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廳。
紛紛雜雜的議論聲,不絕于耳。
“可恥,太可恥了!”
有人望著挑戰(zhàn)臺發(fā)恨。
“這衛(wèi)家的宗師也太不要臉了吧,看這年紀(jì)可能都快要三十了,他怎的好意思還上陣,挑戰(zhàn)蘇淺淺這小姑娘?”
“不要臉不要皮,簡直了!”
“唔……如果我沒算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第十七輪了吧?”
“蘇淺淺也真不愧是天桑城四大巨頭嫡系,更不枉論天?ぐ倌陙黼y得一遇的天才之名!
“宗師之下的挑戰(zhàn)者,全部一劍!哪怕是半步宗師,似乎也沒能逼得她二次出劍吧?”
“忒可怕了,別說先天了,宗師級別的強(qiáng)者,只要不過天象境,在她手下甚至連三劍都接不住,這……就是劍宗的可怕之處嗎?”
“……”
全場沸沸揚(yáng)揚(yáng)著。
盡皆被這最后的挑戰(zhàn)賽給激得熱血昂然。
九劍客顧青二,同樣雙目直勾勾盯著臺上氣喘吁吁的蘇淺淺。
這是他繼徐小受之后發(fā)現(xiàn)的第二個劍道天才。
天知道,這姑娘今年才多大?
未成年呢吧?
這就劍宗了?
聽聞先前,她甚至也是一代名劍“墓名城雪”的持劍人?
顧青二咋舌。
如此資質(zhì),哪怕是放在葬劍冢,那也是曠古爍今啊!
至少,他們劍客三兄弟中,真論資質(zhì),恐怕也就只有大師兄顧青一,能夠稍稍比擬一下了。
真要講究點說,單看同年齡段的成就。
或許,還真比不上!
而其余的,在這般年齡的……
很慚愧,他們甚至連先天劍意還沒開始悟出來呢!
但眼觀此刻……
“難!”
顧青二能看得出現(xiàn)場那完全不稍加掩飾的針對。
這戰(zhàn),太艱難了。
自挑戰(zhàn)賽一開始,所有人全都不動,卻獨(dú)獨(dú)盯上了這一個孱弱的小姑娘。
各大郡城的各大家族輪番上陣,每次只出一家,一家只出一人。
輪至此,甚至還沒有開始重復(fù)的。
而即便是這般挑戰(zhàn),蘇淺淺也怡然不懼,盡數(shù)接下。
從先天巔峰,到宗師,到一些個道義上已經(jīng)不配參賽,但年齡依舊還掐著門檻,確實有資格挑戰(zhàn)的中年老宗師們。
這一個個不要臉面的攻擊下來。
哪怕蘇淺淺是劍宗,也吃不消。
顧青二覺著這般人若是一起上,興許蘇淺淺反而可以好受些,但這些個家伙掐著時間線一點點耗……
這樣下去,蘇淺淺早晚都得死!
“可惡!
把了把劍,顧青二看不下去了。
但挑戰(zhàn)賽的規(guī)矩便是如此。
他沒法幫忙。
如果要上場,也是幫著這群不要臉的家伙,挑戰(zhàn)蘇淺淺。
“何解?”
無解!
……
“嗡!”
地面微微一顫,但顧青二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此上。
甚至于說,在場所有人,也因為戰(zhàn)況的接連不斷,根本無暇他顧。
只有守夜,感受著腳下的輕微晃動,隱約間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但蘇淺淺太慘了。
加之這也是他關(guān)注的人兒,他要盯著,以防這些個家伙真下死手。
實在不行,這姑娘,他將會強(qiáng)行帶走。
至少,不能讓其資質(zhì),廢在今日的亂局當(dāng)中。
所以,對于地面的輕顫,沒有一個人有去提前關(guān)注。
場中。
一個面容有些僵硬的男子,順著挑戰(zhàn)臺前剛被抬走的身影,走上了擂臺。
“蘇淺淺,認(rèn)輸吧!”
“后面還有十多個家族在排著隊,每一個家族勢力,更加不止是只有一個宗師。”
“你能抗多久?”
“蘇家已經(jīng)沒落,放下那五個白窟名額,你就可以從此地走下,繼續(xù)享受天才的聲譽(yù),這般堅持,何苦來哉?”
他苦口婆心勸著。
蘇淺淺卻抿著下唇,一言不發(fā)。
體內(nèi)靈元已經(jīng)掏空了大半,體力更加是在接連十?dāng)?shù)位不要臉的老牌宗師消耗下,快要見底。
但是……
蘇淺淺瞅著手上的雪白靈劍。
這是蘇家最后一把五品靈劍了。
而哪怕“墓名城雪”丟了,只要劍還沒斷,自己,就沒有輕言放棄的可能!
