮。
議事大殿。
和安靜祥和的晨曦不同,大殿內(nèi)所坐之人,各個面色凝重,肅穆以待。
“徐小受還沒回來嗎?”
葉小天看向了側(cè)座的喬遷之,手指輕扣桌面,小腳在座椅半空無意識甩著。
“還沒有。”喬遷之搖頭。
“但是桑老說他臨戰(zhàn)之際,應(yīng)該是可以趕過來的。”
“我聽說,這家伙還跑到城主府宴客廳去赴會了。”
“然后,還拿了十八個白窟名額。”
葉小天神情一滯。
剛想要繼續(xù)出口的話,突然間像是被噎住一般,完全脫不了口了。
“十八個?”
底下的十個年輕男女,同樣是震驚得出聲。
饒音音美目一眺,神情有些驚異。
這才多久沒見,彼時那個誤闖自己靈址,還偷窺了自己出浴的家伙,竟然已經(jīng)成長到了如此地步。
“十八個名額?”
一個面目狂野,身材高大的男子起身,戲笑著說道:“那想必這什么徐小受,應(yīng)該便是院長大人心目中的兩大領(lǐng)隊之一了吧?”
“我這么久沒回來,倒是真不知道內(nèi)院還出了如此一個人物。”
沒有人會覺著城主府晚宴赴會的人檔次低。
相反,在白窟開啟之際,那時候去的家伙,定然個個都是強中手。
徐小受能在眾多青年輩中,以如此程度脫穎而出,定然是實力非凡。
大殿安靜了一會兒。
似乎沒有人想接著男子的話。
他也不尷尬,繼續(xù)笑著說道:“張新熊那家伙呢,我還以為這一次,他應(yīng)該也會是兩大領(lǐng)隊之一,怎的這里竟然沒他的身影?”
說著,男子眼神掃視一圈,卻依舊沒有人說話。
內(nèi)院三十三人,個個是天驕之子,實力不菲。
然而在這家伙的眼神環(huán)顧之下,竟然一個個低下了頭顱。
唯一一個還杵著不低頭的。
周天參!
周天參是真沒想到,這一次內(nèi)院對進(jìn)入白窟人選的挑擇中,會有自己的一份。
天桑靈宮似乎將十個名額分成了兩隊。
一隊是由饒音音帶領(lǐng)的老牌三十三人。
另一隊,領(lǐng)隊還不知,但小隊成員,破天荒的給了初入內(nèi)院的新人們。
而這個新人? 其實是相對而言的,也就是新晉的三十三人。
對于自己如何能做到連內(nèi)院三十三人的名號都沒拿到,便成為此地十人中的一份子? 周天參表示,自己也很懵逼。
“張新熊死了。”
面對凝視而來的目光,周天參撓了撓頭:“徐小受殺的。”
“哦?”
男子這一下終于忍不住眉頭一挑。
又是徐小受?
“才兩年不到吧,內(nèi)院真出了這等人物?”他疑惑道。
“譚季,坐下。”
饒音音敲了敲桌子? 示意這家伙注意一下規(guī)矩,這才繼續(xù)道:“不是內(nèi)院? 徐小受目前還是外院弟子。”
譚季:“……”
什么鬼?
外院弟子?
第一次? 譚季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家伙,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靈宮是瘋了嗎?這種人才還放在外院? 說什么也要破格招入啊!”
“都?xì)⒘藦埿滦埽拿到了十八個白窟名額? 這不就是證明了他的實力?”
譚季說著? 目光直接射向了葉小天。
嘴唇一蠕,他突然一頓? 轉(zhuǎn)向喬遷之道:“我猜,不會又是那幾個老不死的搞怪吧?”
“當(dāng)年搞我就算了? 現(xiàn)在還來?”
“你們也真是的,就不能有一點主見么? 如此任人擺布?”
葉小天的臉色一黑。
喬遷之更加是頭疼得扶額。
而大殿內(nèi)的眾多老牌三十三人? 更加是越聽越心悸。
不愧是譚季。
這家伙兩年不見? 還是這般生猛啊!
當(dāng)著院長大人的面,直接懟?
周天參當(dāng)即眼珠子就瞪大了。
“這家伙是誰?”
“他不怕死的嗎?”
自己在內(nèi)院的這段日子,好似也不曾見到有如此猛人呀?
咚咚!
“譚季,坐下!”
喬遷之用力的叩了兩下桌面,“廢話怎么那么多呢?能允許你過來參加會議,已經(jīng)是不錯了,你就不能給我乖乖閉嘴?”
