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里面的人已經轉過頭來,注視著我。
明明約我的是任隨風,為什么來的是傅遠臣?
他向我遙遙舉了下杯,做個請的姿勢。我每次見他的情形都不是太太平平的,這個樣子的他我是第一次見到。我輕輕的落到地上,慢慢走到桌邊。
他給我斟了一杯酒。
他穿了一身黑,象是要去夜行搶劫的顏色。不知道做什么穿成這樣,雖然好看,可是總讓人有壓迫感。
“最近還好嗎?”他。
“還好。”我。
“他還好嗎?”
我知道他在衛展寧,回答:“也好!
然后我問:“你們不在魔教好好兒呆著,跑出來做什么呢?怎么魔教這么清閑的,一個兩個都出來游山玩水。俊
他笑笑:“想念你得很,來看看你現在怎么樣!
想念我什么?狐貍也想念公雞,老狼也想念兔子,你們也想念我^+^……大汗。這種想念還是不要的好。
“隨風不在么?”我左看看右看看:“明明是他約我來的,怎么反而是你在等?”
他笑而不語,只是向我舉一下杯。我從善如流,可是杯子只在唇上沾了一下,根沒半滴酒下肚。這個人心機很深,我來時又沒吃百草丹什么的,不能不防著點兒。
我不太了解傅遠臣這個人,對他現在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更是覺得奇怪。他不是演無間道正要緊的時候么,不是白道各門派要圍攻魔教么?怎么一轉眼就消聲無跡,好象根沒有過這回事一樣。而任隨風當上這教主,也沒聽有什么動作。
真真奇怪。我發著呆,傅遠臣卻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堂堂玉面毒醫,還怕我做手腳么?”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酒杯上,我知道我不喝酒他看出來了,不過你你的,我就是怕你做手腳,我就是不喝!想當年我才多大,你都能干出強暴未成年人的事兒來!更不要現在了。
話回來,當年的一箭之仇,我還沒報呢……
我不著意的慢慢晃悠酒杯:“你在這兒等我,就為了嘲笑我一句膽嗎?任隨風在哪里?不如叫他出來,我們三個人把酒言歡,也算是不枉今天相逢一次!
傅遠臣放下手里的酒杯,上下打量我:“你相貌沒怎么變……這些年來,你也可曾有一時半時的想起過我沒有?”
你就廢話吧。
我又不是三歲兩歲孩,也不是花癡沒腦子,再怎么好聽了,我也不能忘掉你就是一披著羊皮的色狼!
不過看著杯中酒,我倒是好奇起來。怎么這年頭兒也有葡萄酒的?杯里的酒液紅亮晶瑩,一股水果的清香。
嗯,不奇怪不奇怪,我在李徹那里也喝過果子酒,好象是桃杏梅李都有份做原料的,不過味道這么正的葡萄酒,我倒也是第一次見。
嗯,好懷念紅酒的味道。我埋頭在杯子上嗅嗅嗅個不停的時候,眼前突然暈了一下子,只有一瞬間的時候,我心里驚駭莫名,臉上卻不動容,抬起頭來看看他:“原來……”
他笑得高深莫測:“你知道了?”
我慢慢地:“知道歸知道,可是我不明白。我對你有用處么?”
他點個頭:“懷璧其罪,你不懂么,既有驚世美貌,又有絕代奇才,就算不能為我所用,我也絕不把你讓給任隨風!”
我睜大了眼:“你把他怎么了?”
他臉上的笑容散得一干二凈,眼里寒光閃動,用力捏著我的下巴:“這么關心他么?不介意他一直向你欺騙隱瞞?”
我冷冷地道:“他就算是諸多隱瞞,可是從來不對我耍這種下三濫!”
傅遠臣并不動氣:“我也并無惡意!
我定定神:“紅塵沙當然是好藥,更何況還配了軟煙羅一起,你真真舍得下錢!
他把桌上那杯我沒敢喝的酒端了起來,靠近了燭火:“你算得心,不過,藥早抹在杯子上?上悴皇菑拈T口進來,門栓上也是擦過一層的。
我心里只掛念大帥哥那里不要出事,雖然我也有布置,但是看這流氓出手這么狠,真是不太保險的樣子。
我霍然站起身來,傅遠臣并不阻攔:“你不怕我殺了任隨風么?”
我冷冷地看著他:“他要真在你手里,你還費這么大功夫捉我做什么!告訴你,紅塵沙是好藥,軟煙羅也不差勁,不過,你也要看是對誰下藥!就這樣的玩意兒,也在我跟前賣弄!”
他眉毛一挑,手里那杯子突然失手墮落,倒翻在桌上,紅紅的酒液潑了一桌,迅速被桌巾吸了下去:“你……”
我無瑕再和他糾纏:“我摸過的東西,你也敢摸!”
再沒時間看他,我飛身從窗子里躍了出去。外面黑暗靜寂,沒有人聲。
不知道傅遠臣是太篤定,還是怕我起疑,外面并沒有什么埋伏!
我一路疾奔,從沒覺得這鎮從東到西竟然是這么遠!
速度快得差點收不住腳,我翻身從屋頂躍了下去!院里黑沉沉的,可大帥哥屋里卻傳來動靜!
我一腳踢開了窗子,屋里衛展寧靠墻而立,白衫上濺著點點暗紅,地上倒著幾具死尸,橫七豎八,我的心都要從嗓子里跳出來了,撲了過去抱著他,急問:“你受傷了?”
他搖了搖頭,身子無力地向后軟倒,我才看到他手里倒提著劍,剛才正是憑這劍支撐身體。屋角黑影里居然還站著一人,我指甲里的藥粉正要彈出去,那人出聲:“風,是我!
“你來這里做什么?”我站起了身子,擋在衛展寧前面:“想傷我父親么?”
他搖搖頭,向前走了兩步,身子搖搖晃晃:“我中了傅遠臣的迷藥,無力和他相抗,怕你中計,趕過來時,你卻已經……”
衛展寧拉拉我的袖子:“風,他適才救了我!
我松一口氣。
還好。
“你過來我看看。”我拉過他的手腕把脈,從懷里摸出藥丸:“服下去,這迷藥不算太厲害,過半個時辰就沒事了。”
他點點頭,把藥咽了下去。衛展寧身子乏力,我扶著他在床邊坐下。
隨風:“還好你沒有上他的當,此處也不宜久留,還是早走為好!
我冷冷一笑:“他顧不上來找我們麻煩,何用怕他!”
來,隨風是魔教教主的兒子,而傅遠臣是正派的臥底,可是兩個人行事卻完不同。隨風……還是沒大變樣子,臉上冷冷的,可是不玩鬼心眼兒,而傅遠臣則是一股子邪氣!
這個正邪是不是顛倒過來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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