這,便是劍客的意志!
“鏗!”
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心頭的戰(zhàn)意,巨劍劍身順著蘇淺淺小手一個翻轉(zhuǎn),一道渾厚的劍鳴響徹。
小姑娘平日和徐小受固然聊得天真歡樂,但只要面對敵人,這就是一個暴力小蘿莉。
殺機(jī)壓下。
“轟!”
恰逢此時,地面猛然一震,整座宴客廳都劇烈搖擺了起來。
“咚咚!”
場中對面的男子立馬后撤了兩步,面上涌現(xiàn)出了驚駭。
“你,你……”
“還不放棄?”
“你真瘋了不成,都到了這個份上,還敢花費(fèi)如此大氣力來對付我?”
“我身后,可還是有著一條長龍!”
男子色厲內(nèi)荏。
沒辦法,他雖然也是宗師修為。
但在這片大陸上,只要不是大城大郡的大家族出身,這些個宗師,基本上很多都是水貨。
他的實力固然可以穩(wěn)穩(wěn)戰(zhàn)勝先天修為的人(除了徐小受)。
但跟蘇淺淺相比,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眼下,這姑娘是戰(zhàn)瘋了,開始想要?dú)⑷耸就?br />
然后,這就被自己碰上了?
心慌意亂的男子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一陣地顫出現(xiàn)的時候,蘇淺淺小臉也是一片驚愕的。
但這份驚愕也只維持了不到半息,小姑娘便是猛然將巨劍豎起。
不管是什么意外,都不能阻止自己的戰(zhàn)意!
她可沒有心思和這男子廢話。
自己的氣力,是用來和挑戰(zhàn)者征搏的!
“轟隆隆——”
就這時,再是一陣山搖地動。
這一下,連四周剛剛鋪蓋好的新石板都被震裂了開來。
所有人都看呆了。
“這,這又是什么靈技?”
“氣勢型,大范圍攻擊?”
眾人看著蘇淺淺舉劍,有些摸不著頭腦。
“明明就沒有靈元的波動,竟然能用氣勢壓蓋全場,這一擊怕不是直接要把文家那宗師給劈成兩半?”
“轟轟轟……”
地面的狂震并沒有隨著蘇淺淺因為驚愕后的氣勢驟降而停住,相反,在這小姑娘訝異著收劍的時候,轟鳴還在持續(xù)。
“怎么回事?”
這一下,所有人都已經(jīng)意識到不對勁了。
這分明,就不是蘇淺淺舉劍帶來的波動,而是從外部傳來的震顫啊!
地震?
自然災(zāi)害?
所有人第一時間便是冒出了這個想法。
畢竟,如若要說城主府遇襲,導(dǎo)致的震顫,那這該有多恐怖啊!
可下一秒,眾人的想法就開始變了。
空氣中,隨著地面的狂響,似乎多了一絲焦灼的氣息。
不多,僅僅只有一縷。
然而這一刻,所有人都變色了。
“徐、徐小受?”
場面像是石化一般,直接陷入了死寂模式。
這熟悉的炸爐氣息,誰人不知,何人不曉?
徐小受,看不過去,要出手了?
眾人已經(jīng)都知道徐小受和蘇淺淺關(guān)系不錯。
但是一回眸后,卻是不曾在場中見到那個家伙的半分蹤跡?
“徐小受呢?”
“不見了?”
“難不成方才那焦灼氣息……”
“錯覺?”
……
付殷紅第一時間臉色就變了。
別人會以為這是錯覺,但她可不會。
這股淡淡的焦灼能量,哪怕只有一絲,其霸道程度,也是和普通的火系能力所不一樣的。
這絕對就是徐小受搞的鬼!
但是……
“那小子,不是有孫老在看著嗎?”
付殷紅突然整個人驚立住,像是被雷電劈中了腦袋。
她想到了見徐小受最后一面時,這家伙說的要把城主府給炸了。
那個時候她不信,但此刻,見這般地動山搖,這并非完全不可能啊!
“孫老……對,孫老!”
付殷紅急了。
她立馬掏出了傳訊玉簡,一下子點上了靈念銜接。
然而,三息過后,玉簡依舊一陣安靜。
付殷紅一顆心直接沉入了谷底。
叮囑孫老這份看護(hù)任務(wù)的時候,她已然特意交代過,要隨時保持聯(lián)系狀態(tài)。
只要這傳訊玉簡沒有在三息時間內(nèi)被接通,那就代表著,看守失敗!