譚季將額前的發(fā)絲捋后,濃眉大眼更顯粗狂。
他直接失笑一聲,道:“你們都允許我過來參加會議了,還不允許我有發(fā)言的權(quán)利?”
“坐下。”
葉小天淡漠開口。
“噢。”
譚季立馬入座。
“噗!”
饒音音在身側(cè)直接笑噴了。
“不是很剛么?”
“怎的不直接對著院長說?”
“出去兩年,棱角都磨平了?變乖了?”
譚季面色一僵。
“臭娘們,閉嘴!”
“呵,弟弟。”
饒音音也不在意,搖頭嘆笑。
葉小天見到場面終于恢復(fù)平靜,這才開口:“蘇淺淺也不過來?”
“是的。”
這一次喬遷之沒有說話,饒音音就搶著道:“蘇家的情況,院長大人也是清楚的。”
“淺淺那丫頭必須要回去帶隊,這一次,應(yīng)該過不來了。”
“但入了白窟,相信各方互助,肯定是可以的。”
葉小天輕輕點頭。
他猜測的,基本也是如此了。
可既然蘇淺淺、徐小受都過不來,莫不成,還要讓譚季帶隊?
“這……”
想到這家伙兩年前在內(nèi)院掀起的腥風(fēng)血雨,葉小天內(nèi)心里,其實是抗拒的。
但眼下,似乎別無他法?
“桑老說了,徐小受臨戰(zhàn)之前,應(yīng)該會歸來。”
喬遷之知道他在想什么,再度低聲道了一句。
“沒時間了。”
葉小天反而直接搖頭,凝重道:“白窟的情況,目前已經(jīng)是超出了預(yù)期的嚴(yán)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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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明明就是一個試煉之地,這一次,卻有了最直接的對外界開放的意思。”
“所以,諸位要提前做好心理準(zhǔn)備。”
“此去一役,只要入了里頭,沒有規(guī)則可言,更加不可能說會有人暗中去保護(hù)你們。”
“所以,無論你們背后的家族勢力是怎樣,進(jìn)了白窟,這一次,真的會直面生死。”
“現(xiàn)在,想退出的,可以舉手示意。”
譚季當(dāng)即眼珠子大亮。
沒有規(guī)則?
那不就是最好的規(guī)則?
“院長大人說笑了吧!”
“我輩修士,又豈是那種畏畏縮縮之人,連生死都不敢直接面對的話,以后,還談何更進(jìn)一步?”
“閉嘴。”葉小天道。
“噢。”
周天參在一側(cè)差點忍不住笑噴出聲。
但他強行憋住。
很明顯,這個譚季先前應(yīng)該被院長大人給收拾過。
對于其內(nèi)的過程,他確實很是好奇。
但能達(dá)到能讓院長出手的高度,這貨的實力,想來同樣是驚人的。
而這家伙的性子,估摸著也是直來直去,更加有可能是個極端的好戰(zhàn)分子。
周天參不傻,他曉得在此刻笑出聲,真可能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笑屁!”
然而即便是憋著,譚季還是第一時間將目光射了過來。
這一下,周天參感覺凝實的壓力撲面而來。
他在座椅的身形直接一晃,毫無防備之下,差點當(dāng)場摔倒。
“呵!”
譚季冷笑出聲:“笑又不敢笑,實力還這么菜,這等垃圾,你也配進(jìn)白窟?”
“你!”
周天參當(dāng)即眼珠子一紅,直接就起身。
獨臂一甩,便是摸到了背后負(fù)著的金黃霸刀。
“喲嚯,你小子還不錯,竟然敢摸刀?”
譚季根本不懼,看似就要直接開剛的局面,他卻直接頭一甩。
“院長,他想殺我。”
周天參:“……”
臥槽!
我做了什么?
我想殺你?
不是你先動手的嗎?
這一下,他突然的言語受挫,竟直接從譚季的身,感受到了徐小受的影子。
“這家伙……不行,我要叫徐小受過來治他!”
“安靜!”
葉小天不耐煩了。
“再廢話,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
“噢。”
“噢。”
底下,又是多了兩個乖巧的寶寶。
葉小天手一抹,虛空直接出現(xiàn)了一道光幕。
眾人舉目望去。
畫面里頭,是一望無垠的蒼涼。
在茫茫的天際,無數(shù)黑色的虛空裂痕閃爍,仿若那一片空間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完全坍塌一樣。
“你們都看到了,這就是八宮里目前的現(xiàn)狀。”
“白窟開啟在即,以我對天地空間的了解,不出一日,異次元空間裂口,便是會直接綻放。”
“所以,沒時間等了。”
葉小天語氣肅然,拍案道:“饒音音領(lǐng)一隊,譚季領(lǐng)一隊,即刻,出發(fā)!”
