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
竺賴謙卑的點頭哈腰,湊上前去,擺出乖順姿態(tài),解釋道:
“我們是去半月城做生意的,請問有什么事?”
那名守衛(wèi)拎著一根長矛,冷冰冰的問道:
“路引呢?拿出來!”
路引竺賴愣了一下,半月城距離此地只有四十里路,往來不需要路引,只有超過百里之遙,行人和商隊才需要出示路引。
而路引是城主府簽發(fā)的。
竺賴這支商隊是偽裝的,根本得不到城主府簽發(fā)的路引。
見竺賴沉默,那名攔路的守衛(wèi)目光變的銳利,而邊上三名守衛(wèi)冷冰冰的望來。
竺賴心里一凜,回頭看了眼露出緊張之色的同門,謙卑的笑道:
“這,這事兒我可沒聽說過為何去半月城也需要路引?”
他是乞丐出身,天生就會點頭哈腰,用卑微的姿態(tài)討好人是職業(yè)技能。
那名持銳守衛(wèi)很滿意竺賴的態(tài)度,解釋道:
“這是上頭的規(guī)矩,不要問為什么。”
因為我也不知道。
他的回答,反而讓竺賴松了口氣,因為他剛才想的是莫非我們中出了叛徒!
把大乘佛教遷徙的事舉報給城主府。
要知道大乘佛教徒人數(shù)眾多,總有不愿意東徙的,自身不想離開西域,又不愿意看到別人走,心態(tài)扭曲之下,把所有人都舉報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大乘佛教上層許諾對留在西域的信徒采取不拋棄不放棄的做法并鼓勵留在西域的信徒繼續(xù)傳教。。
這一定程度上安撫了信徒。
但竺賴是乞丐出身,見慣了人性的丑惡,第一時間就懷疑師門遭遇背叛。
好在看起來,似乎是別的事?
“官爺能否行個方便。”竺賴從懷里摸出一錠銀子悄悄遞到守衛(wèi)手中。
“混賬東西!”
守衛(wèi)大怒,訓(xùn)斥道:
“我們是忠于城主的勇士城主府的命令就是我們的信仰。”
竺賴想了想,忍痛又摸出三錠銀子畢恭畢敬:
“官爺,您看”
那守衛(wèi)想了想沉聲道:
“佛陀說過佛不會讓信仰祂的人困頓,想來城主也是。”
他看向身后的三名守衛(wèi)問道:
“你們說對嗎。”
三名守衛(wèi)臉色嚴(yán)肅的點頭。
疏通關(guān)系后竺賴松了口氣轉(zhuǎn)頭吩咐道:
“出發(fā)!”
商隊得以順利出城在城外坑坑洼洼的官道上緩緩前行。
陽光照在他們身上,每一個人都臉龐都煥發(fā)著光彩,就像奔赴新的人生。
西域禁止大乘佛法他們便去中原去土地肥沃的中原傳播他們的信仰。
同一時間在西域的各大城邦、國度都有類似的隊伍離開自小生活的家園奔赴荒野,奔赴信仰。
他們就如同一條條細(xì)流,向著大海匯聚而去。
阿蘭陀。
琉璃菩薩站在山巔,俯瞰著山腳密密麻麻的人流,西域但凡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差不多都來了。
圣山腳下的平原,扎著一頂頂涇渭分明的帳篷。
“山海關(guān)戰(zhàn)役結(jié)束后,我佛門氣運便如烈火烹油,如果能融合神殊佛陀將是九州最強的超品。”
身后傳來難分男女老幼聲線的聲音。
少年僧人穿著袈裟雙手合十,信步而來。
“即使不融合神殊佛陀依舊是最強大的超品只要西域的氣運不損。在我看來,佛陀鎮(zhèn)壓神殊頭顱,因此沉睡五百年,反而錯過了很多機會。”
琉璃美眸空靈,嘴唇豐潤性感,她的肌膚白皙細(xì)膩,與膚色粗糙的西域人大相徑庭。
廣賢菩薩嘆息道:
“那可是半步武神啊。”
佛陀創(chuàng)立禪武雙修體系,為的是什么?
先成超品后成半步武神,那便是真正的天上地下無敵手。
只是中原人族出了一位儒圣,把九州所有超品盡數(shù)封印,徹底打亂佛陀的計劃,逼祂不得不另辟蹊徑。
而后便誕生了神殊這個不受控制的“分身”,再之后,為了讓計劃重回正軌,佛陀分尸封印了神殊,原本打算先消化神殊的頭顱
“半步武神不死不滅,便是超品,也只能封印,難以殺死。”廣賢菩薩又嘆了口氣。
頓了頓,他與風(fēng)華絕代的琉璃并肩俯瞰,望著平原上難以估量的龐大信徒,挑起嘴角:
“無論如何,我們都比蠱神、巫神快了一步。
“對了,聽說許七安出海了?”