徐小受,惹事了!
“這……”
付殷紅俏臉直接煞白了。
這一刻,彼時徐小受開玩笑般的語氣再次在腦;仨。
“殺王座?”
莫不成,這家伙,現(xiàn)在真的在和城主府的某一個王座交戰(zhàn)?
他瘋了!
“不對!”
付殷紅很快思維一頓,意識到自己似乎會錯了意。
如若徐小受所說的殺王座,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挑戰(zhàn)王座,而是真殺呢?
她一環(huán)望四周,赫然發(fā)現(xiàn)在場的,確確實實也少了一個王座。
“張?zhí)??br />
付殷紅美目瞬間瞪得滾圓。
她張著紅唇,目中有著不可思議。
張?zhí)汉托煨∈苡谐,她知曉?br />
但這二人……
在城主府里頭交戰(zhàn)了?
付殷紅猛然撇頭看向了一側(cè)的紅衣。
“守夜前輩……”
哪怕后半句話沒說出來,守夜依舊看到了這姑娘目中的哀求。
確實,此刻宴客廳還真沒有其他屬于城主府方面的王座,這姑娘能求助的,僅僅只有自己。
但是……
守夜卻是瞥向了一側(cè)四大靈陣宗師。
這四人,因為已經(jīng)提前得知門檻靈陣的雙重嵌套結(jié)構(gòu),已經(jīng)有二人解開了。
而此刻,他們便是在參悟玉簡里頭的真正白窟靈陣——三十六天封無陣!
自己作為紅衣,來此地是有使命的。
那便是確保靈陣的參悟進(jìn)度。
至于城主府的事情,很顯然,自己目前暫時脫不開身。
“莫慌!
守夜淡定的安撫著付殷紅的情緒。
畢竟也算自己的侄女輩,哪怕他不能出手幫忙,但靈念窺探一番,卻是無妨的。
城主府很大。
但再大,也大不過王座的靈念。
守夜僅僅只是閉眼一觀,便是觀瞧到了遠(yuǎn)方的局勢。
“前輩,怎么說?”付殷紅急切問道。
“問題不大!
“但是,確實也有點小問題。”
守夜的靈念鎖定到了花海的范圍。
盡管有靈陣的遮掩,那淡淡的界域氣息能瞞過普通王座,但卻瞞不了他這個在白窟對著靈陣瘋狂攻擊了好幾個月的紅衣!
那地兒,有問題!
“有一處焦黑之地,那里,有著界域的氣息,顯然,動亂是從那里傳出來的,你可以派人去看看!笔匾沟。
“焦黑之地?”
付殷紅黛眉蹙起,突然眸中光芒一閃。
“后花園?”
焦黑之地,不就是被徐小受搞炸了的花海么?
徐小受和張?zhí),便在那地兒交?zhàn)?
這是付殷紅萬萬沒想到的。
她立馬再掏出一枚玉簡,就要聯(lián)系柳菁過去看看。
“咦?”
但此時,守夜卻發(fā)出了一聲驚疑。
“怎么?”
付殷紅動作一滯,直覺告訴她,情況可能有變。
“也沒怎么,就那地兒的靈陣突然炸了,然后確實有個界域出現(xiàn)了!
守夜點頭:“沒錯,就是那方位,你應(yīng)該知曉的,這是你家!
“靈陣?”
付殷紅卻是腦子懵了。
后花園的靈陣,不早就被炸過了么?
竟然還能再炸一次?
這不對勁啊,莫不成守夜看到的,是城主府的另一處?
但焦黑之地,城主府目前,也就只有這一處后花園!
“嗯?”
思索之際,守夜再是一聲鼻音。
付殷紅感覺心臟都漏拍了。
眼下守夜隨便一個小動作,她都會覺著是情況在惡化。
地面搖晃得更加劇烈了。
付殷紅揪著心,顫聲問道:“又,又怎么了?”
“不對呀,應(yīng)該是沒什么大礙的……”
守夜皺眉,繼而抬臂,隨手便是一道界域,籠罩了整片宴客廳。
付殷紅腳直接軟了。
這叫沒什么大礙?
沒什么大礙,您用得著用界域包裹宴客廳?
看著女子直勾勾質(zhì)疑的眼神,守夜尷尬一笑:
“是我多此一舉了,那界域竟然在變紅,就很神奇,仿佛,下一秒就會炸開似的……”
付殷紅:???
界域……
變紅……
炸開……
?
這不就是徐小受的代名詞!
“嘟”一聲響,她立馬摁開了柳菁柳護(hù)法的傳訊玉簡。
“臥槽!”