喬遷之面色大驚。
真讓譚季領(lǐng)隊?
那不是將這群小羔羊們送死路嗎?
“不可……”
他話還沒出口,葉小天已經(jīng)轉(zhuǎn)頭:“喬長老,你去叫一下肖長老負(fù)責(zé)護(hù)送吧,現(xiàn)在就出發(fā)。”
“我……”
“好。”
喬遷之無力了。
他確實是口冷心善,對這群小家伙的生命十分重視。
但白窟試煉,本來就不是一件好差事。
既然如此,死生有命吧。
也許有譚季領(lǐng)隊,他們還能提前體驗一下殘生活,也挺好。
譚季嘴角笑意終于抑制不住的綻放開來。
領(lǐng)隊啊!
這可是他多年的夢想。
本來還想暗殺一下張新熊,沒想到這一次回來,竟然有人提前為自己出手了。
徐小受,真是一個好人呢!
“譚季!”
眾人堪堪起身,葉小天再度出口。
“哈?”
譚季回頭。
“領(lǐng)隊時間,如若徐小受回來了,你自動退居副位,一切指令,聽從他的安排!”
譚季:???
“開什么玩笑?”
“我老牌內(nèi)院三十三人,聽一個外院弟子指揮?”
葉小天冷笑一聲:“聽令,或者退出。”
“噢。”
譚季一下子蔫了。
特么的。
徐小受是吧?
你給我等著!
果然,回來了還是要殺一個人慶祝一下啊!
“出發(fā)!”
“是!”
……
茅草屋。
“嘎吱~”
喬遷之推門而入,果不其然,葉小天已經(jīng)在里頭坐著了。
“桑老頭也還沒回來嗎?”
他直接落座,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是的。”
葉小天皺著眉,目光似乎穿透了虛空。
“一個白窟,各方皆動。”
“這一次,估摸著沒那么簡單。”
喬遷之翻了個白眼:“那你還把那群小家伙送進(jìn)去,不是送死嗎?”
葉小天回過眸。
“桑老頭說得對,機緣總是伴隨著危險的,不拿出搏命的姿態(tài),如何能有最大收獲?”
“也是。”
喬遷之一飲而盡:“死就死吧,能活下來的,才是精銳,我們這些年,也確實安逸過頭了。”
葉小天不言,場面一時安靜了下來。
喬遷之為他倒了一杯酒,良久才問道:“聽說,茍無月似乎也過來了?”
“嗯。”
“他的目的,是什么,有四劍?”
“不一定。”
葉小天眉頭再度緊鎖,他難受的點就在這。
“如果是有四劍,那還好,可這家伙一動,其背后的白衣,又怎么可能會沒有動靜?”
喬遷之一樂:“那不挺好?‘圣奴’那些個人,早就應(yīng)該進(jìn)天獄了。”
“這次說不得紅衣、白衣聯(lián)動,那可是多少年未見的場面了?”
“一網(wǎng)打盡呢吧!”
“我可是聽說,戌月灰宮的人,也是出動了!”
“桑老呢?”葉小天突然看向他,打斷道。
喬遷之一怔,微微有些失神。
“他……”
“他這時候離開,本來就有問題了。”
葉小天嘆息:“表面風(fēng)輕云淡,內(nèi)心里還是放不下,呵!”
喬遷之抿了抿唇,拿起酒壺直接就灌了。
“茍無月……”
“打得過嗎?”他問著。
葉小天一樂。
“打不過也得打,你真以為按這家伙的性子,還能忍著?”
“他當(dāng)年沒挑圣神殿堂,就已經(jīng)不錯了。”
喬遷之聞言點頭。
“是啊,當(dāng)年……”
“唉,第八劍仙死得,也確實是很冤。”
說著,他拍了拍葉小天的肩膀,直接起身。
“有得忙嘍!”
“是啊,有得忙了。”
葉小天捏了捏拳頭。
不知道多少年,他也沒有酣暢淋漓的戰(zhàn)一場了。
“對了。”
本來起身要走的喬遷之,忽然一頓回頭,從懷里掏出了一封信。
“桑老頭給徐小受的,你放著吧!”