琉璃菩薩微微頷首,“他既沒有殺死伽羅樹,那么就只剩出海這個機會。可惜那只遠(yuǎn)古神魔早就先他一步吞噬了海外神魔后裔。
“此行注定是徒勞無功。”
廣賢聞言,順勢東望,笑道:
“待佛法大會之后,便一舉吞下大奉。”
話音落下,阿蘭陀響起了悠揚高亢的鐘聲,一聲聲回蕩在天地間。
阿蘭陀山腳下的平原,一位位信徒走出帳篷,望向圣山,然后,他們不約而同的原地盤坐。
不管男女老幼,紛紛盤坐在地,雙手合十,露出虔誠的神色。
“當(dāng)!”
空靈悠揚的鐘聲回蕩于信徒們的心中,響在了每一位聽聞?wù)叩亩希路鹉芟礈焖麄兊男撵`,帶來對生命最真切的感動。
對佛陀最虔誠的信仰。
廣賢和琉璃不再廢話,各自盤坐。
主殿方向,伽羅樹盤坐在廣場上,他的聲音伴隨著鐘聲,回蕩在每一位信徒耳邊:
“自開天辟地以來,七十二萬三百六十八年,無人成佛。佛陀之后,三千四百九十一年,亦無人成佛,佛陀便是唯一,是三千世界唯一真佛”
信徒們默默聽著,虔誠祈禱。
漸漸的,伽羅樹的聲音在他們耳畔,變成了似有似乎的誦經(jīng)聲。
起先,他們是默默的聽著,再后來,他們不知不覺的跟著誦經(jīng)聲一起念誦。
于是,天地間便回蕩起宏大的梵音。
梵音不絕于耳,帶著莫名的力量,牽動著每一位西域信徒的心,牽動著這群象征著西域上流社會人士的心。
沒有人注意到,雄偉高大的阿蘭陀,似乎活了過來,像生物那般被賦予了生命。
“法不傳六耳,您稍等!”
許七安扭頭,掃了一眼魁梧高大,鬃毛微霜的龍人,以及他身邊嬌美動人的女王珍珠。
“你們倆先離開這里。”
他以神念傳音,把自己的想法灌入兩位神魔后裔的識海。
怒浪島主和鮫人女王對視一眼,沒問原因,順從的躍入海里,“噗通”兩聲,消失在波濤中。
許七安再看向九尾狐。
后者秀眉倒豎,兇巴巴的瞪著他。
許七安就說:
“國主可以留下,監(jiān)正,她是自己人。”
監(jiān)正恍然大悟:
“哦,已經(jīng)成為你的紅顏知己了?”
難道在你心里,我是個風(fēng)流好色之人?我說的是情誼,出生入死的情誼許七安覺得監(jiān)正對他一定有什么誤解。
九尾狐扭過頭去,“啐”了一口。
等怒浪島主和鮫人女王游遠(yuǎn),許七安撐起一道氣機屏障,隔絕聲音的傳播。
接著,他和九尾天狐在船頭排排坐,看向監(jiān)正。
監(jiān)正沒看他們,招了招,把太平刀攝入手中,一邊觀察著它,一邊說道:
“要消化那道門,還需要些時間。”
許七安順勢提出心里的疑惑,道:
“為何我看到的是刀!”
監(jiān)正笑呵呵道:
“因為你是武夫。”
武夫怎么了,武夫吃你家大米了?!許七安沒好氣道:
“別賣關(guān)子,把話說清楚。”
懟了監(jiān)正一句后,他心里靈感噴涌:
“這就是武夫和所有體系不同的原因?”
監(jiān)正笑著點頭:
“原因之一,待會兒我會明明白白的告訴你。”
許七安接著問道:
“那把刀,就是你說的門,在我的感知里,它固然神異,卻不足以讓神魔發(fā)狂吧。另外,融入了它之后,太平刀會有什么變化?”
監(jiān)正撫摸著太平刀,道:
“擁有這把刀,你才有成為守門人的資格,它是守門人的武器。
“你說的對,它現(xiàn)在確實失去了最核心的能力,因為第二次大劫和第一次大劫是不同的。”
果然是這樣,我猜的沒錯許七安正要再問,邊上的九尾狐拿尾巴抽了他一下,怒道:
“廢話太多了。”
她不想聽許七安廢話,她只想聽監(jiān)正說大劫得秘密。
許七安當(dāng)即保持沉默。
監(jiān)正盤腿而坐,太平刀橫在膝前,緩緩道:
“在說大劫的真相之前,我要問你們一個問題。
“你們覺得,何為天,何為地?天是怎樣的,地是怎么樣的?”
一言不合就搞哲學(xué),我只知道何為孝,何為愛許七安側(cè)過腦袋,望向了九尾狐:
“監(jiān)正考你呢!”
:下一章要填坑了,思慮好久,決定先斷在這里。因為填坑要連貫,不能斷章。這樣你們看著才有意思。
2:推薦一本書仙狐,作者:流浪的蛤蟆。挺有意思的一本書,我看過了。
不過這書名總讓我想起仙葫。書荒的大佬可以取看看。
另外,打更人應(yīng)該是這個月完結(ji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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