就在這時,身側(cè)傳來一聲守夜震驚的呼喚。
這一刻,付殷紅頭皮都發(fā)麻了。
紅衣守夜,口吐芬芳?
“您,您看到了什么?”
守夜已然來不及解釋了,對著場中眾人大呼一聲。
“趴下,界域炸了!”
眾人:???
付殷紅和守夜的談話并不是傳音,因而所有人都能聽到紅衣守夜的文字直播。
而方才還口口聲聲稱無妨的紅衣,竟然直接來了句“趴下,炸了?”
所有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
空氣中那澎湃的焦灼熱量卻陡然一個攀升,繼而雄風(fēng)掃過。
“轟——”
哪怕是隔著界域,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依舊差點震碎眾人耳膜。
紅衣的界域猛地一矮。
不是人為操控的。
是被壓的!
其內(nèi)的眾人明明沒有被風(fēng)暴掃到,卻一下子被扯上虛空。
界域里頭的地板明明也受著保護(hù),卻在此刻,盡數(shù)炸裂!
“砰砰砰……”
新裝的石桌,新搭的挑戰(zhàn)臺,新式的挑戰(zhàn)賽……
一切人和物,在這一波熱量橫掃的過程中,全部被炸翻上天!
付行昏迷的身子轟上了界域臂,血就這樣滴答落下了。
然后隨著狂風(fēng)呼嘯橫掃,徑直撞碎了無數(shù)飛舞的石桌。
付殷紅震駭而絕望的看著全部浮空的人事物,嬌軀當(dāng)場僵住。
“這……”
“咔咔!”
還沒來得及驚駭,守夜的界域,竟然咔咔作響,繼而裂開了一道道裂紋。
這下守夜都驚呆了。
他豁然靈元狂涌,持力護(hù)住這宴客廳的一小方空間。
雖然他是紅衣,主要職責(zé)是獵殺鬼獸。
但今夜,要是天桑郡的英才盡數(shù)在自己面前被莫名奇妙的爆炸炸死,那同樣是無可挽回的一次罪過!
“什么玩意!”
“界域炸了?”
“斬道來襲?”
守夜懵逼。
“嗡——”
幾乎在爆破開始的下一息,一道淡淡的光幕便是從整座城主府覆籠而起。
“護(hù)府大陣!”
眾人面露希冀之色。
這是城主府遇襲之時,才會聚攏而起的第二道絕代防線,只要實力沒有超越斬道,無人可以突破。
然而,希冀并沒有存在很久,眾人眸中便是重現(xiàn)絕望。
“啪啪啪——”
像碎開的鞭炮一般,僅僅一息過后,這第二防線之護(hù)府大陣,竟直接被那股焦灼的爆破能量給打得支離破碎。
“怎么可能?”
眾人完全不敢相信。
那爆破,竟然能達(dá)到到這一步?
它看著威力是不小,但是有超乎斬道的威力嗎?
這一點,守夜可以肯定,絕對沒有!
但是……
突然的,所有人心里頭浮現(xiàn)出了幾日前的一個驚世畫面。
彼時,曾有一把足以斬道的巨斧從天而落,斬的,便是這護(hù)府大陣!
“也就是說,這大陣,目前根本不是完美狀態(tài)!
“它還處在修復(fù)時期,便是再度遭遇了,這幾近王座巔峰的恐怖襲擊?”
呆滯!
從天空被震落,僥幸于界域保護(hù)下偶得一命的眾人,全然呆滯了。
這一刻,連守夜也不例外。
和別人不同,他是完全知曉付止城主府底蘊(yùn)的。
但是這一陣,竟然也沒抗的住這般爆破?
“這股氣息……”
“這股焦灼能量……”
守夜聞嗅著這濃烈的炙熱,目中終于閃過驚慌了。
“徐小受?”
……
一處庭院的靈陣前方。
付止還在打著轉(zhuǎn)。
他不明白,也不敢相信。
僅僅幾年的功夫,自己竟然會把自家門口的嵌套靈陣的解陣之法給忘了。
這就相當(dāng)于出門之后,給家門上鎖,卻在外地把鑰匙給丟了!
“可這怎么可能?”付止不信。
靈陣之道的鑰匙,就在自己的腦海里,怎么可能會丟?
越解越不對勁的付止,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這靈陣的異常。
“嵌套靈陣?”
“還是六層?”
“這……”
付止木了。
幾年前,自己不可能會這足足六層的嵌套靈陣啊,這特么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這靈陣,分明便是被人改過的模樣!
“會是誰?”