“我繼續(xù)去解阿戒的封印,這陣子估計抽不開身了。”
葉小天拾過信封。
“好。”
他猶豫了一下,當(dāng)即撕開。
喬遷之:???
“這,這不太好吧?”
“你不想看?”葉小天反問。
“既然撕都撕了……”
二人齊齊湊頭,翻開了信紙。
頭的內(nèi)容很簡單。
“白窟沒有規(guī)則。”
六個字。
兩張黑臉。
喬遷之怒了:“桑老頭這是瘋了吧?白窟沒有規(guī)則?他莫不成還想讓徐小受把那里給炸了?”
“可能還真不是沒有這個想法……”
葉小天遲疑了,但是白窟,炸得掉嗎?
他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似乎,先前進(jìn)天玄門的時候,他也是這般想法?
那個時候,徐小受也只是后天修為。
光看表面,確確實實,誰能聯(lián)想到這家伙可以直接薅走好幾件鎮(zhèn)界之寶?
連帶著阿戒,都是被他給挖出來了。
“可白窟,應(yīng)該不至于吧!”
“那可是一整個異次元空間!”
喬遷之沉默了。
良久,他才幽幽嘆道:“你忘了,桑老頭的‘燼照原種’,是從哪里得來的嗎?”
葉小天瞳孔一縮。
他這才想起了,除了原先具備的破壞力之外,徐小受,還是桑老的親傳!
那一身燼照煉丹術(shù),一脈相承。
“改!”
葉小天捏了捏拳頭,一時間竟然有些緊張。
“你臨摹,還是我臨摹?”
喬遷之同樣心頭狂跳,“我來吧,你字不好看。”
葉小天:“……”
將筆一扔。
“那你來!”
喬遷之握筆沾墨,突然一頓。
“寫啥?”
“……”
“說呀?”
“我想想。”
場面一時安靜了下來。
良久,二人同時對視一眼。
“不至于吧?”
“為了一個徐小受,改字?”葉小天遲疑著出聲,他覺著掉面子。
“我也覺得有些不至于……”
喬遷之同樣面色有些尷尬。
誰能想到,天桑靈宮的兩個巨佬,竟然會為了一個外院弟子可能會搞起來的,尚不知名的事情,而如此緊張?
可……
“要不就寫個‘注意分寸’?”
喬遷之吞了下口水。
好尬的說。
“不好,不像是桑老頭的說話風(fēng)格,容易引起懷疑?”
喬遷之臉色一黑:“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徐小受還能想到我們兩個會改字?”
“也是。”
葉小天一思:“那……悠著點?”
“悠著點?”
“嗯。”
喬遷之猶豫了一下,抬首:“桑老頭留下一封信,就為了寫這么三個無關(guān)痛癢的字?”
“白窟沒有規(guī)則,不也都是屁話嗎?”
葉小天一拍桌子,“快寫!”
“好吧……”
喬遷之再度沾墨,歪歪扭扭在新信紙寫了三個大字。
“悠著點。”
“好丑。”葉小天嫌棄的嘆了一句。
“又不是我字丑。”
喬遷之翻了個白眼:“桑老頭的字就這樣,字如其人,你還不知道?”
“說得也是。”
葉小天后撤了一步,下打量了一眼喬遷之。
“字如其人。”
……
天桑城。
多靈客棧。
“啪!”
木子汐手那模糊的靈元玫瑰再度破碎,她無語的用小腳蹬著床褥。
“該死的徐小受,怎么三天了都沒有動靜。”
“也不過來教教我。”
“哼!”
沉默了一會,待得心頭氣消,她這才琢磨了起來。
“不對勁啊,徐小受怎么可能會如此安靜的度過三天?”
“他轉(zhuǎn)性子了?”
“還是說,自個兒偷偷跑出去玩,又不帶我?”
眼珠子咕嚕一轉(zhuǎn),木子汐騰一下蹦起來,就想要過去隔壁房間看看。
突然,她的身形頓住。
“要不,用一下最近覺醒的那個?”
臉色突然一紅。
木子汐拽著雙馬尾,微微咬牙,一個點頭。
“神魔瞳,開!”
雙眸一閉,一睜。
瞬間,黑白色霧氣各自從其雙目中升騰而起。
那一雙本屬于人類的眸子,瞬間化作異瞳,陰陽魚在其內(nèi)環(huán)環(huán)而繞,甚是詭異。
房間的墻壁、結(jié)界,一下子被穿破。
木子汐十分輕松的看到了隔壁房間……
沒人!
“果然。”
“我就知道。”
小姑娘氣得直跺腳,眼眸一閉,那神魔瞳便是給關(guān)了。
她虛弱的一軟身子,強自打起精神,這才打算出門找尋徐小受。
“會去哪?”
剛走到門口,外頭便是響起了“咚咚咚”的聲音。
“誰?”
一開門。
“徐小受?”
那張蒼白無力的面龐,嚇得木子汐一個后跳。
徐小受也被嚇了一跳。
“怎的,我是鬼嗎?如此可怕?”
木子汐眼珠子一瞪:“你不是不在房間?”
徐小受:???
“你怎么知道?”
“額……”
小姑娘眼珠子一轉(zhuǎn):“沒啥,你找我干嘛?”
徐小受怪異得打量了她一眼。
自從吞了“世界源點”之后,這妮子的變化越來越大了,額,應(yīng)該說越來越小了。
太明顯了吧!
逆生長?
“你吸收那個生命之氣,悠著點,感覺再吸下去,你要變成嬰兒了都。”
徐小受提醒了一句。
突然,他一個凝眸。
“靈境?”
木子汐,竟然突破了靈境?
我的天,這到底是誰開掛了?
你這丫頭,怎的境界躥的,比我還快?
木子汐聞言一怔。
她立馬探了一下氣海。
“哎,還真是耶?”
小臉?biāo)查g雀躍起來,木子汐樂道:“我怎么就突破到了靈境?我都沒有感覺。”
徐小受:“……”
古怪!
這也太古怪了!
哪怕是吞噬了“世界源點”,這姑娘應(yīng)該也會因為天道感悟不足,而止步不前的呀!
怎的,完全沒有瓶頸似的,說靈,就靈了?
邪門玩意。
“你是人嗎?”徐小受劈頭就問。
“受到詛咒,被動值, 1。”
木子汐當(dāng)即就不樂意了。
這說的什么話啊?
哪有人一見面就問候人家“你是人嗎”這種的?
“徐小受,你什么意思?”她氣呼呼叉腰。
“你說‘是’,我驗證一下。”
徐小受一把摁住她的腦袋。
“呀!”
木子汐瞬間拳打腳踢,可惜徐小受早有預(yù)料,一個背躬身。
打不著~
“快說。”
“我不!”
“我又不是讓你說‘不是’,是人你就承認(rèn)啊!”
“我為什么要回答你這種問題?我又不是傻。”
“受到欺騙,被動值, 1。”
徐小受一怔,下一秒直接笑噴。
“你不是人。”他樂道。
木子汐被氣瘋了。
“我是!”
“受到詛咒,被動值, 1。”
徐小受默默盯瞅著信息欄好久,這才松了一口氣。
還好,只是詛咒,沒有說謊。
小師妹,真的是個人。
徐小受表示,自己的小心臟,有時候真的承受不住那些用開玩笑語氣說出來的真話了。
太嚇人。
還好,小師妹一直很給力。
是個人的話,就好辦了呀……
“走吧!”他松開了手。
“去哪?”
“回家。”
“家?”木子汐一怔,“回莊園?”
“靈宮吶!”徐小受一拍她腦袋,“現(xiàn)在還回什么莊園,你忘了桑老頭說的話了?玩夠了肯定要回去啊。”
“玩不夠……”
“噢,那你繼續(xù)玩,我先回去。”
“哎,等等我呀!”
木子汐急忙寸步跟。
“老實交代,這三天你干嘛去了。”她抓著徐小受衣裳后襟問道。
“三天……”
徐小受唇角一勾,頭都不回。
“揍人去了。”
“還順帶練了個靈技。”
木子汐眼睛一亮,徐小受的話不靠譜,徐小受的靈技,賊好玩!
“什么靈技?”
“教我!”
“教你?這個你學(xué)不了。”徐小受笑道。
“為啥?我很認(rèn)真的,那個玫瑰花我都快成了,可以學(xué)下一個。”
“你真學(xué)不了,沒那個底子,沒有人學(xué)得會。”
“底子?”木子汐腳步一頓,“什么底子?”
徐小受神秘一笑:“這是一個可以變大得靈技,需要你有很強的底子。”
變大?
木子汐一怔,隨即面色完全陰沉了下來。
“徐小受,你什么意思?”
“我沒有底子?”
“呵呵。”徐小受腳步飛速撤離,“這不明擺著嘛!”
“受到詛咒,被動值, 1, 1, 1,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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