“誰有這份實力,能暗中潛藏到自家門口,還將我靈陣給改了?”
“這瘋了吧!”
付止斷定城主府的安保實力,不可能會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
那唯一的解釋……
“付行?”
“這家伙的靈陣之道,已經(jīng)達(dá)到這個地步了?”
“這這,這豈不是比我還天才?”
此地的嵌套靈陣并不完美,以付止的實力,想強(qiáng)突,完全可以直接突破出去。
但意識到這有可能是自己兒子的杰作之后,他心生不甘的,選擇了解陣。
這一解。
便是一個晚上。
“付老大,沒必要啊,我真進(jìn)去找你了?”
“宴客廳那邊,可能還有事呢!”
馮馬在外頭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此刻就恨自己為什么要告訴付止,付行確實不止一次來過此地研究靈陣。
但這……
這也忒夸張了!
好好的宴客廳您不去,在這兒解陣解上癮了?
花海幾年被困,還不夠解掉您的癮?
“再等我一刻鐘,一刻鐘,我定然可以解開那愚兒的陣法!”
“呵,區(qū)區(qū)靈陣!”
付止的傳音隔著嵌套靈陣飛了出來。
馮馬扶額。
他杵在此地,已經(jīng)好多時辰了。
類似的“再給我一刻鐘”的話語,更加是聽過不知道幾遍。
要不是宴客廳那邊,付行確實沒什么指示傳來,自己真不可能陪老城主在這里玩耍。
“嗡——”
猛然的地面一顫,馮馬立刻意識到了不對。
他一回頭。
靈念之下,便是看到后花園的靈陣爆開,隨后,那股恐怖的焦灼能量,徑直炸裂。
席卷整個城主府!
“我嘞個去……”
馮馬瞬間雙目失神了。
那股熟悉的力量,不正是徐小受身上的火焰氣息?
這家伙,自己一個沒看住,暴走了?
“可這能量,怎么可能?”
立馬矮身給自己套上一個結(jié)界后,馮馬直接撥通了付行的傳訊玉簡。
石沉大海。
沒有回應(yīng)!
“付行……被殺了?”
馮馬當(dāng)場就震驚著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
這是他和付行特殊玉簡,哪怕是在閉死關(guān)的情況,也必須要接!
可眼下,這小子,沒有回應(yīng)?
“老城主!”
“不能玩了,城主府玩完了!”
“您的兒子,付行他、他……”
馮馬說不出話來了。
收起了界域他,赫然瞅見了面前因為爆破而被直接掀翻了的嵌套靈陣。
隨之暴露而出的,便是一頭焦?fàn)頭發(fā),衣物更是直接被當(dāng)場焚毀了的付止。
“您,您是城主?”
“付老大?”
馮馬嘴唇一陣干澀。
付止暈乎了。
他感受著這震耳欲聾的轟鳴,腦子里再次具現(xiàn)了花海爆破的場景。
只不過這次,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
“受、受兄?”
“是你嗎,受兄?”
……
花海。
元府的光芒一閃而過。
徐小受從中閃現(xiàn)而出。
“感知”所見的畫面,直接給予反饋的,便是一望無垠的蒼涼。
什么花海,什么后花園……
根本沒有這一道界限了。
哪怕是靈念所覆蓋的超遠(yuǎn)范圍,也是一派荒蕪。
“我滴媽,城主府,被我炸了?”
徐小受受驚了。
他發(fā)誓這不是自己的本意。
他的本意,僅僅只是想把張?zhí)航o炸死。
這城主府,根本不在自己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闖禍了,闖禍了……”
張?zhí)喝ツ牧,徐小受根本不在意?br />
這般爆破之下,哪還有什么還可以存活的人在?
別說他張?zhí)毫,哪怕此刻是守夜…?br />
“咳咳!
一聲輕咳打斷了徐小受的思路。
“受到注視,被動值,+1!
“受到怨恨,被動值,+1。”
徐小受整個人僵住。
“還……活著?”
他一轉(zhuǎn)眸,不遠(yuǎn)處一個一看便是人為轟出來的大坑,豁然飛出了一道踉踉蹌蹌的身影。
只不過,和之前所見截然不同的是。
徐小受在這道無臂、無腿、僅剩半個殘缺軀體的身影之后,卻看到了一座完全不能直視,仿若有著恢弘圣力的朦朧虛影。
“虛像?!”
同樣從元府中踉蹌飛出的辛咕咕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高亢聲鳴中,有著隱含的恐懼。
“怎么可能會是虛像?”
“張?zhí)骸瓘執(zhí)旱谋澈,竟然會有太虛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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